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一个人来的吗?我开车过来的,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林嘉书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嘴角勾着一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他微微弯腰,轻声和苏棠说话,仿佛随时随地透着细心的照顾。

苏棠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这副姿态,她真是太熟悉了。

上辈子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用一副温柔斯文的模样吸引她的注意,很轻易的让人迷失一颗心。

虽然他的本性并非如此。

略一思索,苏棠便有了答案,林嘉书八成是看上苏棠墨家二小姐的身份背景,如若有一天勾搭上了,他就可以甩了白馨,到墨家作乘龙快婿。

苏棠嘴角轻勾,眼底深处浮现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还以为林嘉书变了性子,原来还是那个薄情寡义、自私虚伪的人。

苏棠猜的不错,林嘉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见她发愣,他轻唤道,“二小姐?”

苏棠回过神来,脸上扬起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好,那麻烦林先生送我一趟了。”

“二小姐就别叫我林先生了,叫我嘉书就好。”

“那你也别叫我二小姐了,直接叫我名字吧,”苏棠像是想到什么,歉意的低下头,“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当时以为你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男人,一时气不过,就放狗咬你了,你不会介意吧?”

苏棠的眼神崇拜的看着林嘉书,“在婚礼上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我没想到你还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女人做老婆,真没想到你是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

想起上次被狗追着咬的经历,林嘉书温柔的表情有一丝裂缝,他笑着道,“我理解的,而且我也没有受伤,小棠你不用介意。”

乍一听见这个称呼,苏棠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小棠是上一辈子林嘉书喊她的昵称,他刚才一叫,差点让她恶心的把隔夜饭吐出来。

不过一想到白馨知道林嘉书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搭的表情,她瞬间就能忍下去了。

苏棠感激的点点头,“那好,你等我一下,我让人把药送过去之后马上来。”

处理好后,苏棠走向林嘉书,两个人一起朝着门口走去。

不远处,墨沉渊坐在轮椅上,阴翳的眸子紧锁着两个人的背影,苏棠和林嘉书说话的神态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她居然敢抛下他跟别的男人走!

漆黑的双眸扫过旭日拿过来的药,他抬手将药袋用力的砸在地上,忽然的声响吸引了医院所有人的注意。

墨沉渊抓着轮椅的手指不断的收紧,脸色阴沉到可怕……

蓝色宝马缓慢的在公路上行驶,林嘉书开着车,一路上不断的和苏棠讲述着自己遇到过的趣事。

苏棠听着那些上辈子就听过八百遍的故事,适当的发出一点惊叹声配合他,过去三年了,这个狗男人勾搭女孩子的手段都没有变过。

苏棠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一面抽出心神来配合男人,眼皮忽然重重的跳了几下,她的心底冒出不好的预感。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想着,剧烈的碰撞声袭来,刺耳的刹车声响破云霄,苏棠的身子猛地向前扑去,索性有安全带的禁锢,她才不至于受伤。

林嘉书惊魂未定的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他能清楚的看到他这一边的后门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只差一点,凹陷的就是驾驶座的车门了。

林嘉书气愤的看向那辆黑色马斯顿,正想下车理论,黑色马斯顿的车门砰的一声打开,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微长的刘海往后顺到脑后,奇怪的是脸上带着一块黑色的金边面具。

即便看不清脸,也能让人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那股肃杀之气。

墨沉渊径直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将人抗在肩上。

苏棠诧异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被男人的动作弄的慌了神,在他的背上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林嘉书见状慌了神,以为是什么绑架犯,急忙跑出来拦在墨沉渊的面前,“你干什么!你带走一下小棠试试!”

墨沉渊的脸色黑的能够滴出水来,听见林嘉书的称呼,心里瞬间被戾气充斥,暴虐因子疯狂滋长。

“小棠也是你能叫的?”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墨沉渊的唇齿间蹦出,他抬轿踹上林嘉书的胸膛,这一脚他费了狠劲,林嘉书直接被踹飞在地,他捂着胸口,似乎能感受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墨沉渊扛着苏棠,似不解气一般,他再次走到林嘉书的面前,冲着他的胸口再度狠狠的踹下去。

林嘉书毫无还手之力,他捂着心口,疼的在地上打滚,企图避开男人的攻击,嘴里同时喊道,“我会报警的!我一定会报警的!”

苏棠被男人的狠厉惊到,她看不到林嘉书被打的样子,却能够感受到男人踹人的力道和一声声的惨叫。

她急忙喊道,“你别打了!再打下去人要被你打死了!”

听见她的话,墨沉渊的脚下更狠,直到林嘉书昏死过去,他才收脚,将苏棠丢到副驾驶座上。

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恐怖,这还是苏棠第一次看着这个男人动手,害怕的看着男人的身影,在男人绕到驾驶座的时候,苏棠立马打开车门下车。

这一举动无疑在墨沉渊暴怒的边缘再度添上一把火。

墨沉渊将苏棠再度丢回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之后,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根绳子,将苏棠的双手双脚绑好。

确定苏棠不会再跑之后,墨沉渊才坐上驾驶座,黑色马斯顿扬长而去。

男人驾驶的速度很快,车辆在沙地上留出一串清晰的轮胎印,苏棠打量着沿途陌生的环境,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哪怕是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苏棠强迫自己冷静,她打量着男人的脸色,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无端让人感觉到面具下的寒冷和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