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薇带来的东西并不多,一个24寸的行李箱,一个双肩包,一个手提包,戚劭钧没多久就找到了。

他寒着脸,将手里的项链扔在了杜白薇脚下。

“杜白薇,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项链也不是你拿的吧?”

杜白薇本来坦然大方的坐着,直到眼前一闪,抬头就看见一抹柔光掉到自己脚下,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脚下闪着光的粉钻,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

“这……你在哪里找到的?”

“还能在哪里?在你自己的包里,怎么,还不愿意承认吗?”

戚劭钧看着她见了棺材还不落泪的样子,心里涌出了巨大的失望和强烈的烦躁,他抬手松了松领带,“你真让人感到恶心。”

杜白薇静静地坐着,即使心里再怎么暗示自己不要在意,此刻听到他这般不加掩饰的厌恶,她还是红了眼眶。

项链是在她包里找到的,这确实让她不可置信,那个手提包恰好是那天聚会的时候她拿过去的,后来回来又发生溺水的事情,在医院住了两天,今天才回来,所以她也一直没有机会翻看那个包。

可是,她可以确定自己根本没碰过那条项链,但项链,却无端端的出现在她的包里,是谁呢?

去卫生之前她还肯定季佳音戴着项链,但是回来之后她却没再注意,她的包一直随身带着,除了在洗手间补妆的时候放在一边,其余时间都……

对了,洗手间!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那天补妆的时候碰巧进来的季佳音,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这一系列事情仿佛突然之间有了解释。

她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戚劭钧已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亮,在身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如果你去道歉,我会考虑从轻处理。”

呵,做梦!

“我不可能去道歉的,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他冷笑一声,俯下身子,凑近了她,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杜白薇一阵吃痛。

似乎是她的表情取悦了他,戚劭钧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声音却冰冰凉凉,“杜白薇,你真不愧是你那个妈生的,你现在这样妒忌,恶毒,死不承认又不敢负责的样子,和她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说什么?”杜白薇冷了脸,用力挥开戚劭钧的手指,下巴上已经被捏出青紫的手印,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咬着牙反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和你妈真是一个样子,都那么令人作呕……”

“啪——”

话没有说完,脸被打向一边,脸上赫然一格五指印。

杜白薇气的浑身发抖,双眼泛红,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推开他站了起来,一字一句。

“戚劭钧,我警告你,你怎么说我我都受了,谁让我犯贱爱上你,但你要是敢说我母亲半句,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戚劭钧看着眼前狼狈的人,心里却划过一阵快意。更多是却是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心疼。

怎么?

敢做不敢当?

做了还怕别人说?

明明这么多年来,痛苦的都是自己,为什么她却仿佛一个受害者的样子?

他只觉得心里的恨意再也藏不住,在胸腔里叫嚣着想要冲出来,他忍了这么多年,此刻再也忍不住,心口好像烧着一把火。

他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情绪,突然恶劣的笑了:“杜白薇,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因为你母亲一直爱慕我父亲,可是我父母感情恩爱,关系和睦,于是她就计划利用那次车祸杀害我的母亲,妄想能够得到我的父亲,可是临时出了意外,三个人都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说车祸好像不太准确,那根本不是车祸,那是你妈亲手设计的谋杀!只不过中途出了意外,所以才变成这样。”

“不可能!”杜白薇失控的大喊,她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戚劭钧。

好像他是个魔鬼一样,而她绝对不会相信魔鬼说的话。

可他却偏偏还在说:“杜白薇,你痛苦吗?我当年得知真相的时候,比你痛苦一百倍!

我的父母不是因为交通事故失去的生命,而被他们视若亲人一样的女人谋杀的,而现在,这个女人的女儿做了和她妈妈一样的事情,你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戚劭钧,我说了,不准你侮辱我妈!”

“呵,”戚劭钧冷笑一声,“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什么这之后你父亲和我爷爷都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可以把找来的证据给你看。”

“我不看!”杜白薇一口回绝。

最开始的震惊过后,杜白薇已经面临崩溃了,她心里并不相信母亲是那样的人,可是戚劭钧的话却像咒语一样砸进她心里。

戚劭钧不是会乱说话的人,既然他这么笃定,一定是有什么证据的。

可是……

在杜白薇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

虽然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对母亲印象并不深刻,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一直知道我对你厌恶,却从来没想过是什么原因吗?”戚劭钧一步一步靠近她。

“即使你家世好,学历好,长得也不错,可你知道吗,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从一开始你就注定让人厌恶,偏偏你还不自知,非要胡搅蛮缠的缠上我,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当年的事情,你越在我眼前出现,我只会越讨厌你。”

“你一开始就不会有机会,并且以后也永远不会有机会。我有多想念我的父母,就有多憎恨你妈妈,同样的,就有多厌恶你。”

“如果可以,真希望你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