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静一早醒来,看到胡希发的消息,立马从**弹了起来。
多么光荣的任务啊!
辛静带着营养全面的早餐去了交叉学院,将东西放在自习室,而后去实验室找徐念泽。
辛静打开实验室的门,见室内的灯都没有开,想来是徐念泽一直在里面隔间做实验,昨晚其他人走的时候关上了灯。
透过玻璃,辛静看到徐念泽正拿着移液枪配置溶液。
不知怎么的,徐念泽突然侧头望了过来,辛静下意识地笑了起来,比了一个“出来”的手势。
徐念泽配好溶液,归置好仪器,便走了出来。
“阿静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爱……早餐呀。”自己动手做的才称得上是“爱心早餐”,这都食堂买的,还不够格。
辛静安静地看着徐念泽吃早餐,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前就多了一个东西。
奇奇怪怪的一个装饰物,说它是“树”吧,它枝条上面又几乎全都秃了,只剩下一片叶子,说它不是“树”吧,又实在是看不出来它还能是什么。
“嗯?”
“纪坤送我的摆件,叶子是可以拔掉的,他说让你来拔这最后一片。”
拔叶子?这是什么奇怪的玩法?或许是个计时器之类的东西?
辛静伸手,干净利落地拔下最后一片叶子,然后就见所有的枝条突然抖动起来,树梢都出现小口,从里面探出小花来,花瓣一片片慢慢绽开。
满树花开!
待花开完,“树”突然开口说话了,“功德圆满,满树花开”。
是纪坤的声音,徐念泽突然很后悔真的让辛静来拔这最后一片叶子了。
噗。
是纪坤师兄做得出来的事情。
辛静仔细观察这棵树,发现底部有个像存钱罐那样的可以打开的橡胶塞。她好奇地扒开,然后“哗啦”一下,许多叶子都掉了出来。
一、二、三、四……加上辛静手上那片,一共是21片叶子。
如果这是个计时器,21天是用来做什么的?
“阿泽,你说21天可以做什么?”
徐念泽暗道不好,她发现了?但面上仍不显,故作镇定:“养成一个习惯?”
“恩,养成爱你的习惯。”
徐念泽一路把辛静送到了交叉学院门口,时间尚早,都没有什么人。
徐念泽靠近辛静,抬手摸了摸辛静的头,笑着说:“等你下课,给你买鸡腿吃。”
辛静也笑:“好,我会分给你吃的。”
辛静刚走到路口,就见到了一脸笑的徐怀昔。
“徐老师。”
“辛静,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徐怀昔一大早本打算去交叉学院找徐念泽,想看能不能再当面给弟弟做做思想工作,毕竟很快就是周末了,没想到还没到交叉学院,就远远看到徐念泽温柔地摸着辛静的头。
昨天他们才确定的关系,这第二天一大早就黏黏糊糊的,徐怀昔很难见到徐念泽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在辛静面前,徐念泽才会卸下全身的防备,只为辛静笑着,平日里毫不显露的温柔也都只给了辛静。
徐怀昔突然想到,他这么多年都没能做成的事情,或许辛静可以做到。毕竟于徐念泽而言,辛静是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
“辛静,之前你和念泽去B市那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长辈是念泽的养父。”
辛静直觉老徐会讲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也许就和昨晚上徐念泽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念泽的母亲在几年前因病去世,她生前一直对念泽隐瞒病情,后来家里难以维持医药开支,无奈之下就通知了念泽的亲生父亲接走了念泽,那个时候念泽初三,他觉得自己被家人抛弃了,所以后面都不愿意接他母亲和养父的电话,就是因为这样,他没能见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这些年念泽他一直不肯回B市,每当他母亲忌日的时候,他都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这周日又到了他母亲的忌日,这些年每到这时候我都劝他,但他始终无法放下心结。”
辛静难得上课走神,满脑子都在想刚才徐怀昔说的那些话。
想来昨晚那通电话,大概就是劝徐念泽回B市的。
辛静只觉十分难过又十分心疼,这么些年,徐念泽都是怎么过的。内心背着对至亲的愧疚,从没有一天原谅自己。
就像她一样。
辛静又记起外婆临走前对她说的那些话,“静儿,你救小猫没有错,外婆救小猫也没有错,所以静儿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变得害怕。外婆希望静儿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勇敢善良,继续去做静儿认为对的事情,外婆一直以静儿为荣。”
其实这些年来,辛静内心的心结也未能解开,辛父辛母又何尝没多加劝导,但辛静仍不能原谅她自己。
辛静作为一个内心也背着伤痛的人,更能理解徐念泽的伤痛,也就更加明白,为什么这个心结那么难解开。
古语有言,久病成医。
辛静自从成为阿静以来,就没少开解劝导人,每逢做知心姐姐,她总能直捣要害,而后药到病除。但现下面对徐念泽的心结,辛静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导。
作为旁观者,辛静直觉徐母定是从未怪过徐念泽,定是年年都在等徐念泽回去看她。
那外婆是不是也是如此?
实验间隙,徐念泽回到自习室。
旁边桌突然有人开口问:“今天周几啊?”
有人答:“做实验做糊涂了吧,今天才周二呢。”
周二了,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在和他说,他母亲从未怪过他,他母亲一直都在等他回去。
但他无法回去,他内心的愧疚,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那个时候,突然知道了他叫了十几年的父亲,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的亲生父亲一出现,就是要把他接走。可家里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挽留,他们就好像急于甩掉包袱一样地催着把他送走。
他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
被送走前,他也挣扎过,他知道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从没有奢望能去更好的学校,他也根本不在乎更好的生活条件。但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要送走他。所以他后来不愿意接他们的电话,也不听和他们相关的消息。
直到母亲去世的噩耗传来,他才知道他都错过了些什么。
手机一震,是辛静发来了消息。
[心静自然凉]:下课啦,我的鸡腿在哪里?
徐念泽被辛静从悲伤中缓缓拉回,好像只有她才能做到这样。
好几年前,她就有这样的力量,让他能看得到光。
幸好她还在身边。
徐屹望着手中的合照,这还是徐念泽十岁那年,他们在游乐园拍的。照片中的人都笑得十分开心,像极了一家人。
一晃已是这么些年。
“小意,阿泽他还是不愿回来,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怪他。”
“那个时候你说要对阿泽隐瞒你的病情,说他已经初三了,你怕影响他学习,我其实是不同意的,但从来也没拗得过你。”
“阿泽一直以为我就是他亲生父亲,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他不是我的孩子。那个时候为了送他走,我狠下心来对他说,他不是我亲生的。阿泽从来都是不哭的,但那个时候,我看到他一瞬间眼眶通红。”
“你和阿泽从来就不是我的拖累,照顾你们一直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我没有办法给阿泽更好的生活,我也恨我自己没用,若是阿泽一直跟着我,他大概也就只能是在这个小城市,和我相依为命。”
“阿泽亲生父亲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相形见绌,阿泽值得更好的生活,我不能自私地把他绑在身边。但我真的把阿泽当我的孩子,我也十分舍不得。”
“小意,你知我从来都拗不过你,所以你甚至敢拿遗愿来逼我,我何尝又不懂你,你怕我往后守着阿泽日子难过,你想送走阿泽,也是为了我。”
“阿泽没能接到电话,没能见你最后一面,那个时候,你固执地望着门口,我只好骗你说,阿泽他就在来的路上,你再多等等。”
“你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但你可知道,我从来不觉得你亏欠我。我从来没有想过,高中毕业后那么多年,我还能再见到你,我更没有想过,我会和你相处那么多年。”
“我有时候会想,要是你没有生病该多好,我们一家人就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们看着阿泽慢慢长大,看他读书毕业,看他娶妻生子。”
“但我也知道,是我太贪心了。阿泽他现在生活得很好,那个女孩子和他相处得也很好。说起来,你那个时候的决定是对的,阿泽他现在这样很好。”
“小意,我从来没把对你的感情说出口,我害怕我一旦说出来,你就会走。我一直没有说,可你还是走了。”
“小意,我很想你,你也很想阿泽吧,不知道阿泽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明白,你从来就没有怪过他。”
知道徐念泽要来接辛静,以苏蔓为首的“422观光团”速度就位,把抢饭大战直接抛掷脑后,现下当然是吃狗粮比较重要啊。
辛静见怎么都劝不走人,只好叮嘱:“不准瞎说话。”
见苏蔓眼巴巴地望着路口,便又补充:“也不准多看。”
苏蔓委屈巴巴地开口:“玉洁,你看阿静,哼,都不让我瞧瞧徐帅,是不是还要给我蒙上眼睛啊?”
寝室长立马上手,手动盖住苏蔓的大眼睛,“我来,我来!”
施玉洁笑看她们闹做一团,其实留下来主要是想看看徐念泽对阿静的态度,都说人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倒要看看,在徐念泽眼中的阿静是什么样的。
徐念泽没想到会面对一整个观光团,不禁记起纪坤的叮嘱来。
“念泽,谈恋爱时候,女孩子的姐妹对她影响甚大,所以一定要给她们留个好印象,对了,你尽快找个时间请辛师妹的室友吃个饭,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现下辛静寝室的人都聚齐,不如就这个时间吧,打定主意,徐念泽便开口:“你们想去哪里吃午餐?”
在辛静“礼貌微笑”的注视下,422寝室的三人自觉将大餐降了好几个level,最后选定了她们常去的那家东北饺子馆。
物美价廉,量大无比。
“老板,来个大瓶的椰汁。”
寝室长坐下之后首要就是点用餐必备椰汁,然后眼见着辛静的眼风扫了过来,便立马改口道:“小……小的就行。”
老板一边摆上餐具,一边答:“不好意思啊,椰汁没了。”
按照422的饭量,平日里她们都会点两菜一汤再加上一大份饺子,想到还多了个男生,苏蔓小手一勾,就是一大份饺子和三菜一汤。
辛静眼见着苏蔓勾下了大份饺子,赶忙说道:“吃不了这么多。”
寝室长拿过菜单一看,这不就平常的量嘛,便接话:“阿静你一个人都能吃半份饺子呢,今天你是早上吃多了吗?……”
见寝室长还欲继续讲下去,施玉洁赶忙扯了一下寝室长的小手,然后寝室长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
完了完了,暴露阿静的饭量了。
“请她们吃饭也可讲究了,点菜时候你最好不在场,这样她们才好商量怎么点。”徐念泽想到纪坤的叮嘱,便开口,“你们想吃什么就点,阿静你多招呼着,我出去一下。”
辛静意会了一下徐念泽刚离开前望向她的那个眼神,难道是说,管饱,放心点?
“想吃什么点吧点吧,拿出你们真正的实力来。”
施玉洁翻了翻菜单:“阿静,我们最大的实力就是你。”
辛静:别说,还挺光荣。
点完菜,苏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啦,我们以后怎么称呼徐帅啊?”
寝室长心里盘算,而后回:“阿静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小的。”
施玉洁闻言一笑:“怎么,你还有胆子让徐念泽叫你‘姐’啊?”
寝室长想了想那个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不敢……”
徐念泽提着大瓶椰汁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她们中一个女孩子一叠声的“不敢不敢”。
见心心念念的椰汁上了桌,寝室长欢欣雀跃:“谢谢徐师兄。”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徐念泽见她们都放下了筷子,便举杯敬道:“多谢你们照顾阿静。”
施玉洁举杯回道:“没有没有,我们是相互照顾。”
苏蔓举杯回道:“以后就要拜托徐师兄多加照顾阿静了。”
寝室长觉得此时此刻她也该说点什么,但整不来那些文艺的、伤感的说辞,话到嘴边就变成一句气吞山河的:“干了!”
上课、实验、和徐念泽中午或者晚上约着吃个饭,日子不紧不慢地就这么又过了两天,辛静每逢闲下来都在想,该怎么去和徐念泽谈论那个问题呢?
现下辛静又在发呆,手机震动,是唐媛的来电。
“媛媛姐,怎么啦?”
“阿静,周六我办婚礼,你有时间过来吗?”
“哇,恭喜恭喜,在哪里办呀?”
“酒店就定在三中附近。”
辛静心思一转,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便答应下来,然后还拜托了媛媛姐帮她一个忙。
晚上和徐念泽在食堂吃饭时,辛静鼓起了勇气开口:“阿泽,周六能陪我去B市参加一个婚礼吗?”
见徐念泽没有立刻答复,她继续说:“就是你初中同学唐媛的婚礼,媛媛姐的父母和我父母是朋友,我和媛媛姐从小就认识的。”
“她也给我发了邀请信息,不过我是打算回绝的。”
就知道可能没那么顺利,只好祭出杀手锏来,用上了出门前才对着电视剧学的王牌撒娇姿势,同时配合王牌撒娇语调:“阿泽,你就陪我去嘛,我都答应了媛媛姐说我会带男朋友一起去的呢。”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辛静说“男朋友”这个词,徐念泽脸红心跳,毫不迟疑,一口答应:“好,我陪你一起。”
看来嘟嘴加软绵语气当真无敌,就是她自己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徐念泽拿起手机,又放下,而后又拿起,最后终于拨出去一个电话。
“哥,我周六回B市,陪辛静参加一个婚礼。”
徐怀昔都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就已经挂断。
徐念泽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扰得徐怀昔没心情继续看球赛了,索性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时还停下来跺跺脚。
小宝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徐怀昔十分反常的样子,就又缩了回去,扒在卧室门框,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是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吗?”
徐怀昔没有应声,小宝更害怕了,只好从实招来:“是小聪先动手的,我只是和他讲道理,要他不要欺负女孩子,可他不听,他还推我。爸爸,我真的没有还手。”
解决完小宝不打自招的小插曲,徐怀昔拿起手机,又放下,而后又拿起,最后终于拨出去一个电话。
周五的晚上,辛父来电,辛静看到了有点慌。
完了完了,最近周末接连没有回家,兴师问罪的电话来了啊。
“爸爸,这周末我有事,不能回家,下周、下周我一定回去。”
电话一接通,辛静就噼里啪啦地表态。
“明天你二表哥结婚,之前说是一个月后才办婚礼的,现在突然提前了,那你有事就不去了吧,我和你妈妈过去一趟。”
“云山,你看那是静吗?”辛母指着不远处问道。
辛父扶了扶眼镜,定睛去看,嘿,还真是他们家静,但是静为啥会出现在这个酒店?她在电话里不是说有事不能来参加婚礼吗?
辛父辛母正欲走上前去,只见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他们身边跑过,一路跑向酒店门口,眼见着就要撞上也正在往酒店门口走的辛静,然后说时迟那时快,走在辛静身边的一个男生将辛静肩膀一揽,堪堪避开了撞上来的人。
辛母吓得抚了抚心口,还好还好旁边有人护着辛静了,然后下一秒,辛母受到了更大的惊吓,那个刚救了辛静的男生,把揽着辛静肩膀的手慢慢放下,然后顺势就牵住了辛静的手。
辛父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受惊吓的同时,已经下意识出口喊:“辛静!”
辛静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诧异地回过头去,就见爸爸一脸杀气地快步朝她走来。
完了,完了,这浑身的战栗是为何?这被抓包的感觉怎么如此真实?
辛父快步走到辛静面前,他一路都直勾勾地盯着辛静和那个臭小子牵着的那只手,把辛静看得浑身发毛。
把话讲完,弄得对方无话可讲,这一招在辩论时屡试不爽,如今看来这大概也是能够挽救自己的最佳办法了——打定主意,趁爸爸还没来得及开口,辛静长吸一口气,而后开始了她的自救:“爸爸,我来参加唐媛姐的婚礼,唐媛姐你们记得吧?就是我初中的学姐啊,今天是她邀请我来的,之前我在电话里说我周末有事,你看,是真的有事吧?没有骗你吧?”然后指着身边的徐念泽,继续说,“这是我……我……”辛静“我”了半天,“男朋友”三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话讲着讲着突然卡壳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地转换话题,辛静快速抬起手腕,认真地装模作样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打辩论时总结陈词的气势,一气呵成:“我……我们不早了,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当然,我说的是唐媛姐的婚礼,爸妈我先走了,帮我祝二表哥新婚快乐。”
辛父辛母都没来得及说上话,辛静已经结束自救,留下一个落荒而逃、以一带一的背影。
“静刚刚在看什么?”
“手表吧。”
“她手上有手表吗?”
“我觉得没有。”
“嗯,我也觉得。”
辛静熬过了司仪煽情的长篇大论,但终究敌不过新娘和新郎相互致辞的环节,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徐念泽一直留意辛静,第一时间就发现辛静哭了,他递上纸巾,同时轻轻地捏了一下辛静的手背。
“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就像你们打辩论一样,力求打动评委和观众。”
“噗。”辛静真没想到徐念泽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就把煽情的氛围打得稀碎。
而后辛静突然想到,那以后徐念泽的婚礼又会是什么样的呢?便不自觉地问出口:“那你以后不提前准备台词吗?”
“已经准备好了。”徐念泽看着辛静,双眸闪亮而坚定。
唐媛和新郎挨桌敬酒,快到辛静那桌时,远远就见辛静旁边的男生在给她夹菜,唐媛不自觉地就露出一脸姨母笑。
唐媛:抓早恋我就从未失过手。
辛静举杯,笑说:“媛媛姐,新婚快乐!”
唐媛也笑,眼神在辛静和徐念泽之间溜达了几个来回,完全确定后便揶揄道:“上个月还和我否认呢,现在还不是给带来了?速度够快啊!是不是过两年我也能喝到喜酒咯?”
见唐媛还欲继续往下说,辛静赶忙打断:“媛媛姐!”
“好好,不说了,知道你害羞。”唐媛举杯对徐念泽,“我这妹妹就交给你这老同学了,抓点紧啊!”
婚礼结束后,辛静和徐念泽往宴会厅门口走去,徐念泽正欲走出去,辛静急忙道:“等一下。”
辛静小心地探出小脑袋,左右望望而后放下心来:“可以了,走吧。”
之前见到她父母的时候,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介绍清楚,现在又如此小心害怕遇到她父母,所以是他见不得人吗?
还是说,她不愿意对她父母承认他们的关系,又或者说,他不值得被介绍给她的家人?
徐念泽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变得这么敏感,患得患失。
一直到酒店门口,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辛静微微侧头去看徐念泽,就见徐念泽表情有些淡淡的,辛静突然意识到她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徐念泽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阿泽,今天是我二表哥的婚礼,但我不知道他婚礼也在这个酒店办,前面遇到我爸妈,真的是太突然了。我从我们两个在一起那天开始,就在想该怎么和我爸妈介绍你,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都还没来得及想好……”
辛静搅着手指头,越说越小声。
徐念泽放松地笑了,抬手轻轻抚了抚辛静的脑袋:“没关系的,我知道。”
手机震动,徐念泽掏出一看,是徐屹的电话。
“阿泽,带辛静回来吃个便饭吧。”
徐念泽望着辛静,说:“我父亲让你回家吃个饭……”
话未来得及说完,就见辛静连连点着小脑袋。
他的阿静啊,可真好!
辛静和徐念泽走到路口,辛静的手机也响了,是妈妈来电。
“静,你那边婚礼结束没?一起回A市吧。”
“我……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还有点事。”
爸爸的怒吼随之而来:“是不是要和刚才那个臭小子呆在一起?”
辛静被辛父的一嗓子给吼得不知所措,徐念泽伸手接过辛静手中电话,并对辛静微微点头。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徐念泽,刚才太匆忙,没能和你们好好打招呼,改日定登门拜访。”
妈妈抢过电话:“小徐,你好。”
“阿姨好,我准备带辛静回家见见我父亲,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带辛静一起去。”
“好,明天会下雨,你们注意安全。小徐啊,有时间就来家里吃饭啊,阿姨烧的鸡腿很好吃的。”
辛父就知道辛母肯定会答应的,他都急得在旁边跳脚,可是毫无发言权。
“怎么注意安全?我看哪哪都不安全!他们肯定没有在一起多久,静都没有告诉我们。这都没处多久,他就敢把我们静往他家里头带!”
“人家小徐都准备把静带去祭拜他去世的母亲了,可见多重视静啊,我看那孩子是靠谱的,你别瞎担心了,静她心里有数着呢。”
“就你们娘俩有数,真是气死我了!”
辛静听到徐念泽说要带她去祭拜母亲,一时间心情复杂。
他愿意去了,并且还要带她去!
辛静突然就觉得很是紧张。
徐念泽等对面挂断电话后,把手机递给辛静,但辛静表情怔愣,都没伸手接,想来是他刚说的话吓到她了。
“阿静,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带你去见她,你愿意去吗?”
辛静点头如捣蒜:“愿意。”
“阿静喜欢吃什么?等会经过菜场,我去买。”
辛静乖巧地坐在后排,听到徐屹问话,赶忙往前伸了伸小脑袋,答:“叔叔,我都吃的……”这个回答好像有点奇怪,又立马补充:“叔叔,我的意思是吃什么都可以。”
徐念泽望着辛静,不觉想到每每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辛静总是吃得很香,即使食堂的饭菜其实也就刚到能入口的水平。
“爸,晚上就做你拿手的那几样菜吧,再添个鸡汤。”
“好咧!”
等到了徐屹家,刚进门,徐屹便一拍脑袋说:“哎呀,酱油没买,阿泽你去买一下,对了,要去那个比较远点的超市,买家里常用的那个大瓶的。”
所以这是成人版的打酱油?
辛静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过之后又立马反应过来,徐叔叔应该是有话要单独对她讲。
“阿静,怀昔都已经和我讲了,这次阿泽能回来,多亏了你,我很感谢你。”
“叔叔,我没做什么,您不要这么客气。”
“阿泽这孩子不容易,他真的很懂事,当初我和他母亲也是狠下心来才把他送走。我以为他不会原谅我的。”
听了徐屹的娓娓道来,辛静又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也就更加明白为什么徐念泽的心结如此难解。
“阿静,你的名字是我从阿泽口中听到的第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后来我还偶然看到了你的登记照,所以医院那回我就认出了你。”
“阿泽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不过我想,阿泽他找了你这么多年,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晚饭后,辛静和徐念泽坐在院子里。
“阿泽,你看,好多星星。”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每颗星星上都住着我们的亲人。”
“你妈妈就住在那里,我外婆也住在那里。”
徐念泽牵住了辛静的手,而后应道:“嗯。”
“小时候我和外婆住在一起,外婆特别疼我,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但是后来,就是我初一那年,我从学校抱了一只小猫回家,我是看它可怜,没有地方住又没有吃的,想着带回家好歹我能照顾它,可我根本没想到,后来会害得外婆……永远离开了我……”
辛静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带着了哭腔。
徐念泽侧身将辛静抱住,轻拍着她的背。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因为抽泣,她整个人不住地抖着,像小鸡啄米似的敲着徐念泽的肩膀。
“外婆搭着桌子板凳想要把上树的小猫救下来,但是小猫受了惊吓,直接就扑向了外婆。”
“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只猫,我看着你抱走的。”
辛静闻言,猛一抬头,然后二人便隔得极近的四目相对。
“那天快要下雨了,我去取自行车,正好看到你从角落里抱起了小猫,你还叫它‘小乖乖’。”
“你细节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些年我无数次的回忆起与你有关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
“我记性还不错。”
“这倒是。”平时实验步骤什么的,辛静有时候都需要对照着看一下,而徐念泽往往是能一步不忘、一步不错地做完全程。
话题这么一岔,辛静悲伤的情绪被冲散,然后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了!
徐念泽的眼睛就望着她,他的嘴唇就近在咫尺。
辛静不自觉地直起身子,然后人往后仰,想拉开点距离,但可能是用力有点过猛,一瞬间她的脚已经离地,整个人朝后仰去。
“人仰凳翻”,不过如此。
徐念泽反应很快,又一把将辛静搂了回来,“凳子让你做选择题,要么呆在我怀里,要么倒在地上。”
辛静:还有第三个选项,我还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
“阿泽,不早啦,进去吧。”进屋里才是最佳的选择嘛。
“好——吧。”
当辛静如愿躺到**,却没法很快舒舒服服地睡去,因为,这是徐念泽的房间啊,睡的是徐念泽的床啊。
虽说徐念泽这些年也很少回到这里,但再怎么说,这就是他的房间啊!
小说还有音乐中类似“**还有他的味道”、“枕头上还留有他的气息”的这种话,辛静往往是不信的,她觉得这些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没有换干净的床单和枕头……
所以讲道理来说呢,她现在应该是一点徐念泽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的才对,可是呢,好像哪哪都是他的气息。
肯定是因为刚才的拥抱太近太长了,现在留下了后遗症。
不过被他抱着的感觉,可真好啊。
辛静想到这里,立马拍了脑袋一下,人家那是在安慰她,她咋还想入非非了呢。
“那只猫,我看着你抱走的。”这句话又在脑海中回响,辛静一直以为初中的时候,她和徐念泽的交集顶多就是美救英雄的拖把事件,或许再多就是把听到她要去山上挖树苗这点也算上,她是真的没想到,他还知道别的事情,所以有没有可能,他知道的还有很多?
正当辛静七想八想的时候,眼睛余光似乎瞟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床里正挨着的墙面上爬来爬去,辛静定睛一看,脑中所有心思都给吓没了,只剩下一句:小强!有小强!
你只要乖乖呆在那,咱们就能和平共处,辛静心里这么想着,抓紧了被角,只露出了眼睛,并时刻关注敌方动向。
要问小强怎么想的,反正它肯定不是辛静那么想的,它是一只有追求的小强,对待入侵它领地的陌生生物,得来点狠招。
辛静眼见着小强似乎是做好了起飞的准备,然后就真的飞了过来。
飞!了!过!来!
“啊啊啊!”辛静都来不及穿鞋,跳下床,跳上凳子,爬上桌子,那是一气呵成。
徐念泽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辛静光脚站在桌子上,眼睛紧盯着床。
徐念泽也望过去,便看到了那只作祟的蟑螂。
解决了蟑螂,徐念泽便听到辛静长吁一口气。
刚才定是吓坏了,她鞋都没穿,徐念泽走向辛静,然后抱住了辛静的腰,将辛静一把从桌上抱了下来,辛静下意识就双手环住了徐念泽的脖子,然后被轻轻放到了**。
“还会有吗?”
“放心睡吧,我守着你。”
辛静躺下之后,小手拽着床单,仍旧是有些担忧地四处望着。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徐念泽见辛静一直眨巴着眼睛,便伸手轻轻抚了抚辛静的额头,“睡不着吗?”
辛静正懊悔于刚才尖叫上桌的行为,现在糗得是无地自容。
她的形象啊,毁于小强。
咦,形象?
好像还不知道在徐念泽眼中,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辛静问出了心底疑问:“阿泽,在你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呀?”
徐念泽没想到辛静会这样问他,不禁笑了,而后说:“是善良到拿着拖把就去帮助陌生人,是真诚到宁可自己挨批评也要把校服借给已经有一次没穿校服的同学,是可爱到用掉了买树苗的钱就要去山上挖树,是霸气到‘辛爷’这个名号实至名归。阿静你一直以你的力量守护着身边的人,你真的很好。”
辛静听着徐念泽投入地说着关于她的小事,那都发生在初中,她甚至都早已经忘记了这些事情,而徐念泽都记得。原来,他真的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可是,他对她的评价都来源于过去的事情,那,他真正喜欢的会不会只是那个时候的她?
“你记得的这些事情都是作为辛爷时候的我,而我现在是阿静。”
徐念泽迅速捕捉到辛静情绪的变化,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在刚认出辛静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初中时候的辛静,就很想把她留在身边,留住那道光。而后发生了那件事,令他难以置信,重逢的这个她完全变得不像她了。等慢慢接触之后,他才发现他当年欣赏辛静的那些闪光点,一如既往地闪闪发光,那些当年温暖他的地方,仍旧让他内心无比柔软。现在的辛静,有更多吸引他的地方在,让他更加无法割舍。
“那个时候的辛爷,我喜欢,现在的阿静,我也喜欢。”
辛静闻言一震。而后又想到,作为阿静的她,早已经没了当年的勇敢,所以才会在“看裙底”事件时,犹犹豫豫,不敢出面作证。
若是阿泽知道那件事,又会如何看她?
“阿静,其实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看到了我和那个女生在楼梯上的全部过程,也知道是她诬陷我,但你没去作证?”
“我……”
徐念泽抬手轻轻堵住辛静的嘴唇。下面的话应该由他来说。
他的阿静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他都知道了,他都明白。
“那个时候我都怀疑是我认错了人,因为我记忆里的你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就靠近你,试图了解你,想知道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想弥补我不在你身边的那些年。”
“现在我都知道了,所以阿静你不用再害怕了,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你,还有我。无论是过去勇敢热血的你,还是今天依然善良但不会冲动的你,我都喜欢,我只是希望你不再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变得怯懦,甚至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如果你还想往前冲,可以拉着我的手一起。”
辛静没想到“看裙底”事件涉事的那个男生居然就是徐念泽,更没想到他还知道了她没去作证。
可是他好像全部理解了,他说,做自己就好,有他在。
辛静突然就老脸一红,这些猝不及防的情话从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徐念泽口中说出来,别提有多撩人了。
难得羞涩的辛静,无法直接接话,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在三中场景重现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欺负了你,然后你怀恨至今。”
“是想你至今。”
脑中“嗡”的一声,今日吸入的糖分超标了啊!
辛静把被角往下扯了扯,觉得有些热。
“那个时候,我受到班上很多同学的排挤,家人也……好像一下子所有人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只有你,挡在了我的前面。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辛静已经从徐怀昔和徐屹那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此处还是得让徐念泽自己来讲,这样她才能知道他最真实的感受,因而辛静明知故问的问道:“那个时候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母亲强硬的要把我送回我亲生父亲那,我才知道原来我叫了十几年的父亲只是我的养父,他们都逼我离开这个家。”
“那时班上同学也都是住在附近的,大家以讹传讹,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的,说我有个新爸爸,说我嫌贫爱富,抛弃自己原生家庭。”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生病了,逼我走是为了让我有更好的生活。”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回来,但今年,我想让母亲见一见你。”
辛静脑中又是“嗡”的一声,所以徐念泽这一回肯回来是因为有了她?辛静第一次意识到,或许她在徐念泽心目中远比她自己想象的更为重要。
望着在自己**睡着的辛静,徐念泽只觉得内心好像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定。
他喜欢的人,就在他身边。
他喜欢的人,说明天会和他一起。
他喜欢的人,用虽然笨拙但是真诚的话语,宽慰着他,安慰着他,温暖着他。
“阿静,谢谢你,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徐念泽俯身亲吻了辛静的额头,而后离开房间。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辛静撑着伞,站在稍远处望着徐念泽的背影,他应该有很多话想对他的母亲讲。
“妈,我带阿静来看您了。”
“阿静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后来突然就消失了,但现在我终于找到她了。”
“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回来看您,他们都说您从来不怪我,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现在过得很好,妈您可以放心了。”
见徐念泽对她招手,辛静快步走上前去。
“阿姨,我是辛静,是您儿子的女朋友。阿泽他对我很好,您放心,我以前没有欺负他,以后也不会,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他的。”
回到A市,刚到寝室,辛静急忙掏出手机,小心翼翼拨出去一个电话。
“妈妈,我到寝室了。”
辛静听到电话里爸爸的声音:“是不是阿静打来的电话?你把手机给我,我来说。”
“给你给你,对女儿说话不要太严肃了。”
“我严肃?我就是对她太纵容了,现在啥事都敢干了。”
辛静小心翼翼地开口:“爸爸,我……我没做啥坏事。”
“静,你老实交代,那小子是谁?你们处对象多久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辛父三连问语速极快,其实辛静一直觉得她能参加辩论队都是因为辛父的遗传基因好。
“爸爸,他是徐念泽,我们初中是一个学校的,然后在大学的这学期又碰上了,他来A大交流几个月。我们刚在一起,没几天,所以就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和妈妈。”
“静,最近找个时间带小徐回家来。”
妈妈的声音传来,辛静愣了。见家长?这么快?
“对,最好下周就给带回来,我倒要好好看看那小子,别处久了有感情了,后面后悔都来不及。”
“说啥呢,我看小徐挺好的。静,就这么定了啊,你给问问,看小徐什么时间方便,给带回家来。”
辛静盯着挂断的电话足足有五分钟,直到寝室长推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阿静咋了?”
“我爸妈要我最近就带徐念泽回家。”
感觉到事情不简单的苏蔓和施玉洁也速度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
“对了,徐帅是不是马上就要回B大了,那你们之后怎么办?”
苏蔓的问题,其实辛静也有想过。
等徐念泽回了B大,见面时间势必减少,况且她马上也要到考试月了,等这轮考试过去,寒假开始就得考虑到底是考研还是直接找工作。
辛静突然觉得未来好像有很多的不确定,有些迷茫,有些忐忑,还有些害怕。
经历过组培污染事件,辛静对植物学方向都产生了一定的阴影,最近也了解了一些生态学的信息,便问徐念泽:“阿泽,如果我考研考生态学,你觉得怎么样?”
“B大的生态学不错,就是这个方向可能去野外比较多。”
辛静不禁想到之前她也问过徐念泽关于考研的问题,那个时候徐念泽说B大的植物学很好。
所以说,是不是不管她说什么专业,都是B大好呢?
“那生物信息学呢?”
“这个方向,C大的不错。阿静,现在不是看哪个方向更好,哪个学校更好,而是要考虑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每个方向都是有利有弊的。本科是有人给你划好重点的教你,而研究生不同,读研是需要兴趣的,你得自己去学去钻研,如果只是为了学历,那其实学什么都差不多,最后也只是为了毕业。如果是想提升自己,在专业上更进一步,那就找好自己的兴趣点,去学真正喜欢的东西,这样读研的三年才不会觉得太辛苦。”
辛静听着徐念泽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考研、工作的利弊,但她不知道,徐念泽心里其实一直有句话没有说,“我更希望你呆在我身边。”
临近期末,部分课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每一科老师都在拼命“划重点”,比如植物育种学最后一节课上,老师履行承诺,拿出一整堂课的时间划重点。
辛静眼见老师眉眼带笑的、兢兢业业的、认认真真的、每一个知识点都不偏袒的,让她们知道该怎么复习了……
“其实划重点就是帮你们挖好坑了,一个知识点就是一个坑,你们自己再去填就好了,多简单呀!”
台上老师笑得纯良无害,辛静实在是无法把他和刚刚畅快说完整本书的人联系到一起。
“可是老师,你到处都挖了,我们就没有下脚的地儿了呀!”张浩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是啊,满书的坑,可不就是走哪儿掉哪儿。
寝室长边看着记号满满的书,边感叹:“我做错了什么要来到这个学校!”
辛静叹一声,而后幽幽回道:“你做错了题。”
辛静大把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图书馆,去实验室的时间锐减,加之徐念泽近期在赶实验进度,他们两个只能是中午一起吃个饭,而后一个去图书馆一个回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