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叶有些意外,自己那天明白拒绝了他,没想到他还这么执着,想到昨晚公寓进人的事情,她就有些动心了。

那边是高档住宅,有佣人在,暗中想对自己动手脚的人也不好得手。

“嗯,我考虑一下,晚点儿再答复你。”杨叶想到约翰正在调查,还是等他有了眉目再说。

“这都几天了,你还没考虑清楚?你也看到了,那座别墅就是为你建的,周边的景观都是按照你喜欢的风格建造,你还是搬过去吧,一会儿我就让何嫂过去,晚上你和孩子就去那边吧。”秦正煌见她动心,不由地心急起来,劝道。

杨叶沉默了,有些犹豫不决。

“还有,我不会轻易打扰你的。”秦正煌明白她的顾虑,直言道。

这倒让杨叶有些惊异,认识秦正煌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到他这么从善如流的时候,她不由地咧唇笑了笑,“我会考虑。”

秦正煌微眯着深邃的墨眸,直视着前方,没有再劝她。

杨叶被秦正煌送到公司,中午的时候接到约翰的电话,说了检查她租住的公寓,没查到什么。

“那人动了我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拿,不是有病吗?”杨叶质疑。

“确实是,那人翻了你的行李箱,格瑞也检查了,没发现什么,你自己检查一下,有没有多少东西?”

自己当时一看那种情况,就胆小地出来了,哪里知道有什么变化,只注意没有少贵重的东西,至于箱子里的物品,她还真没有清点。

“那就没有发现一点儿线索吗?”杨叶又问道。

“查到了进你房间人的照片,不过人戴着帽子,看不到脸……我发给你看看,是不是认识?”约翰说着话,就将照片发到了杨叶的手机上,杨叶一看,也傻眼了,那人头上戴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帽子,身上也是全副武装,根本看不到正脸,她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谈何认识!

“这人身手了得,格瑞看他的样貌特征,觉得就是那个人跟踪你的人。”约翰的声音倒是很轻松。

“那他进去是找什么?不会只是单纯地查看我住的地方吧?”杨叶不放心地问道。

约翰却轻松地一笑,“也很有可能,不然,你还担心他会给你投毒?你又没有多么深的背景,更没有多么深仇大恨的人。”

杨叶一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也许就是想探知自己回来的目的吧?要说仇人,那也就是何曼了,也许是她找人关注自己的行踪,然后在注意秦正煌跟自己的关系罢了。

这样一想,杨叶也就释然了,不过,那个公寓,她还是不敢在住进去。

毕竟,自己还隐藏着诺诺这个重磅炸弹,也是真让他们看到……

只是,她和约翰怎么也没有想到,进到她公寓里的人,就是给她投毒了。

而杨叶放在箱子里的,还有一瓶维生素片,是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口腔溃疡,买来补充维生素的,不过她只吃了几粒,就放置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

而这些,余文皙他们就认为从国外回来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喜欢含服一些维生素,所以就将这瓶药也换了。

他们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杨叶从那以后就没有在服用,而且,后来搬家的时候,也直接丢弃掉了。

他还一直沾沾自喜,想着幸亏自己下手快,等着探听杨叶疯癫的消息呢。

杨叶又在老宅住了几天,秦正煌也没有再催,只是每天按时接送她上下班,只有自己有应酬的时候,还派司机去接送。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维持原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他这样还是让杨叶感到很苦恼,本来想彻底摆脱秦正煌,不声不响地跟在自己身边,让她也毫无办法。

眼看着一天天过去,只要秦正煌和杨叶谈起感情的事,杨叶就借口搪塞,秦正煌不免有些心急,担心她有一天又跟着贺景沛出国。

如果真的离开了,他更没有信心将她追回来。

……

又是难以推脱的一次应酬,因为涉及何曼的公司,她也坐在秦正煌的身边,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仪态万方地陪在秦正煌的左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秦正煌高大的身躯仰靠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慵懒地看着她举着高脚杯给客人敬酒、寒暄,漫不经心地吞吐着烟圈。

在这些人眼里,何曼是自己金屋藏娇的女人,何曼也乐意别人这么打趣,然而,这一切在秦正煌的眼里,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闹剧,荒唐至极。

他总是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对于这些不需解释的生意场上的客人,他微眯着深邃的墨眸,让自己陷入一个无声的世界,他们的嬉笑怒骂,逢场作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一直到深夜,这个酒会才算结束,何曼喝酒很多,跟秦正煌一起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的,身子紧靠着秦正煌。

秦正煌眉头皱了皱,看看旁边盯着他俩的人,才没有推开她。

“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秦正煌将她扶上自己的车子,声音平淡地说道。

“嗯。”何曼乖乖地点点头,瘫软在宽大的座椅上。

何曼虽然醉酒,可车子行驶的途中,还不停地为秦正煌分析着客户的情况,指出这个项目的合作意图,头脑清晰,有条有理。

秦正煌只是听听,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多只是点点头。

车子在何曼自己住的公寓门前停下,秦正煌歪头看着她,示意她下车。

“秦哥哥,你不下去看看孩子?”何曼坐着不动,嘴里幽幽地吐出一句,“涵涵几天前就说想你了!”

秦正煌墨眸一直微眯着,脸上没有一点儿情绪,淡淡地说了句,“太晚了。你进去吧,我改天再来。”

何曼也没有坚持,打开一侧的车门,摇摇晃晃地下车,可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秦正煌无奈地摇摇头,这才下车,扶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