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浅儿先回去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屋里的吕将军,“吕将军,现在事情危及,我们还是把人凑齐商量一番吧。”
吕将军只是点头,又和老婆婆说了几句,便更上了上官浅的步子。
“公主知道是何人所为?”
上官浅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他,见他眼中一片坦**,也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
虽然心中已经开始怀疑欧阳锦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时候,直接说他。
吕将军也不再多问,“公主,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呢?”
上官浅抿唇不答,要不是吕将军和她有些交情,在这个时候,早就发飙了。
“吕将军,您不口渴吗?都说了一路了。”
吕将军止住了脚步,看着上官浅有些尴尬,“末将就怕公主心里难受。”
“你想多了,难过根本解决不了事情的。”
上官浅说完,直接走到了大厅,没有发现吕将军眼中一闪而过的手上,还有一抹深意。
“李将军,现在军中还有多少羽箭?”
虽然羽箭可以回收,但是损坏不少,而雷岭之中,有没有可以造箭的地方,所以到了后面,就怕羽箭不足。
“还有两万支。”
“两万……附近可有什么城池能调羽箭过来?”
“没有,我们本来铁矿就不足,又给大皇子那里造了绊马索,所以要开矿制箭至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上官浅一脸的凝重,众人纷纷看着她,半响,才睁眼说道,“大燕国正士兵的天灵盖上刺上银针,可以叫士兵的战斗力顿增,到时候以一敌百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此阴毒的招式,我没有想到应对之法。”
“浅儿,如此招式,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必须砍去他们的头颅,可是,就怕不好接近。”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哪里有如此厉害的术法,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上官浅看了一眼那个五旬的老将军,淡淡说道,“使用此法,会把毕生的力气一日消耗,将军觉得这个是危言耸听吗?”
“一辈子,就只剩下一日?”
上官浅点头,便不去理会他,而是对大家说道,“这样子,我们就要留心他们的士兵究竟惧怕什么,我已经发书到宫里还有皇兄那里了,就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应对之法。”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甚至气氛有些压抑,上官浅也怕会扰乱军心,可是这个事关重大,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不是担心,而是想好应对之策。”
顿了一下,上官浅直接起身,“李将军,悬崖那里也不能放松警惕,至于在隧道那里,准备好羽箭和投石,我看过雷岭的上方,应该可以藏人,先准备着。”
有些事情,上官浅只是提醒一下,却又一种镇定人心的作用,原本还是有些慌张的将军,看到一个女子都如此镇定,也有些尴尬。
“李将军,吕将军,两处地方,你们每人守一处,还有冯将军,你带兵勘测一下山腰,看看能不能藏人,万一他们攻城,我们利用地势优势,也不一定会吃亏。”
上官浅虽然无法找到应对那些不要命士兵的法子,可是大局还是知道怎么顾全的。
众人都没有异议,便都退下准备了,今后恐怕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父皇,您相信浅儿,浅儿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的。”
皇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父皇哪里是不放心你,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这些原本都是父皇的事情。”
上官浅笑笑,“那是浅儿孝顺啊!”
皇帝也知道,只要是她确定的事情,除非是百分之百确定错了,否则不会轻易放弃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浅,见她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也稍微放心了一些,殊不知,其实只要是个孕妇,一般都是这个样子的,内心平静,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屋里,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上官浅特地叫人找了一个婢女,也是上官墨的一个暗卫,不过这一个应该是忠心的。
屋里再也不会看到那个人了,上官浅笑笑,便早早地入睡了。
大燕国营帐
“欧阳锦,你有什么资格管朕的事情?你不会是因为那个大沥公主吧?”
李逸尘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不过已经比原来好了很多,欧阳锦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虽然营帐里还有其他的将领,可以不准备怎么给皇帝面子。
“陛下,您应该清楚,这个杀鸡取卵的法子,真的合适吗?”
“朕说过,朕注意已定,休要在议。”
欧阳锦还准备说什么,突然发现营帐外的人,也只是扫了皇帝一眼,“既然如此,下一次陛下再出事,微臣可就没有那么凑巧出现了。”
这是一个直白的威胁,要是李逸尘继续一意孤行,下一次出事,那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欧阳锦,不要了,朕才是皇帝,你不过是一个臣子。”
要不是看在他的武艺上,李逸尘根本不会留着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他可是天子,哪里容得下被人如此忽视。
欧阳锦也只是优雅的起身,这个世上能威胁他的人,还不超过三个,“臣知道了,先回去了。”
李逸尘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关节泛白,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欧阳锦,现在还动不得。
“陛下,这个欧阳锦也太放肆了!”
“是啊,陛下,为什么……”
“都给朕闭嘴!”
李逸尘没有看外面,半响才淡淡说道,“现在还需要他,至少不是正面对付。”
欧阳锦一出门,正好看到悔心尼姑和老毒物站在一起,只是看了一眼二人,淡淡问道,“有什么事?”
“锦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老毒物手里有五万江湖的人士,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武力绝对要比他们还要强,锦儿,你还是准备一下。”
欧阳锦不说话,而生鬼正好走来,只是看着悔心尼姑问道,“那些士兵,是你弄的,是你叫皇帝这么做的?”
“慎儿,我还是你的娘,你怎么说话的?”
生鬼只是看了她一眼,直接拉着欧阳锦的离开,不愿再去看她一眼。
“你要是想把我和欧阳锦往死里逼,你就继续。”
说完,直接拉着欧阳锦,而且还是用轻功,不一会儿,就落在一个山坡山。
“你到底对浅儿做了什么?”
欧阳锦回神看着她,“我们不可能了,生鬼,你要再因为我顶撞皇姐了。”
“这真的不像是你。”
生鬼冷冷地说道,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壶酒,“怎么样,要来点吗?梅花酿。”
欧阳锦摇头,看着生鬼全都倒到自己的嘴里,“欧阳锦,你还是不是男人,遇点挫折就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去想想浅儿为你做的?你怎么不站在她的位置考虑一下?”
“我的事情……”
“你就是一个懦夫,浅儿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她就是不喜欢夜莺,不喜欢上官墨,不喜欢李清影,他们都为她做到哪个地步,夜莺为了她的母后,死了,上官墨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皇权,直接上战场,就连李清影,也违背他的皇兄,牵制大燕国的军队,可是你呢?”
生鬼的面容有些迷离,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苍凉,激起一片雀鸦,“小锦儿,我是多么希望你幸福,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只是对我纯粹好的人,可是锦儿,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欧阳锦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在月光之下,甚至还有些苍茫,可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谁都未曾想到,欧阳锦会叹气。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哈哈哈,难道是生离死别了吗?这就回不去了,你难道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放弃,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生鬼虽然满身的酒气,可是两眼熠熠,看着欧阳锦,无比认真地说道。
“锦儿,要是你真的这么做了,就再也没有我这个皇姐了。”
生鬼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嘴角是笑意,眼中却是恨意。
“你来作什么!”
悔心尼姑只是看了她一眼,“锦儿,你要是敢再去找那个女人,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反正我们一辈子的事情,都无法做到了,是死是活,都是这个样子了。”
欧阳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手紧了又送,“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生鬼摇着头,有些不相信这一切,最后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唇,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悔心尼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后悔。”
生鬼跟在欧阳锦的身后,她是这个世上嘴了解他的人了,可是也无法体会他此时的心情,那个压抑的痛楚。
“锦儿……”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生鬼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凉风习习,欧阳锦一头晶亮额白发,带着沧桑和无奈,将近二十年的心血,说放弃就放弃,还是可惜的,况且,皇姐以命相要挟,他不知道该如何。
“浅儿,我真的很想你。”
声音随风散,没有听得到那声音里的深情。
上官浅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还紧紧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娘亲好像梦到你爹爹了。”
一颗豆粒大的汗珠落下,好像看到欧阳锦浑身是血,正绝望的看着自己。
深深地呼了几口气,不可能是真的,欧阳锦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受伤会死,欧阳锦根本不是人,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上官浅掏出自己怀里的暖玉,摩擦着,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可是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呢?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他的人,原本还想要问什么的,可是全都没有法子了。
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之后,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上官浅觉得自己好没有用,明明想要就这么忘了他,可是到后来,发现都是自欺欺人。
要是等战事结束了,自己还是去找他吧。
可是,总有意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