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谁配?你胆敢说出来我就将他挫骨扬灰……”洛佑翼的眸光愈现混乱彻底癫狂,他猛烈摇晃紧闭双眸的女人,震耳的吼叫。
黎向晚忽略着快被捏碎的双肩,双唇紧抿完全漠视癫狂暴跳的男人,连眼皮都吝啬睁开。
这样的漠视彻底激疯了洛佑翼,痛心疾首的他恨不得掐死手中的女人,他放弃晃醒她,暴风骤雨似的欢爱没有感情、没有怜爱,极尽疯狂的惩罚无不宣泄着他滔天的恨意。
非人的折磨终于在黎向晚承受不住几欲昏厥时停了下来。
黎向晚舒缓眉结放松酸痛的身体,洛佑翼已利落的穿好衣服,他站在床前冰冷地俯视着她,声音寒冻至极,
“我如了你的愿,从今以后你只是我洛佑翼用来暖床的工具,不要再奢望我对你有微许的怜爱。黎向晚,尽好你床伴的本分,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砰”地一声巨响,响彻屋顶的摔门声震得黎向晚浑身战栗……
她躺在**,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无力感,她咬紧着牙关,对自己说,不可以轻易服输,不可以倒下,她要和恶魔较量到低。
*
早上九点半,一道电话铃声打破洛佑翼总裁办公室的寂静。
埋首在批改文件的洛佑翼伸手接过电话,话筒里传来内线小姐甜美的声音:“洛总,是洛家佣人的电话,要转进来吗?”
洛佑翼眯了眯黑眸,沉声道:“转过来。”
“是,洛总。”
“少爷,是我吴妈!”吴妈的声音带着些起伏,似乎焦急。
“什么事?”洛佑翼干脆利落地问道,直中问题重心。
“少爷,少奶奶高烧,情况很不乐观,脸都是潮红的,我很担心!”
“死的了吗?”洛佑翼冷声问,没有一丝感情。
电话那头的吴妈愣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绝情的话是少爷嘴里说出来的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少爷……”
“我会让医生过去看她。”洛佑翼不等吴妈回答就把电话切断了。
这个女人曾经占据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要把她从她的心上挖去,即使伤口会血淋淋,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他给过她,她不珍惜不在乎,就、别、怪、他、绝、情。
*
洛佑翼处理完手上文件,就和助手坐私人飞机抵达欧洲了,这次出差的目的主要是考察欧洲市场,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在不断扩大的同时,他也逐渐重视海外市场。
此时中国晚上九点,英国下午一点。
洛佑翼正在英国一家皇室贵族的宫殿里做客。
洛佑翼在英国留过学,结交不少英国上流人士,有皇室贵族子弟,有政府机关高干,有金融界巨子。
这家贵族是英国王室的近亲,在英国有头有脸,享有盛名,而这贵族公子——Jack Hall(霍尔·杰克)曾经在伦敦大街上和洛佑翼大打出手,秉承着不打不相识的原则,洛佑翼和杰克成为好友,原来杰克是为自己的同学讨公道,他的同学爱上一个中国负心汉,杰克误以那个人是洛佑翼,所以解下了一段友谊的缘分。
“翼,算你还有良心,记得来看看我。”杰克对中国文化情有独钟,所以他业余学习汉语,并且常喜欢在洛佑翼面前秀秀他的中国话。
洛佑翼失笑:“我来伦敦当然是要来看你的,顺便蹭住混吃。”
金发碧眼的杰克,穿着一套亚麻色的西装,他的鼻梁很高,五官尤其是眼睛特别深,身材和洛佑翼相比不相上下,同样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魅力。
“介么(这么)说,你,是来占便宜的喽。”杰克优雅地啜饮了一口黑咖啡,笑着道。
洛佑翼哈哈大笑:“正是此意,杰克,你的中国话比上次见到你要标准多了。”
“真的吗?”杰克英俊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满足感,“我一只(一直)很努力地学好,我想要找个东方女孩做妻子呢。”
“即使你要找东方女人,那她也应该说英语吧,你何必如此苦心学中国话?”
“介个未必,也许我喜欢的她,不懂英语呢,母亲大人说了,我选妻子,她随我的。”
洛佑翼点点头:“你母亲真是一个智慧的女人。”
“Why?”
“你的个性不好搞,她若是干涉你的婚事,你一定反抗给她看,到时候两母子的关系岂不是势如水火?”洛佑翼靠在昂贵的沙发上,一脸的悠闲。
“这倒是,洛佑翼你果然聪明,我都没想过介层关系。”
洛佑翼和杰克谈到下午三点钟,洛佑翼在杰克家准备午睡二个小时,晚上有饭局,他必须养精蓄锐。
晚上九点,杰克以及洛佑翼还有洛佑翼助理在伦敦一家五星级酒店会见英国轮船制造商的老总,英国是发达国家,而中国是发展中国家,英国制造轮船的技术是首屈一指的,而洛佑翼要打开英国市场,无疑是一个大挑战。
洛佑翼此行的目的,除了想把轮船引进欧洲市场,他还想把自己的经营权拍卖,做完这些,洛佑翼就可以撒手去实现自己的终极目标——飞机制造。
洛佑翼的大胆设想和创意成功地吸引了英轮制造商老总的兴趣……
这次谈判,洛佑翼收获不小,虽然对方说要考虑,不过英轮制造商老总已表示会找时间去中国参观洛佑翼的公司。
这意味着洛佑翼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英轮制造商老总尤其喜欢喝酒,为了让他尽兴,席间洛佑翼喝了不少酒,洛佑翼的酒量不错,这让对方非常高兴。
酒过三巡,对方已喝的酩酊大醉,而洛佑翼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着的,不过他的胃,喝过多的酒就像整点闹钟一样,疼痛会准时来报导。
杰克和洛佑翼助理何醒将洛佑翼送回家,杰克给洛佑翼找了止胃疼的药。
“洛佑翼,你介样可不行,事业要做,身体可不能垮掉,不然你的妻子会担心的。”杰克对洛佑翼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只是知道他结婚了,但是婚礼因为他有事没有来参加。
洛佑翼嘲讽地勾起嘴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命由天定,就算再怎么小心,死亡的那天也会如期到来。”
“这可不系我认识的洛佑翼,我认识的洛佑翼不会如此悲观的。”杰克无奈地摊手。
“杰克,人是会变的,而且我要奉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陷入爱情的沼泽当中,否则越难自拔,到最后,会陷入沼泽而毁灭。”洛佑翼苦笑着说。
“洛佑翼,你不会和你妻子出问题了吧?”
“杰克,我想睡了,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洛佑翼不想把自己的家务事出来说,家里家外,这点,他还是有分寸的,何况,他也没到向朋友发牢骚的地步,他没那么脆弱没那么窝囊!
杰克很识相,并没有追问,他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徒留洛佑翼一个人,靠在**。
洛佑翼睡不着,他触摸到的只有没有感情的空气。
整个心都太痛,找不到一个明白的人,弱点是他的心,看似健康的他,事实上几乎已经死掉了……
时间一秒一分地流失,洛佑翼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若有所思,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散之不去的阴郁。
他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和香烟,蓝色的火焰跳跃在他深幽的黑眸中……黑色的眸底深处隐藏着为微不可见的脆弱。
洛佑翼点燃香烟,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任由烟雾在面前萦绕,手中的烟掉下烟灰,他浑然不觉,一支烟,只吸了一口,这烟上的火,不知怎么就灼痛了他的心肺……
洛佑翼的烟蒂掉在高级地板上,他双手捧着手,死死地揪住头发。
要怎样才能停止爱你
要如何才能不再疼痛
亲爱的
我们之间
难道只能剩下恨吗
那不是我所愿的
那不是我追求的
谁能告诉我
逝去的爱如何才能追回
死去的心怎样才能复活
乱了乱了
一切都乱了
恨了伤了
我的世界都变了
落叶一片一片
粉碎了的忧伤
再也收不回去
……
笃笃笃!
敲门声,像午夜梦回的幽铃,突兀地传进洛佑翼的房中,他房间的灯是关着的,谁会来打搅他?
“Come_in.”
洛佑翼醇厚的声音在门敲三下后响起。
房门被推开,“噢,好黑!”
是个女人的声音!
而且是个熟悉的女声!
洛佑翼嘴角微微一扯:“Jane,你怎么会来。”
Jane跨进房门一步,礼貌地问:“我能开灯吗?”
“嗯。”洛佑翼黑色的眸中闪烁着一点点的亮彩,Jane是杰克同父异母的妹妹,年纪和黎向晚一样大,是个乖巧听话的英国女孩,她的母亲是中国人,所以Jane(简)是中英混血儿。
光亮充斥房间,映亮两个人。
站在门口的Jane长相和英国人大同小异,不过她的眼睛是浅棕色的,一头酒红色的卷长发妖娆地垂在腰间,为她的魅力值增添不少分数。
Jane的身材很棒,一米七三的身高,让她看起来像个模特,凹凸有致的身材,搭配完美的服饰,让她看起来,典雅,高贵,美丽。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露背绑带长裙,背上纹着一只翩翩飞舞的蓝蝴蝶,很是妖媚。
“喔,Elvis(艾维斯,高贵的,英俊大方的意思,洛佑翼的英文名),你怎么抽烟不开窗户。”简皱了皱眉,把手上一瓶酒放到桌上,走过去开窗户通风,“房间空气不好对你身体也有害。”简转身靠在窗户上,双眸落在洛佑翼的脸上。
洛佑翼扯了车嘴角:“Jane,我想你不是来和我说这个的吧。”
“当然不是。”简很随意地撩了一下长发,不过她的动作却很风情,白皙的皮肤剔透如玉,漂亮的脸蛋上粉黛不施,天然而又清新,简朝着洛佑翼的大床走去,“我需要一个酒伴,你愿意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
洛佑翼正视她一秒:“Jane,我拒绝。”
“为什么……”Jane美丽的脸蛋上爬满着失落,她看起来心情糟糕透了。
“如果你是来找我聊天的,我会欢迎,Jane,不要找一个男人喝酒,这很不安全。”洛佑翼理智地说道。
简叹了叹气:“不陪我算了,当我没来过。”
洛佑翼没有挽留,因为没有必要,他并不想和简有不清不明的暧昧关系,正所谓酒后乱性,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也许会因为寂寞而需要女人,只需要女人,不管对象是谁,洛佑翼他再也不想犯这种低级错误,不管简对他是不是那方面的意思……
简走出洛佑翼的房间,灯没关,门也没带上。
过了一会,洛佑翼起身走到房门前关门,看到楼下客厅里的简正在灌酒。
当洛佑翼站在简面前的时候,洛佑翼看到简的脸庞上滑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洛佑翼把桌上的酒都收走前将一包面巾纸递给简。
洛佑翼回房,甚至一句话也没和简多说,简也没叫住他,也没发酒疯,只是一直坐在沙发上。
开导一个喝醉酒的人从来不是洛佑翼擅长的,所以他保持观望态度。
翌日清晨,洛佑翼睡到九点,昨天晚上胃疼了一次又一次,他很难入睡,止痛药吃了却不见多大效果,后半夜的时候胃疼才停止,所以洛佑翼才难得地赖床。
当他走出房间时,和对面走廊上的简视线碰撞……
她,也是刚起床!
洛佑翼微笑,“早安,Jane.”
“早安!”简朝洛佑翼这边走来,和他一起下楼。
餐桌上摆着二份早餐,显然是为他们二个玩起的人准备的。
Jane的气色不错,看来她恢复的很好……
洛佑翼喝了一口新鲜豆浆,味道很爽口,抬头的时候他刚好看到Jane在看自己。
“Jane,怎么了?”
Jane摇摇头:“Elvis,你和我见过的男士真不同。”
“为什么这么说?”洛佑翼用领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他拿起鳕鱼汉堡优雅地咬了一口。
“感觉不同咯。”简低头用刀叉叉着自己的香肠,却半点未进食。
洛佑翼笑了一下,迷人的脸庞上挂着笑容,将魅力渲染的淋漓尽致。
“你这次和前几次相比,精神好像差了些,是不是和妻子别扭了?”
洛佑翼看了简一眼,那一眼犀利如刀,仿佛在说,不要干涉我的事。
“Jane,猜别人的事情,不是一个好习惯,如果别人没打算和你说的话。”洛佑翼放下鳕鱼汉堡,好像对面前的早餐突然失去了兴趣……
“我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不吃了吗?”
“嗯,我出去走走,你慢用。”洛佑翼站起身来,今天的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V领的羊毛衫,下身搭配笔挺的西裤,有青春的魅力,男人的性感。
包裹在合身西裤里的窄臀下是修长的双腿……
宽阔的背,有男人的担当。
身材,外貌,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完美。
洛佑翼走出杰克家,绕到后面的大花园转悠,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灿烂,白云浮雕。
这种好天气居然让洛佑翼的心情无法舒展开来,他的内心有一丝牵挂,那是他想努力忽略的感受,却也同样形影不离地缠绕着他。
*
连续二十多天,洛佑翼都没有再出现。
黎向晚见不到他,精神反而变好了。
今天她见外面的阳光不错,便打算出门去逛逛。
顾以枫这几日都在打探黎向晚的下落,他派人到了洛宅附近监视,一见到黎向晚的车开出洛宅,他便让人跟了上去。
洛佑翼刚下飞机,就接到手下的禀报:“老板,有几个人最近一直在洛宅附近坚守着,今天少夫人出去逛街,他们就跟了上去。”
洛佑翼眉头紧皱:“查到是什么人了没有?”
“查到了,那些人都是顾家的少爷顾以枫派去的!”
洛佑翼狠狠地眯眼,恨不得将手里的手机捏碎。
好啊,黎向晚,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居然跟她的老情人约会。
她还真敢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洛佑翼冷凝着脸色,眉宇间皆是阴霾之气,他立即命令司机将车开至黎向晚逛的街上。
黎向晚刚到步行街没多久,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正开始逛。
洛佑翼下了车,带着一股强大的醋劲,他快走几步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小手。
“谁?”黎向晚吓一跳,猛一回头,就见到洛佑翼气呼呼的脸。
那一瞬间,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谁让你在大街上瞎晃的?回家去!”洛佑翼恶声恶气地说着,用力扯她。
“家?”黎向晚讽刺地笑了笑。
他说的家,是囚禁她的别墅吗?
“回去!我刚回国,下午还要开会,马上让佐韦送你回去,晚上我会陪你,别在外面给我勾三搭四的!”
黎向晚站着不动,他扯她,她就是不动。
人来人往的街头,很多人开始往他们这边看,以为是吵架的情侣。
“快跟我走!”洛佑翼低吼道,感觉很难堪,那么多人在看。
要不是怕有伤风化,他早就把她扛起来了。
“你有事就先走,我还要逛街。”黎向晚冷冷的,就是不给他面子。
“该死的!”洛佑翼低咒一声,气的管不了别人的眼光了,直接抓住她扛上肩膀。
“放我下来,你干什么?”黎向晚真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干,手捶打他的肩膀,悬空着的腿也胡乱踢他。
“不放!”洛佑翼冷着脸,说道。
“放开她!”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
洛佑翼回头,便见一个穿着休闲的男人站在那儿,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这男人他记得,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那个黎向晚心心念念的男人顾以枫。
洛佑翼本来只是微愠的脸,此时都快气绿了。
果然,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在外面出差,她就背着他见初恋情人!
今天顾以枫的出现并不是碰巧,他是查到了黎向晚全部的近况,知道她为了自己母亲,把自己嫁给了洛佑翼。
他多么痛心,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赶回来,以他目前的实力,帮黎向晚的母亲是小事一桩啊。
他丝毫也不怪她,怪只怪他回来的太晚了,心爱的女人已然嫁给了别人,让洛佑翼捷足先登了。
黎向晚头在相反的方向,看不到谁在说话,但是声音已经足以让她颤抖了。
不是跟他说了,她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他又忽然出现?
洛佑翼已从最初的意外平静下来,冷笑着,却没有放下黎向晚的意思。
“她是我的女人,放不放下,你可干涉不了。”洛佑翼傲气地向顾以枫宣布道。
顾以枫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的女人?她是心甘情愿跟你的吗?”
一句话踩到了洛佑翼的痛处,其实没错,黎向晚选择他是为了她母亲。
心里是这样想,但是在气势上,他绝对不会输给顾以枫。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而黎向晚是必须要选择他洛佑翼的,因为他们已经结婚了。
从这点来说,他有足够的优势。
“她是不是心甘情愿,你应该问她。黎向晚,告诉他,你是谁的女人?”
听他这样问,黎向晚的心像被利刃在割扯,她不想伤害顾以枫。她真不愿意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她是洛佑翼的女人。
但她有契约在身,她身边的朋友,母亲,她的顾虑太多了。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
深呼吸了几口气,轻声开口:“我是……”
“不必说了!”顾以枫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现在为难,晚晚,请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由了。”顾以枫信誓旦旦地说道,宣战似的看向洛佑翼。
“凭你?”洛佑翼藐视地吐出这两个字。
“对,凭我,我是顾以枫。”顾以枫高大的身子,扬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