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最后的意识就是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躯体,被阴阳罗盘收入了体内,顿时惊慌失措,连声大叫!

“啊!”印阳不断地挣扎,突然手臂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顿时大痛,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我没事了?”睁开双眼,印阳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尊佛像之下,朦胧的双眼看到正是伏龙庙中的那尊古怪佛像。

印阳疑惑的睁大了双眼,顿时感觉到了不同,眼前的佛像竟然光泽耀目,明显是刚度了金漆,而且房顶上面没有一丝残缺,都是崭新地木料与瓦片。

“难道破庙被人修葺过?”

印阳心中一惊便翻身而起,却发现自己的身手十分敏捷,而且身上的衣服明显也不是原来的运动服,而是一套破旧的古代军甲,胸口处还有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一片古铜色的皮肉。

“什么东西?”印阳四下看了看,没有一个人影,舒展了一下麻痹的四肢,却感觉胸口有硬物,阻碍了呼吸。印阳探手抓去,取出了一件熟悉的东西。“阴阳罗盘还在,什么人给我看玩笑?”

印阳将四下看了看,小庙内没有其他人,便走出庙门,回头看了看庙门上的匾额。

“伏龙庙!”印阳眼睛一晃,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刚劲有力,金光闪烁。

“有没有人啊!”印阳看了看四周的幻境,没有一丝偏差,心中不解,一边四下寻找,一边大喊道:“杜堰……唐瑶……小雪……你们在哪里?别闹了!”

声音嘹亮,山谷寂静,一道道回声传回耳中,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印阳将伏龙庙的四周都找遍了,也没有一个人影。

“有人?”就在印阳心灰意冷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声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心中以为是杜堰等人回来了,翻眼一笑,便连忙跑回伏龙庙,躲到了那尊古怪佛像的后面,心道:“耍我?看我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

哗!哗啦!

很快,金属碰撞地声音越来越近,印阳也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只是脚步声很沉重,明显不像是女人,应该是魁梧健壮的中年人,而且还有功夫底子。

印阳的父亲喜爱拳脚,他在小的时候便被父亲逼着学了不少功夫,即便是空手道、跆拳道的高手,也不及他的身手,无论到哪里上学,他都一直担任体育委员的职位。

印阳心中疑惑,探首向外看了过去,只见两个戎甲男子闯到伏龙庙前。这两人一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国字脸,络腮胡须,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头戴一顶青铜头盔。另外一人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身上是一套价值连城地金甲,没有偷窥,头上梳着发髻,因为奔跑的关系,发髻散落,披头散发地很是狼狈。

“伏龙庙?难道真的是天亡我梁朝,天亡我朱氏霸业?”英俊男子看到了伏龙庙的牌匾,顿时如遭雷轰,一下子瘫倒在地。“我朱友贞竟然成了亡国皇帝,我如何去见父皇啊……”

“陛下!陛下!”国脸汉子顿时跪到英俊男子的身前,熬好大哭:“当年太祖皇帝开国封帝,谁料郢王忤逆,弑父夺位。陛下能够大义灭亲,击杀此寇,复我朱梁天下,实乃天命所归。天必佑陛下,陛下切不可灰心,只要我们能够躲过此劫,他日东山再起,定要灭了贼寇李存勖,光复我大梁天下!”

“哈哈哈……呜呜呜……”朱友贞闻言大笑了起来,转瞬间又大哭了起来,摇头叹道:“李存勖兵多将广,是我大梁气数已尽啊,如今你我只是亡国残寇,如何能东山再起?”

“陛下!今日的大祸都是陛下错信了赵岩、外戚张汉鼎、张汉杰等人,大将出兵也派他们随往监视。赵岩等人又仗势弄权,卖官枉法,离间将相,赏罚不明,致使忠臣退避,上下离心,前线将领自相残杀,所以,与后唐交战才屡遭大败。”国脸汉子痛心疾首,泪落如雨下。“陛下,只要陛下以后励精图治,我皇甫麟就算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一定再为陛下打下一片江山来!”

“皇甫麟啊,你只是一介小小的都指挥使,如何能一呼百应?传国玉玺也被人偷去了,我又如何振臂高呼?”朱友贞摇头苦笑,努力站起身来,看着伏龙庙的匾额,道:“伏龙庙?呵呵呵呵,即便是死,我也决不能落入李存勖的手里。与其等他们来杀,受尽屈辱,还不如自己了结。皇甫麟,杀了我!”

朱友贞突然爆发出一股至高无上的气势,一把抽出皇甫麟腰间地佩剑,递给皇甫麟。

“搞什么?”佛像后面的印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喃道:“难道是有人在此拍电影?”

心中一想,印阳顿时觉得不离十,这伏龙庙也是为了拍电影才修葺翻新的,可是印阳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设备,也没有场务人员。

“陛下,皇甫麟虽只是一介都指挥使,可是对于陛下,对于太祖皇帝的忠心,天地可鉴。末将此生为大梁兵士,只能为陛下效命,绝不敢伤害陛下!”皇甫麟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不停地叩起了响头。

朱友贞闻言脸色一变,挥剑指着皇甫麟的后脑,喝道:“你不肯杀我,难不成是想将我出卖给李存勖,好换取荣华富贵!”

皇甫麟身子一僵,停止了叩头,缓缓地抬头看着朱友贞,十分心痛地道:“末将生是大梁卒,死是大梁魂,陛下若是怀疑末将的忠心,就以剑杀了末将吧!”

说着,皇甫麟便闭上了双眼,热泪横流。

“好!”朱友贞长喝一声,道:“你不敢,我就自己了结!”

印阳目光一凝,顿时大惊,朱友贞横剑搭在了脖颈之上,重重一划,喉管顿时被锋利地长剑割破,殷红的血液喷出,朱友贞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陛下!”皇甫麟睁开眼,看到朱友贞自尽,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陛下,您怎么如此想不开啊!”

皇甫麟捡起朱友贞自尽的长剑,看着上面鲜艳的红色,顿时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将长剑横在咽喉处,呜咽道:“陛下,末将不能让你孤单的上路,若是到了九幽之下,太祖皇帝责怪起来,末将代您受罚!”

噗!

皇甫麟长剑一拨,顿时血色横流,倒在了朱友贞的身边。

“好家伙,这两个演员看着面生啊,不过演技倒是不错!”身为河南人,他又经常到山野间游玩,自然见过不少拍电影的剧团,有一次他到登封的嵩山游玩,还曾经当过一次群众演员,是一场围攻少林寺的片段。“这一幕应该拍完了吧?哪有一幕拍这么久的?”

等了片刻,印阳不见任何动静,伏龙庙外地两个人也是一动不动。

“去看看!”

印阳终于忍不住了,缓缓地从佛像后面出来,四下看了看,想找出摄像头的位置,可是却没有任何收获。

很快印阳便来到两人的近前,看了看,两人没有动静。印阳便轻轻踢了朱友贞一脚,道:“喂,起来收场了!”

朱友贞似乎没有感觉到,仍然毫无反应,这一下印阳心中不安了起来,大着胆子蹲下,伸手在朱友贞的鼻翼间探了探,没有感觉到呼吸,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朱友贞地嘴唇,冰寒似雪。

“真死了!”印阳发现二人并非拍戏,顿时向后撤了两步,瘫倒在地。印阳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身前的两具尸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自己头上也梳起了长长的发髻,用手一拉,便拉掉了几根长发,头皮一痛。

“真的?头发是真的!”印阳心中的惊惧更胜了,喃喃地道:“我……我这是到了哪了?”

印阳正失魂落魄间,耳边突然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参杂着让人心烦的金属碰撞声。印阳心中一惊,连忙爬起身,便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印阳脸色顿时煞白,抢先一步,将皇甫麟手中的长剑夺下,戒备地站在原地,警戒着四面。

很快,一匹红色健马跑出,身后跟着一群群身着漆黑甲胄的军士,杀气滔天,惊得印阳浑身颤抖。

红色健马上是一名年近六旬的老将,身材很是魁梧,穿着银白甲胄,背后披着一方雪白的披挂,披挂着到处都是淋漓的血滴。他没有带头盔,一手驭马一手握着一杆长枪,相貌比之朱友贞略逊一筹,却多出了一股朱友贞所不具备的男子气概,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印阳奇怪的发现,这老将竟然有一种年轻的朝气,让他在心中不自觉的与朱友贞相提并论。

印阳知道那是久经沙场才能炼出的杀伐之气,眼前此人虽必然是一个久经战阵的猛将。

骑马之人径直来到印阳一丈之外,长枪一探便能上到印阳。此人先是看了看地上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印阳的身上,淡漠地道:“是你杀了他们?”

【嗯,在这里说一下,五代时期以及隋唐时期,皇帝一般自称我或是吾,也有少数称朕。所以朱友贞自称为我,并不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