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北京秋风瑟瑟的街道上,要一慢无边际地走着。近段时间左一块、右一块的“石头”压在她的心里,她似乎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风刮在脸上时,秋雨也不打招呼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洒落下来,街上拥挤的人流开始散开,有的人开始寻一家临街小店躲到门前的雨达下避雨;有的干脆小跑起来,加速了赶路的步伐。要一没有想躲的意思,她还迈着一如既往的步子,慢悠悠地晃**着。

霏霏的雨丝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每当下雨时,外婆和外公总会打着伞到外面寻她,而几乎每次外婆都会在村口的那个小池塘边把她找到。

有一天外婆就问她,“小一,你为什么总爱到那个池塘去玩啊!”

她笑呵呵地回答外婆,“因为那里有小鱼,它们每天就在那一块地方游啊游的找吃的,它们是不是总吃不饱啊!我是来给它们送馒头渣的……”

外婆看着一脸认真的要一,说道。“孩子,这些鱼的命是在这个水塘里的,如果没有洪水覆满水塘,它们是没有机会走出去的。这里就是它们的根。就像外婆这里是你的根一样。”

此时,天空的雨丝似乎又密集了一些。要一的外套被淋的已泛起了潮湿。外婆说自己的根在她那里。从大理读小学一年级开始,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像个浮萍一样。在自己3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两人那互不相容的个性而选择离婚了。这些年来,只要寒暑假来临,她都会要求妈妈带她回外婆家,因为只有到了那里,她才能释放出自己的快乐和天性,她才能获得心灵的慰藉和充实的满足。

2

依然在雨中漫步的要一走在这条并不长的街道上,她似乎感到自己已慢慢地走完了以后的人生路。

此刻,道路两旁的酒店前依然还是车水马龙。她想到,在首都北京这个国际大都市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它的繁华与喧嚣的。

她看到一家酒店的门前安置着一座阔气的大型婚庆拱门,门前的LED显示屏上正滚动地播放着本酒店真诚恭贺某某先生和某某小姐新婚大喜。看到这一切,要一忽然感觉到 今天是十月一日,是伟大祖国母亲的生日,终成眷属的人们都愿意把结婚这一喜庆的日子选在今天的。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要一决定到酒店的门前的雨达下去避避雨。

黄小帅的无意出现是要一所始料不及的。因为事情办的不太顺利,她也不太想在北京逗留了。避雨的要一正在犹豫今晚是住在预订的宾馆里,还是打道回府奔回上海时,一个人如其名的帅哥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是黄小帅,要一的大学同班同学。

“怎么!真的是你啊要红,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能在这里碰到你。看来咱俩绝对是有缘人啊!”说话的黄小帅竟乐的手舞足蹈起来。

此刻,要一也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都能在这里碰见你啊,黄小帅。”

黄小帅说道,“是这样的,我现在搞婚礼庆典。瞧瞧,里面今天结婚的两个主儿,所有庆典的用品,包括主持都是我给提供的。看我混的还不赖吧!”

黄小帅还和上学时一样的调皮,毕业已经都10年多了,现在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要一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黄小帅,你真的没有太变样,长的还这么帅气。”

“谢谢您了,没想到这些年没见面,您还保留着一副好眼光,我就知道,咱的班花就是与众不同的。”黄小帅打趣的回应着要一。

碰到老同学总不能还沮丧个脸儿,要一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多了起来。

黄小帅看着衣服上雨迹斑斑的要一,说道,“我刚忘问你了,听同学说你在上海工作,您这是从那里来呀!咋把自己造的跟落汤鸡似的。”黄小帅还是一副调侃像。

“难得放长假了,我是来北京玩玩。”要一装作一脸轻松地说道。

“那好,今晚我找几个老同学咱们聚聚。哈哈,你一来,我们就有理由喝酒了。”

3

饭店选在了一个怀念青春为主题的地方,饭店的装修极具特色,整个一楼大厅的墙壁贴纸采用的都是摇滚歌手汪峰、许巍等人演唱会时的海报,在饭店大厅中间还设置了一座怪石林立的假山,山体周围布置了闪灯和五色旗。在假山的旁边有一堆鼓手正在演奏着美式摇滚。餐桌的摆放是以假山为中心设置的,小包房通体透明,没设实体门,客人可自由进入,装饰性窗户采用的是窄形本条交叉铆合,抬眼就能通过窗棂的大孔透视整个大厅。

来到这家独具特色的主题饭店后,黄小帅就开始征求要一、李达、向小斐的意见,大家是坐在小包间里就餐,还是在大厅里。两男两女最后都同意在大厅里,这里就餐的人多,气氛显得更为热烈。

昔日同窗之谊,要一与在北京的同学多年也未曾见过几次面。起初大家边喝酒边相互调侃,聊了一会工作,随便地又说起了家庭。当得知,要一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时,大家似乎找到了话题的兴奋点。

黄小帅大包大揽地说道,“我说大美女,你无论在上海,或者我们伟大祖国任何地方结婚,我都会带着我的婚礼策划团队前去捧场的,到时候给你弄个绝对一流、绝对漂亮的婚礼。”

向小斐看着酒意正酣的黄小帅说道,“哎哟,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是不是费用全免啊!大老板!”

“说钱多见外啊!再说了,要一是咱妹子,上学的时候我就当她是亲妹子,你们说那有亲妹子结婚,当哥的收费的道理。而且我还得给她加点‘料’,为要一单独策划一场令她记忆一生的婚礼。”黄小帅眼睛看着要一说道。

酒至酣时,要一的话题暂且放到一边,李达起头大家又开始聊起了孩子。

李达说,“现如今的孩子可真难养活,不用说期望他将来能否成人成材,光当下的小孩子吃喝拉撒睡这一整套程序都能把人搞懵圈喽,那像咱们那个时候跟个小猪崽一样,没人理没人问的。”

李达说的话引起了向小斐和黄小帅的共鸣, 他们也随声附和起来。看到李达对孩子的无奈和期盼,听着向小斐和黄小帅也凑热闹似的开始一件一件事地数落起孩子的过错。要一看的明白,其实,即使他们每个人都满嘴说着孩子的不是,但从每个人的表情里,要一分明看到了他们对孩子的爱之切,拿孩子说事的这些同学眼睛里分明都装着满满的喜悦和幸福。

要一知道,在这四人中只有自己是没有资格评判孩子好与坏的,虽然现在自己也有孕在身,但即使自己决定生下了这个孩子,可依然还是孑然一身,因为在在茫茫的人海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究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