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原来你……”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门说道,“若非是父皇有这个举动,浅儿你回来的路,也不会那么难走。”

上官浅倒是不在意地说道,“原来父皇都知道了。”

即使整个皇宫都在上官墨的控制之中,自己的父皇也会打探到一些消息,毕竟,这个宫里明面上的正主,还是父皇。

“浅儿,父皇老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这个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了。”

上官浅摇头,看着皇帝一脸的担忧,“父皇没有老,父皇一定可以……”

“好了,不要说那些有的没有的吧,浅儿,父皇把你叫来,是跟你说,倘若真的在性命之间的,父皇宁愿你好好活着,这个天下,也难为你一个女儿家了。”

上官浅觉得父皇有些奇怪,这些话怎么看都像是临终之拖,她紧紧地拽着父皇的手,“父皇,您听浅儿说,浅儿不会叫您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的,有浅儿在一日,这个大沥国就不会叫那些人的铁骥给践踏了。”

皇帝有些感慨地拍着她的手,却久久没有讲出一句话,上官浅只觉得心口一紧,但还是笑着问道。“父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哎,老了,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

“那么……”上官浅的目光微闪,最后还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问道,“父皇可知道皇兄他……已经不是那个皇兄了?”

上官浅原本是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和父皇说的,可是想到父皇以后知道了,或许无法接受,还是尽早告诉他好了。

“你是是,这个上官墨,不是朕的皇子?”

上官浅为难地点头,“父皇,浅儿也不敢信口开河,浅儿这里还是有证据的。”

说着,就势准备拿出来,而皇帝只是无力地摇摇手,“哎,不必了,这件事情,父皇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浅儿你竟然把证据都给找到了。”

“父皇你……”

上官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一辈子也只是勤政爱民,却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以前,上官浅一直都不明白,父皇这么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朕好歹是皇帝啊,要是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也枉在这个皇位上坐了这么将近二十年的日子了,只是……只是父皇也没有办法啊!”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官墨年轻气盛,有江湖组织的支持,还有朝中大臣的鼎立相助,等父皇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恐怕他早就羽翼丰满,不容易撼动了。

“浅儿,父皇这辈子,都是这么庸庸碌碌的,最大的幸事,是娶了你的母后,还有一个你,父皇剩下也无所求,只是希望你们二人平平安安的。”

上官浅看着皇帝,看着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坚定地点头,“父皇放心,浅儿会照顾好自己和母后的。”

皇帝还想要说什么,依杉对着里面轻声说道,“上官墨来了。”

上官浅和皇帝对视一眼,便起身,而门正好打开,上官浅对着上官墨,也只是微微颔首,“皇兄你也来了?”

上官墨目光微闪,直接走到皇帝的身边,“父皇,这个是大燕国来的消息,您过目。”

皇帝有些疑惑他此时的态度,但还是接过打开,半响,只是微微张着嘴,却始终没有说话。

上官浅半眯着眼,看着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次的上官墨,却没有出声打断。

“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看?”

上官墨恭敬地说道,“儿臣认为,这对我们大沥国不是什么好事。”

“哦?怎么看?”

“大燕国的陛下突然驾崩了,肯定是太子即位,而太子年轻气盛,必然是胸怀天下的,儿臣就怕……会起兵攻打我们大沥。”

上官浅朝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竟然现在就驾崩了,而且就是在自己走后还不足十天,究竟是谁做的呢?

上官墨看了一眼身侧的上官浅,她这个反应,到还是真的奇怪。

“皇兄,那个大燕国的皇帝,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呢?”

上官墨也摇头,“这个具体的消息,暗卫还没有回来,这个还是昨天的事情。”

昨天?

上官浅紧蹙秀眉,一国的皇帝,就这么突然死了,而且先前还没有任何征兆,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大燕国现在如何?”

上官浅担心欧阳锦,只觉得这件蹊跷的事情,应该会和他有关,虽然看起来和太子李逸尘脱不了干系,但是……她总是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最关键的是,这个对欧阳锦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墨虽然低着头,但是看到上官浅一脸深思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就知道她不是那个简单的女子,害怕也会有,只是沉着冷静,却是她的常态。

“我也不知道,好像太子主持着朝政,在皇帝入了皇陵之后,就是他登基。”

上官浅脸色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冷笑,这不是废话吗?

“父皇,既然如此,我们得加强边关的防范了。”

上官墨也不再继续说,而是对着皇帝说道,上官浅看着他,“可是,边关有哪个守城的将领可用呢?”

上官墨淡淡说道,“儿臣愿意领兵出征。”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深意,“那还是等那天再说吧。”

就知道,想要借及出兵,看来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这件事情,还是很朝中的大臣再商量一下吧。”

皇帝终于开口,打破了二人这间的暗暗较劲,眼底是一片的疲惫,而上官浅也知道这件事情还不能操之过急,便告退离开了。

二人在梅园走着,上官浅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上官墨讲着一些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上官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皇兄,这一切,是不是正和你的意了?”

上官浅对着上官墨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恭敬,却也不像是质问。

“浅儿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之一切,都是为了一己之私?”

上官浅环环转身,看着那个梅园里的湖水,全都冻住了,肃杀之气,在大沥国的冬日年年上演,只是今年的冬天,越发地浓烈了。

“皇兄,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甚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我只是觉得……呵呵,自己很没有用吧。”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突然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在上官墨开口之前,便平静地说道,“皇兄,浅儿回去了,外面太冷。”

上官浅和依杉慢步走着,踩在雪地里,声声脆响,却也踩到了所购买的心头。

“浅儿,你只需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

上官浅止住了脚步,却还是回道,“若是你想我因此感激涕零,那么我也直白地告诉你,我不会。”

她为什么就要为这冠冕堂皇的话感动,他把整个大沥国赔到自己野心之中,还要自己感激涕零?

甚至,这件事情,还牵扯到欧阳锦,若是他因为太子即位,受到什么牵连甚至是罢黜,她不知道这么骄傲的男子,会怎么做。

上官墨一脸的冷笑,就知道她不会感激,就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只能叫她记恨,自己哪怕做得再好,也不及那个男子的一言一语。

上官浅无力地合了一下眼,知道回到屋里,才无力地坐到**。

“浅儿,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的,我们只要……”

“不要多说了,这个是避免不了的,只是……呵呵,还有一点时间罢了。”

上官浅看着屋里的几件小衣服,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是谁做的?”

很舒服的缎子,针脚也很细腻,红红绿绿的,还很讨喜。

上官浅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却见依杉一脸的疑惑,顿时收敛了笑意,“来人!”

上官浅把小衣服收拾起来,看着屋里突然出现的一个暗卫,淡淡问道,“谁来过屋子?”

“森雅过来过,还拿了一个包袱。”

上官浅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我的屋子,要是有什么外人来过,一定要禀告我。”

暗卫点头应下,便离开了,上官浅把依杉叫来,把那五间小衣服一一摆了出来,“森雅怎么有空做这些?”

“应该是买的吧,不可能这么快的,再说……森雅根本就不会针线活。”

上官浅点头,也没有继续问什么,想到伶仃阁的事情,突然想要出宫了,这个时候小胜子正在外面敲门。

上官浅给依杉一个眼色,她便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收拾好了,上官浅直接打来门,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小胜子,也只是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小胜子没有拒绝,直接进了屋子,上官浅看了一眼四周,才关上门,“你也知道大燕国事情了?”

上官浅盯着小胜子,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可是却见他只是一脸沉痛。

“公主,大燕国的皇帝驾崩,对主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上官浅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只是……”

“主子,您在大沥国更要注意,这样才不会叫主子担心。”

上官浅半眯着眼看着他,随即淡淡说道,“我知道的,只是朝堂上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礼部侍郎,还有李校尉可以用,其他的人,属下也不敢完全相信。”

上官浅无力地笑了一下,“就这两人,上官墨还真是做地没有丝毫的破绽,对了,林太傅那里怎么样?”

“暗卫来了消息,好像昨晚求见上官墨,却被他给拒绝了,而林小姐的孩子也没有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上官浅点头,“我知道了,给他们添一把火吧,就传出消息,林钰儿的孩子是上官墨的,两人勾搭害死林钰儿的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