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沫一个人找到了一棵小树靠着它坐下了,纯雪也停止了哭泣,安静下来了,他们彼此一句话也不说,好长一会过去了。风从背后的树梢挂了过来,树叶彼此摩擦着唦唦作响,子沫双腿并齐蜷起,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头发的留海在风的吹拂下挡住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没有哭泣,仿佛子沫感觉到一种排斥自己的力量驱使自己内心软弱,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或许没有什么可以催你泪下,你很坚强,可是如果有一天你的心里钻进了一把钢刀,绞杀着你的五脏六腑,那时候你已经没法控制自己了,你再坚强眼泪也会如潮水般涌来。委屈促使子沫第一次落泪了。
“怎么了,徐子沫,今天我安慰你吧?”纯雪很娇气的说道。
“什么我没哭,风太大了,我不需要女生安慰我。”子沫咬着牙佯装坚强着。
“不要想不开心的事啦,一辈子遇到的事那么多,我们为一件事纠结不休,那还得了,徐子沫,快放假了,你放假回家干吗?那么长的时间。”纯雪一边安慰一边问道。
子沫卷起衣袖,擦去了眼睛上的那滴泪回答道:“我回家啊,帮我爸妈种庄稼,现在该锄玉米地里的杂草了。”
“呵呵,不是吧,你家多少地?种地是不是很累,我好想以后去农村买上几亩地,和我的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我们干活,我孩子在地里嬉戏。”纯雪抬头仰望着星空幻想到。
“恩,农村真的很美,劳作虽然辛苦,可是很充实,自己的耕耘来年吃上白面高粱那就是你的收获,心里会很开心的,我家七八亩吧。”子沫回答道。
“以后去你们家种地吧?”
“我爸妈才不要你们城里的姑娘,太娇气了。”子沫玩笑道。
“不可能,我会种出庄稼,种出丰收的庄稼让他们高兴的。”纯雪也笑道。
子沫和纯雪今晚很投机,以往的磕磕碰碰好像都忘到脑后了,或许这就是理解,安慰,彼此的理解。
徐畏“纯雪,不早了,回家休息吧。我们都忘记不开心的事,明天从新再来。”子沫看了看月亮。
“好,走。”他们偷偷的翻出场,各自回家去了。
孩子们都喜欢放假,不仅是90后的他们,即使现在的10后或是以前的80后他们依旧喜欢无忧无虑的假期,喜欢铺天盖地的欢笑。因为始终是孩子,所以他们的天性始终是改了。徐子沫,过于勤劳,那个年龄的他已经懂得,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快乐,或许弟弟总是无理取闹,在他疲劳的时候总可以给他带来欢乐,这就是家,不可抵御的温暖,总会融化冰封许久的内心;东方纯雪的假期不是想象的那么快乐,平时在家总觉得自己无所是处,可是这个假期,她为了证明自己也可以吃苦,证明同桌的一句玩笑,自己也不顾母亲的劝告,还是毅然的选择了出去打工,虽然真的好累,真的有点想放弃,可是想到子沫的“安慰”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在这里她学会了现实,懂得了忍让,接受过歧视
,服从过管理,一些不开心的事或许她转眼就会忘记,这就是东方纯雪;肖雅琪的假期,总是那么令同龄人羡慕,白雪公主的着装,富丽堂皇的排练室,这或许不是自己的意愿,是父母精心的安排,约束的日子自己也感觉好烦,自己也想着别人陪着一块去旅游,自己也想有个男生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在城市的小道上兜风,可是马俊来过,仅一个下午就遭到父母的严厉责怪,艺术人生是她父母坚决培养的目标罢了。
朱俪的假期除了看书写点东西外,就是陪着家人散心,或许这就是一个孝顺女的最典型榜样,一次不公平的竞选激起了她村唯一一个高中生的不满,朱俪,她不仅孝顺,还是一个打抱不平,不允许自己的世界出现不公平和出现以强凌弱的典范中的女中豪杰;心妍,她现在很乖,不再是那个气势汹汹的大姐大了,她现在很淑女,本来人就漂亮,加上自己和淑女的融合,简直可以评上美轮美奂,在家一张两米见长的十字绣,是她假期的唯一目标,偶尔深夜也会拿出纸笔,给子沫写一点自己现在的学习生活的情况,可是这些信一张一张叠得老高,放进了自己总是带锁的那个箱子里,即使母亲经常问自己宝贝那个箱子里锁的是什么时?她总是笑嘻嘻的回答,那是思念、那是记忆的美好。或许是因为心妍没有子沫家里的详细地址,这些信件是永远记不到终点的思绪。
也或许心妍感觉还没有到时间,自己先保存上,等自己以后配得上子沫时,她统统打包拿去见子沫,更或许她是想把那幅十字绣绣好后一块寄给子沫……女孩子的心思,我怎么会猜得透呢。这个季节或许还很温暖,可是迪拜那里不知道,风是从海上刮来的还是老天不允许季节更一。总会在地球的不同的角落交替季节的运行,好大的雪,雪花六角还是十二棱的?睁大我们的眼睛真的可以察觉。徐子善,从小随父亲来到这里,几乎都忘记了国语,一口流利的英语总会吞吞吐吐的带些汉语,中国心永远鼓动自己家在远方,在不停召唤自己。由于长年受父亲的教育,父亲又忙自己没有母爱的灌溉,自己经常会和一些老外交往,从小自己学会了经商,学会了利用,学会了成就大事的雄风,即使很调皮,很开放,但是也很懂事,这就是中国人,一个文明社会的产儿。子善,脑子里一直有那个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干农活,一起赶集,一起吃着同一根冰棒的哥哥,他每年都会给哥哥寄一封信,里面再加上一张祝福的贺卡。或许路途遥远,或许子善早都忘记家里的地址了,子沫始终没有收到弟弟的来信。这一次,信件直接寄到了子沫的学校。
童年已经去了好远,可是青春才刚刚到来,旋律拉不动时光的流逝,可是他们依旧过着有意义的生活。假期总是那么漫长而短暂。第二天,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玩耍的同学照样追逐打闹,喜欢讨论学校小广告的同学依旧三三两两议论纷纷。今天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一切丰收,一切荣耀都抛之脑后,子沫又开始了自己的征程。东方纯雪好像更加慵懒了起来,在阳光的普照下酣然入睡。
“同学们,这次期末
考试圆满结束,这个学期也即将结束,希望大家在这个假期好好休息为下学期做好准备,学校通知今天中午打扫完卫生就正式放暑假了。大家赶紧收拾桌椅,认真打扫卫生,最后希望大家玩的愉快。”班主任以洪亮的讲话结束了高一的学习。
大家都很高兴,忙了一个学期今天终于可以轻松休息了,大家利利索索的收拾了教室,然后各自背起书包缓缓的离开了教室。
“徐子沫,假期愉快,我就不送你了。”纯雪挥着手臂。
“下学期见,不需要了,我怕和你一块又回不了家了。”子沫笑嘻嘻的边收拾书本边对东方纯雪说。
“你,傻蛋…哼…。”纯雪提起书包很生气的走出了教室。
子沫收拾完后,急匆匆的下了教学楼,他飞快的往宿舍跑去,走进宿舍里面空无一人,自己的舍友早都赶车去了。子沫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把上次逛街买给父母亲的鞋装好,又急匆匆的下了宿舍楼。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自行车,他走了老远,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带,他看见街道上骑自行车的人群。才想起来。他又重新辙了回去,把自己的自行车骑出了校园。
今天子沫终于可以回家了,回到那个养他育育的大山坳里。回家去看自己年迈的爸妈和自己亲爱的弟弟了,离家这么久,子沫真有点想他们;想拿着锄头起着早早,踏上清晨的露水,呼吸着大山的新鲜空气,倾听着鸟语,品味着花香;想着满脸的汗水,灌溉着庄稼的那种感觉。
子沫,越是这么想,心中更是急切的想快点回家,两只腿仿佛麻木了疲惫,汗水顺着脸颊的发尖一滴滴淌下,滴湿了外套,实在热得无法忍受了,子沫索性将薄薄的外套脱了下来,拉起两只袖口顺着腰间就绑上了,上身只留下一件黄色的汗衫,风中子沫的汗衫紧紧的贴着皮肤,明显可以看出肌肉的轮廓,这大概是子沫常年干农活锻炼出来的宝贵财富,腰间的衣服在风的煽动下,飘来飘去,像一面展开的红旗,潇洒自如。
子沫,看了看路况,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自豪感,因为子沫马上就要路过那个十字路口了,那是所有回家同学等车的路口。路过这里子沫可以显摆一下自己新买的自行车了,也可以证明以后自己不会再为等车和车上的拥挤而烦恼了。他心中美滋滋的,或许是年轻人也或许是那个年代人们的追求过于简单的缘故吧,这种丝毫不会引起90后重视的东西,对于子沫却像是人生中拥有过自信的法宝一般重要。
我们的人生简单,真的很简单,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吗?得到了,开心了,死也无悔了,不说你为国家做出了多少贡献,反正你存在世上也满足过,这种人生应该追求,简单,很简单。
子沫看着眼前焦虑不安的同学,故意加快了速度,同学们很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看起来是藐视,也像羡慕,不管他们怎么看待子沫,子沫都以崇拜自己做出了判断。很快路过了那帮人群,那帮同学已经被子沫甩了好远,子沫回头张望,只能看见一个黑点,最后终究化为了虚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