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啦。”子沫放下书包,赶紧往厨房跑去,此刻他爸妈正在为他做饭,他们看见子沫兴致勃勃的跑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思念。吃饭的时候,子沫借着爸爸有菜必喝酒的习惯,把给二老买的礼物打开了,“妈这是你的,爸这是你的,等儿子有钱了给你们二老再买好的,你们就将就穿吧,我看样式挺好的,应该挺舒服的。”子沫拿起碗筷香喷喷的吃起了饭。

“儿啊,你哪来的钱给我们买东西啊?我们每月给你的钱也有限啊?”爸妈表情沉重中流漏出感动。

“呵呵,爸,妈,你们放心我自己攒的,我在学校里很好,很开心,你们不要操心我。”子沫好像心中很坦然,还不是一般的坦然。

弟弟,漫不经心的吃着饭,子沫看出了弟弟的心思,“弟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子沫故意道。

“没有啊,还好啊,吃着呢。”弟弟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哦,差点忘记了,弟弟,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你看我这记性,咚-咚咚v咚,看这是什么?”子沫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弟弟打开一看,哇,“哥,你真好,怎么知道我想要一本精装版的《西游记》?”

“这个嘛,保密。”子沫把筷子放进嘴里,盯着弟弟笑道。

那天子沫和家人好和睦,仿佛一切温暖都及不上他家庭的热度,子沫很开心有这么一个家,即使他落魄,贫穷。

回家了,就得起早了,因为家里始终有忙不完的农活。子沫的父亲身体不好不能下地干活,子沫的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总是忙的脱不开身。弟弟,也很勤快,可是弟弟的年纪还小,重点的农活只能靠子沫这个家里唯一的劳力了。

“沫,今天你和弟弟去玉米地里除草吧,玉米地里的草比庄稼都高了,我一会忙完了,去给庄稼上点化肥。你们先去我把家里打扫一下,锅碗瓢盆刷一下。”子沫的母亲拿着扫帚一边扫着,一边给他兄弟俩儿叮嘱道。

“知道了妈,我换完鞋就去。”子沫坐在板凳上匆匆的换完鞋。此刻弟弟睡的正香,子沫没有叫醒弟弟,子沫知道弟弟还小,可以睡一会儿,反正自己在高中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清晨总是很潮湿,空气里到处充满了泥土的芬香,家门口的那条小河总会在清晨散发出仙境般的水汽,地里的庄稼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子沫走到自家的地里,看见庄稼和草不由得吓了一跳,家里由于母亲忙,没有人来清理这些杂草,这些草抢着和庄稼吸收太阳的光华,长得和庄稼不相上下。

从哪里下手啊?子沫拿着锄头不敢轻易下锄,有些地方几乎分不清哪些是草哪些是庄稼了。子沫索性把锄头扔到了一边,蹲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拔。没过一会庄稼和草终于分辨出来了,躺下的是杂草,耸立在大地上草笑着躺在地上的是庄稼。子沫拔了好大一块,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地里的庄稼不禁欣慰道:“其实我家的庄稼也不赖啊。只是以前和杂草关系太好了,看起来有点懒散罢了。”

“哥,我来给你帮忙了,怎么着?你不锄啦,怎么改拔啦?我不学你,我还是锄吧。”弟弟拿起锄头,朝子沫这边走来,也是没有多久弟弟

就锄到了哥哥的赛口上了。

“哥,怎么样?还是锄块吧?”弟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朝着哥哥傻笑。

子沫也很奇怪弟弟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子沫扭转脖子朝后放眼望去,一颗颗庄稼歪歪咧咧,像是受过军训结束的士兵一样有气无力,有的叶子被锄头损伤的非常严重,这就不算了,好多的玉米苗子和杂草混淆在一起,看似弟弟也没能百分之百分清庄稼和杂草,着急之下没有来及保护庄稼,挥手夺取了小苗的生命。

“你快停手吧,你看你做的好事,这…这是什么?”子沫弯下腰捡起被锄掉的好多玉米苗。

“你凶什么凶?不就是几棵玉米吗?爸不是说过,庄稼长得稀,日后长得好,越稀叶子的光合作用面就大,长势一定好。”弟弟毫不知道自己错了,狡辩道。

“你看你把叶子都给打掉了,他还能光合作用吗?妈种他们的时候都留有适当的距离了,而且以前很多苗,都选过了。妈就要来了,一会妈看见你把庄稼这样糟蹋,一定会揍你的。”

弟弟的样子委屈中流漏出胆颤,“赶紧来帮忙。”子沫把锄掉的好苗又收集起来,重新用锄头挖了一个坑,把好的苗又种上了。

佯装的欺骗虽然不是他们的本意,可是好多苗的生命力顽强,还是再两三天的休整后活了过来。

“沫,孩儿,你们过来喝点水,我刚才烙了点饼,赶紧过来吃吧。”他母亲把一个红色的袋子放在树荫下,扛着锄头往地里走来。子沫和弟弟,放下手中的锄头和杂草。像放学的孩子还高兴的像母亲这边跑来。

子沫将手蹭了蹭衣服,擦去了手上的泥,可是弟弟顾不上了,拿起水罐一边喝水一边吃着母亲送来的大饼。子沫坐在那块石头上,拿着一块饼边吃边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每一根指头仿佛都是上天特意赐给他学习,写字的。可是现在每根指头粗糙中泛着红肿,指甲里乌黑的潮泥,看上去都有点恶心,中指和食指指尖有一个血亮血亮的泡,那是子沫没有带手套,手和杂草摩擦出来的。

子沫看着母亲,看着她黄土般的面孔,看着她僵直的背,子沫咬牙切齿,日后一定要带着母亲带着弟弟带着全家人离开农村,离开一辈子大山的圈养。带他们过几天富裕的日子去。

劳累了一天,吃完饭后,子沫一个人独自坐在河堤的沙丘上,静静的目视着那条河流,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金黄金黄的光芒,好像这条永远没有停歇的河披上了黄金般的外套,子沫再也不要受贫穷的驱使了,他可以信手拈来很多的黄金。幻想总是未成年人不成熟的表现,社会不会无条件的给予他们一切,但是他们永远不曾停下幻想的大脑,子沫这一个贫穷的孩子也一样。

“哥,快下来,陪我去河里捉鱼去。”弟弟总是那么兴致勃勃的样子。

子沫看了看自己手上肿胀的血泡,“弟弟,你去玩吧?哥哥我,就在这等你。”

疲惫了一天,晚上躺在**总是那么的舒服,虽然子沫和弟弟的被子已经有好几个补丁了,但是被妈妈洗的干干净净的,子沫和弟弟没有一小伙儿就进入了梦乡,夜的笼罩,大地已经被盖得密不透光了,唯独月

亮的余晖透过窗子无私的洒在子沫他们的床边被子上。

第二天,天刚亮,子沫又自然醒了。“沫,今天你和弟弟去拾点柴火去,家里做饭没柴烧了。”妈妈还是忙碌的脱不开身。

“恩,我马上就去。”

“今天把弟弟叫上,不然你走了,她又忘记起床了。”妈妈叮嘱道。

“恩,弟,赶紧起床。”子沫摇晃着被子。可是弟弟睡得好死,再怎么摇晃都无法把他从梦中摇醒。子沫心中一磨叽,偷偷的暗笑了一番。子沫跑到屋外随手折了一根狗尾草,然后就进了屋。子沫用狗尾草嗅了嗅弟弟的鼻子,弟弟好像有感觉了,不停的用手摸自己的鼻子。“啊泣”一声弟弟就从梦中醒来。

“哥,你…你。”弟弟揉揉眼睛,很生气的用手指着子沫道。

“哈哈”,子沫把狗尾草往地上一扔就转身跑出了房间,弟弟,托着衣服就追了出来。

子沫和弟弟一人背起一个箩筐,他们一边嘻嘻哈哈的追逐,一边顺着弯曲的小路往山后的丛树林走去,那块林子总会给他们带来好运,那一年,他们也是拾柴火,弟弟上树去折枯枝,结果从树上的松鼠窝里逮住了一只小松鼠,回家后那只松鼠可乖了,最后几乎和弟弟撵上了,弟弟去哪?松鼠都会待在弟弟的肩上一块去哪,可是最后弟弟不在家,小松鼠被他家的那只大花猫捉走了,弟弟回家看见自己的宝贝没了,差点把他家的大花猫给煮了。

所以每次拾柴火,子沫和弟弟的第一选择就是去那片丛林,那里他们经常看见松鸡、野鸡、锦鸡,刺猬,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这里,林子里到处都是针状的丛叶,由于常年潮湿,有些已经腐烂了,踩上去软软的并吱吱得作响。

弟弟,兴奋的放下箩筐,拿起砍刀就挥着砍枯死的树枝了,子沫一边拾枯枝,一边仔细的四周瞅了瞅,“弟弟,快过来看,这些…”子沫指着地上的小蘑菇说道。

“哎呀。这些蘑菇到处都是,我上次和妈上来采了好多,最后回家都没人吃。”弟弟看起来很讨厌这些小东西。

“弟,你笨呗,自己不会做,还说了,今天采点回家我给你们做吧,我在学校食堂吃的味可好了。”子沫弯下腰采着。

弟弟,转身准备继续拾柴火,突然“啪”的一声,子沫转身一看,弟弟踩在枯枝上滑倒了,子沫赶紧放下手中的蘑菇,去搀扶弟弟,这一跤摔的可不近,弟弟被一棵丛树挡住了。

“弟弟,没事吧,身上哪痛不?”子沫一边怕打着弟弟身上的尘土,一边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一会非要把那根枯枝给碎尸万段了,差点让我下沟了。”弟弟很坚决的说。

“哥,快看快看,野兔。”弟弟指着那棵树的树根,子沫还没来得急看。弟弟飞快的跑过去,在那棵大树下,他们发现了一个挺深的洞,看起来那是野兔的洞穴,弟弟兴奋的要挖开它,可是没有工具,弟弟用石头凿了半天也不经于是。

子沫着急的看看天对弟弟说:“算了吧,书上都说狡兔三窟,说不定兔子早都从别处跑了呢,走赶紧拾满回家吧。”弟弟心里还是不服气,他说:“今天我非要把它逮住不可,哥再等一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