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宸语气骤然沉了下来,“小景病的那么严重,我看你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他是真的想不通,同样都是作为母亲,陆馨儿和陆婉兮怎么可以差这么多。

陆婉兮为了元宝可以和他拼命,而陆馨儿却在自己孩子病重的时候,像个没事人一样只顾着自己光鲜亮丽。

陆馨儿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委屈又无辜,“慕宸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小景是我的孩子,是我经历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小景生病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比谁都难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小景的母亲,就要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席慕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大步的上了楼,很快就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小景下来,连看也不看陆馨儿,大步的往外走。

陆馨儿气的指甲差点陷进掌心里,生怕席慕宸真的不搭理她,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连忙追了上去,“慕宸哥哥你等等我,小景醒了之后如果看不到妈咪,他会害怕的。”

小景高烧已经引起了惊厥,一直折腾到快要天亮,病情才平稳了下来,被送往了普通病房。

陆馨儿为了给席慕宸留下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的形象,衣不解带的守在小景病床前。

每隔几分钟就用自己的额头和小景的贴一贴,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小景擦拭身体。

盘好的头发散开了,衣服也皱皱巴巴,她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拉着小景的手,满目担忧,好像小景有什么事,她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席慕宸确认小景没事了,驾车回了锦绣家园。

陆婉兮在席慕宸走了之后,连忙把鞋柜椅子物归原位,又把沾了血迹的沙发罩和床单撤下来扔进洗衣机,怕被元宝灵敏的鼻子闻到血腥味,还特意在房间里喷了一些空气清新剂,全部收拾完之后累的躺在**。

睡意朦胧之间,她感觉身边的床塌陷了一块,熟悉的木质雪松味扑鼻而来,有那么一瞬间,陆婉兮恍惚回到了五年前。

那个时候席慕宸事业刚刚起步,周围豺狼环视,一不小心就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席慕宸天天忙到深夜才回来,大多数时间她已经睡了。

男人洗过澡之后最爱从身后霸道而又温柔的抱着她,在她的身上印下独属于他的痕迹,最后堵住她的唇,直到她被吻的不能呼吸,从梦中惊醒,然后就是极致的欢愉。

陆婉兮记得席慕宸说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就是,“兮儿,你是我的全世界。”

当时她感动到泪流满面,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转眼,这个说她是全世界的男人就揽了陆馨儿入怀,她也成了那个男人口中不过玩玩而已,毫无情趣,恶心的要命的烂木头。

多可笑?

陆婉兮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今天晚上的席慕宸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做梦梦到这些事,直到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耳边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压在身上的黑影,惊叫出声,“席慕宸?!”

“兮儿……”席慕宸停下动作克制的将头抵在她颈间,声音沙哑暗沉,带着一丝颤意,“我好想你……”

想的心都疼了。

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的掰开了揉碎了塞进自己的身体,和自己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

“席慕宸,你放开我!”

陆婉兮怒视着席慕宸,拼了命的挣扎,很可惜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在先天优势下太弱了,她的挣扎对于席慕宸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席慕宸抱的更紧,他脸色发白,浑身都是冷汗,就连呼吸都十分的急促,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又变成那具冰冷的尸体。

这五年里,他守着冰冷的冰棺,彻夜难眠。

现在她回来了,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他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鲜活的让他眼眶酸涩,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次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放她离开。

一字一句,“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陆婉兮一怔,良久,冷笑了一声,她看着席慕宸,眼里满是愤怒的隐忍,“可你已经放开了,五年前就放开了,选择放手的是你,把我亲手推上绝路的也是你,现在还舔着脸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