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携低笑,作为一个男人,哪个听到这种话会不开心呢?他得意,苏夕就让他一次得意个够,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也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不懂为什么爱着另一个人的同时还会喜欢上别人,但这种感觉很强烈,我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不想失去心里所珍惜的,我愿意跟你走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而是……我喜欢你。”

“徐携。”苏夕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肚子上,到喉咙口的一句话百转千回,终于吐了出来,“我不能保证是不是能够彻底放下戚渊,我只剩一副残躯,肚子里还拖了一个,如果你还愿意接受买一送一,我会努力走向你,而艺馨,我需要时间让自己相信自己并不无耻,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或许那天在王震家和戚渊的“见面”令她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又或许是再次回到A城让她看清了那一年里的不堪和幸福,这一次的离开,她虽然没有真正放下戚渊,但却告别了心理压力,放下了那一段婚姻。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减压方式,当你受伤时,你就不由自主画一个圆,让自己站在其中囚禁为牢笼,而等你走出这段过往时,你就会发现其实这个牢笼不曾存在。

过往可有可无,一切心相所生。苏夕看懂了,走出了,戚渊或许还没从她心底走出去,但却成了回忆。

徐携拥住她,似是珍惜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苏夕热情的回抱他,让自己的心更贴近他,贪婪的享受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全。

不管未来是否会爱上,她做好了和他一生厮守的准备,因为她需要安慰,不愿再漂泊。

英国的天很蓝,纯净圣洁,这半个月以来,苏夕还是没有办法忘记第一次踏进徐携家门的感觉,太震惊了,她认为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刻。

回想初到德国机场,苏夕嗜睡,怎么上车的都不知道,当然就没看到多么声势浩大的接机场面,等车到了地方,她睁开眼睛下车,才知道自己到了哪!

眼前是华丽雄伟的宫殿,在阳光下闪着不可一世的光芒,二十几个身穿华服的人站在门前面带笑意,有男有女,无一不是地地道道的英国面孔,气质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加上数百名的保镖站在宫殿两旁,再文盲再没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英国王宫!哦天呐!

苏夕当时瞪大了眼睛,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傻了好几分钟,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甚至没听到那些人都怎么称呼徐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进了英国皇宫,只知道再醒来时她已经成了英国王室唯一继承人的准王妃,这半个月她过的云里雾里,做梦一样不真实,每每把自己的大腿掐的红一块紫一块,痛的眼泪直流,但还是觉得这是在做梦。

今天天气依旧晴朗,她坐在大到离谱的寝宫里拖着下巴,手里还拿着一本胎教书,在第一百次的脑袋打结之后,她毅然把书摔在躺在旁边的徐携的肚子上,然后双手插腰压着嗓子怒骂“徐携!我要回家!”

话音一落,忘记关房门的苏夕立即面向门口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脸的担惊受怕,对站在门边端着补品的佣人结结巴巴说:“我……我没有打他。”

那佣人听不懂中国话,眨着一双大眼睛把补品放在桌旁,然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徐携挥挥手,她就关上门走了。

苏夕还保持着举手投降的动作,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生怕拿书摔徐携这种事会替自己招来杀生之祸,小脸都吓青了,徐携忍不住笑起来,把她的手拉下来,无奈说:“夕夕你这是干嘛?”

“还不是怕把你摔坏了到时候拿我给你陪葬?”苏夕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又插腰来,把堵在肚子里半个月的闷气发出来,“你的家世会不会太辉煌了一点王子殿下?你怎么能临到家门才告诉我你居然是英国王室的继承人?我是普通平明百姓而已啊,麻雀变凤凰也不是这样变的吧?实话告诉你,我寝食难安,你快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开玩笑?英国王室也?徐携这个臭小子难怪生这幅好像貌,难怪举手投足间那气质无话可说,敢情是从娘胎里就尊贵出来的!苏夕越想越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和英国王室的王子在谈恋爱?而且竟然已经是准王妃!这代表什么?代表将来她是英国王室的女主人?

哦生命,你不能这么刺激人,苏夕摸了摸肚子,鬼鬼祟祟说:“我现在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你的准王妃,而且大家都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怎么可以?生出来完全跟你不一样,万一还长的不像我,我到时候不要被拉出去枪毙啊?你不能害我啊!”

想想戚渊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万一这孩子长的像他不像自己,那苏夕真的是无颜面对英国王室里每一位王族,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枪毙!

苏夕苦着一张脸,徐携听完她的牢骚之后想哭又想笑,这人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拉苏夕坐下,耐心劝说:“夕夕啊,你是不是把王室想的太恐怖了?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的未婚妻,肚子里怀的只要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不管像谁,没人敢质疑,仅此而已,谁要拉你去枪毙?是不是也要把我一并枪毙了?你以为现在还是古时候年代么?可以随意杀人?现在是法治社会。”

苏夕依旧瞪着他,哀怨的嘟着嘴,徐携知道她一时之间太过震惊,毕竟王室不同普通人,象征着权利和地位,如果不施加点压力,苏夕可能每天都会乱想,于是他故意很苦恼的说:“怎么办呢?虽然我们还没正式举行订婚典礼,但是王室中人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而且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举行订婚典礼了,如果你跑了,我……就丢脸了,这会影响我的……”

他是英国王室未来的继承人,地位和王室中的任何一个王子都不一样,如果丢这样的脸会对他的个人名誉造成很大的损伤。苏夕当然是知道的,当下更加郁闷了,眉毛皱的像两条毛毛虫,大有一种现在已经被这家伙吃的死死的感觉。

“你这个腹黑男!算计我!”想到最后,不得不妥协的苏夕拿起枕头劈头盖脸一顿砸,徐携被砸到了**去,两人打打闹闹笑笑说说,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艺馨。”苏夕看到了他手机号码上的名字,声音不自觉小了很多,心里泛起了阵阵愧疚,也不闹了,抓着枕头安静的坐着。

徐携揉揉她的脑袋,微笑着把她搂在怀里,然后才接电话,“喂。”

“徐携,夕夕现在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在哪?”

范艺馨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些迟疑,像是出了什么事,徐携不答反问:“你在哪?出事了?”

“我没事,在俄国,只是……今天出外取景的时候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我的保镖到附近检查是否安全的时候意外的见到了戚江,还听了一些话。”范艺馨顿了会,又小声说:“夕夕在你旁边吗?不要让她听见。”

徐携依旧把苏夕搂在怀里,面不改色依旧挂着清浅的笑意,声音温和平静,“说吧。”

“戚江骗戚渊说夕夕在俄国,戚渊亲自过来了,行程也算保密,我原以为戚江不过撒谎罢了,现在看来他是早有预谋,准备在俄国对戚渊不利。”范艺馨说的很轻也挺慎重,徐携听的出她心里的挣扎,毕竟戚江之所以有机会在戚渊面前胡说八道,也是范艺馨给的机会,他听罢柔声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确定要帮忙吗?”想起苏夕的遭遇,范艺馨还是有点迟疑,但毕竟不知道戚江会对戚渊做出什么事来,那个臭小子完全就是丧心病狂。

徐携安慰了她一两句,让她不要插手,她答应之后忽然又问:“你们现在哪里?我忙完这段时间去找你们。”

“在王宫。”徐携答的很轻松,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旁边的苏夕忽然心头一紧。

手机迟迟没有声音传来,徐携也不挂,就这么听着,苏夕在一旁更不敢出声,一动也不动,直到徐携挂了电话。

“怎么了?艺馨怎么说?她……怎么样?”苏夕紧张的抓着徐携的衣角,大眼睛睁的圆溜溜的,黑白分明的瞳孔尽显天真和关心,她是真的把范艺馨当做知己来看待,而好朋友之间最忌讳最害怕的,就是牵扯了感情。

徐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一笑吻了吻她的眼睛,“她说知道了,让你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

苏夕皱眉,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并非感觉轻松,而是失落,“她或许只说了前面一句话吧。”

徐携没有解释,揉了揉她的刘海,动作像对待孩子一样亲昵,“夕夕,暂时不要想艺馨的事,半月前戚渊为了你去了俄国,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