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乖宝贝，听话，我们不闹闹，妈咪哄你睡觉觉好不好？”
女人抱着小女孩，温柔的轻声哄着，直到她睡着，然后把孩子轻轻的放在了**，盖好被子这才直起腰来。
“走吧。”
她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来见她，脸上毫无意外，只是要求我跟她出去说话。
“你的女儿，是不是患有卟啉病？”
“这些事情都跟你有关系吧？还有…你那晚在院子门口写下的偿命，是什么意思？”
我脑中满是疑问，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可女人却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
“你现在如实交代，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你想想你的女儿，她身边没有了你怎么生活？”
提到孩子，女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把玩着手指。
程峋野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他身后还跟了一个警员，手里拿着纸笔。
“我承认，都是我做的，杨毅父亲的死包括后来你们遇到的那些事，都是我。”
出人意料的是，女人一开口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反倒怔得我和那警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说说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警员翻开携带的本子，准备动笔。
女人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我可以把这些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确保我的孩子平安，这些事是我做的，跟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兴许是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她咽了咽口水，在座位上沉默了半晌，头也不抬的说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很多年前，这个镇子还不是现在的繁华模样，很是贫困，直到国家政策放开后，镇子上来得外地人越来越多，有人就动起了歪脑筋，打算倒卖文物来牟取暴利。
女人的新婚丈夫和杨毅的父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结识的，因着兴趣相投，二人逐渐成为好友。
可好景不长，国家很快察觉到了这些人的举动，便开始彻查，一旦抓住坐牢是跑不了的，因此他们便把和盗墓贼的交易放在了野外进行，再装作客商转陆运运输。
女人的丈夫便死在了一次交易中，对外说的是不慎遇上了野狼，意外身亡。
但他同行的至交好友却私下跟这女人透了底，说是本来该死的不是她丈夫，而是杨毅的父亲，他为了保自己的命，选择牺牲了朋友，自己则安然无恙的逃离生天。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可惜了，他发小胆子小，不然当年我就一定要告他，可我没证据，我告不赢他。”
“胁迫，自私，这就是那个王八蛋干出来的事情，他凭什么拿我老公当替罪羊。”
女人的手被铐在一起，她激动的拍着桌子，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仇恨。
“我本以为这就已经是我们最悲惨的事情了，我就准备打起精神好好的带着我的女儿生活，可是老天不公，他让我的女儿生了病，我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撑得起这么庞大的一笔费用呢？”
女人神情崩溃，声嘶力竭，我能看得出她已经饱受了生活的折磨，如果不是她的女儿，她早已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我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她诉说，就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艰难，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她呢？
一通发泄后，她喘着粗气，有些力竭的靠在椅子上。
“从我的女儿生了病后，我们就被村里的村民视为不详，曾经亲如一家见面都会笑着打招呼的村民，却变成了恶魔，他们将我们赶出了村庄，我们无处可去，只能在镇子里想办法生活。”
女人的话里全是他之前的遭遇，可对之后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及。
我刚准备询问，就被程峋野伸手拦下来，他朝着我摇了摇头，我只能作罢。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就此可以恢复平静，可是事情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偶然一次路过这个店铺的时候，我在里面看到了这个古董店的老板和我老公的合照，这让我怀疑他们所说的那个古董店老板就是这个人，我没有门路，只能去试探着打听，可在一次闲聊中，他证实了我的想法。”
说到这里，女人的神情开始变得愤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自己很痛苦的事情。
“你手上那些让人产生幻觉的精神药品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那些东西都是要受到管控的，可你一个女人家，你也说了，你并没有门路。”
这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自从东家的事情过后，我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次精神药品的出现，让我的心里更是不安，只有知道真相才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劝你好好交待这件事，这很重要，甚至涉及到你的量刑。”
程峋野也跟着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
女人神情微怔，似乎是没想到我们会查到这么多，本来也不想说，但听到量刑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身体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神色从挣扎开始变得无奈。
“当我们知道古董店的老板就是害死我老公的那个人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要怎样去报仇，我也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的女儿，因为我不可能一个人背负，就在我们陷入纠结的时候，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出现了，我也不认识她，但是她给了我很多这种东西，告诉我这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说到这里，女人赶紧向我们摆了摆手，神情慌张。
“我并没有当时就接下，我也不想用这种东西去害人，我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我就再也下不来了，我都知道，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接受。”
“那你后来怎么又接受了？”
我皱着眉有些不解，真的是人心难测啊。
黑衣服的女人？
这又是什么人啊？
怎么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难道说李辰并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换句话说，他不是真正的东家。
我有些烦躁的搜了搜额头，抬手示意女人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