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看着她,吴灵继续说:“这次若不是一名刚出道的小记者在跟拍范艺馨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了身穿订婚礼服的徐携,然后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私自曝光了这条消息,恐怕还没有人敢曝光徐携的身份。”

吴灵保持着微笑,一次性把话说完,带着戏谑意味说:“您知道吗?我一个兴起曾追查了那名小记者的下落,然后我查到了,那名小记者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就是他曝光了徐携的身份,之后……再也没有之后了。”

听完之后于微的脸色一变,吴灵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脸色,临走前又回头,笑着说:“您是我们的顾客,作为回赠,我免费告诉您一条消息,那就是,您是老公戚大少爷正无所不用其极的在世界各地派人跟踪戚二少,而戚二少也知道这一点,似乎……有意全世界跑耍着您老公玩。”

如果说刚才只是变了脸色的话,那现在于微的脸已经可以用臭来形容了,戚渊竟然跟踪戚江?为什么?为了苏夕?不惜花这么大的时间和财力来跟踪戚江!

这一刻,妒意和怒火就像排山倒海而来的云雾,将她吞没在茫茫世界里。

在新西兰待了一天之后,戚江就如吴灵所说在耍戚渊,第二天马不停蹄坐上私人飞机去了德国,戚渊收到消息时难不免又想起了当初和苏夕去德国度假的时候,她像个天真的孩童一样新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那个时候,无论是否真心爱上了苏夕,戚渊都必须承认,那时的他们很开心很快乐,然而建立在快乐的基础上的却是苏夕的痛苦,苏夕前后两次被绑架,被殴打,差点……被强暴,甚至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假胎,在面对戚江的殴打时她咬着牙撑下来,死死抱着自己的肚子,那个时候,在暗处看着的自己……到底是如何忍下来的?

戚渊再一次放下公务,独自一人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从三十多楼高的视线眺望入了夜的A城,这座城市依然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却不再吸引他,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苏夕浪漫而纯真的微笑,她就像罂粟一样,种在他的眼里,心里,但却已经失去。

这一夜戚渊睡在了办公室里的内室,拥着苏夕曾经盖过的被子,枕着苏夕曾经枕过的枕头,嗅着早已经没有苏夕气味的气味,就这么样失了眠,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入睡,然而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什么事?”戚渊睡眼惺忪,声音懒懒的,带着一股惫懒的磁性,一如既往的吸引人,若是苏夕此刻在身旁,必定看的入神。

“戚总,戚二少爷今天凌晨的飞机到了俄国,直接专车送去了XX私人医院,我们的人进不去,无法得知他都见了谁,但有查到他是来看望一名中国女子。”电话里传来声音,戚渊彻底醒了,立即坐起来,吩咐道:“盯紧他,准备一下,我亲自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戚渊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在A城的保镖,道:“八点前订好一张机票,在机场等我,用你的身份证,我要去俄国。”

俄国,又是俄国!戚江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苏夕真的在俄国吗?戚渊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漂亮深邃的眸子布满了狠戾,随即又拨打了秘书的电话,“准备一下我的私人飞机,安排在七点起飞往意大利。”

“好的戚总。”

办好之后,戚渊去了酒店洗漱,然后自己打的去了机场,他戴着墨镜坐在普通的候机大厅里,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虽然显眼,他却有足够的信心掩人耳目。

等到六点四十分,她果然看到了身穿橙色长裙戴着墨镜的于微出现在机场,前后五个保镖护着她,目的性极强直奔3号登机口。

戚渊勾了勾唇角,于微一直暗中打听他的行踪,秘书属于有问必答的老实人,什么都不会隐瞒,再加上于微问的巧妙,自然什么都会问出来,包括今天他的私人飞机七点起飞往意大利。

等到七点四十分,戚渊跟随着人群上了飞往俄国的飞机,坐在头等舱里,戚渊闭上了眼睛养神,回忆在俄国时发生的种种,包括戚江要杀了他时戚母打来的电话,他还很清楚的记得戚江之所以放了他,是因为有英国王室插手,而前不久徐携是未来英国王室继承人的身份也刚刚被曝光,毫无疑问,当初是徐携救了他,那么……会否是受苏夕的意思?

戚渊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苏夕是否和徐携在一起,但这个想法在前不久就被掐灭了,原因很简单,他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苏夕躺在病**奄奄一息,生命气息很弱,这样的苏夕怎么可能和徐携订婚?

收到这张照片时,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切割过,四分五裂,当时他立即就找人反复确认照片的可信度,得到的却是肯定的结果,照片没被处理过,千真万确。

他查过照片的来源,效果甚微,只隐约知道和戚江有关系,所以他不惜花大量的资金和时间盯着戚江。

苏夕……让我找到你,好吗?戚渊看着窗外浓密的云朵,仿佛是苏夕的笑脸,纯情而美好。

到达俄国后前来机场接驾的保镖立即把他请上了车,开了四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戚渊坐在车里望向那所医院,皱眉说:“这所私人医院很小,是谁的?有没有查到?”

“是当地一名普通百姓的名字,我怀疑是戚江造假的身份证。”保镖把自己查来的消息汇报,接着说:“今天戚二少爷出来过一次,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附近的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回来,全程都只是他一个人。”

用公用电话?搞什么鬼?戚渊眯了眯眼,俊美的眉目像是笔下勾勒而出,他点了点头,示意把车开走,然后说:“挑几个伸手好的,晚上摸进去看看,只是私人医院,病房不会太多,务必把每一位病人的照片拍清楚,还有身高,注意嘴唇上有没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我要分毫不漏。”

“是,戚总。”保镖点头,直接把车开走。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戚渊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于微的号码他就没有接,烦躁的站在窗边等待时间,大概到凌晨两点,终于有人敲门。

“进来。”戚渊连忙过去,保镖推门进来,把手里的一叠照片摊开在**,说:“戚二少爷驾车离开了,带着一众保镖都走了。”

戚渊拿起照片仔细看,一看之下有如五雷轰顶,照片上苏夕依然沉睡,睡容安详了无生气,嘴唇上有一个被烟头烫伤的痕迹,然后最让戚渊心痛的,是苏夕着没有穿衣服,浑身上下伤疤大大小小,触目惊心。

“混蛋!”竟然这样虐待苏夕!戚渊几乎失去理智,眼睛血红,猛的一下撕掉了照片,吼道:“备车!立即去私人医院!”

保镖二话不说,立即下去准备车,由于怕人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戚渊只带了这么一个保镖充当司机,一到私人医院,戚渊跟在保镖身后从后花园,顺着保镖原先安排好的小梯子,然后扒着水管往上爬,保镖把病房号码报给他,然后留在下面当接应。

戚渊身手敏捷顺着水管翻上二楼,帅气的脸颊给石砖刮出了三道浅浅的血痕,他像是没有注意到,哼都没哼一声,沿着走廊小心的走到了那间房,当推门进去的那一霎那,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苏夕……”

病**,一个和苏夕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全身,紧闭双眼,腰被掐成了紫色的淤青,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

“苏夕……”戚渊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然而就在被子即将遮掩住上半身的时候,他猛然停下了手,仔细看了看她的锁骨,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的一下子掀掉被子,拉起那女人的胳膊看了看她的背,发现在蝴蝶骨处没有看到预料中红痣,当即知道被耍了。

“戚江!”戚渊咬牙切齿狠狠把被子摔在那女人身上,一转身,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笑的像匹狼的戚江。

“大哥,没想到吧。”戚江哈哈大笑了两声,高声喊了起来:“打开所有的灯!”

啪啪啪,连续好几下,这间房瞬间两如白昼,所有的灯都照射着这个位置,戚渊眯了眯眼,拳头握的紧紧的,竟然被戚江给耍了!这个根本就不是苏夕!

“现在才发现啊,晚了大哥。”戚江在几名保镖的拥护下走进房,妖媚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狠辣而痛苦的神色,“没想到大哥这么了解大嫂,连身上几颗痣都清楚,害的我计划被戳穿,所以现在不得不……”

“你想干嘛!”已经知道自己形势不妙,戚渊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人不是苏夕,就证明苏夕现在可能活的好好的,至少,苏夕还是活着的。

戚江看穿了他的想法,冷不防笑了起来:“还有空关心别人啊,先关心关心自己把大哥,你不好奇这个女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