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酝酿着一口太清气,围绕太初罪孽庞大的身躯不断飞行躲避,只以业火和太清斩魂术进攻。
同时,以伏羲琴压制太初罪孽。
帝兵的压制何等惊人,我只要不被太初罪孽碰到,它根本无法杀我。
当然,我也无法杀它。
哪怕它体内烂得不成样子,哪怕它被我的斩魂术劈砍得伤痕累累,可它一直不屈,仿佛跟我犟一般。
震天鬼语不断,太初罪孽愤怒之极,它一定要杀了我。
而我,也一定要杀了它!
终于,一口太清气酝酿好了。
这是我太清阴术中的独门绝技,若大成,可**涤“三万里”。
我自然做不到“三万里”,但“三十里”总是可以的。
又一次躲开太初罪孽的大口,我猛地拔高,身体跃上了它的头顶,居高临下看它。
它昂头怒吼,断臂挥舞,全身绿毛飘了起来,恶心之极。
我冰冷一笑,你吼够了,轮到我了!
我嘴巴一张,猛然吼出了本源太清气,夹杂着无尽蓝光,似炮弹一样从上空冲了下去!
远远看来,似有一道蓝色的圣光从天而降,正好轰入了太初罪孽的大嘴中。
一瞬间,它就被击穿了,三千米高的身躯,被我的一口太清气击穿,从嘴巴击穿到了脚底!
一口太清气犹自不停,将大地也轰穿了,幼泽的核心地带立刻升腾起了无尽蓝色气息,那是我的太清气!
太清气膨胀扩散,将三千米高的太初罪孽都包裹了。
我再次一吼,业火吐出,点燃了“汽油桶”。
太清气就是汽油了,它淋在了太初罪孽身上!
轰隆!
大火冲九霄,蓝光照天地!
三千米高的火焰巨人出现了,太初罪孽被完全点燃,成了一个蓝幽幽的火人。
加之它体内被我的一口太清气**涤一空,又被业火焚身,哪里能撑得住?
伏羲琴音更加浩大了,每一个音符都有如实质,轰击在太初罪孽身上。
“呺呺呺!!”嘶哑的吼声传遍幼泽,随即力竭,太初罪孽摇晃着,轰然倒地。
啪地一声,它四分五裂,无数的血肉、脓瘤、黑血爆开,化作了一地烂肉残骸。
但它的脑袋竟还完好,它摔倒在地那一刻,它脑袋主动一拧,竟是脱落了下来。
随后,庞大如山的脑袋飞起,远遁虚空而去。
虚空被震破,出现了未知的死寂的空间,太初罪孽的脑袋一冲而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虚空合上了,幼泽核心安静了,只有火海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全身一松,这才发现身体已经力竭,心跳如雷,血管仿佛在抽搐一样。
那一口太清气,虽然给了太初罪孽致命一击,但也耗尽了我的所有阴气!
我抱着琴下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混乱之中,七星剑飞出,再一次承载着我。
它的剑身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那是被我打出来的。
我又内疚又心疼,叹了口气。
七星剑载着我,发出剑鸣声,表示不怪我。
我低头看它,再俯瞰下方。
下方是太初罪孽破碎的尸体,业火还在焚烧,就连沙子都被点燃了,至少万米之内,都是一片火海和烂肉。
空气浑浊不堪,这里恶臭难闻。
七星剑带着我缓缓往下飞去,很快遇到了豫州鼎。
豫州鼎漂浮在半空,犹自散发着青铜之光。
我对豫州鼎也十分愧疚,靠近了拍拍它:“对不住了。”
豫州鼎没有回应,它没有平静下来。
因为这里太多罪孽了。
火海附近,不知道多少罪孽在注视这边,罪孽之气滔天,空气中都充斥着腥臭味。
“好臭!”鼎内,花间星又恢复了精力,攀着鼎沿站了起来,被臭得想吐。
我不语,凝视着四面八方远远近近的罪孽生灵。
这些生灵,已经站了起来,陷入了迷茫之中。
太初罪孽不要身体,单纯靠一个脑袋逃走了,幼泽的罪孽就失去了叩拜的对象了。
“我的天,这么多……”花间星终于看清楚了情形,大吃一惊,脸色惨白。
她又开始叶公好龙了。
我依旧不语,只是抬了抬脚,示意七星剑飞高。
它载着我飞空,再一次居高临下。
我缓缓呼吸,身体很疲倦,也无法运气了。
可我的太清气息依旧在激**,我还是太清化鬼的状态。
“去,我要巡视幼泽!”我稍微抬手,指了指东边,那边的罪孽生灵最可怕,百丈高的生灵都有几十头,正佝偻着看我。
七星剑颤了一下,不太理解我,但还是听话。
星光闪耀间,我被带到了东边。
我就这么直挺挺地靠近东边的罪孽生灵。
越来越近!
这跟送死无疑,因为我力竭了,跟废人差不多。
但是,我是君主,是所有罪孽的君主!
我打败了逆臣,万千臣民当臣服于我。
终于,我靠近了一头头罪孽生灵,距离不过百米,我能嗅到它们身上的罪孽之气。
寻常人闻一口怕是会暴毙,但我只觉得腥臭。
这些低等的罪孽生灵,真是让人无法喜欢起来。
“跪下。”我猛地爆喝,声音虚弱,毫无气势,可再虚弱也是君主,也是打败了逆臣的王!
我面前,那头人形生物还在看我,冷不丁被我一喝,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随即,附近一头头生灵下跪,最后,西边、南边、北边,幼泽的核心地带,四面八方,目之所及的地方,下跪的声音此起彼伏,难以间断!
“很好。”我继续虚弱道,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头头罪孽生灵匍匐跪俯,不敢抬头。
“去吧。”我再挥手,不想看见这些低等生灵。
无声无息中,一头头罪孽生灵离去,有的跨入了虚空,有的疾驰到了天际,还有的原地消失,估计是钻入了地底。
不过几个呼吸,核心地带竟无一罪孽了。
七星剑发出激昂的剑鸣,托着我转了几圈才飞回了豫州鼎。
鼎中,花间星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看。
我不鸟她,环顾虚空,开口道:“希宝,出来恰饭。”
这一地的烂肉,可是希宝的大补品,它又要进阶了。
结果希宝没反应,难道不在附近?它不是一直跟着我吗?
仔细一想,面对太初罪孽,希宝哪里还敢靠近?
它怕是早就吓得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才这么一想,远空飘起了几片红毛,希宝抓着骨棒抱着头跳了出来,嘴里一直嗷嗷叫,憋屈无比。
我定睛一看,它身后竟然跟着一个少女,正恶趣味地拔它头上的毛。
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