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充沛而适合居住的地方,一时间非常难找,安越泽的状况越来越差,性情一天比一天暴躁。绣儿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只是沿着山林边缘行走。
山林的野生动物并不是时时都可以捉到的,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绣儿会偷偷瞒着安越泽,到山脚下的猎户家去偷些家禽。
关键时候,不偷白不偷,为了避免危害百姓,该偷的还是得偷。
这是绣儿总结出来的盗劫经验,偷着偷着就习惯了,除了心里偶尔浮出些苍凉,她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偷东西的心慌意乱及羞耻。
夹着两只偷来的鸡,绣儿摸黑在山路中行走。怕被猎户家发现,她紧紧捂着鸡的嘴巴,没让它们啼叫呼救。绣儿苦笑,再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练成神偷的。
她摸着鸡温热的脖子,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自从吸血后,三哥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僵硬,白天怕光嗜睡,晚上身体对鲜血的一直在折磨着他。
她不知道,三哥的煎熬,如何才是个头?
心里郁郁的难受,其实三哥有得选择,他是只僵尸,僵尸有僵尸的生存规则。他如何折腾自己,都是为了她!
只是,现在他的意识断断续续的,有时清醒,但更多的时候是越来越糊模,有好几次他都记不清楚她的名字,连望她的眼神都是陌生的。甚至还有两次,模模糊糊的睡醒来,三哥就坐在她旁边,满眼冷冽的寒光,獠牙外露,指甲森森。
她很害怕,并非三哥要喝她的血,而是他记不得她了。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完全忘记她。他世界,不会有她的存在!
心,刺痛的厉害,却不得不去面对。她能陪在三哥身边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可对她而言,能死在三哥手上,是种幸福。
淡淡的月光不知何时已悄然躲进厚厚的云层中,山林间一片黑暗,遥远的山头传来几声狼嚎,听的人心里发寒。
路边坐林发出突然发出“沙”一下的声音,绣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野兽给盯上了。她抱紧怀中的鸡,可四周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藏在树林中。
突然想起上次的珠哩好像还没有扔,她在口袋里摸了老半天,终于摸到了那颗细小的珠哩。
璀璨的光在黑暗的林间亮起,林间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的动静。
呼,自己吓自己,吓死人不偿命。
绣儿摇头,估计是疲劳过度,产生幻觉了。她将珠哩捏在手中,刚要转身继续往前行,不断身体突然多了道身影。珠哩的光芒,将身影拉得老长,黑色的影子笼罩住绣儿瘦弱的身体。
阴冷的寒气自身后传来,绣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蹦在嗓子眼上的心安然落地。
她露出个开心的笑容,转身道:“三……”
话未说完,绣儿的脖子突然被一道生猛的力道掐住,身体撞上不远处的树冠。身体吊在半空中,绣儿被抵在树冠上,喉咙被紧紧住。
安越泽将她高高举起,一双如野兽般饥渴的眼眸如钉子般钉在她身上。绣儿手中的鸡掉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扑腾着林间乱跳,消失在草丛中。
长着锋利指甲的手,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脖子。他的手,越收越紧,绣儿被掐得呼吸不上来,双脚拼命挣扎着,她用手去掰安越泽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喉咙无法呼吸,绣儿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挣扎的手脚愈发的无力。望着她此生最熟悉的人,流露出最陌生的眼神,两行眼泪滑出眼眶。
她的命,死在三哥手里,也算无憾了。
“吼……”安越泽仰天吼啸,锋利的獠牙朝绣儿脖子上咬去。
“咻”,剑声刺破空气,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孽畜,休得伤人!”
桃木剑直直刺向安越泽的后背,安越泽身体一闪,将绣儿扔在地方,避过了一剑。绣儿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窒息的生命,重新得以呼吸,她抚住自己的脖子,难受的咳着。
“快,布阵!”打斗声在黑暗中传来,人类再厉害,单打独斗似乎都不是僵尸的对手。平空出现的救命恩人,似乎还带着帮手。
话刚未落,从远处赶来的三道身影迅速在林间拉开,没一会便在林间将墨斗线拉好,将安越泽困在圈内。
两道人影与僵尸缠斗在一块,僵尸天生怕墨斗线,无意中碰到几次,都被重重弹开,身体被割出伤口。安越泽有了顾虑,动作不禁慢了些,两人借机跃开。
一张网,从天而降,困住安越泽。
安越泽在网内挣扎咆哮,可面对一张特制的网,却是怎么挣扎也无法脱困。
绣儿咳的心肺生疼,总算是从阎王手里抢了条命回来。顾不得身上的伤,绣儿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三哥被困在一张网内,几个身穿着黑色道家衣服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位道人年过半百,留着发白的山胡子,脸形瘦削,两只眼睛闪着精光,手持桃木剑,直直指向疯狂咆哮的安越泽,威风凛凛道:“今天总算收拾了你这孽兽。”
另外三个小道士死死扯住网,快速变幻着步伐,慢慢将网收紧。
“吼……”脱不开网的束缚,安越泽身影一撞,撞向其中一名小道士。他的动作很快,小道士未来及躲闪,就被撞飞出去。
“快,泼狗血。”老道一看自家徒弟被僵尸揍飞,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几个王八糕子,平时不学好,关键时候竟然给掉链子。
“师傅,没……没带狗血。”另外两个徒弟快手快脚摸包,半晌后苦逼着一张脸。
“没带狗血?”老道怒了,破口骂道:“出门带脑袋没有?快,撒泡童子尿淋他!”
此话一出,三个徒弟更加苦逼了,异口同声道:“师傅……”
老道肺都气炸了,“你们几个王八蛋,天天喊着捉僵尸,都捉到女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