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他们抬沙子、搬砖、下水泥、扛木头、提水,该干的活都尝试了,最另子沫幸福的是,子沫从老张那学会了贴瓷和砌墙,抹灰。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子沫想起父亲说的话,自己再看看那位年轻的工程师,子沫决定按时回家,此时,东健早就想回家了。那天夜里他们找到了工头,提起了这事,当时工头很为难,最近工地正好缺人,你们却要走,工头沉思了好久,说了句:“在干五天,我刚好再找人。”

子沫爽快的答应了,可是东健不耐烦的说了句:“还要干五六天啊。”这几天工头好像知道两小伙要走了,给他们的任务量也下小了,平时这两小子挺勤快,什么活都干也不偷懒。工头满意的斟酌着。特别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

五天对于专注于干活的人来说,不长转眼即逝。那天子沫和东健起的很早,去给大工的辅材准备好,就来到工头的办公室。工头知道他们的来由,什么也没说,递给了他们两个信封,“你们赶紧走吧,去赶回家的车吧。”东健拿着信封拆开就看,子沫抓住东健的手转身就离开了。路上子沫一直没有拆开信封,心中升起了回家的冲动,来到车站,子沫想到了那个商店里的笔记本,子沫让东健等他,并没有告诉他去哪里。

不久,他们坐上了回家的车,子沫拿出那本漂亮的笔记本,此刻,东健着急了,“哎呀,妈啊,我的宝贝—游戏机,你真不够意思,买笔记本也不喊我。”此刻车已经开了很久,就这样子沫帮东健节省了买游戏机的钱。

无论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繁华,子沫已经感受到了,以前那个对山的后面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少年,今天再也不稀奇了,回家啦!一种仿似走出监狱的轻松迎面而来,解脱了绊羁自己将近两个多月的绳索。“不受约束自由的呼吸真好。”他叹息着。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十分的高兴,给子沫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子沫只字未提自己在县上受的苦,弟弟总是缠着哥哥问东问西,哥哥很平静的说了:“弟弟,山的外面很繁华,很美,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落下我们一目了然,那里有好多的人,好多的车,你好好学习,以后走出去看看。”他拿出那个漂亮的本子,给了弟弟,弟弟顿时跳了起来,那一刻弟弟的表

情真像城里的太阳那样金灿灿的。

母亲连夜给子沫缝好了被子,母亲在微弱的灯光下,脸上露出了慧意的微笑,自己的儿子考上了高中,去城里上学了,我们村一年才考几个啊?子沫拿着那个信封发呆,他打开了信封,里面有张纸条,“孩子,你干活很卖力,你这个年龄应该上学,回家吧,好好读书,我多开你了二百块钱,不多买几本书看看。”

子沫,点了点信封的钱,他算了一下,总共干了50天,每天30再加那两百块一共1700元,除去自己坐车的钱,还剩下1656元,子沫把钱递到了一直蹲在门口的父亲手里,父亲括了几下自己的烟袋,摸了摸子沫的头,“孩子,明天爸送你去报名。”

转眼间父亲背着被褥送他的情形,已经越来越远,才进入高中的那个连东西都不分的他,也越来越陌生。就在这转眼间,高中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子沫被分到了12班,一个极其活跃,又充满学习气氛的班,班里的男生很多,但大多数对于子沫来说都很陌生,他们有的是县上的富家子弟,有的是乡镇企业家的子女。子沫很孤僻,个子又很高,开学的那天老师让他们自由组合座位,很多男孩都用锐利的眼光,瞄准了班上的每一位女生。12班,这个男生多于女生的班,女生自然显得珍贵。子沫躲到了最后,别人都将好的座位抢之一空。他拿着自己的书找到了最后那个靠窗子的座位坐下了。

刚好全班四十八人,都是两两一座,唯独他一人坐一个桌子,老师看了看子沫,对大家说:“你们还有一位新同学生病请假了,过两天就来。”

“什么?我一个人坐不好吗,我不想和别人坐。”子沫心里很矛盾的想着。

大家都为最后来的那个学生猜测不已,大家有的打赌,有的索性来挑衅,有几个男孩跑过来:“喂,你想要个女同桌还是要个同性,你挑这坐是不是知道来的那个同学是女的呀?故意给人家霸占一个座位?”子沫讨厌他们,不想回答他们任何问题,嘴角抽噎了几下:“我不是”,然后转身走开了。

每天上课,作业,吃饭时间仿似车轮一般,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就过去了,那天早上,空气异常的清新,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子沫的桌

子上,两只小鸟在教室外的阳台上嬉戏,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写着例题。

“嘭,报告。”

“请进。”老师说了句。

突然门被打开了,阳光随着旋转的门轴猛地洒进了教室,瞬间的光芒朦胧了子沫的双眼,子沫无法看清那个进来的同学是男是女,老师说对他说:“去你自己的位子上,把书翻到第20页,看例题4-8。

等门被“嘭”得关上时,子沫才模糊的看见她的模样,穿着一身浅红色外套,下身一条蓝白相间的牛仔,头发披肩乌黑中显现一点栗红,脸部轮廓形如瓜子带一点微圆,对于子沫而言身材高挑微微有点偏胖。

“你好,我叫东方纯雪,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多多指教。”那女孩咧着嘴角微微一笑。

“我”子沫刷的一下整个脸火红了一圈,本来不太爱说话的他,现在更是尴尬,如果对方是个男生的话自己和他握个手就完了,可是这是个女生,自己从来都没有和女生交流过,现在呢?

“该死,怎么说不出话了,我。”他的思想交缠在一起。

“哦,徐子沫,挺不错的字,名字也还好听,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呢?”那女孩好像看出自己的同桌不爱说话,第一天来给同桌一个台阶下,她拿过子沫的书翻开新皮第一页读了出来。

“谢天谢地”子沫绷紧的心顿时放松了好多。

“就一个板凳,那女孩怎么坐?不会吧?”子沫突然感觉到。

那时候的高中比起初中唯一好的是,自己有自己的座椅,都是单独而且分开的,前几天也不知怎么了,隔壁班好像也新来了一个学生,一个很秀气的男孩急匆匆跑过来:“HI,哥们,把这个板凳借我用几天。”他就这样把给自己同桌留的凳子给拿走了。

本来子沫想留下那个凳子,可是他习惯了一个人坐,他也没有挽留,“刚好没有凳子,来的那个肯定会寻找别的地方坐了,我自己一个人坐的梦不就实现了吗。”

“喂,你好意思让个女孩子站着吗?”那女孩微微一笑“东方纯雪,怎么还不坐下,我要讲课了。”老师发话了。

“老师,我的凳子不见了。”那女孩又回复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