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拒绝也不好说的,更何况对方是这家里的主人,她一个外来者,主家喊你过去,你不去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而且指不定是冲着白凤娇的身体情况来询问。

那当然得出面好好说说。

“那就拜托带路吧。”

她倒是无所谓,一脸不做害怕的模样。

吓人,偷偷观察了几眼,觉得对方没有半点心虚,心中也为之佩服,甚至还翻起了一片涟漪。

能如此信誓旦旦,难不成真的有几分手段?

可是。他们这些在张家待的久的下人都知道,张仲平为夫人求医求了多少,那些可都是传说中的专家人物,而且还被人誉为神医的。

他们都说没办法,这么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

过多的话,他们也不好说,只能在心里面嘀咕,此时还得恭恭敬敬的带路。

司音被带着进了间茶室。

张仲平早早的在里面等待,而且此时也慢条斯理的泡着茶。

司音走了过去后,冲着对方点点头,以表礼貌。

“张先生。”

“司音小姐来了,这么晚还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过在下,实在是繁忙。

天微亮,我就得离开了,只能这个时候叨扰。”

“张先生客气了,拿钱办事主家有什么吩咐我理应到场。”

她也客客气气地回了一句,如今氛围看上去还算是不错。

张正平给对方一个手势,司音走过去,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就见他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水,挪在了司音面前。

“喝茶。”

司音冲着对方点点头,拿过茶盏在鼻尖嗅了嗅,也不知尝没尝到,便放了下来。

“先生,有话就直说吧。”

“好。

今日我也才是知道夫人请了个医生。

这么多年,我与夫人一直盼着能生个孩子,但我清楚,夫人因为从前与我吃了太多的苦,所以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都不好。

所以很难有孩子。

我们跑了不止一家医院,几乎全国遍地都跑了。

各式各样,传说中的神医人物都见到了。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可是,给我的答案都只有一条。

夫人身体虚弱,很难有孕。

这是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从一开始抱着希望的心情,到渐渐已经麻木,最后也没有这个打算了。

我在想,只要求把夫人的身体养好,至于孩子,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了。

如果,她实在喜欢。

我就想办法弄个孩子给她。

我一直知道,夫人很执着,执着于有个孩子。

所以,小蝶,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我打算送给夫人的礼物。

可是没想到今天我从她的嘴里听说要与我分开的话。

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吵吵闹闹,但从来没有分开过,她是从一开始就陪着我的人,从无到有。

一直都是她。

我深知她对于我的重要性,我也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没有她。

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离婚的打算。

也没想过放开她。

说实话,听她说能有人可以治好她的病根,甚至她也能如愿怀孕。

我很震惊。

但是,这世道江湖骗子太多。

总会有人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糊弄人蒙蔽旁人双眼,去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

我也听说过有一些庸医。

专门使一些害人身体的法子,能让女人快速怀孕,但是孩子却是生不下来,甚至连母体也会受到损害,命不好的,或许会直接死亡。

我张仲平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坚决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我夫人分毫

司音小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好一个**裸的威胁。

从前面的话听上去,他倒是像一个好丈夫,很爱自己的妻子,故事说的也很感人。

可是渐渐的,司音也算是听明白他铺垫这么多,为的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动一些不该动的手段,要是白凤娇出了事儿,她绝对玩完。

“我明白了。

张先生如此爱妻,有这样的顾虑,我能理解。

但是,我想张先生不应该把我和那些庸医相提并论。

我的手段,从来不是那些庸医能比的。我要做的就是治好夫人的病根,让夫人的身体恢复健康,如愿平平安安的怀上孩子。

所以你做的那些比喻都与我无关。”

司音说完,伸手拿着面前的茶水仰头喝完,随后反手盖住了茶盏。

张仲平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魄力。

因此,忍不住高看了几分。

只是面上仍然挂着淡淡的。

“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

但我实在没想到,司音小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

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保持怀疑的态度是能理解的,司音也没想过自己的名声有多么的如雷贯耳。

更何况。

白凤娇的身体情况治起来可不容易。

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心思。

还得拿出她看家的本事。

不然她也不会到如今还坐在屋子里面查看医书,想着各式各样的治疗。

“这世界上真真假假,总会有埋没的人才,总会有见不到光的金子。

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如果张先生抱有怀疑的态度,大可看到时候夫人的身体情况。

对了,对于张先生刚刚的话,我持有怀疑。

你说你如何在意夫人,又说夫人很执念于要一个孩子,如果你当真为她着想,你要做的不是去外面找个女人,让那女人怀上你的孩子。

而是大可去领养一个健康的,不仅满足了你夫人的需求,不会让你们之间的感情开裂。

你一边说不想与你夫人离开,一边又做出了让她伤心的事情。

你让第三者插入你们之间的感情。

有权述着你的深情。

兴许是我年纪小吧,实在是不懂庄先生的做法。”

司音面上淡淡一笑,这讽刺的意味可是够明显的:

张正平听完之后也是一愣,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是仍然解释着。

“是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夫人。

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有我自己的考量与打算。”

“那张先生,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时间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