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脱离危险,残忍的错爱真相
南宫曜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话,直直的坐在窗前,手紧紧的握着杨雨薇的手不肯松开,“薇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能有事。你答应了要和我一起恩爱幸福到白头的,你答应要给我生可爱而孩子的,绝对不能食言。”
陈熙之不顾南宫曜杀人般的目光,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前,眷恋的看着女人的容貌,心也跟着紧紧的揪在一起,这是第二次了,在她选择自我毁灭的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念儿,别那么恨我好吗?没有你我一定会死的,那种孤独那种冰冷我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屋子内的气氛低沉而压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的女人,紧张得掌心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直到王府里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端了加了龙舌果煎的药敲了敲房门走进来。
陈熙之一把接过药坐在床沿边,满怀着柔情和希望的打算给她喂下去,南宫曜急红了眼睛,黑着一张脸就要去抢药碗,被前者冷冷的呵斥道,“难道你想要让这碗珍贵无比的药洒了,让薇儿继续痛苦吗?如果你一点不在乎薇儿的生死,那就抢吧,反正我是不会把喂药的机会让给你的。”他想了她那么久,念了她那么久,怎么舍得再把她扔给别的男人照顾,光是想到他就已经很想要杀人了。
南宫曜被他眼底的冷意和他的话语吓到了,讪讪地缩回了手,然而却一直盯着**昏迷过去的妻子,手指紧握成拳,内心做着很激烈的挣扎。薇儿,很抱歉我不能做到自己喂你,我不敢拿你的性命冒险。
然而陈熙之怀着满腔的情意将盛了药汁的汤匙递到杨雨薇嘴边的时候,她的眉头依然紧紧的皱成一团,嘴唇紧闭着,无论男人怎么哄怎么喂,都不肯咽下去。
南宫曜看得急了,压低声音忍不住吼道,“你到底会不会喂,不会我来,多拖延一分时间对薇儿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陈熙之心里也害怕她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即使有满心的不甘,也只能将药碗递到了南宫曜的手里,南宫曜用哄孩子一样的温柔的语气让她张开嘴唇,让他嫉妒得发狂的事情发生了。死活不肯为他屈服的女人柔顺的张开了嘴,乖巧的将药汁咽了下去。
念儿,难道你心里就那么恨我吗?竟然连我喂的药,你都不屑一顾,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事情来惩罚我?我对你的爱也是真心的,以前错过了一次,我会用一辈子的真心补偿你,为什么你连那么一丝的机会都不给我?念儿,你何其残忍!
杨雨薇喝完了药,没过一会儿,热得满身的汗水,连衣服都湿透了。不知道是不是龙舌果起了作用,即使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情况下,她依然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南宫曜通红的眼睛时,露出了一抹虚弱又艰难的微笑来,“夫君。”
“薇儿,你终于醒了。”南宫曜拿着湿热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汗水擦去,眼睛通红形容憔悴,整个人好像在地狱里挣扎了好多次一样。
杨雨薇脸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南宫曜恨不得那些疼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让她这么难受。
“你别再说话了,你身上很疼,等你彻底的恢复了想要说什么话再和我说好吗?”南宫曜几乎要哭出来,不敢去想那个最可怕的后果。
然而杨雨薇眼睛却空洞的看着半空,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好像看到姐姐在对我笑了,夫君,我可能撑不过去了。对不起,答应和你白头偕老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做得到,你再找个好女人成家立业,替你生儿育女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有龙舌果在,你一定能恢复的,不要再说这种泄气的话,你一定能好起来,薇儿不要再拿这样的话来吓我,我不要听。”南宫曜低低的呵斥道,他不要看着妻子去送死,决不能死。
杨雨薇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我还是没能做到答应姐姐的事情,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活下来,却没有替她好好的孝顺爹娘,我对不起她。也不知道姐姐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我。”
“你别再说话了,薇儿,我求求你了。你不会有事的,上天在苛待了我们那么多年以后,是不会让我们分离的。薇儿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求求你了。”南宫曜泣不成声的说道,他不敢去想那样的画面,他甚至害怕自己一想就会难过得要崩溃。
“不,你听我说。如果我撑不过去,我不要再顶替姐姐的身份了,我是罗凌薇,你办理我后事的时候,要用我真正的名字。”她说得很累,艰难的交代道。
南宫曜已经不想再听她说话了,捂住了她的嘴,“你别再说了,你不会死,阎王爷不敢收你的,不要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薇儿你能好起来,一定能够像以前一样的。”
杨雨薇虚弱的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困意袭来,她眼皮一沉,悄悄的睡了过去。
“你给她把脉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南宫曜像盛怒的野兽扯着站在一旁的大夫,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大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熙之,男人温润俊美的脸上此时却是幽暗不定的表情,那双犹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此时写满了震惊,像是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一切。
没有得到主子的指令,大夫只能硬着头皮给**的女人把脉了,在南宫曜几乎要杀人般的目光里,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这位姑娘她受伤很严重,不过在服下了龙舌果之后,情况没有之前那么凶险了,只要能撑得过今天夜里,以后她就不会有性命的危险了。今天夜里是最关键的时刻,可能会发热,还请世子多注意让丫鬟给姑娘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保持身体的干燥清爽。”
南宫曜没有听到那些很危险的字眼,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只要薇儿没有性命的危险,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他走到门口让守在外面的丫鬟再去打一盆热水来,又让人拿一套干净合身的衣服过来,那杀气腾腾的架势,就连陈熙之府里那些丫鬟都害怕他,而屋内的主子又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知道自家主子对房间内昏迷不醒的女人究竟有多么的爱惜,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捧到那位姑娘的面前,只为了能博得她欢颜一笑。丫鬟们也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去厨房打热水去了。
陈熙之在好一会儿之后才如梦初醒,一把抓住了南宫曜的手腕,尖锐的指甲掐进南宫曜的血肉里,让他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要砍人的心情又涌上来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害得薇儿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够,你如今又想怎样?陈熙之,别以为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就以为我不敢对上你了,薇儿能彻底的恢复过来,什么都好说。否则哪怕是拼个玉石俱焚,我也要杀了你。”
他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没有深仇大恨的男人那么刻骨铭心过,都是这个男人把薇儿逼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想想他都觉得很心疼。
“你和薇儿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陈熙之脸色更是急切,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
“我不想跟你说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听到吗?你能不能滚开不要再来碍薇儿的眼,她心里对你的纠缠也觉得很困扰难道你不知道吗?”南宫曜不耐烦的说道。这个男人总是缠着他的妻子,又不像别的人一样用各种阴谋诡计来害她,让她深深的觉得困扰,又不能像对待以前的仇人一样直接弄死,别提心里有多么憋屈了。
陈熙之还想追问,丫鬟已经端了热水,拿了衣服进来,提心吊胆的请示着里面僵持着的两人究竟要怎么办。
南宫曜一把端过热水,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陈熙之,不管你想要说什么问什么,等我把薇儿身上的汗水擦掉我们再好好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纠缠。”
他说完毫不客气的将陈熙之从屋子里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而陈熙之被之前杨雨薇和南宫曜的对话个震撼到,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竟然就这么被推出去了,没有丝毫的愠怒,也没有打起来。
房间里,南宫曜一面轻柔的擦拭着妻子身上的汗水,在看到她伤口渗透出来的暗红色的时候,心又开始阵阵的揪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带血的纱布换下来,又敷上了一层药米分,再包扎好,然后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她的脸上落下浅浅淡淡的吻,“薇儿,你快点醒过来,不要太任性了好吗?娘的龙舌果我已经让死士们带到雁城去了,只要好好地调养,娘的心疾就能彻底的痊愈。倒是你就不用害怕娘再离开爹和你了。你也要撑过去,快点好起来。娘要知道你为了拿到龙舌果受这么多的磨难,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他喃喃的说着,门再次被打开了,陈熙之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直接对南宫曜说道,“我有很多的疑问要问你,你跟我来。”
“干什么?我现在一点跟你周旋的心情都没有,别来惹我。”南宫曜压低声音,依然抑制不住心底的不耐烦,他现在只想让妻子快点好起来,对于逼得妻子走到这一步的陈熙之真是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
“你必须跟我来,如果你还想让薇儿醒过来。”陈熙之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近乎威胁的说道。
南宫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那股想要打人的冲动给咽了下去,黑着一张脸跟随陈熙之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你想要问什么就快点问,我还要回去照顾薇儿。”
“她之前说她不想死了都顶替别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意思?”陈熙之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好像有什么事情跟他算到的不一样。
“字面的意思,聪明至极的四皇子还能理解不了吗?薇儿她不是真正的杨雨薇,而是杨雨薇的孪生妹妹,真正的雨薇早在半年多以前就过世了。”南宫曜瞪着这个男人,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很强烈的念头,莫非这个男人想要找的并不是凌薇,而是已经死去的那个雨薇?
“那这是谁的生辰八字?”陈熙之身形摇晃了一下,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恐慌和害怕,就连声音都带着强烈的颤抖,像是期待着什么,又逃避着什么。
他将一张纸递到了南宫曜的面前,南宫曜看了一眼,“凌薇和雨薇都是这时候出生的,两人从娘胎里出来的时辰差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如果按照最准确的说法,周国的了然大师批命的那个生辰八字,其实是真正的雨薇,而不是我的妻子。”
陈熙之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顺着血液逆流,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冷到就连呼吸都是疼的,他想到了什么,转身冲了出去,直接跑到了隔壁的房间,在昏迷不醒的杨雨薇床沿边坐下,手指就要去拨弄她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
南宫曜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别碰她,你害得她还不够吗?”
陈熙之情急之下指尖迅速的迸射出一丝银色的寒光,落在南宫曜的身上,他整个人忽然就被定住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拨开了**女人的长发,仔细的摸索到她右耳朵背后,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朵指甲盖大小,血红色的莲花,然而此时却是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找到。
陈熙之忽然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头发出凄厉的呜咽声,像是忽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一样。
突如其来的转变将让南宫曜都吓傻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熙之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似乎在忏悔,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悲伤而绝望的情绪在房间里蔓延了足足有好一段时间,他才停止了哭泣,失魂落魄的从房间里走出去。
等他离开之后,南宫曜的身体又能再次动弹了,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默不作声的让人将床前的血迹给擦掉。看陈熙之的样子,要找的那个前世爱了很久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妻子凌薇,而是凌薇的姐姐雨薇了。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口上的大石头终于彻底的消失了,只要薇儿能醒过来,慢慢的把身体养好,就不会再有别人能威胁得到她离开他的身边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整夜的时间,陈熙之都没有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心脏受了很严重的伤的杨雨薇还是发起了高热,脸烧得通红,身体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别提有多么痛苦和难过了。
南宫曜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整夜都不敢合眼,不停地用温水擦拭着她的身体,用冷毛巾敷着她的额头,一整夜的时间过去,天边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而这时候,杨雨薇的烧终于退掉了,南宫曜摸着她正常的体温,感动得想落泪。
薇儿终于撑过去了,那她就不会再有性命危险了,心口的那道伤,只要好好的调养,总能恢复健康,太好了。
杨雨薇只觉得整个人在人间地狱里挣扎了很久,终于从鬼门关再次被拉了回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的南宫曜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沿边上,看到她醒来他嘴唇嚅动了一下,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了,又笑又哭的样子,让她看得心口都微微发酸。
“薇儿,你终于捱过去了,真是太好了。”南宫曜捧着她的手不停地亲吻着,若不是顾及到她的伤势,他都想要狠狠的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不想再和她分开半分了。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快要把他给吓死了。幸好她还是撑过来了,不会再有性命危险了。
“夫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杨雨薇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愧疚,小声的道歉道。在她做出取舍的那一刻,她已经注定对不起南宫曜了,她对南宫曜果然是太不公平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这一次把我都要吓死了。如果你有什么差池,你爹娘该有多难过啊,我也会多么难过啊,你想过了吗?”看着她脸色惨白,那么憔悴的样子,南宫曜心疼得不行,却还是忍不住数落道。这样的惊吓有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有第二次的时候他会不会直接就疯掉了。
“是我吓到你了,可是那时候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夫君,我不想让娘就这么离开爹。我当时都想好了,如果我死了,让娘再生个弟弟,和爹好好的过日子。我把调养的药方都放在那个木箱子里了,还有我写给爹娘的信。本来我想着如果我死了,你会把那些东西都交给爹娘的。”杨雨薇低着头说道,然后她看到南宫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掐死一样。
她心虚得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再也听不见。
“薇儿,你连爹娘都想到了,那你想过我没有?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南宫曜生气的瞪着她,真的快要被她给气死了,这女人怎么那么任性。
“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样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夫君,你别在生我的气了,我心口有些疼。”杨雨薇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南宫曜立刻紧张兮兮的要去把大夫找来给她把脉诊治身体,却被她给拦住了。
“现在又不疼了,刚才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
“薇儿,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冒险了,我受不了再一次惊吓,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南宫曜说着,声音都跟着哽咽了起来,别提有多么悲伤难受了。
“嗯。”杨雨薇鼻子也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可是那时候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陈熙之强大到她和南宫曜不管是用怎样的办法都拿不到龙舌果,她只能放手一搏,能收回性命当然最好不过了。
“对了,龙舌果送到娘那里了吗?还有治疗心疾的方法也被送过去了吗?”杨雨薇不放心的问道,娘的心疾情况真的不太好,最好能快点回去给她调养身体。她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爹和娘指不定要怎么担心呢。
“已经让死士们送回去了,明后天就能到娘的手上,薇儿,你安心养伤,别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而且陈熙之以后也不会再强迫你做他的妻子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怎样都不可以分开!”南宫曜犹如璀璨繁星的眸子迸射出坚定的光芒,直直的看到了她的心里去。
杨雨薇想要问为什么,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满脸憔悴,头发凌乱,衣衫皱巴巴的陈熙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眼底布满了血丝,深沉又复杂的看着她,看得杨雨薇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冒出来了。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四皇子,请你自重。”南宫曜不喜欢陈熙之那样的眼神,挺拔伟岸的身躯拦在了妻子的面前,阻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你让开,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我不想对你动手,请你识相点。”陈熙之的语气里沾染上了一丝戾气,充满威胁的说道。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了,很想要杀人。
杨雨薇甚至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死亡的气息,让她都忍不住一阵阵心惊肉跳,她害怕南宫曜吃亏,立刻抢着说道,“夫君,你先让开。他有问题我当然要回答他,怎么说我都欠了他一颗龙舌果,回答他几个问题并不过分。”
南宫曜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想到因为这个男人,薇儿受到的伤害,他就忍不住一阵迁怒。
“夫君你别意气用事,我们总不能欠别人人情对不对?等我回答完了四皇子的问题之后,我们就启程回到雁城去,这里并不适合我养伤。”杨雨薇忍不住放柔了声音,用哄孩子的声音说道。
南宫曜对她这样略带着撒娇又依赖的声音弄得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的让开,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罢了,他只是不想欠陈熙之的一切。
“你的孪生姐姐是个怎样的姑娘?”陈熙之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有缱绻眷恋,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杨雨薇原本还觉得有些奇怪,然而想到他忽然把问题转到了姐姐的身上,心里就明白了,这人恐怕深爱的人是姐姐,并不是她,只不过她和姐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连生辰八字都完全一样,所以他认错了而已。
“她很温柔,善解人意,而且很聪明,熟读医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对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温声细语的,眼睛一直都含着笑容,让人看到她心情就忍不住沉静下来。姐姐还很坚强,即使被胎毒折磨了那么多年,在毒发的时候疼得满头大汗,也从来不说她过得辛苦,从来都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平,她处处为人着想,在我的心里姐姐是最好的女人。”
凌薇微微眯着眼睛,想到了她和雨薇在一起的那两年时光,那两年如果没有姐姐的鼓励和支持,如果没有她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以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陈熙之的眼睛里涌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痛苦的捂着心,那里蚀骨的疼痛侵蚀着他,让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念儿,我们之间真的那么有缘无份吗?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求求你回到我的身边吧。我再也不要江山权势了,我只要你。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怕了。
凌薇同情的看着他,心底对他的厌烦和不待见彻底的消失了,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男人而已。不过,她并不同情,不管是谁在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各种后果,就要做好承受最坏打算的准备。如果姐姐前世是这个男人的未婚妻,他当时并没有好好珍惜,才会让姐姐彻底的斩断两人之间的情丝,而这个男人痛失所爱,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说到底最可怜的是她的姐姐才对,前世被深爱的男人辜负,这一世又身中剧毒,在如花似玉的年纪早早就撒手人寰。
“她的右耳朵后面,被头发覆盖的头皮上,是不是有一朵血色的莲花?”陈熙之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后悔和心疼,再次发问道。
“是,那朵血莲花有指甲盖那么大,不掀开头发都看不到。”杨雨薇为这个男人对姐姐的了解感到心惊,也终于相信,姐姐就是这个男人前世的未婚妻,两人之间有着纠葛,所以这个男人才想要不管花费任何代价都要将姐姐给找回来。
陈熙之仰着头瞪着远方,心痛和悔恨在心底发酵着,几乎要将他逼疯!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温润如玉的脸上立刻多了两个清晰的掌印。
念儿果然是那个决然的念儿,哪怕是死,哪怕是经过了好几百年,已经转世了,依然不肯原谅他,不肯再给他任何弥补的机会。
凌薇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在姐姐还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珍惜她爱护她,当她舍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你才后悔想要找回一切,还有意义吗?人心是最脆弱的东西,当你在上面划下一道道伤痕的时候,那些伤痕哪怕是结痂了,也不会轻易地褪去。姐姐不愿意原谅你,所以你们连碰面都没有,你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拥有的资格。”
“不,她不会那么决然的对我的!哪怕她再恨我,我也一定会让她回心转意的。薇儿她葬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我要将她再次从地狱里拉回来,从今以后好好的珍惜她,爱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如果真的那么恨我,哪怕我死在她的手里,我也愿意了。她不能那么彻底的抛下我离开,不可以这样的!明明她以前那么爱我。”
陈熙之的情绪很激动,让凌薇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让姐姐重生是吗?”她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真是这样,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姐姐再次活过来。
“等你的伤好了,你带我去她埋葬的地方看看。只要拿到她的长发,再用你的半碗鲜血,我就能让她再次活过来。”
陈熙之的话说完,南宫曜的眸子里又浮起了浓浓的担心,半碗鲜血,不会又是取薇儿的心头血吧?他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惊吓了。
像是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陈熙之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你大可以放心,不会取她的心头血的。”
他掐着手指认真的算了起来,深邃的目光瞪着凌薇,“既然你能重生一次,薇儿也能拥有一次新生的机会。你们是血脉相通,生辰八字完全一样的孪生姐妹,我不会算错的。”
幸好,还有机会,不然他等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一定会毁灭了整个人世!
“你如果能把姐姐救活,我一定会很感谢你的,我也和你一样,想让姐姐能活过来。”杨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雨薇活过来了,她会亲自告诉雨薇,自己是她的孪生妹妹,有着同样的爹娘,所以两人才会有着如出一辙的容貌,雨薇才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把她当成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不遗余力的让人把她给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