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浪漫而又开心的夜晚

苏曦又换上了平时说话的语气说:“我伤人?我只不过是说到你的痛处了,这些事,如果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还不把你抓个满脸花?还得闹个满城风雨,让你在单位站不住脚,你还不满意,明天换个老婆你就知道滋味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焦凯忙说:“怎么又来了,吃菜!多吃菜!快吃菜!”

苏曦道:“我吃不少菜了,都快饱了,刚才这个话题,不是你提起来的吗?你怎么心里有鬼呀,还是心虚,怎么我瞅着这么别扭,就像心怀鬼胎似的。”

“媳妇,我有什么鬼呀?你别总损我了,你饶了我吧,别总折磨我,我哪是那号儿不知耻的男人,就我这体格怎会跟别的女人,没有的事不要瞎猜。”

苏曦一撇嘴说:“现在的男人,哪有准。”

焦凯说:“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给你拨打电话,你先跟小董说,要不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我冤枉死了。”

于是,真就拨了一下电话,没有人接。

焦凯说:“过一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他,你在旁边听着。”

苏曦说:“你别再打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丈夫,行了吧?只要你给我安全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撇下我一个人,你不会不要我,我就放心了。”苏曦心里想,女人还要什么呢?

“是的,我肯定能做到。”焦凯马上回答,“我这辈子也不离开你,我保证一生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以后我好好照顾你,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我。”

焦凯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苏曦,一扬脖把酒全喝了进去。

苏曦想:“我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丈夫只要稍微哄一下自己,我就变得这般开心。”

女人是嘴硬、心软,其实苏曦心里早已原谅了丈夫。丈夫一两句知疼知热的话,一次两次殷勤的表现她就满足了。感激的眼泪就流下来,她自信自己比那些女人都强,因此也没把她们当成一盘菜,她与生俱来的傲气占了上风。

看到他那诚实痛苦的样子,苏曦不忍心再责怪他,听到苏曦不再兴师问罪,焦凯不禁松了口气。他放下杯子,扬起一抹笑意,苏曦瞄见他灼热的神情,她有些喜出望外。

她娇嗔地发问:“焦凯,我还漂亮吗?你还喜欢我吗?”

“哎,像个猪八戒似的,漂亮什么,我才不喜欢你哪。”

“你好坏呀,臭老公。”苏曦撒娇地捶打着丈夫:“你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焦凯躲闪着一把搂住苏曦,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窗外很静,黑夜里的雪下得又大又密,每朵雪花都长得像剪纸一样,飘向窗户就贴在玻璃上了。

房里的暖气开得很大,觉得很温暖。

在这柔和的灯光下,苏曦那张略施粉黛的脸颊比平时鲜嫩了许多,一双微微上翘的杏眼充满了爱的渴望,焦凯忍不住去捧起她的脸吻了起来。

焦凯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忘情地吻过她了,她情不自禁地把嘴张开,接受着他的亲吻,并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吮吸着他的唇,他的胸,他的……

好像要把久违了的亲吻全部吸进她的心里。

他替她脱下那件贴身的小衣服,他像新婚那天一样,双手抚摸着她,轻轻地揉搓着,她完全**着,紧紧地贴着他,靠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要浑身沸腾了。

他使劲地在她的脖颈、肩肿、臂膀、胸部狂吻、吸吮,只吮得她浑身痒痒,他就像出涧的野兽一样,猛扑上去,在她身上翻滚摇曳,觉得非常来劲儿,一点儿没有陈旧的感觉,倒觉得这个与他有十几年性关系的女人,今天特别的迷人和温柔。

她不停扭动着身躯,把愉悦推向一阵阵的**,随着一阵钻心的颤抖,她终于如愿以偿,他们俩终于又一次尝到了

夫妻**久违了的快感。

焦凯也重新有了男人的雄威,原来自己还是这样强壮有力,性?欲还是那么强,好像要把她吃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太理想的夫妻夫妻生活,也许今天是最成功的。

这一晚,弄得她受宠若惊,她想,“今天是日头从西方出来了?”

他们度过了一个浪漫而又开心的夜晚。

临近下班,苏曦又跟科长闹得不欢而散,走在回家的路上,苏曦想着这些烦心事,愁眉不展。

大街上乱哄哄的,由于南北的那条路扩宽,所以南北方向的汽车都挤兑到这条路上,动不动就塞车,望不到头的汽车排起长龙,像不甘心被冻僵的蛇一样蠕动着;自行车道则密如蚁穴,骑自行车的人就像不知为何而忙的蚁群,个个见缝插针,争先恐后,横冲直撞,夺路而行,而且面无表情,看不出他们的幸与不幸。自然,在别人眼里自己也一定是这样。苏曦暗自想,尽管这些行色匆匆的人们也许同她一样,内心深处充斥着各自对生活的困惑和忧虑,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于把它隐藏在这不动声色的表情下面。

她进了房门,又进厨房。

一个小时后,饭菜全好了,苏曦和孩子坐下来吃饭。

儿子说他要参加学校的长跑队,苏曦说:

“马上就要期末总复习了,你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儿子说:“妈,我是学校体育老师挑上的,上次学校开运动会,我二百米跑第二名,被体育老师发现了,挑到学校体育队。

苏曦问:“你身体能行吗?别累坏了,又赛跑又学习,妈就是怕你太累,你如果觉得身体能受得了,妈也同意,但学习不能放松。”

儿子说:“知道了,吃完饭我就写作业。”

苏曦关心地说:“吃完饭也别忙着写作业,去到外面走一走。”

儿子说:“知道了。”

吃完了饭,孩子去外面玩儿了。苏曦忙着收拾碗筷,洗婉,刷锅。在厨房正忙着呢,电话铃响,苏曦忙跑过去接电话,“喂,”对方又是没有说话。苏曦握着话筒听得清清楚楚,对方“咯当”一声放下了电话的声音。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哪个缺德的,这么损。”她想,“要是再来电话,我就损她几句。”

苏曦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提心吊胆等着电话铃响起来。

她想了很多,但想的最多的还是今天单位里的事。这一整天闷闷不乐,还窝着火。由于心里委屈,就盼着焦凯能早点回家。可是他仍旧晚上不回家,她就一遍遍地电话他,焦凯答应在十点之前回家,并保证说话算数。

苏曦正想着,电话铃声大作,吓了她一跳。她想,肯定还是那个匿名电话,于是抄起话筒没好气的大声嚷着:“有话赶快说。”电话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并责怪她:

“说话怎么这么冲,一点礼貌都不讲。粗声大气的像个什么样子,不怪焦凯总跟你打仗,哪像个女人样,一点儿也不温柔,一说话就像跟人家吵架似的,哪像个工作人员,像那摆地摊的无赖。也就是碰着我接电话,要是你们同志,人家还不笑话死你。以后你可不能这样,最起码拿起电话,先问一声好,跟人相处要客气,懂礼貌。都快四十岁的人,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让人操心,不懂事理……”

苏曦一看这老太太要是数落起来,可没个完,就急忙斩断话题,忙问:“妈,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这么一问,老太太才说:“让你这么一气,差点忘儿了。你家不是有一个‘神功元气袋’吗?你爸爸这几天肚子疼,听别人说贴那个挺好使的,他想贴一贴试试,你明天如果有时间捎过来。”

苏曦说:“知道了。还有事吗?”

老太太放下电话之前,还没忘记叮嘱她一下:“别像个没文化的人……”

苏曦急忙表态道:“妈,我知道了,我撂了。”于是

放下电话。

看看表,已经是九点半了。焦凯怎么还不回来。于是又打一个电话。焦凯回电话:“马上到。”

九点四十分,焦凯回来了。按说焦凯比哪天回来得都早,她应该高兴。可是她见着焦凯,就觉得委屈,心想,我总是忙于家务和孩子,他什么也不管,就在外面喝酒,打麻将,也不关心我的工作。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见着他,就想发火,就想拿焦凯出气,心里憋着难受。

焦凯进屋就问:“找我有什么事儿?那边三缺一,我一走,就得黄摊。”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你心里还有我吗?还有儿子吗?”

“又怎么啦?”

于是,苏曦就把跟科长口角的事学了一遍……

苏曦一说单位的事,他就不愿意听。焦凯开始不耐烦了:“得得得,单位的事自己处理,别总是麻烦我。别跟我讲。求你了。”

苏曦一听,火腾地上来了:“你管过我什么事?你帮过我什么忙?谁像你似的,天天半夜三更回家。休息日也不在家。你是多大干部,看把你忙的脚打后脑勺儿,这个家装不下你了,你是中央高干,还是克林顿,有能耐你总也别回这个家。”

“不回就不回,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怕这个,不是你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让我回来,我现在还在那玩儿呢。”

苏曦越听越按捺不住自己胸中的火气,越发的使起了性子:

“嫁给你,我算倒八辈子的霉。我这辈子瞎了眼睛,认识你焦凯。我跟你过够了,我恨死你了。”

“活该,倒霉。你有招想去。你跟我过够了,我跟你还过够了。我是可怜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不是为儿子,我早跟你拉倒了。我一提离婚,你就哭,死皮赖脸的不离婚。还说跟我结婚时,你是处女,让我赔偿你青春补助费。你跟谁结婚,一开始就是老太太,你要是刚开始就是老太太,还没人要哪。你变成黄脸婆还想赖上我。”

苏曦气愤得大喊:“离就离,谁怕谁?你以为我不敢?我现在想清楚了,离开谁都一样活,地球都照样转,现在我也不管你要青春补助费,从现在开始,咱们俩个谁要是不离婚,谁都不是人,是王八蛋。”

焦凯随手操起台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离就离,我也受够了……”

焦凯又像以往打仗一样,开始摔东西,在他听来,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十分悦耳,在他的骨髓里顿时激起一股难以言传的快感,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的瞬间,紧握的拳头里有一种凉丝丝和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

声音太大,把儿子吵醒了。

儿子说:“你们一天到晚总打架,你看二姨和姨夫,老舅和舅妈从来不打架,感情都那么好。就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烦死了,都影响我学习啦。”

儿子发了一通脾气,说得他们两个哑口无言。

苏曦对孩子说:“儿子,你进那屋先睡吧!我跟你爸保证不吵架,我们两个说一会儿话儿。”

孩子听话地走了。

苏曦面对着焦凯,面对着满地玻璃碎片既不想哭,又不想闹。苏曦有一种奇特的感觉,爱也爱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她对他的一切都感到麻木了。

离婚?!

苏曦心里一惊,这是她第二次出现离婚的念头了。第一次是在娟子半是开导,半是提醒的情况下,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问题。那时候自己只是想想而已,以前丈夫曾提出离婚,自己都百般阻挠着,一直下不了决心。可是今天自己却脱口而出,是随着意识的流动而出现的,是下意识在作怪。那么,离婚的种子是不是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下了根儿。

一个女人,一旦和男人结婚了,是很难离婚的。

在苏曦看来,选择丈夫不像选择服装,穿坏了穿旧了穿着不合身就换。丈夫是女人终身的衣服,既然当初选择了,就要一穿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