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眼睛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了,它是接受活人献祭的祀魔,享受活人的侍奉,也会给予活人回报。

只是当年唐资的父母出逃,不肯献祭,导致祀魔发怒,毁灭了天目村。

而它的诅咒至今还在折磨着唐资这个仅存的后代。

“你为了自己的命,害死了三十多个驴友,有此下场也是活该。”高邪冰起身道,他恢复了一些力气,不过眼睛还是很红。

我们三人的眼睛都很红,在这里避不开祀魔的影响。

“我是该死,但那些驴友也该死,他们都是对婚姻不忠之人,说是出来探险,实际上不过是出来苟且的。他们罪孽横生,我不过是给他们应有的下场而已。”唐资狡辩。

我挑眉:“这么说,你们之前在天目村瞎搞,而且玷污了钟幼菱?”

“没错,除了钟幼菱,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是找刺激,钟幼菱享受了一场盛宴,有什么不好的?”

王东发飙:“你他妈还很自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人小姑娘!”

“我要让天目村孽气横生,唤醒祀魔。天目村灭绝后,由于失去了献祭人,祀魔陷入了沉睡,村口的眼睛是不会动的。但有了那肮脏的苟且之事,祀魔就苏醒了,它可以重新接受献祭了!”

唐资说着亢奋起来,“只要钟幼菱的眼睛也爆了,我一定可以成功送走祀魔的!这是我找寻十年才找出来的办法!”

“靠,你真特么不是人!”王东破口大骂。

我完全明白了。

禁忌喜欢罪孽,祀魔三十年前就开始吃眼睛了,村民们一旦行房产生了孽气,立刻会被祀魔盯上。

现在依然如此,孽气是唤醒祀魔的钥匙!

只是可怜钟幼菱,稀里糊涂被算计了!

“好了,我全都说了,你放开我。”唐资抓我手,让我放开。

我直接将她一丢,丢到了村民中。

村民不敢靠近雷击地,但它们的憎恨已经渗透了进来,它们憎恨唐资!

当年如果不是唐资的父母出逃了,天目村也不会灭绝。

现在唐资回来想解决诅咒,可惜失败了,那村民们就会将怨气完全发泄在她身上。

果不其然,唐资一落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村民们淹没了。

每个人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将她撕成碎片。

“啊啊啊!”伴随着惨叫,唐资化作了烂肉,死得不能再死了,而她的魂魄会在这里永世饱受折磨。

我对她没有同情,她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留着她也是祸害。

村民们吃掉了唐资后,继续围着我们,不走也不靠近。

王东又开始发愁了,擦汗道:“李哥,还是很麻烦啊,我们知道那眼睛是祀魔了,但该怎么办呢?”

“祀魔的本体是眼睛,而眼睛在村口的石雕里,只要把石雕给轰灭了,祀魔就烟消云散了。”我分析道,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只不过该如何实施还是想不到办法。

我们被困在雷击地,不敢轻易下去,也几乎不可能安全靠近石雕的。

该怎么办呢?

“李兄,我有一只木鹊,可以通风报信,或许可以求援。”高邪冰这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扁平的木鹊。

那是树木枝条编制的,高邪冰摆弄一下,木鹊就有了立体的造型了,栩栩如生。

“公输良给你的?”王东问。

“对,公输兄知道我要到十万大山修炼的时候就给我了,他说十万大山危险重重,带上木鹊为妙,可以随时跟他求救。”高邪冰回道,手指一松,木鹊飞天而去,消失在了南方。

木鹊让我想起了大金,如果我们要逃,召唤大金就行了。

不过大金也是活物,它也可能红了眼睛,加上我不擅长对付禁忌,要是大金也遭殃就麻烦了。

不到必要时候,我不愿冒险,大金还是躲着好。

抬头看看天,水气似乎越来越重,明后两日的大暴雨是关键,大自然的天雷是会轰击禁忌的。

无论禁忌多么强大可怕,它都会被大自然限制,这是法则!

如何利用这个法则呢?

我盘算了起来,王东和高邪冰都不出声了,生怕打扰我。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办法,恨不得把山头平移到村口去,引天雷轰击石雕得了。

但这显然办不到的。

这时,高邪冰忽地皱眉看自己的手心,它手心上一丝木气消散了。

“木鹊被谁截住了,十万大山外围还有高手。”高邪冰忧虑起来,“这下连求救都没法了。”

“靠,谁截了咱们的鸟啊!”王东臭骂。

我倒不在意,思索着往山顶右边走去,然后爬上了顶部最大的岩石。

站在上面,能看到天目村了,正好看得到村口,直线距离两百米左右。

这两百米成了天堑,让我的计划无法实施。

王东和高邪冰也过来看,全都望洋兴叹。

“要是有把枪就好了,老子八百里开外,一枪把眼睛给爆头了!”王东骂咧咧。

此时天色都开始暗了,村民们似乎躁动了。

我心想不妙,天暗了,阴气加重,雷击地的火气受到了压制。

我虽然还是觉得村民们不敢冲过来,但凡事小心为妙。

我直接以脚下的岩石为中心,布下了两仪四象阵,将我们三人都围了起来。

这么一来,我们相当于住在了一个帐篷里。

高邪冰直接汇聚火气,将空气点燃了,形成一个火把来照明。

而这时,我们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从村口传来。

我们看去,借着最后的光线,看见村口涌入了一大片人,起码五六十个,全都一身邪气,仿佛二流子似的。

“魔道人士!”高邪冰判断道,“看来是他们截留了木鹊,找过来了。”

这倒是有趣,没有通知到公输良,反而找来了一帮魔道人士。

“他们这么多人怎么都聚在十万大山?郊游啊?”王东好奇,也看到了希望。

魔道人士说不定可以帮我们一把。

“很多魔道宗派都在南岭,尤其是十万大山一带,十万大山是禁地也是福地,魔道大多修鬼气,对巫气更是趋之若鹜,在十万大山游历很正常。”高邪冰分析道,紧紧看着村口。

我开了天眼,看见那帮人已经走到石雕附近了,一个个都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叫嚷。

他们也开了电筒或打出了照明术法,令得村口亮堂堂的。

我还听见有人在兴奋大叫:“这个村有图腾,说不定出现过禁忌之鬼,残留了气,大伙找一找!”

“还是小心点为妙,老祖都不一定能活着从某些禁忌手中逃脱。”

“你煞笔吧?没看见这村子荒芜了吗?禁忌肯定早就离去了。”

他们叽叽喳喳不停,很多人都摸了石雕,然后依次进村。

高邪冰跟我科普:“魔道对禁忌充满了崇拜和敬畏,他们觉得禁忌是鬼的变种,因此将其统一称呼为忌鬼,祀魔也是一种忌鬼。忌鬼的气称为忌气,类似于巫气。这帮人是来找忌气的,忌气可是宝贝,魔道老祖都求之不得。”

我点头。

万灵皆有气,而修士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气”之上的,我们风水师也是如此。

气是万法根本,禁忌生物的气大概相当于龙的血,谁都想喝一口。

“李哥,村民呢?”王东忽地叫了一声,却是围着我们的村民不见了。

我看了看山下,只能看到一片黑影在快速下山。

“他们肯定去吃魔道人士了,这对我们而言是个好机会!”我倒是一喜,跳下岩石道:“带七捧雷击土下山,我要给祀魔准备一个天罡北斗大阵,轰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