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米节

张凯和阿希都是双拳朝对方轰了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的拳头,同时砸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砰!”

他们的身体,都是朝后面翻滚了出去,全身沾满泥土,张凯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而阿希也同样如此,他们缓慢的站起身,目光如狼似虎,大吼一声,又朝对方冲去。

两人的打斗方式,没有丝毫的技巧,只有野蛮力量的对撞。

张凯不是不想要用技巧,但这是在佤族,人家那么多族人看着,自己要是偷奸耍滑,那些人肯定会对他指指点点,赢得不光明正大,要赢咱就要赢的堂堂正正!

四周的吆喝声一片,两人也是越打越眼红,张凯肩膀上的枪伤,已经在流血了。

此刻两人再次倒在了地面上,但是张凯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张凯脸颊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看着阿希,对着地面上吐出了一口血水:“噗!”

张凯身体一弓,趁着阿希还没站稳,直接冲了过去。

这次张凯把脑袋当成了铁头,撞向阿希的胸膛,张凯在猎鹰大队的时候,每天早晚负重四十公斤越野五公里,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耐力和狠劲,在猎鹰大队没有人敢跟他比。

阿希见到冲过来的张凯,连忙举起手抵挡。

“砰!”

但是这一刻张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阿希直接被他撞飞了,摔倒在地面上,连续吐出两口鲜血,身体微微颤抖着。

张凯也是爬在地面上,奄奄一息,只见他肩膀上的伤口,鲜血汩汩的冒,佤族的那些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

张凯紧咬牙齿,伸出手,抓着地面,朝阿希爬去,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猩红血迹。

“嘶!”围观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觉得这个军人对自己太狠了!

他不怕疼吗?

此刻身穿白色医生装的杨医生,从草棚中走出来看着这一幕,她柳眉微微皱了皱,纤细的手指,掐中皮肤,低声道:“难道这就是军人吗?爷爷说,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敬佩的是军人,他们明知死亡,却依旧勇往直前,在每个优秀军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输这个字,他就是这种人吧?”

杨医生名叫杨乐乐,她爷爷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越南战争,只不过属于战地医生,所以后来他父亲也从事了医学行业,而杨乐乐更是华夏著名军事大学的医学研究生。

杨乐乐爷爷三年前去世了,但是每次假期,杨乐乐都要回到沧源县,下乡来给这些佤族同胞巡诊,这是她爷爷活着时候就在做的事。

杨乐乐不想因为爷爷的离开,而让这份伟大的事业消失,她爱爷爷,爱医学,所以她要把爷爷的这份优良传统继续发扬光大。

张凯身上的那份固执,那份不服输的倔强,触动了杨乐乐心中的某根弦,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对军人的崇拜,也或许是因为她想谈恋爱了。

当杨乐乐看到张凯拿起阿希脖子上三根狼牙,站起来,举起双手时,她才从痴呆中回过神。

杨乐乐抿嘴笑了笑,杨乐乐笑起来的时候很甜蜜,如沐春风,给人清爽的感觉。

她与迷迭香身上那股淡淡的妩媚和野性不同,怎么说呢,不一样的美。

四周的人看到张凯的胜利,都欢呼着,在佤族人的眼中,只要是勇士,就应该得到尊重。

杨乐乐看到张凯笑,她也笑了出来,杨乐乐原本以为军人都是没有表情的硬汉,原来他们笑起来的时候这么单纯可爱。

此刻张凯咬牙,死死的支撑着,在人前他不想倒下,更何况佤族还有那么多美少女,虽然皮肤黑了点,但是却也有五官挺翘的黑美人,万一人家对他有意思要投怀送抱呢?

坚持,为了泡妞,为了咱军人的面子,必须撑着!

阿努尔扶着张凯,张凯低声道:“赶快把我扶到草房中去。”

“好。”阿努尔连忙点头,阿努尔看到站在草屋门口的杨乐乐,扶着张凯就朝那边走。

阿努尔盯着杨乐乐道:“杨医生,他伤了,快给他看看。”

张凯看着杨乐乐,努力的笑,但是他头晕眼花,张凯心中立马一震,在大美女面前必须要男人,要挺住!

张凯轻轻推开了阿努尔,盯着杨乐乐笑着道:“没事,小伤,我不需要扶的,你看…”

当张凯一步朝前面走出时,他感觉脚下一虚,立马知道,这个逼装的好像有点过分了。

“啪!”

张凯直接朝前面栽倒而去,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面上,妈呀,不是说好的要男人吗?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我靠,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

当张凯醒过来时,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沉,身上还有些酸疼,尤其是脑袋,沉重如铁。

张凯睁开了眼眸,朴实的草屋里面,挂着蓑衣,斗篷,墙壁上还挂着一些玉米串,辣椒串,在一个木桌上,摆放着几个木鼓,以及一个巨大的牛头,很有佤族的民俗风情感觉。

“醒了?”一道越显慵懒的女人声音响起。

张凯转头一看,在他的脑袋后面**,躺着一个女人,正是迷迭香。

张凯正准备起来,肩膀上的伤口拉扯的有些疼痛,嘶,张凯吸了吸嘴,依旧是坐起来了,看着迷迭香道:“长官,我晕了多久?”

“一天。”迷迭香感叹道:“你们男人啊,真是不知道为啥,为什么就偏要争个输赢?你明知道肩膀上有伤口,还要去逞强。”

“嘿嘿。”张凯笑着道:“长官,至少我拿到了三根狼牙,也算是佤族的一大勇士了。”

张凯举着他脖子上的狼牙,亲吻了一下道:“长官,阿努尔救了我们一命,他姐姐触犯山神被关起来了,我想要救出他姐姐,但是必须要六根狼牙。”

迷迭香点头道:“随你,不过等伤势好了再说。”

“好。”张凯就走出了草屋,刚刚走出来,就见到阿努尔和他的老爹在劈材。

张凯和阿努尔的家人打了声招呼,就拍着阿努尔的肩膀,走到了一边道:“阿努尔,杨医生呢?她走了吗?”

阿努尔摇头道:“没有呢,在给阿玲他们看病,杨医生说等我们的新米节过了再走。”

“新米节是什么?”

“就是我们佤族欢庆收割粮食的节日啊,全族的人都会庆祝,还要宰牛,我们佤族最热闹的节日。”

张凯看了一眼苍翠的山川道:“听起来不错,那你继续忙,我去找杨医生了。”

张凯刚刚转过一座草屋,就见到穿着医生服饰的杨乐乐走了过来,张凯看着杨乐乐道:“杨医生,谢谢你给我包扎伤口。”

杨乐乐看着张凯笑了笑道:“这有什么谢啊,当医生的职责就是给伤病者看病。”

张凯摸了摸后脑勺道:“现在的有些医生可是以赚钱为目的。”

“那也是少数,你不能够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吧?就比如你们当兵的,所有军人都是好的,偶尔也有一两个痞子兵,走,我们去那边坐着聊聊,我一直就挺崇拜军人的,给我讲讲你们好吗?”

杨乐乐眨巴着一双清澈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张凯,张凯心跳加速,有些脸红道:“当然可以。”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一棵大树下,坐在一根干枯的老树干上,看着天边夕阳西下的优美景色,她们开心的聊起了天。

接下来,张凯和迷迭香在佤族养伤,他们准备等伤势好了帮阿努尔救出他姐姐,就离开佤族。

由于张凯是军人,身体康复能力很快,迷迭香也一样,一个星期下来,张凯除了练习他的军体拳,以及一些基本的锻炼之外,就是帮阿努尔家干些农活。

毕竟组织上有命令,不能够白吃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那咱算是给他们打工,然后对方给自己几顿饭,反正张凯是这样安慰自己。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张凯每天都要和杨乐乐聊天,这是让张凯每天最为激动的时候,看到杨乐乐他就高兴。

张凯给她聊当兵的事,杨乐乐就给他聊她的大学生活,对于没有读过大学的张凯来说,大学那是一个神圣的殿堂,知识的海洋,张凯一直觉得能够读大学,那都是很牛B的人。

他殊不知,其实杨乐乐对他的崇拜,可比他对那些大学生的崇拜强太多了。

今天是佤族最为热闹的节日,新米节,佤族杀了几头壮牛,整个佤族都笼罩在欢快的节日氛围下。

夜晚,天上星空璀璨,山谷中的风很凉爽。

场地中间的柴火,熊熊燃烧着,那些穿着佤族服饰的女子,一边跳舞,一边唱着歌,所有人都围绕着柴火跳动着。

张凯坐在一大堆美食旁边,吃红米,饮浓茶,食辣椒,嚼槟榔,喝水酒,啃牛肉,看着一幕,张凯感叹道:“真是悠闲的日子啊。”

坐在张凯身边的迷迭香唇角勾起了一道笑容道:“小凯凯,要不你在佤族娶个老婆,就在这儿结婚生子算了?我回去给组织打个报告?”

张凯撇嘴道:“长官,你就别捉弄我了,要是我真这样做了,估计大胡子直接杀过来,把我大卸八块。”

而就在此时,在跳竹竿舞的杨乐乐跑过来,一脸清丽笑容的盯着张凯道:“张凯,可以和我一起跳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