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珏醒来后,他的呻吟声立刻引起了周围伺候的内侍,“太后娘娘,皇上醒过来了!”
“啊,皇儿,吾儿啊,你让人担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没有大碍了。皇儿,可看清娘亲了?”太后娘娘扑到苏珏床前,激动得两眼泪花。
拉着苏珏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差一点……差一点就变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是那样,可真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悲哀了。
多亏了楚不焕及时赶到,也多亏了这个有个性的家伙,有点出奇的才能。
苏珏看了许久,终于汇聚了视线,待看到太后的老脸后,先是叹息一声,才轻轻地问,“晓雪呢?”
一听苏珏提起晓雪二字,太后便突地升上来一股怒气,恶狠狠地咒道,“她死了!还提那个贱人做什么!”
“啊!死了?”苏珏眼睛猛然间睁大,脑袋轰的就炸了,激愤地抬起颈子有那么十厘米,然后一口气没有上来,眼白一翻,马上就昏过去了。
“啊!皇儿!我的儿啊!你不要吓唬为娘啊!御医!快快传御医!皇儿!皇儿!”
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句话会有如此大的震慑力,生生把皇上给气昏了。
等到外间一直候着的御医救醒了苏珏后,不等太后解释,苏珏便泪眼婆娑地哽咽起来,“怎、怎么会死了呢?那么活泼有活力的一个丫头,笑起来都是那么爽朗响亮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她是怎么死的?谁杀了她,朕定要砍了他全家的脑袋!”
太后惊得浑身一个激灵。
还好她没有杀她成功,否则,皇上还不跟她没完了。
“皇儿啊,你听娘说,刚才娘是气话,晓雪没有死,她好好的呢,她好好的……”暗暗地叹息一声,骂自己的儿子没有出息,一个伤了自己龙体的丫头,竟然还让他那么心心念念。
苏珏这才露出一抹惊喜的微笑,嘘出一口气,“好好的吗?那么,快点传她来见我,我想她了。我睡了多久,是不是我受了伤,把那丫头吓坏了?她哭没哭?”一连串的问题被苏珏丢给了尴尬的太后。
让她怎么回答他呢?
难道说,他惦记的女人被自己严刑拷打,结果惹恼了楚不焕,给人家抢走了?难道还说,明天,就是人家两个人的大婚之期?
所以,迟迟疑疑的,太后只好编了谎话,“皇儿啊,你先静心静养,晓雪的确因为惊吓不轻,头痛不已,现在也窝在**歇着呢,娘这就让人给她消息,说你醒过来了,娘想啊,她一听说你没有大碍了,身子马上就会大好了,过几天就来看望你了。”
自认为编的谎话还不错,去没有想到,苏珏呼哧一下竟然坐起了身子,马上又闭上眼睛控制一下头晕目眩,在太后的惊呼中,苏珏认真地、夯实地说,“备撵,朕要去看看晓雪。”
“什么!”( ⊙ o ⊙ )太后娘娘彻底惊呆了。
这个孩子啊,怎么会如此执拗地爱上那么一个野丫头?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让大病初醒的皇帝,竟然不顾身体安康,执意要去看望她?
苏珏又昏睡过去了,因为他心急,动作太过迅猛了,身体承受不住,头一重,就仰倒在**。
是夜。
楚府。
“不是说新婚的男女不能见面吗?你怎么还到我屋里来?你不懂规矩吗?该死的家伙!”梅晓雪正泡着脚,看到明天就当新郎官的楚不焕竟然推门进来了,无比地惊讶。此地有风俗,即将成婚的新人,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否则新婚将会不顺利。
楚不焕无奈地笑笑,“我也不想破坏规矩啊,可是没有办法,我自己睡不着呢。总不能干睁着眼过一晚上吧,那样多难受。算了,还是来找你了,好像搂着你睡觉,睡得比较香甜。”
“呵呵,少爷好。”正给少奶奶洗脚的丫鬟微笑着向楚不焕问候。
楚不焕便摆摆手,“去去去,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我给你们少奶奶洗洗脚。”
梅晓雪一听,先红了脸。呀,不是吧,自己那么臭臭的脚丫子,竟然要他来给搓洗?
慌忙摆手,“不要不要!你一边去,你会什么啊!”
楚不焕正色道,“哟呵,还小瞧我呢!告诉你,我可是武功高手,你有幸让我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给你搓脚,那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还懂得你脚底的穴位,还会给你输送能量,缓解你的疲劳。”
“人家才不疲劳呢,谢谢你了,高手。可惜我不想让你这样的能人给我洗脚,还是让丫鬟来吧。”其实是很多的害羞啦。
“又说谎!你不是早晨说你晚上运动量太大了,累得腰酸腿麻嘛?正好,我给你揉一揉脚,今晚就又有活力了,哈哈哈!”
“混蛋楚不焕!”梅晓雪一听,这小子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马上绷起脸来。
“该喊相公了哦。”
“你!找打!”梅晓雪哪里习惯吃亏,捞起手边的枕头就朝楚不焕打了过去,明明知道人家武功高强,轻松就能躲得过去,可是也要砸一下,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气愤心情。
嘭!
楚不焕却故意让枕头砸到自己脸上,然后就势来了个利索地后滚翻,一下子撂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地喊道,“哎呀呀,都来评评理啊,竟然有这种悍妇,连亲亲的老公也敢打。”
“混蛋楚不焕!”
梅晓雪无奈地尖叫着,却终究是憋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唉,没法了。楚不焕这个家伙,霸道是霸道了点,可是对她,真是很好很好。
温馨的烛火中,楚不焕已经跪在地上,认真地给梅晓雪搓起脚丫来。
梅晓雪看着楚不焕那俊美酷酷的脸,突然想到了金淮染。
不知道,他和陶莉娜,是不是也这般风情?是不是,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他们俩也如此的亲密而甜蜜。
正在愣怔时,一边给她洗脚,一边嘴巴不停地讲着奇闻怪事的楚不焕,却猛然间停了下来,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凛冽地冰封了一张脸,缓缓起身。
耳朵竖起,朝向窗外,猛然大喝一声,“外面是谁来访?”
“哦?” 梅晓雪好奇地搓圆嘴巴,向窗外看看,“黑漆漆的,哪有什么人啊,你好神经。”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楚大人,你出来一下吧。”
楚不焕立刻露出诧异的神情,小声对着梅晓雪说,“太后娘娘怎么来咱们家了?”
“谁?!太后?!”梅晓雪也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
“哦,楚某人马上就出去,给媳妇擦完脚就过去啊。”楚不焕答应着,一副安之若素的大将态势,慢悠悠给梅晓雪擦完脚,把她送到**,然后眨巴下眼睛,说,“等我回来啊,今晚再战几百回合。”
“呸!”梅晓雪脸红的同时,气得手捶着床铺。
楚不焕整整衣服,走出了卧房。
院子里,树下,立在暗影里,有那么七八个人影。楚不焕走过去,没有下跪,只是抱拳,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行了礼,朗然说道,“没有想到,深宫里的太后娘娘,竟然也会夜行衣这副打扮做客楚府,真是不胜惊讶啊。”
几个大内侍卫护着的太后娘娘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楚不焕,叹息一声,才说,“皇上醒来了。”
“哦?恭喜太后娘娘,微臣在此谨祝万岁爷龙体康健。”
楚不焕眼里看不起这几个大内侍卫,不管老太后打了什么算盘,想要胜过他楚不焕,目前是痴人说梦。
“醒来了,麻烦也来了。皇上他……想见他的雪美人。”太后试探地说着,轻轻瞥了一眼昂然而立的楚不焕。
“不行!”楚不焕断然拒绝,一张脸无比的阴冷冷酷,“晓雪是我的媳妇,是我楚府名正言顺的少奶奶,她已经不是什么雪美人了,雪美人,不是在您老人家的手下,已经毙命了吗?”
“啊!”太后浑身一抖,明白了楚不焕的意思。如果她硬要楚不焕交出梅晓雪,那么他就把太后对待梅晓雪私刑的事情说给皇上,再以此为理由,继续造反。
倚着楚不焕的能耐,再次从皇宫抢回梅晓雪,易如探囊取物。
“可是楚大人,本宫也是无奈之下才来这里的。皇上见不到他的雪美人,便急火攻心,又一次昏过去了。本宫总不能看着一国之君,就那么因为心急如焚而殇了龙体吧。”太后说到这里,已经不再隐藏她的溃败,摇着头,湿润了眼睛,“本宫知道,当初对待梅晓雪过于残忍和狠毒了,可是那也是她先伤了吾儿才会那样的,将心比心,还望梅姑娘能够理解和原谅。目前,皇上的心已经非常明确了,非要见到雪美人,他爱雪美人的那份执着,远远超过本宫的意料,来这里,就是来求二位的。”
说着,太后娘娘竟然一撩长裙下摆,作势要跪下去。
“不可!”楚不焕眼疾手快,一个疾步过去,扶住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不要这样,您这样,是在难为楚某人啊!”
楚不焕想好了,来文的,来武的,反正他一根筋了,绝对不会放手梅晓雪!
正在僵持之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去。我现在就去宫里见苏珏。”
“什么!”太后娘娘和楚不焕同时惊呼一声。
梅晓雪款款从屋里走出来,一直那样走到曾经要杀死她的太后跟前,直视着太后,说,“我去,我现在就去宫里去见皇上。当初是我用簪子伤了他,才会让他九死一生。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宫里见他这一面。”
“晓雪,不可以!”楚不焕一把抓住了梅晓雪的胳膊,激动地说,“这不是见一面的简单的问题,而是,你这一去,就等于又恢复了你雪美人的身份,你又回到了皇上的身边,那我们……”
梅晓雪莞尔一笑,无限的狡黠和风情,拉过楚不焕的耳朵,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楚不焕眉头皱着,迟疑地拉腔问,“这样……行吗?”
梅晓雪甜甜地点头,十分可爱,“听我的,准没错!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最最聪明的梅老板啊!”
“唉,好吧。”楚不焕无奈地摸了摸小女人的头发,无比疼爱地说,“如果不成功,我还是会出手把你夺回来的。”
梅晓雪当着太后娘娘,团了团大英雄的两腮,像对待家里的宠物狗那样哄着,“那当然了,我家老公可是最最厉害了!一人在前,万夫莫开呢!”
楚不焕还是被梅晓雪逗笑了。
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这丫头的鬼主意,可行不可行?
深夜。
宫内。
苏珏坐在暖榻上,已经打翻了两碗参汤,“为什么还不来?朕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传一个人都来不了!不是说雪美人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吗?不是已经派去了朕的专用龙撵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来?是不是你们说了谎,雪美人身子不好,根本来不了?那好,都不要拦着朕,朕现在就要去看看雪美人!”
一群当值的太监们都跪在廊下,浑身抖着。
皇上性子素来任性,说发脾气就发暴躁脾气,可是还没有如此暴怒过。
太后娘娘让先拖延着,这些奴才们都快顶不住了。
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回答皇上。
“回、回、回……”正回不出个豆来,只听得远处一声清脆的传报。
“雪美人到!”
“啊!晓雪来了!”苏珏激动地伸长了脖子,怒气冲冲的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
“哟,这是怎么了?这里开了瓷片儿铺子了?怎么地上这么多碗渣子?搞什么呢?”梅晓雪已经吃惊地叫着,迈入了殿内。
“晓雪!”苏珏绯红了脸颊,深情地呼唤了一句,“晓雪,你还生我的气吗?我知道我那天做的不对,不该那样逼迫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直到你心甘情愿,我都不会那样胁迫你了。你不要生气了,原谅我那一次好不好?”
屋外的太后深深地叹息一声,恨不得去撞墙。没有想到,从小就任性自我的皇上,见了这个女人就变成了小猫,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个妖女,到底有什么妖术啊,把皇上迷得七荤八素的。可恶!皇上也太没有体面,明明自己差点被人家捅死,他却还要首先道歉,丢脸哦。
梅晓雪淡淡一笑,也觉得有些歉疚,便轻轻地问,“你伤口好了吗?是不是扎得你太深了?”然后走过去,坐在暖榻上的一角。
苏珏马上伏过去身子,猛然间握住了晓雪的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不深不深,没有关系了。晓雪,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苏珏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面对梅晓雪时,他就像是个温顺的孩子,喜欢对着她撒娇。
“当然担心了,害怕你死掉呢。”梅晓雪不经意的,从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苏珏很敏感,低头皱了皱眉,却没有再去强迫她。
“啊,真的担心我了么?是不是为我掉眼泪了?”
“苏珏,知道我喊你苏珏意味着什么吗?”梅晓雪定定地看着苏珏,苏珏垂下眸风,没有作答,梅晓雪继续说。
“苏珏,只要我这样喊你,就意味着,你在我心里,仍旧是我的朋友。只有朋友,才可以不在乎门第和身份,成为友谊很深的挚友。我们曾经一起面临雅月阁的杀戮,曾经一起吃喝玩乐无比的开心,也曾经一起面临死亡的胁迫,这些,都是我们成为好朋友的基石。苏珏,我从小还有一个一同长大的朋友,他叫小赫子。”
“谁?”苏珏好奇地抬目去看梅晓雪。
烛火下的她,粉腮朱唇,分外妖娆。
“小赫子,是和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男孩子,是我的生死之交。我和他,连对方的光屁股都看过的,就是那种比亲人还要亲的朋友。很多时候,我以为我爱上了他,我以为我今生的老公就应该是他,还认为,如果不是他,那么我这辈子就不会幸福了,就等于白活了。”
“啊!小赫子?他现在在哪里,是什么功名?”苏珏心底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升了上来。
“呵呵,他啊,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在未来。梅晓雪温暖地一笑,说,“你还记得吗?我那么迷恋金淮染,恨不得一口吃掉他,让他成为我的男人。”
苏珏吐出一口气,“别提他了,一提他,我现在就想杀了他。”
“唉,杀死一个人容易,得到一个人的心,难。”梅晓雪像是看待孩子一样看着苏珏,认真地说,“感情是个很迷惑的东西,不到跟前是看不清楚的,任你是多么理智聪慧的一个人,在复杂的感情面前,也要投降的。我现在才明白,我对金淮染,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一种习惯性的回忆和留恋,喜欢金淮染,就像在回想我的小赫子,对待金淮染,就像对待一个临摹的画像那样,感情是不真实的。”
苏珏这下笑了出来,“呵呵,是吗,你能够认清楚这一点真是不错。”
可是梅晓雪紧接着转弯便说,“对你,苏珏,跟对待我的小赫子一样,都是好哥们,是好朋友,却绝对无法转化为爱人。”
“啊!”苏珏万万想不到,梅晓雪在这里等着他呢。
“你、你、你什么意思?”苏珏因为紧张,嘴唇禁不住地哆嗦着。
“什么意思,就是让你明白,你硬生生留我在你身边,永远得不到我的心,你想想,朋友之间怎么可能产生情人之间的那份**呢?”
实践得出,冤家,才会迸发出耀眼的爱情火花。
“不!我不放你走!”苏珏拧紧了眉头,低吼,“我不管你什么心情,反正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没有你,我就感觉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是你认识我才多久啊,才几天啊,没有我之前,你这二十几年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以前,自从认识了你,没有你就不行了。”
“什么都是可以适应的,你终归可以适应没有我的生活。再说了,你后宫那么多女人,我不信没有一个可以占据你的心。给你时间,你就会慢慢喜欢上其中一个的。”
“我不要试!我就只要你!”
“苏珏,我不喜欢你,你不能这样强留我在你身边,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哼,你喜欢上哪一个,我可以下旨杀了哪个人的全家!”
“苏珏,你可想好了?”梅晓雪缓缓起身。
苏珏发着狠,“想好了!我绝对不会对你放手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我的雪美人!”
“那好吧,既然你不给我自由,还要那么阴毒地对待我喜欢的人,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梅晓雪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苦笑着,掀开盖子,咕咚一下仰头喝下了瓶子里的东西。
“啊!那是什么?”苏珏感觉到了不妙,声音都变颤了。
“苏珏,这是你逼我的,谢谢你给我这条唯一的道路……”梅晓雪说着,瓶子从手里骨碌碌滚打了地上,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啊!来人啊!快来人啊!传、传御医!”苏珏心如刀割,从暖榻上滚落在地上,趴过去,托抱起女人的头,摇晃着她,大喊道,“晓雪!晓雪!你醒醒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这是让我痛不欲生吗?晓雪啊!”瞥了一眼旁边的瓶子,竟然是夺魂散!
顿时,苏珏心胆俱碎,痛彻心扉,恨不得用刀了断了自己,眼泪哗哗地流淌着,抱着女人的脸大哭不止。
御医冲进来两位,都跪在地上,去纳脉,并且紧张地在女人颈间大动脉处听诊,脸色苍白,颤声说道,“皇上,不好了,雪美人……殁了……请皇上节哀顺变,不要过分悲伤,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不!晓雪不能死!”苏珏浑身抖着,捶着自己胸口,缠着手去抚摸女人的脸。“呜呜,晓雪啊!是我不对,不该这么自私,晓雪,你醒醒啊,只要你活着,你愿意怎样都可以,你愿意出宫就出宫,你愿意和谁在一起我也不管你了,我再也不用皇权来压迫你了,晓雪啊,求你活过来啊……”
“皇上的话,可是当真?”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冷冷地问着苏珏。
苏珏泪眼模糊中看着楚不焕,心痛不已,“楚不焕,你快点来救救晓雪,你用你的神功来救救她啊。”
“微臣是问,救活了她,你还会那样死死抓着她不放开吗?”
“不会了,我不会了,我不想她死,我怎么能够看着她死呢?只要她活着,我便开心了。”
“那好,她不用救了。”
“啊!为什么?你也无计可施了吗?你也救不了晓雪了吗?”苏珏唯一的一点希望都落空了,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绝望,可怕的绝望。这一刻他才明白,得到一个人,不如看着她幸福。早知道晓雪如此刚烈,他就不会那么自私,得不到她的心,也要霸占她的人了。
酸楚的泪水流满了他的脸。
楚不焕走过去,从失魂落魄的苏珏怀里,抢过梅晓雪,然后趴过去他的俊脸,深情地吻住了女人的嘴唇。
苏珏本来还哭着,看到楚不焕这样,先愤怒了拧起了眉头,刚想大骂楚不焕对死去的人如此不恭敬时,只听得一个狡黠的声音响起,“呵呵,白雪公主终于在王子的一个吻下,苏醒了。”
“晓雪!”苏珏惊诧得差点掉出来眼珠子。晓雪,竟然又活了!
梅晓雪吐吐舌头,在楚不焕的怀里对着苏珏做个鬼脸,嬉皮笑脸地说,“哎呀苏珏,你还是不了解我梅晓雪嘛,任何人自杀,我也不会自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另外呢,刚才你哭的时候说过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你可不要赖账哦。”
苏珏顿时气冲牛斗,一股被人耍的懊恼袭上心头,“你!你和楚不焕合伙骗我!”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万圣之君,他的话,那可是金口玉言,不会更改的。本宫可以作证,刚才皇上的话,做得数的。”太后娘娘关键时刻缓缓走了进来,微笑着,堵住了苏珏反悔的话头。
“母后!”
“皇儿,有些东西,是你努力可以得到硕果的。而有些东西,是你永远都鞭长莫及的,那么,你就要怀着一颗悠然的心态,只去欣赏。梅晓雪,就是皇儿永远可望不可即的美丽的风景,有这个风景供你欣赏,总比看不到强多了吧。嗯?”
“唉……”苏珏重重地叹息一声,万般不舍地看着楚不焕怀里的女人。
痴痴的,牢牢的,苦苦地看着。
而楚不焕早就烦了,抱着梅晓雪就走,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再耽误下去,我们这对新人明天都成大黑眼圈了。太后娘娘,别忘了您答应的,婚礼时你要送的大礼!”
太后娘娘微微叹息,“唉,楚家那么富有,竟然还惦记着本宫那点银子。”
“晓雪啊……”只有苏珏,空空地向外伸着一个胳膊,心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