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别馆……啊,看到了看到了,这样看起来也挺普通的么。”

前几日接到了来自那位大人的来信,黎渊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任务,结果最后只是让他来看看这栋被人买走的别馆。

通过后续找boss指定的组织成员拿到的资料,黎渊知道了原来别馆一直有组织的人盯着,只不过此前买下别馆的主人都没什么本事,宝藏之类的什么都没找到就转手卖掉了,组织也就没管。

这一次,是由于组织成员发现买入别馆的人是那位有名的美食侦探,还大费功夫地打扫,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赶忙报告给了boss。

但别馆的原主人,也就是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明面上是已死之人,遗产被拍卖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有权已经归买家了,他也不能跳出来找别人的茬儿。

于是那位大人把任务交给了在日本瞎晃悠的安德卜格,让他去看看那个美食侦探大上祝善到底想在别馆干什么。

顺便,如果别馆的秘密被发现了的话,将大上祝善灭口,报告给组织,组织会计划如何对这座别馆进行回收。

“不过说起来乌丸莲耶居然没死,还真是有点震惊啊,能活这么久看来也是组织研究的成果了。”

话是这么说,但脸上没有丝毫震惊之色的黎渊架着望远镜碎碎念,关于组织boss是乌丸莲耶的记忆是在他收到对方邮件时出现在脑海里的,长达七年时间的卧底历程里他也就见过对方一次而已。

“啊不对,隔着长桌和面具也不算见过。”毕竟人脸都看不清呢。

大多数时候黎渊接到的任务都是来自任务区域的区域负责人,而过去的七年中和那位大人唯一一次见面,也是因为有任务要交给他。

……嗯——应该是只见过一次?

从可以看清楚黄昏别馆的望远镜前直起身,黎渊眉梢微皱地想了想,刚刚到账的记忆并不算多,对于那位大人的信息更是稀少模糊,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

“大概是补完程度不足吧……”歪了歪头,黎渊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置一旁。

调试好安置在车斗里的望远镜,又安装好防雨布,黎渊看了眼昏黑的天色:“看来要下雨了,回车上吧。”

打开为了任务特地用假身份租到手的越野车驾驶座,黎渊坐进去,拿出准备好的接收器,试听几下确认藏进黄昏别馆的监听器都在正常运作后扔到一边。

反正今晚柯南他们就要来别馆了,明天一早任务就会结束,用不着太上心。

*

嗒嗒嗒嗒嗒———

隔日,阳光正好。

黎渊被脑袋顶上飞过去的警视厅直升机吵醒,打开车窗、掀起车顶的伪装瞅了一眼,是朝着别馆飞过去的。

“看来案件解决了,大上祝善作为别馆的现任主人大概率是没命了……”

悬停在别馆正上方的直升机放下绳梯,黎渊数了数通过绳梯上直升机的只有毛利三人、白马探、茂木遥史、枪田郁美、千间降代,和一个女仆。

随着直升机飞离别馆,什么东西崩塌的轰隆声也越发明显。

在白日耀眼的阳光下,黄昏别馆原本沉旧的外墙纷纷溃落,露出隐藏其内的奥秘——一座黄金的城堡。

“呼——吓死人了,果然是镀金,纯金可不能拿来建房,否则要是整座别馆都是黄金制成,这黄金储备都得超过全世界的总量了吧。”

黎渊等到载着一群侦探的直升机彻底离开后来到了黄昏别馆,搭了个临时索道过去,把完成任务的监听器们收了回来,顺便扣了一块墙皮验证猜想。

“不过就算是镀金这也不少了,乌丸莲耶还真是富可敌国啊。”

把收回来的监听器里留下的音频全部听了一遍,剔除录下了柯南那些明显不是小孩子能做出的发言的监听器,黎渊汇总了剩下的部分内容编出一个逻辑完整的故事做了报告,用邮件发给那位大人,并把别墅产权所有人之一大上祝善已死、另一位千间降代也有牢狱之灾的事情进行汇报。

[你做的很好,安德卜格…]

意外的是,接收到的回信并不是文字形式,而是一则彩信语音,声音是经过了数次变声器变声后的诡异沙哑,刺耳至极。

仰头靠在驾驶座上听完这段语音,黎渊愣了几秒,像是没想到那位大人还会赶现在的时髦发彩信:“有发语音的功夫还不如打电话,实时通话的话我还能推断一下真实嗓音大概是什么样。”

黄昏别馆的任务告一段落,接下来回收的相关事宜就和黎渊无关了。

他也有功夫腾出手来,应付那位即将回国的麻烦人物。

*

“贝尔摩德,你觉得波本怎么样?”

[哈?你打电话来就为了问这个?]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此时还是新出志明的扮相,此刻正坐在新出私人医院里,被黎渊一个问题问的满头雾水。

“想听听你的看法嘛~”

黎渊换了辆车开回东京,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拿着电话。

[你和他不是合作过好几次,波本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还用问我?]

“虽然和他合作时能够偷懒很爽,但兼听则明,万一波本在欺骗我感情怎么办呢。”

[我记得一般欺骗别人感情的是你才对吧?]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笑意。

“怎么会,我可真诚了哦?”左打方向盘过弯,“不过贝尔摩德你真的不愿意说一下你对波本的看法吗?”

[我能有什么看法?一个可恶的情报贩子?和我一样的神秘主义者?]电话对面叹息一声,[谁知道波本那家伙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不是真实的他呢?]

“可我看你们任务期间配合的不错?俊男美女非常般配呢。”

[怎么?你有想让我和波本配合的事?]听出端倪,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换了只手拿电话,好整以暇地提问:[先说好,和他合作拍照不行。]

“啊,”黎渊顿了顿,贝尔摩德反应怎么这么快,“真不愧是贝尔摩德,连我的目的都很清楚呢。”

[你也不是第一次提这种要求了,上次还想让我和GIN一起拍,被他追着打了三发子弹。]嗤笑一声,说到琴酒的事时明显上升了一个调,女声听起来十分愉悦。

“也是,GIN真是白瞎了他那头美丽的银发。”同样想起来的黎渊咋舌,他好像确实时不时会提类似的请求,和琴酒那次是合作任务,虽然没被子弹打中但是事后被坑惨了,凭空多了两倍的工作量不说,任务期间身上炸yao都差点不够用,险些没被追兵干掉。

[呵呵~你这话可别让GIN听到。]

[啊,我这里来病人了,那么拜拜,安德卜格。]电话对面的女声说到,最后的道别则是巴士时听到过的属于新出医生的男声。

“唉等!”

咔。

“啊,挂了。”

不过听得出来贝尔摩德对波本有些忌惮,看来之后和他的合作需要谨慎小心了。

“情报贩子,和神秘主义者吗……”

关闭通话界面,黎渊调出那封来自波本的邮件:

[好久不见,安德卜格。

不知道你对法餐有没有兴趣呢?]

在暗示见面啊……

“'如果是你的邀约的话,当然。',发、送。”

*

“和我发信的时间隔了三天,看来是有什么组织的任务。”

毕竟过往的安德卜格回信速度还算快,最慢也会在24小时以内回复,只有手上有任务时会消失一段时间。

安室透不紧不慢地在手机屏幕上打下预订餐厅的名字和时间,点击发送。

然后在收到肯定回复后收起手机。

“安室先生?”

刚刚还在聊天的中年人看着安室透回复邮件,在他收起手机后小心翼翼地提问:“那个,我们的话题可以继续吗?”

“当然,您才是客户不是吗?”

安室透挂起属于情报贩子的商业笑容,嘴角的弧度标准而又冷漠。

这个中年人并不知道他组织的身份,只是普通的找人买情报而找到了自己,不过他记得最近刑事部追缉的嫌疑人里有这张脸,所以还是应付一下好了。

“那么您想知道什么呢?”

“我!”中间人原本情绪激动,但在对上金发男人冷冽的眼神时嗓门突然小了下来:“我现在在被追捕、就就想逃出去就好了!逃出东京、本州岛!如果可以的话出国最好!被条子抓到的话我会被关到死的!还有那群人!我不想死啊!”

“安室先生!求你告诉我条子最近的动向吧!或者、或者哪里可以最快的让我偷/渡出去!告诉我一条可以跑掉的路线!”

中年人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从内口袋里掏出一张贴着密码的银行卡:“这个,这张卡里的钱都可以给您!里面有四百万!我问过的,这张卡里的钱应该够了!”

“我要提醒一下,我这边是不包售后的哦?”抬手摁住桌上的卡,安室透说:“当然,我会在明日交给您一份为您量身定做的详细的逃跑计划,只要您按着上面的去做,就能有七成成功率,这样您可以接受吗?”

“为、为什么只有七成?!”中年人原本看见安室透收了银行卡而放松一瞬的神色紧绷起来,他有些愤怒:“我都给了你这么多钱!”

“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嘛,再好的情报和计划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安室透勾了勾唇角:“客人您知道您的要求有些高吗?那些条子现在可是紧紧咬着您的踪迹呢,更别说您招惹的黑|道,帮您逃跑我也是有风险的呀。”

“当然,如果客人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交易作废。”

中年人咬了咬牙,回想起找人帮忙时听到的安室透的名声,还是选择相信他,他站起来深鞠一躬:“不,不必,我的命就拜托安室先生了!”

“好说。”安室透也站起来,欠身还了一礼:“交易罢了,客人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这个座位拿计划书就可以。”

“那么,我就先行告辞。”

第二日,安室透在远处看着那个中年人如获至宝般抱着他的计划书离开。

中年人如果按照他的计划书一步一步走下去,就会惊险但顺利的逃出东京,在逃跑的路上无论是警方还是黑|道都无法抓到他,因为对计划书的信任而安心的跑到冲绳准备偷/渡出镜。

这是计划的最后一条,只要坐上船就能安稳离开,可惜船只一周只有一趟,中年人大约是赶不上正好要开的那艘的,只好躲躲藏藏地等待着——最后被一位恰好放假在冲绳旅游的优秀刑警抓捕归案。

“我可是把在警校学到的反追踪知识和为了卧底而学会的罪犯的逃跑技术都应用上了,所以在计划完成前都能成功逃跑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被旅游中的刑警抓到只是计划外的意外罢了,这可不能怪我。”

看着留在计划书封皮上的定位器信号消失,降谷零知道是中年人发现并毁坏了它,虽然放那么显眼本来就是留给他毁坏的。

他拨出一个电话:“喂,风见,想办法让搜查一科的伊达航去冲绳海边放个假,他应该有年假没用,时间是……,叮嘱他旅游时注意身边有没有通缉犯,对,记得保密,还有不要透露是零组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