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水一样的温情

秦宇飞说,我只有这么几句话,仅供小姐参考。小姐可以再咨询一下身边的朋友,还有你父亲生前的一些熟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专家。

王蕾眼睛突然一亮说,我父亲生前经常说一句话:三个臭皮匠,一个诸葛亮。现在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

话音刚落地,王蕾忽然感到眼前发晕,一股酸水从嘴里酿了出来,她蹲在地上,痛苦地呕吐起来。

秦宇飞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小姐,焦急地说,小姐怎么了,要不要送医院?

王蕾摇头,这时一股酸水再次冲上咙喉,王蕾不由自主地哇一声吐了出来。

秦宇飞二话没说,抱起王蕾就奔了医院。

秦宇飞将王蕾送到附近医院的急诊室,医生先简单地做了一下急救处理,然后就化验抽血,结果表明,王蕾怀孕了。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太出乎意外了。别说是王蕾,连秦宇飞也惊呆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孩子无疑是秦宇飞的,王蕾回大陆几个月,没跟别的男性来往,只有秦宇飞日夜陪伴身边,而且他们曾经无数次**,并使用了从国外带回的催?情剂苍蝇粉。令王蕾不解的是,她在国外也是这么**,有时也不戴避孕工具,居然数年都没有怀孕,而刚刚回国就怀孕了。王蕾感觉是上帝在跟自己过不去,故意找一段苦难让自己品尝。

秦宇飞一直没有表态,孩子虽然是他的,但要不要孩子决定极不在他这里,王蕾掌握着一个生命诞生的权力。

王蕾听医生讲完了化验结果,就决定十天以后来做流产手术。

然后,她坐上劳斯莱斯,回别墅休息去了。

秦宇飞对王蕾的决定未敢有丝毫的不满,他没有阻止她的朽力。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感到失落,感到前程的渺茫。如果说,他向王蕾的求婚使他跌入一个无望的深谷,那么现在他将坠入一个黑暗无边、永远看不到光明的死角,他在这个死角里向隅而泣。

低落的情绪影响着他的心情,秦宇飞一路无话。

王蕾因为妊娠反应的痛苦,丝毫没有在意秦宇飞的情绪,她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尽快把肚子里的累赘做掉,然后她好轻装上阵,在大陆投资干一番事业。

回到别墅,王蕾就躺下休息,秦宇飞喊保姆煲了鸡苏。

王蕾喝过鸡汤,很快睡着了。

秦宇飞在王蕾睡熟以后,跟保姆打招呼说上街购物,开着劳斯莱斯就找工头去了。

秦宇飞想最好工头能给自己出一个妙招,让王蕾把孩子生下来,这样他们顺理成章确立了夫妻关系,王蕾拥有的他也照样拥有。

秦宇飞一边开车一边给工头打电话,约他到春月茶楼谈事情。

工头在电话那边一口应承,半小时后,秦宇飞和工头便坐在春月茶楼的包问里。

未等秦宇飞开口,工头就半阴半阳地说,又遇到难处啦?其实你找我没用,白搭烟酒钱,我上次那么卖力地帮助你,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你胆小怕事把到手的馒头都扔了。这一回呀,你说是什么事吧,我能帮则帮,不能帮呢,也不能再麻烦手下的弟兄,虽然他们拿了你的报酬,但也是玩命呢,一旦让警察捉进了大牢,那地方可是有罪受呢。

秦宇飞闷了半天,终是有了开口的欲望,于是说,上次的事情就算怪我了,但老兄对我的帮助我没忘,王蕾最近准备投资建一条文化街,我已经跟小姐说了,我负责帮她招标工程队,到时候活计有老兄干的。

工头一听笑了说,有老弟这话,算我没白忙了一场。今天老弟是不是找我商量这个事呢?

秦宇飞说,风云突变,这事成了后话了。今天我想告诉你,王蕾小姐怀孕了,孩子就是我的。

这是好事啊

,你小子本事真大啊,生米都成了熟饭了。工头兴奋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秦宇飞伸手示意他坐下说,此事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容易,王蕾不要这个孩子,而且已经决定去打胎了。

这就看你老弟的本事了,如果你能把她稳住,并且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亲情关系,这种关系比夫妻更进了一层,你也将荣登世界富人排行榜。工头说。

秦宇飞认真地说,远景规划都很美,我需要的是现实。我怎么才能稳住她,要知道王蕾会四国外语,足迹遍布世界各地,她怎么可能轻易就会同意我的劝说呢,她连婚姻都不选择,更不可能生孩子,而我感觉只要打掉了孩子,我和她之间一点戏都没有了。一旦小姐在大陆投资发展,随着她人际交往圈子越来越大,我随时会被她淘汰的。

工头边听边思索道,这么说来,眼下当务之急是需要一个良策,稳住小姐,让她留住你的后代。

对,就是这个问题。秦宇飞说。

工头的眼睛嘀溜溜转着,最后定格在秦宇飞的脸上,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想要水一样柔软的招数还是想要铁一样坚硬的杀手锏?

秦宇飞说,王蕾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来硬的她不怕,而且一旦败露就会是永无休止的官司。

那你说怎么办?工头问。

我如果能想出办法就不会来找你了。秦宇飞说。

工头听出了秦宇飞的话外音,无奈地笑了二下说,事到如今,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软办法。这就看老弟你的柔功了,你要用你的耐心、你的呵护、你的眼泪去征服她,必要的时候你就在她面前痛哭流泪长跪不起,看她怎么办。中国有句老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就不信女人的眼泪能打动男人,男人的眼泪就打动不了女人?!

秦宇飞听工头这么一讲,颇有顾虑地说,这样一来,我很可能会被她看成无赖,还会被她认定是不雄健的男人,王蕾很不喜欢中国男人,大多因为中国男人无法跟国外男人的勇敢无畏相比。

工头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什么脸面呢,手段是次要的,目的才是重要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能达到目的,吃她的大便都无所谓。

秦宇飞说,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汉,真要在一个女人面前丧失尊严吗?

工头仰天一笑说,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尊严吗?一个男保镖,纯粹侍奉人的男保镖,你稍不入她的心思都会被她训斥。可你就是不想离开她,为什么?因为你没钱,你在别的地方赚不到这么高的薪水,而这么高的薪水只有她能给你。我还是相信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你想拥有更多的钱财,就必须为钱奋斗,为钱牺牲一切。什么名誉、什么尊严,全都是空的东西,人脱了衣服以后,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一切都不过是虚伪的空壳而已,而这年头,最厉害的人就是闷头赚钱的人,什么苦都吃得,什么黄莲都吞得。

秦宇飞不住地点头,认真地听着工头的教诲。

工头继续说,你知道现在的打工仔打工妹都受什么样的待遇吗?最近我听一个弟兄说,广东一家外企的厕所里发现了一个刚出生的女婴,企业老总断定这个女婴就是本厂女工生的,但查问了一圈,没人肯承认,为了查出这个生女婴的人,老板命令全厂两千女工围着操场跑步,五千米跑道,谁跑不动了停下来,弃婴就是谁生的,结果没有一个女工停下来。多残忍啊,为了钱,命都不要了,我敢断定这个生孩子的女工就在跑步的行列中。

工头停住话,看着秦宇飞说,有什么感慨吗?

秦宇飞摇头不语。

工头又说,老弟千万别犹豫了,为了钱你也要学会吃苦,吃得千般苦,方为人上人。有了钱,你便拥有了世间的一切,说不定有一天你会买一座城市。

这下秦宇飞的兴奋点

激发起来了,他跟工头击了一下掌说,那就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两人又喝了几杯茶,便在春月茶楼分手了。

秦宇飞开着劳斯莱斯回去的路上,特意在超市停了一下,他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带给王蕾,然后他就想怎样跟王蕾谈判,并且能够成功。

王蕾想不到妊娠反应竟是这么一种状态,躺下的时候忽然想坐起来,坐起来的时候又想在地上走动,走动起来想吃东西,东西吃到嘴里又呕吐了。

王蕾感觉世界上最不好受的滋味就是呕吐,吐得翻江倒海,脸色煞白,整个人像被剥筋抽骨一样,说死又活着,说活着又如同死了。

现在,王蕾刚刚经过了这么一番状态,堆在沙发里不知所以。如果是从前,她在家里不是弹钢琴就是听音乐,枯坐她是不干的,但现在她已毫无心情触摸这些艺术品,她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痛苦。并想女人们真是不容易,难怪从前自己在母亲面前调皮的时候,母亲总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王蕾尚未真正去做母亲,就已尝到了苦头。如此看来,女人的确是最不容易的高级动物,虽跟男人们一样穿着华彩的服装享受生活,但被人唤一声母亲的时候,那是用痛苦去换取的。好在世界已经进步了,人也能克隆了,什么时候女人子`宫的作用不再是孕育生命,女人就如同男人一样轻松自在了。

王蕾正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秦宇飞抱着西瓜回来了。

王蕾看着那绿色的东西,嘴巴就动了起来。

秦宇飞笑着说,估计你准想吃这东西,我特意到超市买了几个。小时候,我常听我妈唠叨,女人怀喜的时候就是闹小病,口味经常拿不准,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又想吃那个。你肯定也是这样的感觉。

王蕾苦笑着说,我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坐立不安的感觉,这才是世界上最不好受的感觉。我正在想原来世上的感觉都是相辅相成的,你有了舒服的感觉,便一定要有一个不舒服的感一觉,**是舒服的,立刻就有不舒服的怀孕来打对折。世界的一一对应,人是无力回天的。

秦宇飞嘴上应着,已经把西瓜切好了,一片一片鲜艳的西瓜放在漂亮的盘子里,一旁又备了牙签。虽然已是深冬,但屋里暖气的作用使人难以感受寒冷。秦宇飞把西瓜端给王蕾的时候,就像把鲜艳的春天端来了一样,王蕾一阵惊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秦宇飞在一旁偷偷地看着王蕾,忽然想起一句话,女人嘴馋展浪,早晚上当。又想:不管多么高贵的女人,也难免一俗。

王蕾一口气吃了半盘子西瓜,再也吃不动了,便歪躺在沙发上。她没有在意秦宇飞,秦宇飞用什么眼神打量她用什么心思猜度她,都让她不屑一顾,眼下最当紧的事就是卸掉身上的包袱,而十天时间就像漫长的征程。到了如今,王蕾才真正体会到等待的滋味。

秦宇飞坐在沙发上,将王蕾的头抱在怀里,他看着王蕾,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是多么地爱你呀!

王蕾微闭着眼睛,眯笑着说,我是谁都能爱得上的吗?世界上向我示爱的男人太多了,那要看我是否接受他的爱。爱是一种感觉,一种神圣无比的感觉,当它到来的时候,任谁也阻挡不住。

王蕾,你在我心里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敢说我找到了爱情。秦宇飞想起工头的叮嘱,鼓足勇气说。

这怎么可能呢?爱是双方的事情,我跟你说过了,你只是我在大陆的一位男保镖,我们有那种肉体关系,但那不是爱,是彼此生理的需要。王蕾说。

可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是铁的事实,谁也更改不了。秦宇飞把自己的脸贴在王蕾的脸上。

王蕾将自己的脸躲闪到一边说,这丝毫不能证明什么,它存在的时候只不过是动物性生理的痕迹,一旦它不存在,便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