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我不是萧青青。”时宜戒备地往旁边一躲,腰不慎撞在墙角的尖锐处一阵刺痛,倒正好更添几分清醒。

贺洲也不恼,只是敛了神情抿下嘴角,盯着时宜的衣服看了两秒,然后眼里又是玩味,“下周没空,嗯?”

好嘛,原来是说瞎话被抓包了。

时宜欲盖弥彰地闭了闭眼暗暗气恼,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止下周。工作有空,别的当然没空。”

“时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件礼服还有件配套的外套?看来今天温度是有些高了,让时小姐连穿一件外套都嫌累赘。 ”

语气懒散里又裹着冷意。

眼看着贺洲终于收起他廉价的温柔,重新回到之前那个目下无尘的霸总模样,时宜松了口气,振作起精神反击。

“贺总没看到网上的热搜吗?”时宜偏头勾起红唇一笑,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故作妖娆,“多好的引流时机啊。”

”时宜,你拒绝我送过来的礼服,一定要挑这套,又故意拿走配套的外套,把礼服放在没有人看管的换衣间。只要偷偷剪短你的礼服吊带,今晚你在红毯上就会颜面扫地,你明知这样的结果,正是萧青青期盼已久的。”

贺洲沉声,看着时宜,像是想通过这双风情流转让人难以分辨真情假意的眼,看进她的灵魂里,“你就这么笃定,萧青青会顺着你的心意做出这种事?”

“不是顺我的心意。”时宜垂下眸,讽刺地笑,“是顺从她内心的恶意。”

“我只是把礼服放在换衣间,她做与不做,从来不是我能够干预的。她如果没有屈从恶意动手,那今晚只是一场平淡的红毯走秀而已。如果动了手……”时宜抬眼,回视贺洲,慢慢扬起唇,“她会被迫卸下伪装,失去她在意的一切。”

贺洲一双浓眉皱了又皱,最终才无可奈何地叹息,“我讨厌所有机关算尽的女人。但你……很不同。”

这是什么表白前兆吗?时宜也想狠狠蹙眉,立刻抢声打断他,“我也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女人,如果有人想踩着我上位,我会比萧青青更加狠毒地反击。贺总千帆阅尽,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喜欢的是萧青青装出来那样的纯善温良的好女孩,可别被我骗了。”

对方拒绝了你的表白并且狠狠打了你的脸。这令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贺洲意想不到,又有些被下了颜面的薄怒。

他扣住时宜的手把人堵在墙角,分明嘴角还勾着笑,眼底却渐渐聚起一片风暴,暧昧地将唇抵在时宜耳边。

声音是一贯的低低的,呼出一口热气,带着磁性和挑逗,“时小姐,人的喜好不是一成不变的,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然后作势要吻下来。

他虽然扣着时宜的手,用的力气却不大,是一个稍稍用点力就能挣脱开甚至还能趁他猝不及防,反手刮个打耳光的力道。

时宜立刻冷静放松下来,掀唇冷笑,但一双美目流转,媚态横生,软着娇躯往贺洲靠,声音娇娇软软的,“贺总有所不知,我早就想和萧青青一样借您的威风往上爬了,这娱乐圈没有点背景真是寸步难行——”

打不了你,也得恶心死你。

贺洲果然一秒变脸,冷了神色松开手,和时宜拉开距离,声音里淬了冰,“时小姐还真看得起自己。”

“我的确看得起自己。如果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还会看得起你呢?”

时宜轻蔑一笑。

先前说话的两个女星早就走了,时宜轻巧地从角落转身出来,转开卡扣推门离开,没有回过头看贺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