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蚀天听得一阵恍然失神。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雪域的边缘,来到了悬崖边。

“你看,风雪都会过去的,看起来很长,但只是一瞬间。”墨夜盯着脚下的万丈深渊。

云蚀天抿了抿唇:“可风雪后是悬崖。”

墨夜勾起唇角,笑了笑,并邀请:“要跳下去看看吗?”

“……”

“看看下面,是地狱,还是仙域!”

“……”

“要是害怕的话,可以不跳。”

“师父会跟着我一起吗?”

“当然。”

云蚀天想了想,点点头,随后又似乎不大信任:“真的不会丢下我?”

“要是害怕就抱紧我,这样就算我想丢下你,也逃不掉。不管是仙域还是地狱,让我陪你一起!”墨夜张开双手,一把拥住云蚀天,身体向着悬崖一侧,两个人落了下去。

风在耳边呼呼,云蚀天紧紧地抱着墨夜,把头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跳声很均匀,那么的令人安心的节奏。

忽然有那么一刻,就像这样抱着他,这一辈子也不要松开手。

也不知道多久,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什么东西里,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对着一面墙,一回头,看到墨夜正闭着眼睛,额头有汗在往外冒,再看看自己,身体被蓝色的光芒包裹。

这是……

她不敢动,因为她知道,墨夜这是在给她灌输内力,要是她乱动,绝对会给他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许久之后,墨夜才收手,并快速地用法力给自己换了一套藏青色的衣服,随后他的身体一歪,倒在了**,沉沉地睡下。

“师父,师父!”云蚀天立刻用衣袖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回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墨夜看起来像是透支了一样?

这时,云蚀天怀里的团子爬了出来,它看了墨夜一眼,小声说:“哥哥,你刚才好可怕,眼睛都变成了深紫色!”

深紫色?

这是入魔的标志!

“不过他给你灌输蓝色的光气后,你就好了很多。”团子说着在云蚀天的怀里噌了两下。

难道梦里出现的墨夜,不是她脑海里虚幻出来的,而是他利用力量,走进了她的梦里?

如果他够强的话,确实能做到这点,但是进入梦境这种事情,是非常消耗一个人意念,如果稍微不慎,甚至会意念崩溃,被同化。对方有好的意念,他会跟着吸收,要是坏的意念,他也会跟着入魔。

猛然想起墨夜对她说的话“不管是仙域还是地狱,让我陪你一起”这句话。

她的手指伸向了墨夜,指尖触碰着他的脸颊,从眉眼到鼻子,到下巴。

“师父,谢谢你!”许久,她倾身抱住墨夜,往他怀里靠:“我相信你,以后都会相信你!”-

第二天,天刚亮,几个人来到牢前粗暴地吼着:“出来出来了,审判即将开始了!”

睡梦中的云蚀天睁开眼睛,此时的墨夜还在熟睡。

但是那几个人还在嚷嚷着:“快点出来!”边说还边弄出很大的声响来开门。

身侧的墨夜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地又似乎睡得很香甜。

“快点啊,在那愣着干什么?”

见他们没什么反应,有人扯着嗓子叫着,声音大的出奇。

其他人也跟着叫开了。

“快点起来!耽误了时间,你们想找死吗?”

“犯人还想睡好觉?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云蚀天沉声呵斥:“都给我闭嘴!”

为了防止他们打扰正在熟睡的墨夜,云蚀天的身子一闪,直接闪到了那些人一边,伸手掐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扭断你脖子!”

那人的手一颤:“可,可是,可是时间到了。”

“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云蚀天冷声警告:“我只知道,你要是敢大声喧哗,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话落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射了出去,将几个狱卒全部定住,让他们没办法动弹。

墨夜醒来的时候,云蚀天站在床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师父,你醒了!”

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便伸手紧紧地抱着他。

墨夜伸出一根指头将她推开,唇角扯起,用极为慵懒地语气说:“爱徒,不要对为师投怀送抱,为师不喜欢被男人抱,喜欢美女入怀!”

“……”

云蚀天吸了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那昨晚你干嘛非要我和你一起睡?”

“昨晚吗?”墨夜托着腮,笑得懒洋洋的:“在陌生的地方过夜,不抱个人入眠,我就睡不着!”

我靠,是这样吗?

好吧,是她会意错了什么吗?

云蚀天负气转身的时候,她没能看到墨夜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色,那是来自后背和身体上的痛,刚才她的那一抱,身体传来一阵刺痛。

昨晚任由她的摧残,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她的指甲不是普通的指甲,一旦被划破,就算他用仙气治疗,也没办法快速地痊愈。

加上他强行进入快要入魔的她的梦境里,意念消耗的很厉害。

在收手的时候,还用仅存的力气换了一套衣服,其实不过是怕她看到后背的伤,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他们还要面对审判,中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而他的实力,一直是别人摸不透的,要是被知道他处于劣势,后果就不妙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墨夜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外面有几个狱卒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们站在这里多久了?”墨夜挑挑眉。

云蚀天哼了一声:“应该有两个时辰了。”

“这样啊!”墨夜长长地拖着音调:“我不知道光法殿的狱卒忽然变得这么贴心了,打开牢门不叫犯人出来,还站在外面放哨守候!”说着话的时候,还不忘用一种能让人想死的目光打量着那几个动也不能动的狱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