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私约

焦凯现在并不十分了解王蕾的初恋情况,更不方便过多地去探索别人的秘密。好印象是一回事,谈情说爱又是一回事。十多年前,他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小伙子。现在他已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一定的活动圈子和社会地位,虽然官儿不大,但在那样一个有名气的大公司当一名中层干部,也就可以了,他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再者他娶的老婆也还能拿得出手,甚至可以说比较出色。目前他需要的是稳定,他不会轻易卷入。抛开其它因素不说,仅仅是丈夫和父亲这两个头衔就已经使他感到很沉重了。

十多年中,虽然被他欣赏的女人很多,他也和其中的女人有过艳史,可是转过身以后,便立刻淡忘了。多年婚姻中曾有过的许多浪漫插曲,多如昙花一现,毫无记忆。当今的社会,人与人的关系是那么的浅薄,惟利是图,金钱主宰一切。尤其是男女欢场上的交易,更是目的明确。

焦凯一直认为男女欢场上的金钱交易最好,交易之后谁也不欠谁的,既可以避免感情真陷进去,心理上又没有什么压力。焦凯害怕卷进那些为感情而苦恼,最终还是毫无结果的闹剧。因此,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翼翼。

但是最近几天,车站售票处王蕾的音容笑貌,举止言谈以及她的苗条身影,经常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由于自己最近几年跟苏曦在一起总是争吵有关?也许是自己生活太麻木了,太空虚了,因而就渴望**。王蕾能够成为这个导火索,点燃自己**的火花吗?他不解的摇头,唇边漾起一抹微笑。

一根烟抽完,焦凯又为自己点燃一根。

莫非是自己一见钟情,堕入爱河?他想,既然她让我如此着迷,恐怕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我不应该把对王蕾的这份好感隐藏起来。按说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经过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就对王蕾有这种奇特的感觉?根据这点奇特的感觉,他希望能再次看到她的笑容,听见她的声音。

焦凯决定找时间约一下王蕾。但愿不是自己单相思。

几乎一夜未眠的王蕾极不情愿地起了床。带着两只黑眼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昨天下班前,王蕾接到焦凯挂来的电话,约自己今天下班后吃饭。本来出于女性的自尊心,自己是应该推让一番的,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当时竟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且为了这次约会,她有些兴奋,几乎一整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王蕾摇摇头,极力想甩去这些想法,她唇边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王蕾走进厨房,冲了一杯咖啡,胡乱吃了点儿早点,然后开始梳洗打扮起来。她快速的对着镜子往自己的脸蛋涂上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今天,她涂抹格外仔细。随后又试过好几套套裙,白色的、粉红的、绿色的。浅紫色的,左照镜子,右照锯子,颇有点儿顾影自怜。最后,她选中了一套淡绿色的裙子,喷了喷香水。一切收拾停当后,镜子中再次浮现出的是一个美艳亮丽的女人。

今天的约会实在太重要。她再一次审视着自己的一切,合身的衣着,显露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精心梳理的头发,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加完美。她认为非常满意了,才自信地走出家门。

来到班上一整天她都神不守舍,神思恍惚,干什么都糊里糊涂。好在车票一上班已经分派完毕。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他们相识的经过,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

王蕾站起来,走到窗前,她像是个木头人儿般的站在那儿.两眼出神地望着窗外。时钟分针一格一格不停地转动,怎么还没到下班的时

间?她觉得今天时间过得特别慢,好像停止了似的,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动沉思中的她,同事小马捧着资料故意碰了她一下,才惊醒了她。她只好离开窗子坐到办公桌后,小马开玩笑道:

“干嘛那么愣神,想情郎呀?”说完她打趣地笑起来。

“去,一边儿去,我在想事情呢!”她不好意思的反驳着,同时心里也在想:“他可千万别忘了,我又不能打电话去问,那多掉身价。”一抬头看见小马还在窃笑,王蕾佯装生气地问:

“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

“是很好笑啊,看你那神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把魂儿丢了。”

“你说谁?”

“你,就是你。”

两个人又开始习惯性的斗嘴,顿时,整个屋子里充满笑声。

王蕾又一次站在窗下,下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来到窗前,把身子探出窗外,让和暖的微风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楼下的大街上人流如梭,不远处邮电大楼顶端的夜光大钟指向了五点。下班的铃声终于响了,王蕾飞也似地蹿了出去。

悠扬的钟声回**在城市的上空,黄昏的迷茫笼罩着城市。

为了这次约会,焦凯早早的便把衣橱里的衣服全搬了出来,选来选去,不知道选择哪一件,他想把自己装扮得更神气些。王蕾这么痛快就接受了他的邀请,他简直有些欣喜若狂,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

由于路上没有塞车,王蕾比预定时间提前十五分钟来到酒店。她问酒店前台服务小姐:“事先订好的八包的客人来了没有?”服务小姐答道:“还没来。”

王蕾被引到二楼的第八包厢中。她斜倚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她想,焦凯怎么这么大胆,两个人的约会,定在这样有名的大酒店,也不怕被别人看见?转而一想,肯定是因为焦凯重视她,重视这第一次约会。

十分钟后,焦凯来了。他穿了一件带竖格的衬衫儿,令王蕾想起了斑马。他没看见王蕾,王蕾却从窗户看见了他。她为自己把他想象成了斑马而笑了一下,他的身材,他的脸和身上体现的是任劳任怨那股劲,还真有点马的样子。现在王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多了,她需要一种刺激。她觉得她的生活太没有阳光了,她只是站在生活岸边的一个木头人。现在她想加入,想在某种寻欢作乐的过程中寻找自我。

王蕾还倚在窗前遐想,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怎么,等急了吧?”王蕾飞快的转身,迎接她的是一双笑嘻嘻的眼睛。

她向焦凯假装挥了挥拳头威胁道:“哼,害得人家等这么长时间。”

焦凯对她笑着:“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他温柔地说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王蕾瞥了一眼焦凯,问:“你喝什么茶?”

“随便。”焦凯说,“好几天没看你了,一看见你就觉得很亲切。”

王蕾很高兴焦凯说这种亲密的含挑逗性质的话:“我看见你也觉得很亲切。”

焦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王蕾。她喜欢这双眼睛,这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有一股电流从这双眼睛里释放出来,与她**。她也直视着这双眼睛。昨天晚上,她梦见焦凯让她仰着头,长久地吻着她的脖子,这个梦让她的心头颤栗。她说:“你的眼睛长得好。”

“我只是眼睛长得好吗?我的鼻子怎么样?”焦凯高兴地问她。

她于是就端详着他的鼻子,“鼻子也好。”

焦凯笑着说:“眼睛和鼻子也不能当菜吃,你还是先点菜吧。”

王蕾调皮地说:“我只会吃,不会点。”

焦凯说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他很熟练的点完了菜,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小姐。

在服务小姐转身出去后,焦凯喝了一口茶说:“让你点菜你也不点,我点的菜不知道合你口味不?”

王蕾道:“我真的不会点莱,我一到这就发懵,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哪次出去吃饭,都是由别人把菜点好,我只是负责品尝。”

一会儿,酒莱全端上来了。

焦凯给王蕾和自己斟满了酒,殷勤地一边为王蕾夹菜,一边介绍着:“这个莱最有营养,这个菜的味道好极了,是这个酒店的拿手菜,那个菜是为了吃个新鲜……”

看着焦凯兴奋的样子,王蕾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她主动地端起了酒杯道:“为了感谢焦科长的盛情,也为了我们之间的友情,我们干一杯好吗?”

焦凯喜滋滋的举起了酒杯:“干!”说罢,一饮而尽。王蕾则还是像他们第一次吃饭时那样,优雅地举起酒杯,眼睛直视着焦凯,慢悠悠地喝尽了杯中酒,然后把杯底向上,给焦凯看了看说:“谢谢。”

二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一瓶白酒已喝了一半儿,焦凯不由得感到惊奇:“真是看不出来,你酒量还不小,是不是经常喝?”

王蕾道:“在外面很少喝,在家里一个人烦闷时,经常自己喝。”

焦凯间:“你丈夫呢?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买卖的,在外地。”

焦凯又问:“都做些什么买卖?”

王蕾答道:“我也不知道,好像什么买卖都做。你别再问他了,我不想提起他。”

焦凯听到王蕾提起丈夫时鄙视的口吻,就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或者说有裂痕。焦凯的经验是,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诉苦,或者表现出讨厌丈夫,那就说明她对面前的男人感兴趣,或者说是喜欢面前这个男人。这么一想,他觉得更加自信起来。

提起王蕾的丈夫,王蕾的情绪好像有些变化,她自己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大口酒,没成想一不注意,给酒呛住了,狂咳起来。淡绿色的裙子也溅上了酒和菜。

焦凯连忙将纸巾递给她。

咳了好一阵,王蕾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沮丧地想:“这下难堪了。对其他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从来都不管那些。而今天我是要努力给他一个好印象呵。这下可好,一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气氛有些沉寂。焦凯瞟瞟王蕾,见她一头披肩发瀑布般“流”到肩前,绿色套裙裹住丰满苗条的身子,透出青春气息,不禁暗暗感叹:她真是美极了。

几杯酒下肚,焦凯的心热了。他凝视着王蕾,想起了自己的家,感慨地说:“我们家里是阴盛阳衰。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生活得像男人一样,聪明的女人就不会去摹仿男人,她会想办法征服男人。我不赞成女人做男人的事,除非那是被生活或经济所逼迫的。我的观点是:女人在经济上就不应该独立,不外出工作,一心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否则,这个社会就会变得阴不阴,阳不阳。男人不像男人,像太监,女人不像女人,像张飞像孙二娘。”

“为什么?”王蕾带着笑意,不解地问。

“这是因为女人大势利。女人要是有一点儿能耐,就会耀武扬威,出尽风头,把男人踩在脚下,把他们当做奴隶。她们骄横、任性。你看那些服务行业的女人,大部分都态度不好,说话口气生硬,动不动就跟顾客吵架,态度刁蛮,对人爱理不理。国外有些服务行业的服务员就是男人多,好在现在中国的服务行业也有男服务生了。男人的同情心比女人多,男人爱面子,讲究场合,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下不了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