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冤枉她?!
“席慕宸!席慕宸!”
陆婉兮扯着嗓子喊,她要当面和席慕宸对峙,却在下一秒被陆馨儿捂住了嘴巴。
陆馨儿给那个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立刻配合的找了一块破布塞进了陆婉兮的口中。
“唔——”
陆婉兮胸腔剧烈的起伏,猩红的眸子瞪着陆馨儿。
陆馨儿冷笑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慕宸哥哥不会进来的!你放心,好歹咱们姐妹一场,我肯定会慢慢的替你把手术做干净的。”
说完,她从一侧的托盘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剪刀在手术灯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唔唔唔——”
陆婉兮拼了命的摇头,可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馨儿带着满怀恶意的笑容,用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了她的裤子。
医生愣了一下,看向陆馨儿。
陆婉兮现在是怀孕初期,又有严重流产的征兆,只需要服用一些药物进行药流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动手术。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说服傅时寒和那些医生离开,给陆馨儿创造条件的原因。
可看对方的行为一点也不像是要给陆婉兮做药流,反倒像是……
“姐姐,别怕哦,很快就会好了……”
陆馨儿一边说着,一边把冰冷的仪器塞进了陆婉兮的下面,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
“唔——”
不要!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沫沫还等着救命。
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陆婉兮疯狂的挣扎,束缚带在她的手腕,脚腕和脖颈勒出了深深的血痕,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冰冷的仪器不断的绞动着她的肚子,她仿佛听到了孩子痛苦的哀嚎声,一声一声的叫着,妈妈,你救救我……
席慕宸!
席慕宸!!
你听到了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疼。
真的好疼。
陆婉兮疼的浑身**,眼泪不断淌落,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晕过去之前,她想,爱一个人好疼啊,她再也不想疼了。
席慕宸,我不要你了,也再不爱你了……
陆婉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回了病房,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抬手在瘪瘪的腹部摸了摸。
那里在昨天的时候还孕育着一个生命。可他还来不及长大,就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扼杀了。
更可笑的是,他的父亲根本不承认他,说他是她和别人的孩子,称他为孽种。
“兮儿……”
席慕宸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心疼到无以加复,哑声道:“别哭了。”
他喉结颤动了一下,“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会有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
多可笑?
陆婉兮裂开唇,无声的笑着,眼泪不停的滚滚而落,将枕巾濡湿,她唇瓣疯狂的颤抖着,看向席慕宸的眼神恨不得抽筋拔骨,恨声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她发了疯似的对着男人又推又打,心灰意冷,“你凭什么要拿掉我的孩子?!席慕宸,你混蛋!你有什么资格?!”
席慕宸心口一滞,颤声道:“兮儿……”
“你没资格!”
陆婉兮猩红的眸子瞪着他,重复道:“你没资格!孩子是我和子骞的,就算是不要,也该由子骞来说,你算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
“我说,孩子是我和子骞的!和你没关系!你听清楚了吗?满意了吗?!”
是你先不认这个孩子的。
既然你不想认。
我又何必上赶着往你身上赖。
贱吗?
陆婉兮狠狠的将眼泪逼退回去,唇瓣哆嗦着,“难道孩子流产之前,你没问清楚怀孕几周?你不知道,子骞比你厉害多了,我们连续折腾了一个星期,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呢?笑话!”
席慕宸的呼吸骤然沉了下来。
傅时寒说孩子时间尚短,超声检查连孕囊都看不见,按时间推算大概为一周左右,而在绑架之前,他恰好和她同过房。
他一直以为孩子是他的,根本没做过其它想法。
可现在她告诉他,孩子是她和白子骞的。
“你是认真的?”席慕宸嗓音嘶哑,“你和白子骞,做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
陆婉兮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席慕宸,席总,你想什么呢?五年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为你守身如玉呢吧?
我和子骞结婚这么多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说真的,子骞技术比你好多了,我们做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温柔……”
“闭嘴!”
席慕宸额角青筋鼓起,脖子上的青筋脉络也在一下一下的跳动,一双眸子里翻滚着黑色的浪潮,神情骇人。
“兮儿,你别逼我……”
别逼我亲手杀了白子骞!
“我怎么敢逼你呢?”
陆婉兮眼中含泪,笑容愈发的灿烂,“你可是席慕宸,大名鼎鼎的晨曦创始人,身家数亿亿,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可以……”
“陆婉兮!”
席慕宸猛的钳住她的下颚,寒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要你说,我就信!”
陆婉兮眸光狠狠的一颤,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眼眶挤了出来。
席慕宸,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直接给孩子判了死刑。现在又跑来和我说,只要我说,你就信。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好骗?
“不是!”陆婉兮说:“孩子不是你的!”
她顿了顿,笑的无比讽刺,“不过,如果你要是相认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元宝你都认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席总说是吗?”
“不认!”
席慕宸周身的光一寸寸的染上灰暗,带着黑压压的煞气,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情,冷声道:“我不会认那个孽种的!”
‘孽种’两个字就像是刀子一样,直直捅,进陆婉兮的心脏,又快又准又狠,刀刀见血。
陆婉兮双眸颤动,死死的盯着席慕宸,胸口起起伏伏,呼吸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她蓦地展唇一笑,眼泪就落了下来,顺着落进唇角,又咸又涩。
她说,“幸好,你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