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开始喜欢珍珠。

永远不老永远璀璨的东西不大有人味儿,好的钻代代相传,于是,你不是它惟一的拥有者,它藏匿的不是你一个人的故事——而珍珠,就不同。

女人和珍珠极为相似。她们同样从平凡小沙石长到鲜亮夺目,然而灰尘会使她们黯淡,硬物会使她们划伤。她们亮过,又灭了。人老珠黄是共同的诅咒。

古时候的珍珠像古时候的美女一样珍稀和纯天然。

现在人工美女和人造珍珠一样多,美女和珍珠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问女人最渴望得到的珠宝是什么,她们会罗列钻石、琥珀、美玉、宝石……至于珍珠——呵,处处可见的单调乏味小珠还需被列进渴望吗?

从小到大,收到的珍珠项链就有十余条。有的珠硕大,有的珠细如米粒,有的珠链华丽,有的珠链简朴……唉,不管家人讲得多天花乱坠,我都对她们兴趣缺缺——又CHEAP又没性格,耄耋老妇才戴珍珠——生活中,几乎见不到任何一位女性能将珍珠戴出风骨。

前年做一档慈善节目,同席有爱心护理基金会的成卓小姐。第一天,穿干练套装的她,颈上一长串珍珠项链女人味儿十足;第二天,又一袭职业套装,珍珠项链却被一朵胸针固定成珍珠胸饰……呵,第一位将珍珠戴得这么美这么有心思的女人。

今年做一档选秀节目,同席有人体艺术写真女星汤加丽小姐。每一场我们都会更换不同的首饰,首饰们美则美,都不足以让人目不转睛——直到有一天,她戴上了一串颗粒饱满圆润的珍珠——我忘记那天夸过多少次那串项链,更换衣服时,我比她还惦记它,不停地提醒她“别忘记收”。最后一场节目时,她戴了重复的首饰:那串珍珠。她说:“送我珍珠的朋友夸你好眼光,知道辨识好的珠子。”不对不对,是送珍珠给她的那位朋友好眼光,能挑出适合她的珍珠项链。

从她们开始,我也开始搜罗属于我的珍珠项链——珍珠质量固然重要,珠形、大小、长短都是衡量一串珍珠项链适合不适合自己的必然要件,在决定买下之前,一定要试戴,不能光凭眼缘。

昨天看电影版的《欲望都市》,凯莉依然从头到尾华服美靴做足时尚发布,但是,她脖子上不再是那条凯莉字母项链,而是一长串珍珠。

电影里四个女人在庆祝莎曼莎五十岁生日时的祝酒词让人动容——“五十岁,妩媚动人”。

呵,真渴望珠不黄女人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