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真的被这两父子彻底搞服了。

一个已经经济犯罪了,一个刚刚竟然还涉嫌hui赂警察,得亏江越帮着解释了一遍,不然这父子俩真的就得在监狱里齐齐整整了。

不得不承认,深城作为华夏的南大门,公务员队伍的素质还是很高的。

这个办案警察也能理解大伯这是属于爱子情深,所以并没有跟他多计较什么,不过,江树升这个事情当然就不是交交罚款的事,而是要暂时留下来配合调查才行。

因为目前来说相关涉事人全都跑了,所以警察的所有精力自然转移到了他身上。

看到这次儿子真的进了局子了,大伯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整天求着江越帮忙。

可江越又有什么办法?

自己总不能干扰正常的司法程序进行吧?

况且,能关他久一点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其实比起监狱来说,派出所的环境要差一些,因为这里面关着的都是比较轻的违法行为人,所以基本上是住个一星期就走了。

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又加上半年一次的清理,那滋味可想而知。

但江越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改过来。

江越真想直接撒手不管了。

不过老爸说要留下来,江越也不好意思放下他自己离开,所以也只能陪他一起等了。

只是比较可惜的是,剩下十天跟苏妍独处的时光怕是享受不到了。

江树升被关进去的第五天之后,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警方在机场抓到了准备潜逃的嫌疑人,经过一番审讯,江树升终于洗脱了嫌疑。

然而,当他终于出了派出所之后,江树升又是恢复到自己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原来派出所也就那样而已,回去我可得跟我那帮哥们说说,派出所也没啥了不起的,老子也是待过五天的人。”

“儿子,你的这个心态确实是年轻人少有的,但是要记住哦,不可过分骄傲。”

江建国赞赏地点点头。

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这就是大将之风。

骄傲?

我擦,这两父子是疯了吗?

这样子的经历在他们眼中竟然是炫耀的资本,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二叔,你打算请我去哪里吃饭啊?我这次这么倒霉,怎么也得请我吃顿狠的吧?”

江树升不客气地说道。

“好好,你想吃啥,就跟二叔说,二叔满足你。”

江建国受宗族团结的思想影响很重,还是觉得只要大侄子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没啥问题。

眼下他虽然犯了错,不过也接受了相应的惩罚,那就没有问题了。

“阿升啊,虽然咱们年轻人缺钱是正常的,以后不准再碰这些东西了,你刚刚没听警察说吗?这些都是犯罪来的。”

“嘿嘿,知道知道,以后缺钱了我就跟二叔拿,再不济我也能跟堂弟拿。

听说堂弟现在是大作家来的,放心吧,二叔,我保证这样的事情没有第二次,再说了,体验一次有吹牛的资本就够了。”

江越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太多。

这样的经历还能当荣誉,真是典型的丧事喜办。

江树升正在一旁得意洋洋呢,这时候派出所里面的民警又出来把他的手给靠上了。

“干什么?警察叔叔,装逼不犯法吧?”

江树升当然不是因为装逼被抓进去的,而是他还涉嫌了另一单犯罪。

原来当他为了挣多点钱,竟然还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法人,现在那家公司破产了,其他管理层全都跑掉了,所以那些被欠薪的工人就联合了起来将这个公司给举报了。

江树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办理的卡刚好涉嫌xi钱,他当法人公司又刚好破产。

其实这样的结果是必然发生的。

人家就是设下这么一个套等他钻进去,要怪就怪他自己贪心,然而他自己又没有擦屁股的本事。

他老爸别的不行,说起兄弟情谊那一套来倒是振振有词的。

江建国也没办法,便只好来求助江越了。

江越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把江树升坑了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他老爸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信任的那个许老板。

看来对方也预料到了MP3的市场前景,那就是说,十月份那次所谓的来拉投资,其实就是准备卷多点钱跑路罢了。

江越越想越觉得好险,得亏当初做了一下功课,不然的话还真的危险了。

而且,江树升的这件事显然更加麻烦,工人的钱并没有了结,并且还有一个堆产品堆在仓库,光是堆存费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最重要的是,那个许老板似乎已经跑路成功了,此时还没有什么“红通名单”的出现,真想跨国办案,而且又是在漂亮国,难度还真的不小。

毕竟这会儿漂亮国地位可是妥妥的,人家愿不愿意帮你抓通缉犯可不好说。

那这件事的大概结果就是,要么江树升赔钱,要么法院宣布厂子破产,然后拍卖厂房土地跟机器,把钱赔给工人以及其它损失,这样子的后果就是江树升的出狱时间可能得大大延后了。

一想起外国电影监狱里那些喜欢跟新人交朋友的老大哥,他的心里顿时就慌了,直接就哭了起来。

“救我啊,二叔,我再也不敢了,爸,你千万要记住,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啊,江越堂弟啊,你应该也读过七步诗吧?我们可是同根生”,千万记得要团结啊!”

江越也懒得去计较他这些话真心还是假意,眼下就只能真的把厂子给盘下来了,不过,他现在估计着厂里的那些设备还能卖多少钱,想尽量止止损,因为如今国内市场的环境已经不支持卖这些过气的产品了。

正在江越有些烦恼的时候,电话却又来了。

“喂,你是江树才的堂弟是吧?他欠了我们赌债,现在人在我们手上,你怎么打算?”

江树才?那不是小叔家里的那个赌狗吗?

“哦,那你撕票吧。”

穷有得救,赌狗没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