第十六章
“我的腰,腰啊腰啊腰啊~~~~”终于忍受不了,不得不在病房门口停下来,秦耀撑着自己酸软的腰痛不欲生呼喊,自从那天之后沈允灲就把他压得死死的,晚上一定要把他做得精疲力竭释放不出***才肯放手,早上醒过来还有所谓的晨间运动,弄得他这条老腰苦不堪言。
更令人悲哀的是自己明明是练家子武术好手却总是屈服在他三两下的猫扑抓下,已经被压了四天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反攻,反攻!
叹口气,抹把灰败的脸,掏出烟盒点燃烟,仰头靠在墙上,秦耀认真反省这半年来自己的表现,一个念头悄悄在心底生根发芽茁长成长起来。
“莫非……难道……我……真的老了不成?”
“腰这么不管用,多半是老了。”
得出如此结论,头顶的乌云再次沉重压下来,秦耀捧住脑袋哀叹将来的命运:“难道,年纪大的一方就要被这么压着永无翻身之日了吗?不是有所谓的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的伟大爱情宣言吗?能不能和灲商量一下,该换换位置了????”
“哎,这不是耀哥吗,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热情的妇人端着脸盆走过来,身边是一对五六岁的双胞胎,长相乖巧可爱,和他们的胖子爸爸的长相相去甚远。
秦耀咬牙站起身,腰部传来咔嚓一声。
“哟,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病了吗?”胖子的老婆刘春华关切问,把洗脸盆交给孩子,自己伸手过来扶。
实在站不稳,秦耀只好借用一下她的肩膀,笑着糊弄过去,说:“没病,只是昨晚不小心把腰闪了一下,刚看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昨晚给压在窗台上做了两次,腰没断就是奇迹了。
进了病房看见胖子正在和临床斗地主,几百块钱散落在脚边。
见秦耀在自己老婆搀扶下走进来,胖子连忙起身,“耀哥,你来啦。”
秦耀抬手示意他坐下,问:“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胖子不好意思挠挠头,笑:“医生说是内伤要住院多观察几天,我自己倒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秦耀点头,摇头拒绝刘春华好意搬来的椅子,开玩笑,屁股现在火烧火辣的痛这一坐下去估计就得马上开出一朵大红花来,他这老板的面子可是要丢尽了。
自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刘春华,秦耀对胖子说:“事情到这个地步,胖子,不要怪耀哥,我不能再留你了。”
刘春华接过信封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十万块钱,吓得一哆嗦,扭头看同样震惊不已的胖子,问:“胖子,怎么回事,你又闯祸了吗?”
秦耀连忙安抚刘春华说:“嫂子,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胖子,做了四年兄弟,不能说没有一点情意,但是为了其他兄弟我真的不能留你了,公司是一个集体,我要养活其他人,不能再因为你一个人影响整个公司的运营,对不住,这十万块钱是医药费和安家费,你收下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兄弟一场我会帮你的。”
说着就要转身,被刘春华和两个孩子抓住,三个人围着他哀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胖子反而没有像往常一样痛哭哀求,只是抹了一把脸,问秦耀:“耀哥,我这个四五年的兄弟还比不上那个只在公司呆了一年半的新人吗?我知道,我一直在拖公司后腿,但是我可以改,你现在不是已经把收账的事情全部交给沈允灲了吗,我已经不可能拿到一分额外的钱,还不行吗?”
秦耀回头看他,目光中透出一丝嘲讽,“胖子,你真当我是傻瓜吗?我们就明说了吧,过去半年你所花的汽油钱是其他司机的四倍,你所开的车每个月都在换轮胎,汽油到哪里去了,轮胎到哪里去了?不用我说明,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吧,我不想撕破脸以后大家见了面难堪,但是到这个地步,”秦耀难过摇头:“看来我们之间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胖子不再言语,面红耳赤低下头。
刘春华听了秦耀一席话知道无可挽留转而把愤怒发泄在胖子身上,扑过去打胖子:“你这个杀千刀的,不是叫你不要赌了吗?叫你老老实实干活,耀哥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你这个混帐,你怎么一点也不争气啊,家里还有几个孩子等着你养,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来,把我的脸,孩子的脸都丢尽了。我瞎了眼了,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男人————呜呜呜呜——————呜呜呜——————涛涛,圆圆,快去送送秦叔叔,他腰不好。”
两个孩子也泪流满面两人追上秦耀一左一右扶着他,“秦叔叔,秦叔叔,你真的要赶爸爸走吗?”
秦耀也不忍心,但是自己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胖子真的做得太过分了,想留也没办法留,对其他兄弟没办法交待。
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由他们牵着走出医院,说:“以后要听妈妈的话,不要再任xing了,知道吗?还有家里有什么困难就来找秦叔叔,知道了吗?”
俩孩子睁大眼认真点头,泪眼汪汪的,看了也不忍心,秦耀咬咬牙撑着腰坐上车,还好坐垫是沈允灲特地买的上等羊绒坐垫,柔软舒适才不至于太难过。
与其花钱买这么贵的东西,不如晚上少做一两次,负担也不会这么大。
秦耀嘀咕着发动车,本来沈允灲打算陪他过来的,但是到了公司郝冬拿出账单说还有两三家公司的账没有收。
在开往公司的路上沈允灲打来电话让他不用回公司了,直接回家休息,公司的事他来处理。
挂上电话,秦耀嘴角一勾,吻了一下手机屏幕,“灲,你正在接纳我,知道吗?”
回到家里岳雷不在,华仔也出去了,秦耀喝了一听啤酒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傍晚时分被华仔推醒。
睁开眼看到一红发黑脸的怪物正低下头来。
“啊!”
本能挥拳招呼上去,秦耀翻身坐起。
“我的个娘啊,你干嘛呢,见鬼了?”华仔捂住右眼跌坐在地板上大叫。
这厢秦耀感到老腰又抽了一下,脸皱成一团,仰头靠在墙上打开室内灯,见是华仔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瞪着他:“我当谁呢,这么晚了,找我啥事儿啊?”
“也没见你对你老婆这么恶劣。”华仔放下手,露出一只熊猫眼,不爽的回了一句干脆不爬起来坐在地板上说:“孟叔回来了。”
秦耀取了床头的烟,点上,“回来就回来呗,你告诉我干什么?”
华仔又说:“躺在医院里,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他要见你。”
“嘁!”起身把烟灰缸拿在手里,说:“病危?等死亡证明开下来你再来找我也不迟,你去告诉他,我不见他,他要是死,就死得干净点,‘东联’现在也不行了,他要是想让安叔被砍死去给他陪葬,他就死快点。”
“你小子,嘴可真够毒的,要是被孟叔听见了,还不活活给气死?”华仔笑起来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秦耀说。
秦耀冷笑,“你不知道他是有九条命的猫妖?哼!说他快不行了!世界末日快来了还差不多。”
华仔咧嘴笑两声,没再说话。
秦耀自顾自的抽着烟,神游天外,心想沈允灲怎么还不回来,应该早下班了吧。
“我说,秦耀,”沉默良久华仔再次开口严肃望着秦耀,问:“你真的要这样和沈允灲生活一辈子吗?两个男人——”
“兄弟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个xing?”秦耀反问他,把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尔后放回床头柜,放松身体躺下来把手枕在脑后说:“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华仔无言看他,他当然了解他,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当年和曲缘爱得那么死去活来的,最后还是当着她的面把曲老大杀了,十七岁的小小年纪就成为一帮之主,手段实在骇人。
铁孟就是看上他这点个xing,力排众议收他进门,让他成为为数不多的“龙”字辈长老之一。
现在“东联”的一半江山是秦耀帮铁孟打下来的,他自己也成为“东联”两大主要分支“地煞”帮的帮主,同时对嚣张的“天龙”也极具威慑力,三鹰之中的“黑鹰”就是他的门下囧囧,尽管那老小子比秦耀足足大了三十岁,但是帮规就是帮规,“天,龙,凤,鹰,虎,狼,犬,猫,鼠。”九九归一,等级制度森严,无论你年龄再大,只要在辈份之下,你就是小辈。
但是华仔怎么也想不到秦耀会和一个男人……怎么说呢,他虽然在道上是狂妄不羁出了名的,但绝对是个对人生非常认真非常负责的男人,所以才会这么踏踏实实的开着公司过着日子。
华仔多少有些想不通。
“你说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秦耀看华仔问,含笑说:“不就是找个心爱的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吗?我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我秦耀认定的,就算毁天灭地我也要护着他走下去。”
华仔笑起来,摸摸胡子,“真是败给你了。也是,正是这样的你会把我们这群人聚在你身边死心塌地跟着你。”
“不过孟叔和安叔那里,你最好还是打声招呼,毕竟两人对你来说可以说是生身父亲。”华仔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打开门回头对秦耀说:“还有一件事,”秦耀扭头看他,华仔低头摸摸鼻子,“那个,晚上动静能不能小点,害得我这几天都有点欲求不满了。”
话音一落嘭的一声关上门,正好避开秦耀砸过来的烟灰缸。
“滚吧你!”秦耀趴在床沿,脸烫得厉害,真是没脸见人了,压在下面不用说,沈允灲每次都要把他逼哭才肯松手满足他。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只能说明灲的技术太好了。
揉乱头发,翻身用被子蒙住脑袋,抓刨两下被褥,又痛得嗷嗷叫起来,屁股要开花了……
沈允灲和岳雷一同提着外卖回来,秦耀刚起床趴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华仔在洗澡。
“耀,还没吃饭吧,你等一下,现成的外卖,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了。雷,你过来帮我一下,我进屋换件衣服。”
“没事儿,你去吧,我来。”
岳雷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走进厨房。
秦耀目不转睛盯着他俩一唱一和,怎么看都有点妇唱夫随的意思,心里有点不爽。
沈允灲换了身居家服出来,蹲下为他捏腰,问:“好点没有?”
秦耀没回答,闷闷不乐问:“你们吃过了?”
“是啊,雷开车去接的我,路上他说饿,就顺便吃了。”沈允灲跨坐在他身上循着囧道推拿揉捏。
秦耀心情低落到谷底,把遥控扔到茶几上推沈允灲下去,“没事了,你歇着吧,累了一天了。”
见他推拒,沈允灲只好从他身上下来,蹲下握住他的手,低头亲吻:“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