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婧儿站起来一面行礼一面笑道: “那陛下你说说古往今来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天后?这样的独一份不是神女是什么?#34;

李治听了,低头沉思,西施王昭君之流有媚娘之容却无媚娘之才,文姬谢道韫等人有媚娘之才却无媚娘之智,吕后宣太后之类有媚娘之智却无媚娘之德,模母钟无艳之属有媚娘之德却无媚娘之容。

#34;媚娘确实是千古未有之人。#34;李治总结道。

武媚娘听了,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佯装不在意道: “胡闹。”说完,她看向武婧儿,道: “事情说完了,怎么还不走?#34;

武婧儿诧异地用手指指着自己,道:“我?哼,走就走。”说完,武婧儿一边行礼告退,一边道:“我还会回来的。”李治看着武婧儿远去,笑道: “你怎么把三姨惹毛了。”#34;她说话口无遮拦,不让她走难道还要留她吃饭不成?#34;武媚娘道。

李治闻言笑起来,摇着头叹道: #34;你呀……#34;

武婧儿回到府邸,派人将消息告知杨妙音。自己则收拾东西,次日一早,和云川一起去了郊外的庄子。

这是一个大农庄,也是一个大手工作坊,还未靠近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花香,周围是一片玫瑰花田,花已经被采走,只剩下葱郁的枝叶。

武婧儿虽然已经将这个农庄给了秦梦年和苏月莲夫妇,不过她还是可以过来住呢。

这次过来一看,武婧儿发现村庄变了模样,原先的茅草小屋变成了青砖瓦房。来时夕阳西下,天空的云彩如同锦缎一样绚丽,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

云川扶着武婧儿下马车,一行进了院子,就看见管事一溜烟小跑过来迎接。#34;老奴拜见公主殿下。#34;管事道。

武婧儿笑着让人起来,直道她是过来避暑的。这管事是苏月莲的陪嫁,据说是上过战场,打仗不如苏大勇猛,但做事机灵。

武婧儿当年将这个庄子给苏月莲,就调走了原来的管事,于是苏月莲派了此人过来管理。“你去忙,我就住些日子,平日里不打扰你们工作。”武婧儿笑道。

管事满脸堆笑: “平日里我们求公主来还不能呢。公主若是有兴致,就指点指点我们。”武婧儿摆手道: #34;你们最近开发的几样产品都不错,我就不献丑了。

#34;

“全赖公主之前的教导。”管事说着殷勤地将武婧儿迎到一处两进的院子内。这个庄子经过扩建,早年武婧儿住过的地方已经改成了作坊。

于是管事又建了一处两进的院子,修得古朴大气,供主家过来居住。

前院安排仆妇护卫住下,武婧儿和云川住进了后院。后院正房约莫五大间宽,青砖黑瓦,院落里种着两棵的梧桐树,门口摆了两盆桂花,一片质朴古雅的样子。

正房都是大玻璃窗户,悬着秋香色薄纱窗帘,看不清里面的布置。武婧儿进去之后,发现东间做了书房,放了一架花草屏风与堂屋分开,西间是卧室。

武婧儿在此歇下,果然清静了许多。

李弘百日过后两三天,武婧儿动身去了东都,拜见武媚娘以及打招呼带走杨妙音。武媚娘想必已经恢复正常了,神色一如既往,听到这话就叫来了杨妙音。

杨妙音穿着雪青色的衣裙,头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子,袅袅婷婷,愈发显得超逸了。

#34;儿媳拜见天后。#34;杨妙音行礼道。

“起来吧。#34;武媚娘的声音不辨喜怒: “永丰既然说了这事,想必你是答应的,你和永丰一起去吧。”

杨妙音毕恭毕敬道: “儿媳多谢天后。”天后做事追求效率,熟知她脾性的杨妙音没有说些虚话,直接道谢。

武媚娘转头看向武婧儿,道: #34;人我交给你了,照顾些她。#34;

武婧儿打包票道: #34;交给我你放心。#34;

“哼,放心?”武媚娘嘴角一扯道: “我真是不放心,你从我手里要走了多少聪明伶俐的小娘子,说着为我培养培养,结果呢,我这儿是只出不进。#34;

#34;嘿嘿。#34;武婧儿装傻。

武媚娘不理会武婧儿,看向杨妙音,她心中想起了去世的弘儿。也罢,离开也好,省得徒惹伤悲。

#34;我之前认了你为侄女,以后你就叫武徽音了,跟着你姑母给她搭把手。#34;

武媚娘终究对武婧儿说的让杨妙音做帮手的事情动心了。杨妙音能力才干不缺,又是自己人,不能白白浪费。

像之前的库狄云珠和王迦陵都做的不错,现在她们都成

了武媚娘的心腹。

#34;多谢天后赐名。#34;杨妙音,不,以后就是武徽音了。

武媚娘的眼睛仿佛盛满了金色的阳光,她对二人说道:“你们走吧。”

“天后珍重。”武婧儿和武徽音辞别了武媚娘,前往泉州。

一行人乘船沿着大运河南下。武徽音好奇地看着窗外,见船只络绎不绝,水面波纹**漾,岸边杨柳青青,眺望远方,只见天地交界之处是一抹浓郁的绿,那是一丛丛高高的树木。

武徽音的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河面吹来凉凉的风。她就坐在窗前,盯着外面。

太子会喜欢这样的景色吗?武徽音心中暗道,想必是喜欢的。

李弘虽然嘴上不说,但武徽音看得出来他很羡慕弟弟李贤能畅快淋漓地打马球,他渴望健康的身体,渴望去更多的地方,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武徽音抬头,看见武婧儿停在门口,连忙请人进来,道: “姑母,快请进。”

武婧儿进来笑道: “打扰你了。我来给你说下接下来的行程,咱们乘船坐到杭州,有两条路到泉州,一条是走陆路,一条是走海路。陆路安全但颠簸,海路平稳但有风浪,你喜欢走哪个?#34;

武徽音想也不想立刻道: #34;既然去泉州,哪能不走海路?#34;

武婧儿点头道: “我知道了。妙……徽音,你会说其他语言,比如突厥语、波斯语、吐蕃语或者大食语吗?#34;

武徽音摇摇头道:#34;不会。#34;

武婧儿解释道: “咱们泉州市舶司管事的人都要学些外语,以防被34;

武徽音想了想,道:“那我先学大食语,等学会了再学其他的。”

武婧儿点头道: “跟随我来洛阳的通事中就有一个大食语说得不错的小娘子,我让她过来教你。”

武徽音道谢: #34;让姑母费心了。#34;

下午的时候就过来一个容长脸麦色皮肤的年轻妇人,她朝武徽音自我介绍: “武娘子,我叫刘珊娘,珊瑚的珊,这一路上我来教你大食语。#34;

武徽音点

头,心中对于这个年轻妇人会大食语十分好奇,刘珊娘见状说出自己的来历。

原来她十岁时被大食人买去当奴婢,武婧儿见她可怜就给她赎身放为良民,聘在身边当通事,顺便教导别人大食语。

刘珊娘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的来历,武徽音不用想也知道这份轻描淡写之下的沉重。异国他乡,为奴为婢,其中艰辛不为外人道也。

刘珊娘教得仔细,武徽音学得认真,两人日常间的对话都是用大食语。武徽音果然成绩斐然。

武婧儿一行等到适合的船就出了海。武徽音站在甲板上,抬眼望去,满眼都是澄澈的蓝,海水是碧蓝的,天空是湛蓝的,连阳光看着也是明蓝的,几只海鸟略过桅杆朝岸边飞去。

蓝色的波浪打在船上,发出“哗啦#34; #34;哗啦”的声音,激起一簇簇白色的浪花。

咸咸的海风吹在脸上,武徽音觉得自己飘飘忽忽,仿佛自己就像在水中行走的鱼,身体如波浪般跟着风儿摆动起来。

“现在心情是不是开阔很多?”武婧儿带着用稻草和绢纱编织的宽沿帽子,和武徽音一起趴在栏杆上朝远处看。

武徽音点点头,好奇道: “姑母以前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景色吗?”

武婧儿闻言,嘴角弯起,伸开手臂,仿佛要拥抱这方天地似的,道: “是呀。你走得越远,爬的地方越高,看的风景就越与众不同。当然了,人生也是这样。#34;

武徽音觉得武婧儿最后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她心中明白,武婧儿愿意为自己说情,一来是怜惜同情自己的遭遇,二来是自己有能力。

武徽音在东宫之时就听说过,天后身边有一群以永丰公主为首的女官,最出名的有裴行俭的妻子库狄云珠、房家后人房如雪、邢国夫人王迦陵。

库狄云珠在安西都护府经营,房如雪和王迦陵管着织造局。织造局可不了得,它的收益让殿中省都眼红。

不过殿中省现在有了让尚书省都眼红的市舶司,就看不上织造局了。武徽音当时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现在却加入其中。人生的际遇果然妙不可言。

回过神来,武徽音学着武婧儿双臂打开,做出不淑女的动作,笑道: “那我就更期待到泉州了。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虽有大风浪,但有惊无险。

武徽音从船上下来,脚都打着飘。武婧儿扶着她笑道:“过两天就好了。”

“嗯。”武徽音抓住武婧儿的手臂,生怕自己摔倒。武婧儿暗暗发笑,武徽音听到了,只能苦笑。

公主的管事自从武婧儿离开后,天天派仆从侯在码头张望,仆从眼尖地发现武婧儿一行,一面派人回去通告,一面上前迎接,将人接到茶楼暂为歇脚。

“这是我的侄女武家的娘子,她以后就是咱们府上的小主人。”武婧儿吩咐下去。

武徽音坐下,透过窗户往下看,只见楼下各色人摩肩接踵,挥袂成阴,热闹不逊于长安的东西市。

“那个人的皮肤比昆仑奴还黑。”武徽音指着一个肤色漆黑头发卷曲的人好奇问道。

武婧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 “长安的昆仑奴大多来自南洋诸岛,这种叫僧祇奴,是通过大食国辗转卖过来的。他们的家乡比大食国还远。”武徽音点点头。

不一会儿就有府上的车马过来接人,武婧儿扶着武徽音进了马车,回到府邸中。武婧儿担忧武徽音的身体,让她沐浴更衣吃完饭就休息,不必过来。一切事情都缓过来再说。

第二天,武徽音就神清气爽地过来,她的身体好得让武婧儿十分惊讶。没想到自幼生活在世家的武徽音竟然会拥有体力和精神都这么充沛的身体。

武徽音不好意思道:“我从小就喜欢蹴鞠,只是嫁人后就没怎么玩了。”

武婧儿道: #34;会蹴鞠好啊,咱们市舶司里头应该有很多喜欢蹴鞠的小娘子,到时你们可以一起玩。你先跟在我后面,我带你一段时间。对了,你大食语学得怎么样了?#34;

武徽音抿嘴笑道:“珊娘说我基本的对话没有问题。”

武婧儿颔首道: “那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有时间就给你答疑。”

武婧儿带着武徽音先听市舶副使以及各部门的管事汇报了她不在期间发生的事情,处理了一些公文。

处理完各种事情,已经半下午了。武婧儿关切地问道: “累不累?”

武徽音笑着摇头道: #34;不累。#34;

#34;不累,那我带着你去蕃坊走一趟,借着它们把市舶司的事情给你介绍一遍,有什么不懂尽管问我。#34;

“好。

武徽音心中叹道,真不愧是姐妹啊,精力一样旺盛。

蕃坊都是最近几年新建的,规划和长安城中的坊市有些像,但建筑明显带了些异域风情,让人目不暇接。

街上的人说着各种话,可能是因为口语不通,可能是因为语言不同,很多人边说边比划,脸上的表情要夸张很多。

“蕃坊里大概住了一万多人,大部分可以通过他们的服饰和相貌辨认出来。这是真腊国的商人,他们和大唐毗邻,挨着驩州,盛产香料、木材、犀角、象牙、珍珠等特产……”

武婧儿一边走一边介绍,转头看见武徽音认真记东西的样子,笑道: “这些不必记,以后接触多了就知道了。#34;

武徽音看见一个香火旺盛的庙宇内供着一尊头戴冕旒雍容慈和的神像,好奇道:#34;海神娘娘庙?海神娘娘是什么神?#34;

此话一出,还不等武婧儿给她解释,周围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海神娘娘的灵验来。

“永丰公主亲口说的,这海神娘娘生前能沟通天地预知祸福,因救助渔民遇难,功德圆满成了海神娘娘。众人为她立庙,祈求她保佑世人。说来也奇怪,拜祭过海神娘娘的人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34;一个商人热情介绍道:“娘子出海之前,一定要拜海神娘娘啊,很灵验的。#34;

武徽音看向武婧儿,武婧儿只是笑笑,伸手邀她进去上香。武徽音跟在武婧儿后面也上了香。她的眼睛时不时看向武婧儿,欲言又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晚饭时,武婧儿和武徽音几人找了一家蕃人开的饭馆。因着守孝,两人只点了素菜。武徽音吃完,眉头微微皱起,斟酌道: “别有风味,但可能我现在还没习惯。”

武婧儿笑道: #34;尝试而已,回府里你再叫些夜宵吃。#34;

武徽音这一天安排地满满当当,过得分外充实。两人分别之前,武婧儿嘱咐道:“咱们明天要和泉州刺史、泉州水师将军约了一起商议事情,你明天辰正过来,不要晚了。#34;

武徽音应道: “是,姑母。”

次日一早,武徽音心情有些激动,这是她第一次以局内人的身份和朝廷官员一起参加会议呢。

武婧儿和云川一起出门,与武徽音汇成一处。武徽音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

的圆领胡服,也没梳什么繁复的发髻,装扮与市舶司里几个做通事的娘子很像。

武婧儿暗暗点头,提点道: #34;会议上有什么不懂的,记下来等结束了我为你解惑。#34;

武徽音点头道: “我晓得了。”

狄仁杰、何将军和武婧儿如往常一样参加讨论,只不过原本六个人的会议多了一个人。狄仁杰和何将军诧异的目光略过武徽音后,落在武婧儿身上。

武婧儿似乎是随口解释了句: “武徽音,武家的小娘子,天后让她过来见识见识。”

狄仁杰和何将军点头,既然是天后派来历练的人,那就算了。谁让人家姓武呢,想必这个小娘子一定会有个光明的未来。

武徽音见过太子李弘和东宫诸人讨论事情的情形,但她却发现这个会议与她见过的与众不同。与其说这个是讨论问题的会议,不如说这是个调配资源的会议。

狄仁杰是能吏,何将军直爽,武婧儿最讨厌又长又空洞无物的会议。

何将军先汇报了他在泉州附近水域的防御和巡查情况,引出船只不够的问题,报出了缺口的预算,询问狄刺史和武市舶使该如何解决。

狄仁杰摸着胡须道: “军队的事情不归我们管。船不够就要造船,泉州倒是能拨出一部分钱。”

武媚娘点头道: #34;市舶司的钱也能抽出一部分。#34;

何将军喜道: “那我就上书请求增加水师编制。”

狄仁杰和武媚娘都道: “人、钱、材料,我们以后会留意。”

此议题过后,狄仁杰提到了两个案件,一个是蕃人之间寻仇群殴案件,一件是蕃船和唐船相撞案件。

蕃船和唐船相撞案件,狄仁杰采用大唐律法处理了。但蕃人内部斗殴,狄仁杰拿不定主意,道:“蕃人非我大唐子民,但又在大唐的土地犯了律法。以后这样的事件会越来越多。蕃人内斗不干大唐子民的事情,管了处理不好又可能引发乱子;不管这些,他们在大唐的土地上竟然目无王法,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我想听听二位的建议。#34;

“要管!

“要管!”

武婧儿和何将军异口同声道。两人说完对视一眼,武婧儿伸手示意何将军先说。

何将军没有推辞直接道

: “这是大唐,是虎是猫都得盘着,都得听从我大唐号令。不仅泉州府的事情要管,水面上的事情咱们也要管。#34;

武婧儿闻言笑起来道: “何将军说得有理。既然咱们处理了蕃人和汉民之间的矛盾,为什么不能处理在大唐领土上犯事的蕃人?假如我们只处理和汉民有关的案件,不处理蕃人内斗的案件,就会出现蕃人在大唐有两种待遇的情况,这在逻辑上行不通。#34;

#34;还有蕃人在大唐领土上闹冲突,很可能会毁坏周围的财物,仅仅以财物的损失去追索这些蕃人,处罚太轻,大唐律法不能震慑人心,怕会有养虎之患,酿成大祸,流毒无穷。再者,可能会有人冒名顶替蕃人,借此逃脱法网。#34;

狄仁杰曾担任汴州判佐,对大唐的律法很熟悉。听完两人的意见,狄仁杰笑道:“我心中的想法

和何将军相同,但听了武市舶使的话豁然开朗。#34;

狄仁杰说完,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事情只得落到自己头上,永丰公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何将军不熟悉,便道: “我拟个章程,我们三人联名上书朝廷,将此事以法令的形式确定下来,为百代效仿。#34;

武婧儿赞同道:“狄刺史所言极是。只是蕃人语言不通,对大唐法令不熟,怕会因为无知犯下罪行。狄刺史精通律法,不若你选编一册针对蕃人的律法通俗册子,等你写完,我找人翻译成各国文字。#34;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笑道:“武市舶使真会给我找事情做啊。”

何将军笑道:#34;此事除了刺史你,谁还能做?我一介粗人,市舶使对律法不熟。#34;“也罢。”狄仁杰道: #34;交给我了。我写完这个册子,送给你们指正。#34;武婧儿和何将军笑着连说不敢当。

大约一个时辰后,会议结束。坐在武婧儿身后的武徽音眼睛瞥见一旁的云川记录了一大叠资料,此时正在小幅度地甩手。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所写的断断续续的内容,不由得沉默下来。

武徽音扫了一圈,发现另外列席会议的两人都和云川一样,案上摞着一堆记录,都在活动手腕。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处理公务。武婧儿的目光落在武徽音身上,武徽音立马将心中的几个疑惑说出来,武婧儿——解惑。

武徽音先这样跟在武婧儿身边处理政务,差不

多半年后,武婧儿将武徽音放到了收税的部门。

武徽音身边跟着李弘留给她的一些人手,武婧儿倒不用怎么担心。

武婧儿和武徽音在泉州市舶司大展拳脚时,后宫逐渐传出一则流言说太子非天后所生,乃是韩国夫人之子。

这则流言瞬间拉紧了李贤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