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清晨，我坐在教室的座位上，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地各色笔记，脑袋里可是却记挂着小米的身子。我算准了时间，觉得小米快到教室了，就发了个信息给她。
“还疼么，小孩。”
几分钟之后，小米回了条，“不疼了。么。”
一个字，足以让我一个早上精神振奋。爱情就是这么神奇，它也许改变不了天气，可是能轻易地改变一个人的心情。
当然，班级的氛围还是属于高三的，我的爱情小滋润不可能影响到大集体。我把自己从爱情的小湖泊出拉了回来，继续开始我今天的复习。
复习的时候，时间真的很飞速。当我转身看向身后的时钟时，已经是下午的5点半。不一会儿，就放学了。我在楼下等着小米去吃饭。我们从操场绕到食堂，打算腻一会，慢慢走。
在操场的一边，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在打架。小米拉着我想从旁边走过去。可是我们的目光都被边上的肖涵吸引住了。当我们俩跑过去的时候，肖涵的眼睛红红的，她看着那一群人中的一个，那个灰色的熟悉的身影，林毅。
我上前拉开了人群，把深陷其中的林毅扯了出来。
“怎么了？”我对着人群叫着。
“你问他。”其中一个人没有理会我，只是说了句，然后冲了过来，想继续厮打。
我看准了他的胃，一脚踢了上去，他躺在草地上捂着胃。
这时候，人群的**渐渐平静。我看着林毅，眼睛红红的，衣服被扯地狼狈。
“怎么了，林毅。”
“他们该打，他们欺负肖涵。”
我转身看着眼眶湿润的肖涵，有些迷糊。
“他们的足球砸到了我，不想道歉，林毅就出手打他们了。”
“能不能给我个面子，算了吧，你们踢球砸人就该道歉，林毅出手也不对。既然很误会，别打了。”我对着那几个人说
“行，行，行，你以为我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么。”那几个人就散了。林毅突然一个发力就冲了前去，我赶忙拉住他。
“别打了，去照顾肖涵，你这样打，肖涵只会担心。”
我们四个人去了食堂。食堂的气氛很活跃，可是我们四个人却很冷漠。肖涵看上去很难过，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林毅。林毅灰色的冷漠，还是那个样。这时候小米也是一脸的蛋疼，我小声地问，“你怎么了，也那么难过的。”，小米悄悄地说，“我饿了，你们三个干耗着坐着，我饿死了。”
我这才发现，我们尴尬的同时都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于是我拉起了林毅，小米拉着肖涵，我们就去买晚饭了。林毅的脸上怪怪的，看上去不太像是疼的，也不太像是难过，那种表情很难言说。
当我们回到座位的时候，去发现座位已经被人占了。林毅突然就走快了，我赶紧拉住他，这小伙子今天脾气怎么那么爆。小米和肖涵也走了过来。
“我们带去教室吃好了。”我看着小米撅嘴的表情，就知道她也想去跟那几个人理论。但是座位毕竟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在理。
肖涵听了我的话就走向了门口，林毅看着肖涵动身，便也动身了。小米拉着我的手臂，撒娇似地不大想动。我搂着她离开了食堂。当我们又一次路过那边操场的时候，那群踢足球的还在踢着，我看向肖涵，“还疼么？”
“不疼。”
“他们改打。”林毅冷冷地说着。
有些时候，你无法理解世界上好多的巧合。比如说现在。
那只足球缓慢地向我们滚来。
林毅一时火起，一脚将那个足球踢向了远处。看着足球远远地飞去。我摸摸了空空的肚子，知道它又要受累了。
那几个人一看又是我们，二话不说，冲过来就挥拳。
林毅一拳打在前面那个人的面门，然后便被人群淹没了。十几个人的拳脚雨点般落在林毅的身上，看着肖涵的面容和林毅被扯来扯去的身子，我仿佛看出了什么。我冲进人群将和林毅最纠缠的那个人拉来，猛打他的肚子，我猛然觉得身后一痛。我转身看见一个人正准备再次出脚。我抢先踢在他的面门，这时候，我怒火中烧。我按倒了一个人，骑在他身上不断地挥拳。
“住手！”远方传来了严肃地叫喊声。
那群人急急忙忙地跑开了。只留下我和林毅，小米，肖涵，还有被我按倒的那个。
年级主任满面严肃地看着我们。我后心生出了凉意。可是林毅还是那么淡定，想想也是，哪个老师又真的敢动他呢。主任看着我们几个，扔下了一句话。“快考试了。”
我放开了那个被群体抛弃的“独狼”，我们四个人向教学区走去。
晚自习。
我拿出手机，按捺不住我内心的好奇。
信息：
我：“你是不是喜欢肖涵。”
林毅：“是的”
“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才发现。”
“你喜欢她什么。”
“她的笑容，和我姐姐一样美。”
我没有再继续聊天。我知道林毅的脾气，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了肖涵。暗恋，是每个人生命中必修的课程。我想很少有人说自己终其一生都没有暗恋过别人。看着前排肖涵的背影和身旁林毅的侧脸。突然在心里闪过一丝祈祷，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在一起。
5.28天气闷热暴雨似的闷热
今天是二模放榜。
去学校之前，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呵呵，也许是怕了。
当我到教室的时候，人坐地差不多满了。是我的步速放慢了，也是大家的热情加速了。二模的放榜让学校里每一个高三的学生都加快了步速。教室渐渐满了，教室的读书声也渐渐开始。
早读的时候，每个人的思绪都随着琅琅的读书声而分散。我们都期待着老班走进教室，期待着，老班将名次报出来，当然，最期待的是名次满意。
早读声渐息，老班的步子在教室里响起。每一步都震动着我们的心弦。
“这次二模已经出来了。下面我抱下名次。”
“第一名，肖涵，文科总排名第二。
第二名，秦文，文科总排名第六
。。。。。。”
这时候，我瞄向林毅，发现他看着肖涵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得情愫，跟他的灰色外表不符合的情愫。
课间的时候，肖涵走过来打热水，她冲着林毅笑了笑。我看见一种阳光般的温暖，肖涵对着林毅说，“今天请我吃饭。”
“恩？”
“我考了第一啊，要不要陪我庆祝，请我吃饭的。”
我看着这两个人，顿时觉得惊讶万分。我想肖涵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跟林毅说话的，我觉得他们。。。。。。有戏。
肖涵打完热水，又走过来对我说，“今天带着小米，我们一起吃饭吧，林大帅哥请客。”
我扭过头看着林毅，林毅冲我笑了笑，点了点头。于是我答应了肖涵。
我发了个信息给小米。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做红娘啊。”
“好啊好啊。”
“林毅，肖涵，是不是很劲爆。”
“啊？好啊好啊，什么时候。”
“肖涵，我们什么时候吃饭，今天还有课不方便呢，要不我们明天吧，周末啊。”
肖涵走到林毅那儿，两个讨论了几句，便向我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一致的动作突然让我有种多余感。
上午的课，上的挺淡然的。课程还是那么紧，但是想想林毅和肖涵，顿时觉得一阵清凉袭来。暗恋也许就要付出水面，化成这夏日里的一缕缕清风澄澈我们的心灵。林毅的眼神已经不在留恋黑板了。我能看得出来，这个灰色的身影一直面对着那个笑容的背影。肖涵，也许就是林毅生命里应该出现的女人，美丽的笑容和特有的亲和力也许是化解林毅灰色。情调的唯一解药。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米拉着我说东说西的，感觉上一路的花儿草儿都摆脱了夏日的酷热和暴晒，重获新生。小米挽着我的手臂，
“他们两个真要在一起了啊。”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像，今天肖涵让林毅请客吃饭庆祝她第一来着，林毅对肖涵的笑容可甜了，我想你一定没见过。”
“哈哈，挺好的，他们两个很般配，这样你也没机会打别人肖大美女的主意了。”
“小笨蛋，我真的一直把肖涵当初朋友的。红颜知己。”
“好啦，我知道，开玩笑的。”
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们猛然发现不远处坐着肖涵和林毅。两个人有说有笑。我们似乎看见了爱情的诞生。小米偷偷地拿出了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说要留下他们爱情的见证。
一天的课程就那么慢慢地结束了，我们总是期待着明天，因为明天永远无法预测。但是我们却很少舍不得今天，因为我们不知道今天才是独一无二。
夜晚，我躺在**，看着天花板上灯影丛动，想着小米。
5.29天气晴朗
周末，今天上午还有半天课。中午我们和林毅、肖涵约好了一起吃饭庆祝肖涵的二模，而小米也和李珊约好了下午一起去逛街。话说这个军嫂现在可是幸福的很，这一来一去都是解放军哥哥接送。
上午的课，上地着实无聊。高三的课程感觉上都是重复，每天上的内容都差不多。终于熬过了上午的五节课。肖涵乐呵呵地在门口等着我和林毅出去。
“去哪吃？”林毅慢吞吞地问着。
“你们有什么goodidea？”
“没有，你们两个姑娘定吧。”这时候小米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我走过去很自然地牵起了小米的手，而这时的林毅和肖涵脸上却掠过一丝红晕。
“那，就去南路的‘田园风情’吧，那儿的菜便宜而且好吃。”
我跟林毅都表示无所谓，小米个没主见的也是随着我。于是我们四个就去了南路上的那个“田园风情”。这家店的老板我倒是认识，我以前和黑子，大头他们经常来吃，老板很客气，也很豪爽，每次我们来喝酒都必定先灌倒他。可能也正是他的这种随和的性格才让他的店生意兴隆。
去之前，我先打了个电话，向那个老板订了个包间，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怎么也得高端点啵。不能让我们的林大公子坐大堂吃饭吧。到了“田园风情”，老板站在柜台那儿算账，大大的啤酒肚顶着柜台，面容颇红，一看就是刚喝了不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酒糟鼻就那么流了下来。
“哈哈，秦文，你们来了啊，大哥我可给你们留了个小包间，四个人坐还是宽敞的。我领你们去看看。”老板边说边转向我，“今天，你们打算喝多少？”
“哈哈，老板，今天我们只喝饮料不喝酒。”
“哦哦，学生，学生，我懂。”老板看了看我身旁的小米，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这样的老板真的难找了忠厚之余还不乏一点善解人意。哈哈。
点菜往往是最令我头疼的环节。试想想，当你捧着你饿极了的胃，然后去寻找一道道能满足一桌人胃的菜。每一个提议都要经过一桌人的批评，这样的过程是在是太煎熬了。好在今天只有四个人。
“蚝油生菜。”我抢先写了上去。这道是我的最爱，虽然我比较爱吃肉，但是蚝油生菜的味道是在是太美味了，所以我往往因为这道菜而破戒吃素。
我又写了一个番茄炒鸡蛋，我看了看小米，小米很满意地点着头。他们两个又三三两两地写了几个。最后一共点了“蚝油生菜，番茄炒蛋，油焖茄子，炖牛腩，农家鸡煲，茭白肉丝和一个紫菜蛋汤。”点的时候，菜只是一行行汉字。
但是上菜的时候，我们就充分体会了眼皮高，肚皮小的硬道理。看着桌上慢慢的菜。我们四个人顿时士气全无。肖涵和林毅一直在聊天，竟然从吃饭至今没有中断过，我第一次发现林毅还这么健谈，也第一次发现肖涵这么能聊。他们能从昨晚的晚饭一直聊到下一届主席，能从高考聊到中考甚至小升初。你无法想象，我和小米此时的心情。我们恨不能将自己一巴掌拍进电灯泡里当光源。
这顿饭吃的很满足，好饱好饱。虽然气氛上很活跃，但是气氛完全属于他们。我看小米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拿包。
“林毅，肖涵，我们先走啦，小米下午还有约会，我送她过去。”
“哦，行啊，那你们注意安全。”林毅答应的倒是很干脆，肖涵也没有留我们。这下我们两个有点囧，电灯泡，被人嫌。我和老板闲侃了几句便拉着小米去找李珊了。
当我们见到李珊的时候，她坐在长椅上，准确的说，她躺在那个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的腿上。这个背影就告诉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又是电灯泡。
“李珊。”小米远远地呼唤了下。
李珊从张横彬的腿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了我们。这时候，我们突然不大想靠近了。太强的温馨，杀气太重。于是小米拉着我的手开始往后退。她拿起了手机打了通电话给李珊，“姗姗，我们不过去了，别扭呢，不然我们两个女生闲逛，他们两个男生干看着么。我带秦文单溜咯。”说完，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米开开心心地拿着我走了。
终于结束了这个周末的灯泡生涯，我看着满面笑容的小米，突然萌生了调戏她的想法。我用食指抬起了她的小巴，在她的唇上轻轻第吻了一下。
“小妞，大爷的吻香不香。”
“切，谁稀罕，我咬死你。”我正打算继续调戏她，可是我没想到她还真的咬了起来，她的牙齿上下研磨着我的嘴唇，虽然不是很痛，但是感觉怪怪的，像是被塑料片夹住了嘴。弱弱地，我感觉到小米嘴唇的温度很丝丝的甜意。突然觉得脑袋里有些恍惚，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带动下，我包住了她的嘴，然后去探索她的香舌蜜齿。
周末。5.29，我只记得，有香吻，有小米。
5.30－6.5高考前的最后一周
冲刺。
最后一周，高考终于快来了。我们都进入了正儿八经地高压状态。我和小米也进入了禁欲阶段。我们约定在高考前一天见面，这一周，完全进入复习状态。
这一周，我第一次觉得高三这么可怕。我已经快忘了时间，忘了一切。早上起来，你不会想到饿，不想想到迟到抑或是早到，你就那么傻乎乎地起了床，然后就去了教室，然后和一群与你一样几乎失去意志的人一起读书一起背单词。
每天，我的脑中都只有ABC都只有解不完函数，死不完的帝王。太多的知识涌上大脑，我们的思维已经被压低透不过气。只知道不断地去被动接受，就像一个酒精中毒的人，他只知道喝酒，因为，他中毒了。而我们，中了高三的毒，高考的毒。我只是在强迫自己，在思维的深处，心灵最寂寞的地方，给小米留了一块空地，在那儿，我可以休息，可以逗留，可以不在乎高考，不在乎我中了毒。
时间在怎么过，在如何过，我已经不知道了，在周五的时候，老师说，今天是周五，于是我想起，原来是周五。在周三的时候，老师说，今天是周三，于是我想起，今天是周三。可是周五不是应该在周三后面么。或许我弄错了，其实周三是在周五后面的。而这个念头只在我的脑袋里存在了一分钟，然后就被一个单词华丽地挤了出去，然后在周日的早上，我才知道，原来是周日。
这一周，我接了七次电话，七次都是父母打来的。爸妈的鼓励从来不会成为压力，因为他们很懂得如何去鼓励我而不造成我的困扰。爸爸还问到了小米，而我却突然懵懂了一下，觉得脑袋里突然就浆糊了。然后眼泪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为什么流泪，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忍不住。
冲刺周的最后一天，周末的晚上。我收到了一条信息。小米的，明天放假看考场，我们一起去。
这一刻，我还是幸福的。冲刺周结束了，高考来了，而我结束了我的“禁欲”日子。明天可以见到小米，可以让我的心灵放松。我笑了，这么些天，第一次这么毫无负担地笑了。肖涵拿着水杯走了过来，对着林毅和我笑了笑。我突然有些晕，突然发现原来林毅在这个教室，突然发现黑子在我前面，大头在我身旁。我敲了下大头，他愤愤可爱的眼神让我的眼眶一酸。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这些人，我都快忘了我还活着。这是怎么的一股力量，能让我到如此的地步，窘迫而狼狈。
老班走了进来。
缓慢地拿出了一叠准考证。在他发准考证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湿湿得气场。
“今天，是我作为你们班主任的最后一天。”
“不是的，你永远是我们的班主任。”
“对啊对啊。。。”
“呵，同学们，无论你们成绩好坏，无论你们是否都能考上名牌，这些对我这个老头子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们能放下所有的负担，因为后天的考试是你们自己的，不要去想别的。如果你们想上好大学，就认真点，如果不想，你也给我认真点。你们学了三年，还不就是因为这个高考。你们这么些日子没日没夜地写题目背书，还不就是为了高考。
如果后天你们的高考失败了，一切都会没有意义。如果我现在跟你们说什么平常心，说什么无所谓，那都是放屁。高考，你们必须给我认真对待，为了你们自己。在我代班的这一年半里。我想你们之中绝对有人对我不满意，我想，现在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快毕业了，有可能我对你们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记得这个班级。我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你们，离开了高中，你们的学生时代其实就结束了。你们可能很难再找到所谓单纯的学生生活。我希望你们回忆起这个班级，回忆起我的时候，脸上不会带着憎恨和鄙视。
你们现在就是出征的士兵，我不是你们的将军，只是那个给你们拉开营帐的人。你们要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你们的将军就是你们每一个人，你们要杀，杀个痛快，不然你干嘛来这儿读书，不然你干嘛苦逼兮兮地熬过了高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后天，你们就真的步入沙场了，你们的征战结果如何，就看你们自己了。
待会走的时候，动静别太大。每一届毕业生，都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我不希望我的班级是这样的。还有毕业典礼另行通知，至于你们的毕业小庆典，就看你们自己组织了，通知我吧，我会去的。”
老班走了，我看着他微微弓起的背影，想起了一次次地被骂，一次次地正面交锋。高中就这么结束了，我看着教室里的这些人，伤感涌上心头。我知道也许现在，我跟他们不熟，但是以后的某一天，我一定会想起这群人，想起，曾经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读书，写字。
班长统计了大家的意见，定了毕业晚会，这些我都没有听进去。我看着大头和黑子，他们的眼眶也有点泛红。无论如何，无论怎么样，我知道他们是我兄弟。我又看了看那个灰色的林毅，他和这个班不熟，但是我对他却不能说不熟了。我们的友谊已经一步步地建立，毕业之后，他和肖涵会怎样。我在多虑什么。我自己的事都没解决，我和小米会怎样。
放学的时候，我没有狂欢，没有发疯，没有世界末日。我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便走了，走在这条我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路上。看着一花一草，眼泪打湿了我的脸，打湿了这条路。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这条路，真的，我从来没有去考虑过，我竟然会对这条路有这么深的感情。我会舍不得，我会难过，我会煎熬。
到家之后，我便睡了，没有想太多。我只是放空了自己。
6.6天气炎热
我和小米约好了今天一同去看考场。因为我们的考场是在本校，所以省去了不少麻烦。早上我醒来之后，发了几条短信给小米，这个懒猪都没有回，应该是在自然醒。我看着书桌上堆起的课本，有些落寞。高考一过，就扔了罢，留着占地方，还是个念想，让人不时想起那个有些困厄的时代。
9：00时，小米的电话来了。
“带着小米粥来接我。”小米的语气还带着倦意。
“好的，周司令。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用了，喝粥就行。”
我在楼下得早餐店买了一杯小米粥，然后就往小米的家走去。今天天气很热，是真的很热。路上的行人都是湿得，地是湿得，空气也是湿湿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流汗。我手中的小米粥会不会也正在流汗。
来到小米家的时候，她笑呵呵地拉我进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小米家。我还没来得及看，小米便扯着我去了她房间。我把粥递给了她。
“亲我，不然不喝。”
我很听话地就递上了早餐香吻。
“喂我，不然不喝。”
于是我又打开了包装，用勺子开始喂着小米。小米的脸上满是幸福，看的我也顿时有些幸福。在这一刻，我们是不记得有高考的。小米喝完了粥，捻起我的衣摆就开始擦嘴。我看着她天真的模样，顿时觉得暖暖的，我将她一把推倒在了**，抱着她吻了起来。
9:40我们开始去学校看考场。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一路步行。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小米不时地叫唤着很累很热。没当她嫌热，我就搂住她。没当她嫌累，我就吻她。恋爱的人往往会忽略时间的步速。恋爱的人也根本不知道时间在流失。当我们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10点半了。校园里好多人，各色的校服，各色的t恤。看来，各个学校的人都来看考场了。我和小米的考场不是一栋楼。我先带着小米去看那栋楼的教室。
今天我们有个很大的突破，我们是牵着手进校园的，而且很为嚣张。我们不时看见学校的一些老师领导，不时，我们还对他们笑容可嘉。小米那个考场很极品，是我们学校鲜有的周围没有遮蔽的教学楼。所以教室特别热，我们走到教室窗口。大致数了数位子，判断了小米的位子。小米看了看那个座位，又看了看我。
“你说，要是你能变成那张课桌该多好。”
“。。。。。。”
看完了小米的考场，我们又去看了我的考场。当我们走进那栋楼的时候，猛然发现前方有对很熟悉的身影。林毅，肖涵。
我刚想叫住他们，小米拉住了我，还偷偷地乐着。
我这才发现，原来肖涵和林毅是牵着手的。这两个人也忒不够意思了，在一起了也不告诉大家，还玩地下恋情。不行，今天我得玩玩他们。我走了上去，在他们的身后用正经严肃的语调突然吼了一句，“林毅！”
他们两个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回身才发现是我和小米。林毅的表情变化很快，由一种极其悲壮的神情变成了现在的柔情笑意。而他身旁的肖涵已经脸色红晕了。
“你们俩这么巧，偶遇啊。”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林毅笑了笑。
“我啥都没看见，我就看见两瓣桃花。啊哈哈，你们啥时候在一起的，忒突然了，我接受不了。”
“你有啥接受不了的。”
“肖涵，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一直是属于林毅的么。”我哭丧着脸看着肖涵。
“那给你好了。”肖涵一把将林毅的手甩在了我身上。
“诶，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们的考场看过了？”
“是的。”
“那你们打算走了？”
“是的。”
“那你们走吧，别打扰我和小米的二人世界。”我拉着小米调侃着他们俩。他们向小米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是如何凑在一起的，看来爱情还是很突然的嘛。小米猛地掐了我胳膊一下，还瞪了我一眼。
“你干嘛？”
“掐你。看考场呢，速度。”
我们看完了考场便打算离开学校。小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扭头对着我说，
“李珊最近心情不好呢，要不下午我们找她出来吃饭吧。”
“她怎么了。”
“横彬要走了，就在这几天。”
“不是这么巧吧。”
“哎，谁知道呢。反正李珊心情挺低沉的，我怕影响她考试，要不下午把横彬也找来。就当是践行。”
“好的，听你的。”
我拉着小米先去了我们的情人坡。今天天气太热，情人坡根本没有人。看着整片山坡只有我和小米两个人，顿时觉得惬意。我拉着小米的双手，亲亲地吻了她的额头。回忆起当时初吻的感觉，回忆起一起见面的懵懂。爱情，当我拉着你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爱情，感觉到了幸福。
下午，我们按原计划将李珊和张横彬约了出来。当我见到李珊的时候，她的表情是湿润的，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们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悲痛。张横彬的心情也很低落。
“别这样嘛，你们是暂时分开，又不是分手，干嘛搞的跟默哀似的。”我试图让他们两个活跃点。李珊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小米发恨地掐着我，横彬搂着李珊，温柔地捋起她额前的秀发。
“姗姗，没事啦，我们去肯德基吃东西吧。”
“吃不下。”
“那去坐坐也好呢。”
于是，我们四个就去肯德基坐着聊天，路上我从横彬的口中得知原来他明天就要走了。这也太巧了，李珊这边高考，他那边就走。我能感受到李珊这次伤心地不是一点点，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李珊的眼泪不知道能打湿多少包我口袋里的纸巾，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很心碎。
我们坐在肯德基里吹着空调喝着可乐。小米不停地和李珊窃窃私语，安慰着李珊。我和横彬就那么干坐着。
“这一次回部队，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闲着无事，就问起了横彬。
“不知道啊，下一次假期要看长官安排。”
我看着横彬真诚的眼神，着实为这对苦命鸳鸯心痛。这样的关系会有结局么，李珊高考之后会去哪个城市都是未知的，而横彬也很有可能被调遣到别地。他们的爱情要接受距离和时间的考验，这样的难题搁在谁身上，都会令人蛋疼不已。
我们在肯德基坐到了5点，然后随便吃了点就算晚饭了。李珊让小米带着我先走，她想和横彬享受最后的二人世界。我理解地跟着小米走了。临走的之时，我在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啤酒。
“横彬，拿着。这是我们第一次喝酒。从你第一次帮我开始我就把你当兄弟看了，那次在学校，更让我对中国军人刮目相看，这瓶酒，我们一口吹了，就当是我为你饯行。”
“行。”
我和横彬在太阳就要落山之后，将这瓶啤酒喝了。李珊的眼泪又开始打转，小米不忍心看下去，拉着我走开了。
告别了这对苦命鸳鸯，小米的心情也低沉着。我知道她一定也在想我们的未来，高考一过，我和小米能不能在一个城市里读书真的很难预知。
我摊开小米的手，温柔地画上了一个?，我将她的手贴在她的胸口。
“小米，不管以后怎样，也许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但是我的心和你的心都是贴在一起的。只有你才会让我知道爱情是什么，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爱情。而我们所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浪漫的人生。”
“那你以后会不会也对别人说这些话。”
我笑了笑，刮着小米的鼻子。
“不会了，这些话太重，说多了，会累。我只愿意用我全部的情感去说这些话给你听。”
小米抱着我，眼泪在我的胸口一滴滴地打湿了我的心。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女孩，舍不得离开我们的爱情。
当我看着小米进家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丝悸动。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送另一个女孩子回家，说着同样温柔的话，那会是怎样的情景。我翻遍脑海都无法去幻想这样的画面。因为我的脑袋里只有小米一个。
回到家中，躺在**，想着小米。
明日高考。
6月7日，高考开始了。一切的一切都为高考止步了。路上的车禁行禁鸣。每一个考场就像是一块闹鬼的坟地，而且每一块坟地都会有哭声。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7号的上午，我来到考场，小米这几天是父母接送的，准确地说这几天所有人都是父母接送的，当然我这样的除外。看着那些家长在校门口依依惜别状，觉得好生羡慕。在考第一门的时候，我还是很轻松的，我有种与生俱来的自恋感。走进教室，觉得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那么严肃，正经。
我前面坐着一个姑娘，背影看，挺消瘦的。当然，我也没那工夫细细地品味她的正面。我检查了要带的东西，然后就趴在桌上放松自己。
不一会儿，监考老师进来了。过了一会，就开始分发试卷。这时候，我前面的女生突然大叫起来。这一嗓子可不得了，一个教室的目光都被聚焦。监考老师跑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
“我。。我。。。我忘了带2B铅笔了。”话一说完，那女生的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流出来了。老师看了看我的桌子，只有一支铅笔，于是又询问整个考场有没有带了备用的，借她一支。可是考场里根本没有人回应。这时候，那个女生哭地更厉害了。
“老师，要不去学校超市买一支吧。”我多管闲事地跟监考员搭讪。
“不行，现在已经开始分发试卷，是不允许私自离开教室的，被督导查到，我们都很难解释。”
那个女生趴在桌上哭着。哭地我心烦。这时候，另一个监考老师说，“老王，没事。这个试卷袋里有一支铅笔，估计就是应对这种情况的。”那个女生饱含泪水的双眼瞪着讲台上拿着铅笔的老师。那个老师哆嗦了一下，可能觉得自己瞬间成了抗洪英雄。的确，这姑娘的泪水实在太多，待会淹了教室咋办。
20分钟之后，一切都就绪了。考试一响，大家便开始了答题。
当我昨晚整张语文试卷的时候，离开考试结束还有40分钟。我写字快，所以答题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我扫视着整个教室。第一门考试就要这么结束了。我猛然间扫到隔壁那排中间有个人，他的手在领口不大正常的挪动。于是，我想到了这个人可能在作弊。
我观察了一会，他果然不正常。每次他总是挪动几下领口，然后才会在试卷上写些什么。高考都敢作弊，真是胆子大。我要不要举报他？但是我的意识告诉我不要这么做。高考的分量太重了，如果我现在举报了他，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我宁可良心不安，也不想就这么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我假装没看见，也不想再继续看。我趴在桌上装睡。
过了一会。突然只听“啪”的一声。
我猛地抬头。发现监考的两个老师站在那人的两边怒视着他。然后，没有人说话，我们只见督导从门口走进来，半拉半扯地将那人拖了出去。我知道，这个人完了。也许他的人生就这么完了。他走了以后，时间仿佛加速地飞过。不一会，就收卷了。
我离开了考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似乎是灰蒙蒙的，这几天天气预报都说有雨，但是好像并没有下。这样的阴天很凉快，但是却很让人心烦，灰色的天空让人提不起兴致。回到家后，我躺在**，脑袋里全是那个哭泣的女生和那个作弊的男生。上午的高考还没有从我脑袋里流失。我又出门去觅食。
后来的后来，就是考试，吃饭，睡觉，考试。三天的高考，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结束了。我常常在想，我们高中学了三年，高考只有三天。用三天的时间来衡量一个人三年的学习，是不是太草率了。无论你出的题目再好，那几张试卷就那么神奇，能够将一个三年的知识所囊括么。高考在一年一年的改革，可是在学生的眼中，这些都是浮云，改来改去我们还是一样这么去学这么去考，就像减负一样，连续剧一般播出了N年，可是到如今还不是一样么。
高考的最后一门是政治。考完之后，整个校园都是欢呼的声音，我想当年天安门前也不过如此吧。解放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听。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好想小米。按捺不住的冲动。我跑到了小米家，倚在她家门外的一棵大树上，等着小米回来。
看着灰色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看着天上的落叶，想起了曾经的作文题。想着想着，小米和她的父亲走了过来。小米难掩惊讶之色，我对她笑了笑。当然，这一切都没有被她父亲看见。我用眼神告诉她，让她待会出来，我等她，真的是眼神。当然，我并不知道她懂了没有，不过我还是会等，现在我的心无处安放，只有她，才能让我平静。
我倚在这棵大树上等着小米出现，我一度以为自己猜错了，以为小米不会出来。看着天空，看着落叶。
这时候，突然有一双小手按住我的脸颊。“大脸怪，在等哪个小妹妹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看着她纯真的眼神，我抱住了她，此时此刻，一切的压力和抑郁都烟消云散。我们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此刻的我们就处在爱情的环境之中相互依偎。
小米拉起了我的手，从她的脸上，你很难看出高考和学业的负担，她永远都活地像个孩子，永远都没有一丝的污染。我牵着小米向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走去，“今晚约会呢，我们去买些吃的，去我家吧。这三天，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小米点了点头，我们去超市买了些熟食和饮料便去了我家。
小米一路上都很开心，不时地摇着我的手臂，有时候摸摸我的肚子，她还特别喜欢用手指戳我的肚脐，当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小米见我有些闷，突然说，“小妞，唱支小曲给大爷乐呵乐呵。”
我笑了笑，摸了下小米的肚子。
“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么长。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时间的手，翻云覆雨了什么，从我手中夺走了什么。。。。。。”我突然唱起了林宥嘉的《心酸》。小米看了看我，说：“以前不能体会这首歌得意境，而现在才知道原来离别是这么辛苦，从学校回家的路原来就这么短，但是以前觉得好长，原来时间真的带走了好多好多。”我听着小米的话，想着我们的爱情，想着我们的未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那么我再唱《心酸》，也许我们就能懂得这首歌得意境。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么长，走不完是因为你，是因为与你一起，和最爱的在一起，时间永远和现实不一样，一条短短的小巷，我们可以走很久很久，我们时而逗留时而接吻时而拥抱时而嬉戏。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每晚我们都一起去操场跑步，在我们一起跑步的时候，时间过的那么快，我们一圈一圈地跑，浑然不知操场其实很小。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的身边，那么我再去走那条长巷，会需要多久？或者说，仅需要多久？
到家的时候，天有些暗淡了。小米翻开了熟食，倒上了饮料。端起杯子：
“庆祝我们从学生时代解放出来。”
我看着小米开心的样子，顿时被她从忧郁的情歌世界拉了回来。我们喝了好多饮料，吃了好多零食。饱了的人特别容易倦怠，我躺在**，小米躺在我的胸口。
“你说，我们会不会考入同一所大学。”
“会的吧。”
“你也不确定，是么？”
“当然，有谁能预知未来的。没事啦，小孩，就算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一样不会影响我们相爱啊。我会天天去看你，然后我们手牵手一起数星星看月亮，我还是可以捏你肚子摸你额头啊。”
“切，谁要跟你手牵手。我要去找小帅哥。”
“真的啊？”我看着小米的带笑的眼睛，“你真的喜欢小帅哥？”
“你好烦啊，干嘛老是戳穿我。”
“是的，我爱好戳穿你。”
“我好像还挺喜欢你戳穿我的，真贱。”
小米刚说完，我便搂着她的脖子，亲吻起来。我爱上了她唇上的温柔，淡淡清香。小米突然将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捏着我的肚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幸好你是个胖子，无聊的时候，我可以捏捏你的肚子。”
“小孩，明天就正式进入假期了，你打算怎么规划一下啊。”
“没想好，先睡几天，把我这几年流失的睡眠给补回来。女人不能亏待自己。”
我坐起身来，从她的腰际抱住她，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你也算女人么？”
她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耳根突然就红了。小米其实很害羞很传统，对于性，我们很少提及，毕竟我也还小，好多时候，这种事我们都不去谈。至少现在，我们眼中的爱情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对彼此温柔。
到了8点多，我拉着小米起来，送她回家。吃饱了的人果真是特别懒，小米死活不肯走回家，于是我也只好出门拦了辆车送她回去。小米不让我上车，说一个人走。于是她吻了我一下，便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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