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色彩缤纷的山野;
满山的丁香树,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赵子轩躺在树下,透过丁香树的枝叶挡住的斑驳阳光和头顶那灰蒙蒙的天空发呆出神。
“哥!”一个怯生生的美丽无比的16岁左右的小姑娘跑来,笑吟吟地在赵子轩身边停下,躺在了他的身边。
“你在干嘛呢?哥!”
“望天!”赵子轩笑吟吟地,爱抚地捋了捋小姑娘跑乱了的头发。“我们的年纪相差太悬殊,以后你不要叫我哥了,免得遭了那帮难民的笑话。”
“你就是我亲哥,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哥,天又有什么好看的!”
小姑娘歪着脑袋,沿着赵子轩的目光向树上看去,伸出手,用手指在空中转动几个角度,把光线剪碎成无数块。
“那小子呢?”赵子轩把头扭向一边寻找。
“去摘果子去了。他说晚上要给你做苹果派吃。”
赵子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更幸福的笑容,就好似想到了甜蜜的苹果派的味道。
“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那小子。”
“什么?杨帝俊?不行!所有人都能考虑,就是不能嫁给他。”
“哥!为什么啊。你和他是最好的兄弟。人前人后,你最维护他,你们两虽然年纪不同,阅历不同,但却整天形影不离,性情相投,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我嫁给你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同意?”
“他,他就是不行!”赵子轩吞吞吐吐,心乱如麻地坐起身。
女孩儿也跟着坐起来。“哥,我们三个在一起十多年,我们两没有亲人,杨帝俊的妈妈收留我们,待我们如亲人一样。你还记得,那次难民区遇到基因兽,杨帝俊差点没了半条胳膊,也要救你的样子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像他那样对待你我。”
“够了!那也不是你嫁给他的理由。”
“哥,你不是,你跟他。。。。。。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赵子轩蹭地站了起来,就在两人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满脸阳光的杨帝俊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背着一筐苹果。他展露着灿烂的笑容,对赵子轩喊了一声。
“哥,晚上来我家吃‘苹果派’啊。”
“嗯,行!”赵子轩收回对小姑娘那愤怒的表情,微笑着慢慢走到杨帝俊身后,从筐里掏出了一个苹果,用力啃了一口。
“哎,你去哪里摘的这么好吃的苹果?你是不是又去边境那了,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去那!我亲眼见过那些印度人,用他们的武器,把国境线上的难民,打爆了头!”
“哥,你放心吧!我多厉害,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杨帝俊笑呵呵地从赵子轩手里抢回苹果,继续啃了一口。
“嗯!甜!”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流转,心意相随。看得女孩子突然气得一嘟嘴,扭过头去,又跟着任性地跺了一脚。
杨帝俊转到女孩儿身后,敲了敲她的肩膀。
“哎呦,这小姑娘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我哥欺负你啦?他成天把你捧在手心里,还能把你欺负得眼泪汪汪的?”
小姑娘看着杨帝俊,刚要委屈地要说句话,突然身体一斜,整个人被一双粗壮的手臂猛地拉了过去。
那是个又胖又壮的高个儿,身穿“印度边境军”的制服,一张无比丑陋的脸,面目狰狞又猥琐地看着小姑娘。
“小囡!”杨帝俊和赵子轩两个人紧张地一起扑了过去。
丑脸身边的几个士兵也同时冲出去,举起枪顶住了两人的脑袋,将他们围住。
他们的制服名贵而华丽,那丑脸还带着几十万块的手表。
丑脸嘿嘿一笑,露出大金牙,突然在小囡脸上,猛地亲了一口。
“小妹妹,上次惊鸿一瞥,让我很是想念。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啊。这一次,要不是跟着这偷苹果的小子,我也不可能再遇到你!你说,这叫不叫缘分啊?”
小囡狠命想要摆脱丑脸,却被他狠狠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别乱动!”丑脸猥琐地贪婪地看着小囡。“你知道现在抱着你的,是谁吗?难民们都叫我天使!只要我喜欢,可以带任何一种身份的人,离开这贫民窟,离开可怕的基因兽!”
“我爸是‘印度边境的将军’。只要你跟我走,就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带你进入印度,我还可以给你更多的身份!给你更多吃的穿的。只要你乖!”
丑脸用那粗糙的带了五个钢戒指的大手,拍了拍小囡的脸。
小囡把头用力一扭,厉声说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丑脸跟周围的人一起放声大笑。
丑脸一把拎起小囡的衣服领子,狠狠给了她一个嘴巴。
“谁是天鹅,谁又是癞蛤蟆!你以为你长的漂亮就是天鹅?你做什么梦呢?当你被这些难民给糟踏完了,被有毒的空气把皮肤都毁掉,脸上的皮掉得一块接着一块,被基因兽咬到体无完肤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癞蛤蟆。而只有我这只白天鹅,有能力让你们这些癞蛤蟆脱离苦海。如果现在你拒绝我,一会儿就算跪下来哭着求我,舔我的脚,我都不会带你走。”
丑脸说到这里,突然一把抓住小囡的头发,把她的脸狠狠扬起,逼她看向自己那张丑陋无比的坑坑洼洼的脸。
“可怜的是,我已经开始厌倦你这张秀色可餐的小脸了。或许,你现在来舔我的脚,我还会考虑一下,是否带你离开这贫民窟!否则,今天你们就都给我死在这里!”
说罢,他把小囡的脑袋,用力向下按去,小囡无力地被按到地上,按在他那贱满了泥巴的鞋前。“舔!快舔!”丑脸掏出一杆枪,顶在了小囡的脑袋上。
赵子轩把牙根咬得咯吱作响,一个箭步冲到丑脸面前。
他身边的几个士兵,举起印度边境的那个可以瞬时能把人崩成碎片的枪,默默地把子弹都上了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Eric突然在众人身后响亮清脆地喊。“带我走,我来舔!”
丑脸嘲弄地看着他,一把放下小囡,脸上一阵坏笑。
“就算你舔了,我也不一定带你走,你还是要来试一试吗?”
“对!他们两个不懂什么叫生存,他们就是十足的傻!让我来教他们。毕竟,小囡那么漂亮!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的结局。”
“不要!”小囡带着哭声喊了一句,杨帝俊已经走到丑脸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杨帝俊,你这个白痴,疯子。。。。。。”小囡被几个士兵拉着,眼泪成行地掉落下来。
“杨帝俊……”赵子轩也失声喊了起来。
但此时的杨帝俊,已经低下了头,两手扶着地,伸出了舌头,就在他马上要碰到丑脸的鞋子的时候,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剑,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把短剑狠狠插在了丑脸的脚上。
丑脸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想要抱起自己的脚,却疼得要命。
与此同时,杨帝俊又迅速飞身跳起,从怀里掏出了另一把短刀,这一下速度又是极快,短刀直接抵在了丑脸的咽喉处。
在那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会使用冷兵器的人了。
杨帝俊这两下出奇制胜,搞得那些士兵没来得及反应,丑脸就已经被牢牢挟持,他恐惧地大声叫嚷着“都放下枪,不要乱动。”
士兵们听话地扔掉枪,而此刻杨帝俊的刀,已经在丑脸的脖子上割出了一条血口。赵子轩趁此机会,一步上前给了丑脸一个嘴巴。紧接着又是拳脚相加!
“竟然敢欺负我妹!有钱了不起?有权就可以践踏别人的尊严,为所欲为了?”
丑脸哇哇乱叫,捂着脑袋躲避着赵子轩的拳头,吱吱呜呜地说着杨帝俊听不懂的话。
赵子轩感觉不对,停下手,一把抓起丑脸的头发,狠狠地问。“你在说什么?”
那“丑脸”满面是血,脸上横肉直跳,砰地一脚踢在赵子轩的肚子上,杨帝俊见哥被欺负,手中刀子顺势在他脖子上插入半寸,鲜血立刻喷射而出。
与此同时,杨帝俊听到了一股风声从后方传来。
他惊讶地扭过头,看到远处一个更丑更老的,跟丑脸似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脸,手里正拿着一只黑色长枪筒,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语言,对准杨帝俊就是砰地一枪。
小囡从地上跳起来,大叫了一声“不要”,拼命扑到杨帝俊的身前,为他挡住了这一枚威力巨大的与众不同的子弹。
这子弹在小囡的胸膛爆炸,身体碎片瞬间炸开了她的全身。她的身躯四处飞溅,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绝望的眼神,最后看向了哥哥赵子轩。
赵子轩和杨帝俊,一同发出了无比痛苦的哀嚎!情急之下,杨帝俊一刀抹断了丑脸的脖子。
同时,那老丑脸的第二枚,第三枚子弹,已经密集地射了过来,身边士兵看到丑脸已经身亡,也都纷纷捡起了枪。
杨帝俊,悲伤地跪倒在小囡被炸得四处横飞的肉沫前,扔下了手中的短刀,他把手伸进那尚还存在温度的肉沫里,大声地,抓狂地,好像疯子一样地喊道。
“都怪我!小囡。都怪我。。。。。。。”
赵子轩强忍痛苦,对付着那些准备向他们射击的士兵,一边想要拉起绝望的,满身是血沫子的杨帝俊,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其实,在小囡死亡的那一刻,两人的精神就都已经崩溃了。
老丑脸远远地看到儿子死了,狠狠一挥手,所有的武器都向着赵子轩和杨帝俊两个人一起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