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吃醋了!进不去?爬

出乎意料的沉默,没有说任何反驳讥讽的话语……疑惑间,孙静看向傅月溪,却奇迹般的发现傅月溪……在颤抖?抑或者是……因为害怕而抽蓄着?

噗!差点笑出声了!

她会乱说?

傅月溪把笑尿的冲动逼了回去,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个在外界名声有些显赫的孙静。

十分配合的表现出了对于她话语中威胁成分的惧怕,而垂下了脑袋。

‘悄’然掀起眼眸,她瞥了眼孙静那一脸‘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严肃表情,脸色忽然就白了几分!

“那个!孙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至少看在我哥哥的份儿上,也得跟我透点儿风声?”

傅月溪难得的装了把嫩,语气软糯又迟疑。

心底直直作呕的傅月溪真是没有想到她的人生中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刻,说出来的话语里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眼底的水光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讽刺。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静那张原本充满了不屑的脸庞上却是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暗藏得意的微笑。

“呵。傅小姐要说话就要好好说话,毕竟以后你跟我之间的关系还是会很密切的,虽然傅子玉并不是你们傅家亲生,但是在你们傅氏长大的这些年里头,你们傅氏就是他最大的亲人,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当然,你大可以放心以后我的态度,就凭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也决计不会在以后找你茬儿的。”

淡笑一声,孙静的眉宇中张扬着自信的色彩,习惯了严肃的脸庞上那双眼睛显得精光四射。

大约是因为她常年四季出入军队中,并且又是与男人生活在一起,有些习惯难免的会与正常女人有所不同,所以模样也是少了几分娇俏,多了几分粗犷。敛下细长的美眸,傅月溪一并将眼底的神色也放在了眼神儿深处,深呼吸把又差点儿笑出声的笑意生生憋住,两秒后再开口:

“可是孙处长既然喜欢的是我哥哥,那就必然知道他在京都的行情吧?”

若有所思的转溜着眼珠子,傅月溪歪了歪头眼底一片认真,“要知道像你这般对我哥哥势在必得的女人,根本不亚于十个,就算你是个处长,可是要知道真正能够跟我哥哥接触到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的。”

其实傅月溪说了这么一大串儿废话,其中最想要表达的最终意思就是一个。

你丫的你排的上号儿么?很是期待孙静此刻脸上的表情,傅月溪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紧的锁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毕竟我是你父亲钦点的,所以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孙静看上的,就没有让别人抢走的道理。”当下双颊处便染上了薄怒的孙静眼睛一眯,语气有些泛冷。被她此刻这语气给逗乐了的傅月溪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哈哈!

凑近了孙静,傅月溪的双目中哪里还有软糯?全都是干净透亮的水光。

从头到脚的扫视了孙静片刻后,傅月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短短几秒,傅月溪身上的气势却是陡然一变,谈不上冷,却有着一股令人心头直直恼火的嘲弄感觉!

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被别人用评头论足的目光打量着吧?

尤其是此人在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之后,却还他妈的露出了一股不屑的表情!

而恰巧,孙静就是那不喜欢的其中之一。

心头大怒的她,莫名的弄不清楚状况,面不改色的悄然观察着傅月溪的神色,忽然大吃一惊!

刚才那个软糯的人的确不像是傅月溪!

孙静不傻,一个能把郑毅这种商场老手灭掉的年轻女孩,初生牛犊,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呵呵。孙小姐似乎对自己极为自信?”

红唇一弯,傅月溪微微一笑,精致的鹅蛋脸上闪烁着几分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好吧,她承认!

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忍辱吞声的人,所以一般别人对她泼的凉水,她一定会把它烧开了再泼回去——

对于傅月溪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孙静又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看着顿时脸上写满了‘傻逼’二字的孙静,双手环胸的傅月溪扯唇一笑!

光线浮动在她的头顶,铺盖到她全身,她宛若遥远长山上的一抹风,让人无法捕捉却又存在,飘渺得不像话。

“孙小姐,今天你算是白来了。因为你弄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一个军界中人跑到我商界来挑衅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对我这种商界之人来说,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威胁力呢,再说,华夏的金融中,我傅氏占据了多少含量,军界政界心知肚明。”话落,傅月溪细长的凤眸里头凝着几分冷嗤,白皙柔嫩的脸蛋儿上却是始终挂着淡淡浅笑。

没有给孙静丝毫接话茬儿的机会,她又说:“你想要傅子玉,可以,你自己去拿。不需要跑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他跟我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你是清楚的,而你走这一趟是否真的是想要我助你得到他,也还有待验证,不过有一点我却是要在这里跟你说清楚。”

说到这里,傅月溪再次一顿,眸光冷漠的望向她。

乍然间流泻的寒芒自她眼中浮现她的声音也如同越发有力了一般的在孙静的耳边响起:

“一个孙家而已,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就算我父亲跟你父亲是世交,但是明显这些世交好友到了我们这一代都会疏远!否则——你也不可能活了这么二十五个年头才认识傅子玉对吧?”

不想把心头对傅子玉的占有欲表现的那么明显,傅月溪在说话的时候还刻意的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言辞,没有想到这个孙静不过是跟傅子玉一起吃了个饭,竟然就这么如癫如狂的爱上了他?

那她算什么?

她跟傅子玉之间十多年的感情到现在才爆发的爱情又算什么?

冷嘲热讽谁不会?要真的玩起装逼模式,她傅月溪恐怕才是真正的装逼小能手!

安静的办公室内灯光普照。

随意望去她竟是比起那些荧幕中的明星还要耀眼了几分,那原本就无比美丽的五官上不带任何粉饰的痕迹,整个人明艳动人的气场几乎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可是此刻她说出来的话以及她由内到外散发的气场却是狠狠的震慑了孙静。

瞳孔一缩,孙静眯起了那双算计的眼,心头砰砰大跳了起来。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有话直说!”

放在身侧的双手蓦然收紧,孙静的语气很慢,说出口的话更是如同在念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无比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以及恨不得一口咬碎的冷意。

“你还没听懂我的话?”

到了这一刻,傅月溪才真真儿的笑出了声!

不错,她的确是想要好好配合眼前的这个女人演一场所谓的装逼大戏。

可惜孙静太不识好歹,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惹得她心口处都发起了明明灭灭的怒火,傅月溪一直在忍着她,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还要装逼到什么时候,一口一个你父亲你哥哥。

她难道不知道傅子玉对她是什么态度么?

在味界的时候,其实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只是孙静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而已。

“傅月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外头对傅子玉有意思的女人最少有十多号儿人物,又说傅家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孙家放在眼里,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把我跟她们相提并论!那是能放在一起比对的么?”

嗤之以鼻的孙静略带傲气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起来!她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鄙夷着那群女人,心下只觉得唯有自己配得上傅子玉,其他人一概免谈。

傅月溪蓦然将办公桌后的椅子推了出来,狠狠的往她面前一砸,这动作迅速到连孙静都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为哪般的孙静立刻就脸色大变。

可是傅月溪会搭理她?

毫不在乎孙静眸色中此刻的薄怒,她微微一笑,眼底透着冷光,“你以为就凭你孙家可以让傅子玉低头?你牛逼。”

语气里头多少带着的嘲弄是那么的明显。

孙静被她这陡然间转变的态度吓得心头一紧,根本来不及想其他东西,傅月溪再度嘲讽的话便悠悠然然的在这安静却又空旷的办公室内传了过来。

“我凭借着傅氏家族大小姐的身份上位?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如果不是十年前我没有进入傅氏,那么现在的我,可能早已经把你两个孙家都灭掉了,今天我就告诉你,想要傅子玉,自己去抢,无须在我面前哼哼唧唧,他的感情生涯不是我可以操控的。同样,我的事情不需你来提醒,我既然敢站在现在的位置,就有能力解决下边儿的一切矛盾。”

话落,她转了个圈儿,直接对着办公桌滑了过去。

动作行云流水般,熟稔的就像是做过成千上万次。

利落一个转身背对着她,没有再看她一眼的傅月溪立刻进入了工作模式当中,任由惊呆了的孙静站在办公室内发憷。

脸色难看的孙静如何也没有想到傅月溪竟然会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这……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傅月溪,你现在就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静怒了。

狠狠的往她的办公桌上一拍,手都拍痛了,可见这力道有多大,只是垂着头认真工作的傅月溪根本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狠狠一惊,非但如此,而且她还很是闲适的挑起了眉头,嘴角一扬往后蹬了一脚。

轻松的看着她。

“说。”

眯起凤眸,她明艳动人的脸庞上闪烁着淡然。

她不是一直在傅氏家族长大的大小姐,所以对于孙静的心思她也无法理解。

可是要知道曾经十岁开始,她就一直在沈曼青这样恶毒的女人手中生活着,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她傅月溪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资本,就区区一个孙静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想当初她年仅十岁,在沈曼青那种喜好勾心斗角的女人手里,又该是怎么样的难过?

“不要以为你傅氏现在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你就可以如此嚣张。傅月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我孙静跟你势不两立,你放心,傅子玉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但是你,我就一定会出手。你跟我,已经注定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了。”

伸出手,她指着傅月溪狠狠的撂了话。

在军界磨练了多年,孙静的身上早已经有了打造磨砺出来的锐气,可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身上逼人的锐气对傅月溪来说压根儿就是毛毛雨,这么多年在父亲的身旁和傅子玉的身旁她没少见过这些个人的气势。

若要说起慑人,这京都还有谁的气势能够比得上傅子玉这个人称商界第一人的男人来的迫人犀利?

松开了手里头正在看着的文件,傅月溪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看了孙静这会儿怒瞪着自己的眼:“孙小姐如果说完了,那我也说两句吧。”抿抿唇,她颇觉得好笑。

之前还以为孙静真的是个人物。

至少她在这军界的确是有着不可斗量的未来,可是如今在见识过她的冲动以及无脑以后,傅月溪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孙静这个女人到底是靠什么东西进入军机处的了。

是的,一股蛮劲儿。

这个女人,她的身上有着一股蛮劲儿。

这个想法在傅月溪的心头浮现,立马便是稳固生根。

“现在是你该走的时候了,看在你也提醒了我的份儿上,我也就提醒提醒你吧,直接告诉你,十年前我就进入了傅氏,十岁的我,在沈曼青的恶毒教育下长大,并且坚韧成长,言尽于此,是敌是友,日后相见。”

被傅月溪这么赶着离开的孙静最后自然是气冲冲的走出了傅氏,但是今日的傅月溪,带给她的却并不只是愤怒而已,更多的,是震撼,那种震撼,几乎要将她的内心都震慑。

傅月溪啊傅月溪,原来你竟然是如此精明有心思的女人?

满心怒火没处撒的孙静在走出傅氏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前往郑毅的另外一家公司而去,她已经等不及了,她一定要让让傅月溪为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发动了引擎,孙静眸色变冷,沉稳下来的气息也蕴藏着几分练家子的均匀,虽说不如男人那么厉害,可是她好歹也是在军中成长的女人,她就不信了,竟是会比不上一个商界的野凤凰?

阳光辐照在车前镜上,孙静透着阴沉的脸庞上有着从前所未见的难看。

随意的一个相亲竟然就给她无端端的惹来了一个麻烦。

傅月溪心头虽然有些不爽,但好在孙静根本就不懂得装逼的道理。

比起孙静,傅月溪才是真正懂得装逼的人。

要知道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装逼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等到孙静离开之后才真正得到了安静的傅月溪打开电脑就开始扫视之前自己身旁那个秘书的资料,对于傅氏如今的员工她没有多大的看法。接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大的问题,除了一些小助理以及小秘书之类的女人有点小小的问题以外!

但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没有一个好的秘书她怎么可能会有好的工作环境?最终导致的结果只会是让傅氏得不到好处。

打了个内线电话,迅速叫来了人事部的人,傅月溪细细的交代好了应聘新秘书的事情之后,便挥手让他离开,这一次的应聘不是傅氏所有部门都需要召开的应聘,因此这一个秘书的小事儿,也就不算是什么公开的应聘了。

挂了电话,傅月溪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身子还是软绵绵的酸痛着,她根本就没有多少精神陪孙静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玩心计,不过她的话傅月溪却是听了进去,从她说话的语气以及那肯定和胜券在握的信心来看,她这还是有备而来的?

一个人?抑或者是两个人?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心头低低的掠过一道明了,傅月溪抿唇打开手机看着上头闪烁着的灯光,无数个未接来电以及信息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进入了视线,被孙静这么一闹腾,傅月溪再看着这无数个傅子玉的名字,顿时间,心头却是笑了起来。

莫名轻松下来的情绪,随着她心底消散的郁卒而痛快。

这虽然谈不上是战斗,可却还是赢了。

电话里,绘声绘色把这回事儿给傅子玉说了过去的傅月溪眼底有着谁人都看不懂的明媚,在京都这个地方待得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想要留在这里,比起美国,她想,她还是更适合生活在京都这种地方吧?

一通电话过去又是半个小时,自打来到公司就还没时间真正工作的傅月溪心情大好的开始了匆忙的工作。

许久都未曾再见到傅子玉的沈曼青已经坐不住了。

自从上次在那个巷子与傅子玉有了断绝关系一说之后,沈曼青就再没有见到过傅子玉本人更是没有接到一通关于他的电话,心头忍不住焦灼的她此刻正在家中来回的踱步。

也不知道傅宾鸿那头关于她的离婚证书办的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当初是她自己亲口把傅月溪的身份给说出来的,而不是让她自己说。

有这种想法可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她到现在才明白,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傅月溪的身份最终曝光,那么她沈曼青就可以依然坐享傅氏夫人的位置。

身份都是侧面,最主要是不可能会过的如此潦倒。

“妈!你说安琪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给我们呢?还有傅月溪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感觉京都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大新闻呢?她是不是还活着?”问到这里,傅语忽然就顿住了话。

脑袋一懵。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傅月溪这样的人在京都此刻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如果不是没有出事儿,那么现在整个京都必然都在疯传她的消息,既然没有消息,那她一定是安全的很。

想到傅月溪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傅语心头忽然就有了一抹失望。

“她肯定是活着的,安琪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以后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了,她在计划之后竟然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通报一声,这说明她也已经没有把我们放在心里。”

叹息一声,沈曼青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与现实无异,可见这整个计划到最后都被她给猜了个透,原本就没有指望过傅月溪的沈曼青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

安琪的行动是因为安琪对傅月溪的恨意。

可是她却没有理由恨傅月溪。

的确,在傅月溪身份的这件事儿上,是她做得不对。

所以她认了!

离婚?可以!

逐出傅氏家门?可以!

再也不能回到傅家,跟傅子玉断绝关系?可以!

可是为什么她这里就什么都可以,而傅月溪却是过得风生水起?沈曼青那张多年保养的脸庞上带着一抹阴郁,因为傅语的问话而陡然间生出的后悔感觉慢慢的在她的心口弥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果早知道傅月溪的身份会在这个时候曝光,她就不会瞒着傅宾鸿了,当机立断的把她的身份给说出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妈,你怎么回事,别干愣着坐着啊,安琪的计划我们可是也参与了的。你没有忘记当天哥哥离开的时候那煞人的眼神儿了吧?”说到那天傅子玉的眼神儿,傅语就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心口拍了拍。

恍若这般动作可以给她带来几分安抚的感觉。

一个眼神,都可以停留在她的心口处如此多日,可见傅子玉是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的肃杀之气,绝对是京都中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更甚至于。就连傅宾鸿也不如他。

傅语虽然恨傅月溪,可是却无可奈何,傅子玉处处向着那女人,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她想要说傅月溪几句,傅子玉只要一个眼神儿捎过来,她也得立刻闭嘴。

那会儿她还是傅氏的大小姐,是个失而复得的女儿,还算有点说话的权利。

“你别担心,安琪大概是不会害我们的,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让她陷害的,现在我担心的倒不是她害我们这一点,而是我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得手,甚至已经逃离京都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们联系呢?”

说着这话,沈曼青透露着若有所思的眸光中缓缓沉淀了少许的颤抖,的确,如果安琪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她跟女儿就危险了,但如果安琪逃亡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跟她们母女俩无关。

“什么?”蓦然睁大了双眼,傅语不可置信的盯着母亲看,可是眼神儿却好像透过母亲的脸庞看见了远处的死路。

“现在不是我们慌张的时候,你得学会沉稳了小语。现在的我们不如从前了。”哀婉但却有着怨毒的声音从屋内悠悠传来,沈曼青与傅语近段时间竟是就一直住在这个京都老一代的胡同内一座平方里。

大冬天的,再也没有集体供暖的设备,只有暖炕。

许久没有受过这样苦楚的沈曼青几乎要忍不住掉泪,可是每每女儿在面前,她却又不敢,就害怕女儿看见自己的眼泪会更难过,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完全都是因为贪心。

可就算是认识了自己的这个缺点又如何呢?

沈曼青她就是贪心。现在哪怕是知道自己因为贪心而失去了什么,她却依然还是选择继续贪图。

“行了。别说了,等会我要回傅家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哎!你跟你哥哥都不是他的孩子,想必他对你们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一直以来都对傅月溪表现的那么亲和,而我,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傅月溪太好,我又怎么会一直隐瞒这个真相呢?”

沈曼青矢志的神情内全都是难掩的悲伤,但是为了明天,她还是要去一趟傅家。

就算是离婚,她与傅宾鸿如此之久的婚姻,早已有了合法的财产分割权。

她需要这笔钱、也绝不会手软的把钱让给他,然后让他留给他宝贝儿女儿贱人傅月溪。

想到这里,沈曼青又一次的眯起了双眼,把心头处未能泄露出来的狠意逼了回去,现在不是强势的时候,等会儿到了傅家,她自是不会手软。

美国。

昨日已经抵达的安琪踏上这片国土以来,心底就是说不出的安心,她知道在这边已经算是最安全的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安全。安检之类的根本就未曾有对她的身份证件表示过任何质疑,由此可见,华夏那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着手调查她。

当然,得知这消息的同时,她脑海里也划过了傅月溪伤痛无比的清澈眸子,耳边响起那天她问的话,安琪心头一阵紧缩,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她却是不愿意去相信。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被通缉,其实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月溪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但一颗心早已经因为情爱而变得彻底黑化的安琪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去相信真相这种东西呢?她现在都早已经算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了,所有事情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揣测,几乎是直接决定幕后可能性的一个带过。

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安琪,亦是可悲、这大约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盲目的美国下榻以后,却始终未有一丝关于贺瑞谦踪迹的消息,她疯了似地在街头游走,每天几乎只要天色已亮她的身影就已经出现,而后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又会在沉默的黑暗中独自归来、

经历了这么久的人生,二十多年,却始终没能为自己而活一回。

安琪心底直觉苍凉。

她爱的人,他不爱她。

然而奇迹的是,就在这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她却在美国华人街这一代遇到了那个令她思之如狂的男人。

与在京都时候截然不同的打扮,但是却依旧是那么温润好看,安琪几乎是一眼就泪流满面,站在街头的另一边,她看着那个男人出众的外表以及特立独行耀目的华人脸庞,心底的喜悦冲击着她。

背着画本在华人街散漫行走着的贺瑞谦在离开了华夏的这段时间内想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最终他沉淀了那颗在都市内浮华许久的心,事到如今,他静下心来,才发现心底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但是年少轻狂的选择却让他悔恨一生。

这或许就是人生,选择题有时候可以让你幸福到顶点,但也同样会有可能一错下去便是步步错,直到痛不欲生。

与往日一样的步伐速度,但却在下一秒陡然间顿住脚步,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僵硬了起来。

只因为身后女人的声音里透着疯狂的思念,只因为身后女人喊出的名字。

“瑞谦,你在么?你别走啊瑞谦,是不是你?瑞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瑞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也不会吵不会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直到这一瞬间,安琪才终于将所有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她心头无疑是惧怕的。

虽然直觉上告诉她美国很安全,但是心头却是清楚,只要证据齐全,她安琪随时都有可能是终身监禁,抑或者是枪决。

而今再度见到心爱男人的身影,她不可自拔的把内心深处的那股自知思路不远的惧怕发泄了出来,狠狠的抽泣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喊声皆让外边儿道路上一侧的外国人纷纷蹴足。

听不懂她说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瑞谦站在原地遥遥望着她,安琪激动道鼻涕与眼泪一起飚了出来,这一刻,她没有了傲娇和小姐脾气,整个人心头和眼底看见的都是这个男人。

她不需要想别的东西,只要告诉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在前面,去,抱着他吧,抱紧他!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离家出走,使得贺瑞谦有着明显的改变,他的身上曾经是有着豪门贵气的,如今却像是被流放在外头的素描写生画家,有着浑然的艺术者气息。

这个男人也是天生一副好皮相。加上外表的温和润泽,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这种男人。

抱紧了眼前的男人,不顾他身躯的僵硬,投身于他的怀抱里,安琪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然而就在她抱紧了贺瑞谦的那一刻,眼前迅速闪过一道刺目的耀眼亮光,几乎一秒都不到,又飞快的滑了过去,没有太在意这一点的安琪现在一颗心几乎都挂在贺瑞谦的身上了。哪有心思管那些?

“瑞谦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痛哭流涕的安琪再无形象,可却把一脸浓妆洗了干净。

对于素颜的她还能入眼几分的贺瑞谦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没有在街头说,直接说了句回去再说,便拉着她一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一分不差的两国异地同时分别接收到了一则重要消息。

夜色魔魅。

傅子玉才卸下一身的疲倦回到别墅中,然而一个瞬间被接收的重要邮件却是令他精神一震。

邮件十分简单,几乎没有多少介绍,唯有几个简单的词语在一侧,标明的是照片上的男女相拥之时街头的地点和几个特别显眼的几个品牌以及高楼大厦。

男人高大的身躯半俯着,狭眸轻眯着垂首看向桌上刚打印出来的清晰图片。

安琪,贺瑞谦。

不动之间,男人伟岸而又威严的身躯中夹杂着沉默的力量,他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便可以让人心魂皆谓之颠倒,就如同此刻分明只是看个跟踪到的线索罢了,他也一样可以给人展现出无以伦比的性感与尊贵。

空旷的书房内,他独有的气息萦绕在空气间,这会儿空旷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别墅却是被他这一抹身影给填满,这哪儿是一个人?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上古时期的雕塑。

贺氏已经着手打击过了,目前暂且先放行一段时间,给点儿喘息的余地!但是就这苟延残喘了之后,这贺氏恐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把这张照片一翻,傅子玉就像是跟这照片有仇似的把人物那一面紧紧的跟桌面来了个亲吻,再见到贺瑞谦的照片,他心头那股骤然席卷的焦躁虽然谈不上是醋酸味儿,可却真真儿是难耐的烦闷。

一旦只要想起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曾经用双手抱过他的溪溪,他就浑身都不对劲儿。

而三年前傅月溪那么伤心的一幕更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心尖儿个上的女人伤心了,对象却不是他。

扯了扯身上衬衫打着的领带,他俊挺的五官中有微不可见的烦闷,脱下外套,他站在窗前望了望天边暗沉下来的月光,眼神儿闪了闪,昨儿个跟傅月溪在她闺房内的事儿浮现在脑海里、

嘟嘟。

忽然,丢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吱吱的直叫唤。

溪溪……

溪溪……

小溪就是小河流水……

这邪恶的词儿顿时就让他脑海里浮现了不良的一幕,锋利的薄唇微抿着许久,终于勾起少许弧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息,他眼神儿中轻动着犀利却又柔和的暗芒,晚安?晚安么?那就晚安好了,晚点儿再说安。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下一秒便将一侧挂着的大衣一扯,一旁还未来得及拿去书房的钥匙一捞,脚步疾驰,迈开了大大的步伐,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别墅。

夜色中,男人的车子始终疾驰,再度与昨日的路线重合、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心下越发着急起来的傅子玉却不知道,因为他也是初尝欢愉,并且身体强健有力,各方面都只能用上等二字来形容。所以他才会想她想到这么急切。

脑海里清楚的浮现了昨儿个在傅老爹眼皮子底下偷了个情,欢了个爱的**,他狭眸微闪,但瞳孔内却是逐渐暗沉滚滚,深谙瞳仁内爱火却早已燃烧持久。

用力踩下油门,傅子玉到现在都没有回傅月溪的信息。

军区大院。

躺在房内的傅月溪故意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平日里只要睡觉就会调成静音的傅月溪却是破天荒的为了某人打开了震动。

因为害怕男人会发消息而无法接收,她差点儿就要在这样大半夜的时候依然打开铃声,最终忍住了的傅月溪却没有想到傅子玉竟会是到现在都没有给她回信息。

不悦的嗤了一声。

那浓浓的不屑从她的鼻孔内喷出来。

搂紧了被子,她闭上了眼不让自己再想他,可是信息到现在都没回,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不想他?心头有些小小的不爽,傅月溪就不明白了,这么大半夜的,傅子玉除了是回家还能去哪儿?

难不成是出去笙歌去了?

这种想法一出现,那么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以至于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丝毫再没了之前的那股睡意,寒冷寂静的冬夜,处处都拢入了漆黑的夜色里,军区大院门口处一辆车子陡然停了下来。

男人器宇轩昂的颀长身影带了一阵风似的往傅家大院走去,几分钟之后,微凉的月色流泻所到的楼层墙面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却是在窗户前干这一件饶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事儿。

爬、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