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收益,人们往往把损失看得更重。如前所述,心理学将其称为“规避损失倾向”。简单地说,原来每个月能赚1亿韩元的人,即使赚了1.5亿韩元,也不会太高兴。但如果出现每月收入9000万韩元的情况,他就会感到不安,心理上也会受到打击。如果收入减半,即便实际上对自己的财富自由没有大碍,但大脑也会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也就是说,人类对损失的反应比对收益的反应要敏感得多。这也与进化有关。在食物充裕的情况下,即使再充裕一些也不会影响生存。但是一旦出现食物减少的情况,就会对生存和繁殖非常不利,所以大脑就会因焦虑而感到紧张。规避损失倾向是人类自然存在的一种心理机制。

在现代社会,规避损失倾向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它只是基因误指挥的结果。虽然我们不会饿死,但原始本能让我们产生了恐惧,导致我们做出愚蠢的判断。以扑克牌游戏为例说明一下。其实玩好扑克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排除情绪的干扰,根据概率押注即可。例如,如果你的胜率是55%,那么你只要战胜你对损失的本能恐惧,下注就可以了。如果完全按照概率去下注,你可能会输掉某个特定的一局,但是从长远来看,你一定会赢得游戏。人生亦是如此。如果有赢的机会,就要战胜规避损失倾向,大胆下注。即使失败了,只要觉得“我做得很好了,只是概率原因,没办法”就行了。

你认为人生是什么呢?我把人生看成一种游戏,因此,这本书设有“逆行者人生攻略集”的主题。只是人生这个游戏有点独特,人生游戏是一种超长期游戏,在出生时登录,到死时才能注销,不能中途随意退出,也不能突然调换队伍。有些人可能在人生的前半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在几十年后又完全失败了。而像我这样的情况却恰恰相反。所以人生这场游戏很有趣,但也很难。

作为一种超长期游戏,人生有几个特点,就是要和身边的其他玩家不停地交换一些东西,把游戏继续下去。另外,它不是一方单方面地夺走另一方的东西,有时两者共赢,有时两者同归于尽,这也是它的一个特点。这种游戏被称为非零和博弈(non-zero sum)[2]重复游戏。简单地说,这是一场漫长而复杂的游戏,很难马上知道对方和自己的游戏结果。

人生在世总是很难决策,因为无法确定结果。因此,我想和“付出者理论”一起说的就是“人生是概率博弈”。概率博弈理论是让逆行者时时都能做出正确选择的工具。人生也一样。如果你的决策能力比别人高一点点,那么你在人生中要做的数百次决策中做出正确选择的概率就会增加。而反复做出正确决策的人与做得不好的人之间的差距就会逐渐呈现出天壤之别。所以只要你能做出比别人更好的决定,哪怕只有5%,那你的人生就注定会走向成功。因为人生是一场无止境的重复游戏。

27岁的时候我和哥哥的几个朋友一起打扑克。打扑克的第一天,我就输了个底儿朝天。但我记得在修学旅游的时候我和朋友们一起打扑克都赢了,而今天完全是耻辱性的失败。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我,出于竞争心理,在图书馆看了3本有关扑克的书。就像小时候和同学玩游戏时偷偷看攻略集一样,这次我也仔细研究了攻略集。

之后我又和哥哥们打了一次,这次我当然赢了。哥哥们都已经打了5年多扑克,而我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这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书的威力。秘诀是什么?很简单。不带任何感情,立足于扑克知识,只是以概率来分析场上的情况,这就是获胜的秘诀。举个例子,大多数人在玩扑克时都会犯以下一些错误,其都跟生活中犯错的模式差不多。

○ 因为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为了和别人斗气,而坚持下注。(自我意识保护)

○ 只想着赢了这局就能赢大钱,沉浸在会成功的想象中,却不去想万一不成功的情况。(愿望思维)

○ 误认为“从开始一直输到现在,这次肯定要轮到我赢了”。(赌徒的谬论)

○ 输了很多次之后就开始生气了,不理智地计算概率,只凭感觉下注。(不是概率游戏,而是情绪游戏)

怎么样?很像我们经常做出错误判断的时候吧?当哥哥们被这些情绪所左右,进行错误的下注时,我看着所有的牌,认真地计算概率。比如胜率在55%左右时,就直接下注。从概率上看,当然很多时候是对方获胜。即使输了,我也不动摇,因为我认为我押得很好。即使赢了,我也不会过于欢喜,只是一边称赞自己冷静地下注,一边调整心态,把接下来的问题交给时间。这就像赌场里最终以仅仅领先0.1%的胜率赚了大钱一样,最终我也是领先了一点点,以很小的差距获胜。

我为什么突然说起扑克?因为人生也一样。每当我们做决策的时候,都会受到愤怒、愿望、自尊心和本能的干扰。人实际上与动物很像,非常情绪化。直到最近,人类才进化出可以计算未来的大脑,尤其是遇到严重危机的时候,原始基因会激**绪行为。比如股市暴跌的时候,理性大脑会说:“只要在这个时候坚持一下就行了。再等等!”但哺乳动物大脑比它更强烈地发出指令:“现在不卖,你的人生就完了!快卖!”之后的结果就像我们所经历的那样,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看股票窗口,不在这上面花费心思才是对的,但我们偏要亏本出售,然后又后悔不已。

人生需要理性决定,才能获得最终胜利。我在前面强调要摆脱自我意识,要训练大脑,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本能地对损失更敏感,所以我们应该冷静地审视自己,不要因为这样的Kluge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我们应该用人脑去压制爬行动物大脑和哺乳动物大脑,因为人生就是连续不断的选择和决定。在生活中,概率博弈的例子数不胜数。

概率博弈示例1

在退学之前的两年里,我坚持践行“22战略”,集中于读书和写作。我认为这两种行为比托业(TOEIC)学习、就业学习和专业学习的“价值”都要高。几乎所有白手起家的人都认为这两种行为是以复利的形式更新大脑的方法。当然,每当周围的人问我“为什么不学习托业,只看书”的时候,我也会感到不安。但我决定赌一把,最终在我开始读书4年后,也就是在我25岁的时候,我已经和我朋友每月赚3000万韩元了。这是通过概率博弈逆向本能的结果。

概率博弈示例2

我刚开始做YouTube的时候也很担心:“如果恶意留言者们编造的信息对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怎么办?我要对我的员工的余生负责……如果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被攻击垮了怎么办?”但我无论怎么算,都认为做YouTube的“收益远大于损失”。正如我计算的一样,多亏了YouTube,我可以见到所有和我有相似倾向的人,我可以进入更高层次的联赛,也可以在一个小企业里聚集如此多的精英。我理解了本能的恐惧是因为警惕基因的误指挥,并在“概率博弈”上下赌注。

概率博弈示例3

我刚去土耳其旅行了两个星期,现在我的员工有100多人,所以我的心情有点沉重。因为我总是在想:“如果他们觉得我在玩怎么办?如果他们认为老总不干活怎么办?”但是我认为我的这种苦恼是因为人类的“对评论的敏感性”而产生的。人类已经进化成在100人左右的群体社会中生活,因此把“内部的声誉”看得极其重要。所以,一旦被孤立,就会被集体排斥;一旦被恶评,心理上就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我知道了这些事实之后,我就觉得“只要我能提升自己就可以了”“只要我能想出更好的创意就可以了”,最终我认为与声誉下滑相比,“发展的期待值”更重要。于是,我“噌”的一下飞到了土耳其。

想要做好概率博弈,前提是要做好“逆行者七步法”。考察一下自己的不适情绪是不是因为自我意识造成的,自己现在的心理是不是基因误指挥或者是被禁锢的身份认同感造成的,如果认为胜率高,就应该“下注”,并对结果价值超然。即使你的赌注失败了,也要表扬自己,你的选择没有问题,是概率的缘故输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太介意。你还是专注于如何延续游戏,如何逆袭本能吧。如果你也要进行概率博弈,请记住下面的问题。

○ 最近做的决策是遵循概率博弈,还是受规避损失倾向的影响?

○ 你人生中成功的概率博弈有哪些?试着写3~4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