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云水村外的大长老黄公图满脸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平地,根本不相信旁边的那个满脸猥琐地男人说的话,但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也不得不相信。

“猥琐男”指着空****的前面说道:“那个领头的走了。咦,怎么那些人都往这边聚集。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在喷火,我做错了什么吗?”“猥琐男”无辜地看着对面的李勺亭等人。

赵横山向黄公图说道:“师兄,你该不会是真的相信这个地痞说的话吧。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偏说什么村子啊,人啊的,难不成他不知道云水村在哪儿,只是想骗我们的钱?”虽然不相信“猥琐男”敢骗他们的钱,但赵横山还是希望是这样。要是前面真的有个村子而自己又看不见,那岂不是很可怕。不知道的危险永远是最让人害怕的。这句话从来都是至理名言。

黄公图那哪里会不知道他所想。他这个师弟从小胆子就小,遇见事情都是就他命是从。黄公图也不愿意自己有个看不见的敌人,但刚才自己开启天眼仍然没有看出前面有什么不同。要不是“猥琐男”刚才描述的那个匆匆离开的男人很想姚兴元的徒弟裘文达,他早就杀了这个聒噪的人然后打道回府了。

“刚才裘文达去搬救兵了,我们再等等。要是过一会儿裘文达还没有出来,那我们就,哼哼。”黄公图的最后两声冷哼明显是向着“猥琐男”的。

“猥琐男”其实早就想离开身边的两个杀神。刚才自己在街上和一群狐朋狗友闲逛的时候,碰到这两个人正在四处问知不知道云水村在那里。“猥琐男”以为他们两人是容易欺负的外乡人便上前搭讪,说自己知道云水村在哪里,但他们必须付一定的“劳务费”。没想到两人马上答应,但下面的情况却让“猥琐男”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人中的一个人随手便将自己旁边的狐朋狗友赶尽杀绝,并说如果自己是骗他们,那这些人就是他的榜样。直到这时,“猥琐男”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两只羔羊而是两只野狼。

在两只野狼半威胁办利诱地让“猥琐男”将他们带到云水村前的时候,本以为自己解脱了。没想到那两人竟然看不到前面的村子。“猥琐男”用怪异地眼神看着两人,等他们发现后马上把目光移开。“猥琐男”现在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不管怎么样这两人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刚才他拿不准两人到底是不是骗他,现在看来这两人真的看不见眼前的村子。“猥琐男”便絮叨地说村子里人的状况,然后又似有意有无意地向前走。等到了云水村牌坊的位置时,突然加速冲进了云水村里。

黄公图和赵横山倒是没有想到“猥琐男”居然跑了。但他们现在终于肯定了前面确实有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修真人看不到罢了。黄公图想到,照“猥琐男”所说,村子里的人好像能够看到他们,如果姚兴元突然偷袭那不是糟糕。想到这里,黄公图拉着赵横山向后走了几十步。黄公图心想:我守在这里,就不相信你们要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黄公图很久以前就接到了王廷佑的信件,但当时他正忙于安抚人心浮动的冰心堂中人。等到了近日才算有时间来这里。王廷佑在信里说这里有两个元婴期高手,但在黄公图看来这不过是姚兴元请来的托儿。当时黄公图还嘲笑姚兴元手段太过不高明,可如今猥琐男”冲进村子后才明白进村也不一定安全,看着眼前怒目而视的众人,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李勺亭见那个为敌人引路的“猥琐男”竟敢进村,冲上前来就是一个耳光。他也不敢下手太重,免得把他打死了不好向师父交代。“你为什么将这些恶人引到我们村子来。”其他人也是纷纷斥责,“快说,不然我们就将你剁了喂狗。”

“猥琐男”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穴的头彩被自己赶上了。好在他也是出来混的,演技高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黄公图和赵横山是怎么样胁迫他这个良民作奸犯科的全过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猥琐男”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国家的演艺事业而生,只可惜埋没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永无出头之日了。

李勺亭等人要么是没见过外面人心险恶的世界的老修真者,要么就是生活在云水村的淳朴农民,那里能看破“猥琐男”的高超演技,都被他骗得跟着他哭起来。心中都将黄公图和赵横山定位于不可挽救的恶人行列,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挫其骨,总之两人最好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正在“猥琐男”为自己的演技感到自豪的时候,姚兴元等人都来了。

听到了裘文达的通报,姚兴元携众弟子来见黄公图和赵横山。苦桑道人等人现在和姚兴元已经都是青云宗的门下,自然共进退,跟着姚兴元也出来了。玄猿和火龙身为青云宗的护法对此事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说没有他,其他人也出不去。

姚兴元除了带着自己的门下弟子外,还有苦桑道人等几位青云宗的护法,其他人虽然也想跟着出去,但他们的修为太低,如果真的打起来反而成了累赘。敲定了出村的人员后,玄猿念动法诀将他们收入顶珠佛叶中,然后自己和火龙钻进铃铛空间,由云重带他们出去。

黄公图和赵横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刚想打道回府。突然一个孩童从村里跑出来,身形如电。孩童站定后,上下打量着两人,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赵横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吼道:“小孩,你看什么?你要是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传来,“师叔何苦吓唬一个孩子。”虚空中赫然出现了二十二个人,正是玄猿和姚兴元等人。张雪峰与几位师弟,师妹上来向黄公图和赵横山请安,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修真人十分看重辈分。“师伯祖,师叔祖好。”

黄公图在这些人出现的那一刹那便感觉到了危险,等看清楚上前来请安的人后,他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强烈了。眼前这十三人中,他认识五个,其余八个不认识。让他吃惊的是姚兴元的大徒弟张雪峰和二徒弟冯舫都已经是酿丹中期的修为,而裘文达和钱生也是酿丹初期的修为,其余八个不认识的再加上姚倩也都是先天境界。黄公图心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大的突破;再者其余八个先天境界的人怎么也是姚兴元的徒弟。难道姚兴元以前隐藏实力。黄公图自然不会想到这八个人都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内突破了先天境界。

如果说张雪峰等人只是让黄公图心里产生了一丝波动的话,那当他看到姚兴元等人的时候绝对是惊天骇Lang。姚兴元是冰心堂自建立以来最杰出的弟子,不到区区两百年就达到了酿丹后期的水平,只比处于凝丹前期的黄公图低了一个层次,与其他四位长老持平。

但现在姚兴元现在赫然已经是与他是在同一层次上,同是凝丹前期的高手。他身边的九个人中有五个酿丹中期和两个酿丹后期,另外两个人连黄公图也看不透,而他们两人看起来年纪轻轻,至少也达到了元婴期,不然怎么能够改变容貌。

姚兴元不理会黄公图的惊讶,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大长老来此何事?”

黄公图这时才发现刚才自己失态了,连忙恢复镇定,静静地说道:“我听说我们冰心堂的叛徒躲在这里,此行正是来清理门户的。”

裘文达是个火爆脾气,见黄公图含沙射影地说他们是叛徒,两眼圆睁,怒道:“明明是你们投靠了魔头,怎么说我们是叛徒呢?老匹夫,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师父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赵横山也看出了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上不止一筹,但他见黄公图仍然镇定,以为他还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听到裘文达这个小辈竟然敢骂他们为“老匹夫”,怎么会不生气。“小辈,看我不收拾你。”说完,驾驭飞剑来刺裘文达。裘文达虽然只比他低了两个级别,但却是天壤之别,根本没有能力御起飞剑来抵挡。眼看就要死在赵横山的剑下,只见一道剑光击在赵横山的剑上,一阵断金裂玉之声从两剑的交接处传来。那道剑光一触既退,而再看赵横山的飞剑已经变成了一柄断剑,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来是姚兴元见赵横山猛下杀手,于是御剑毁了他的飞剑。

黄公图这下确定姚兴元已经是凝丹前期的修为,虽然与自己还有些差距,但也所差无几。而且他身边还有两位元婴期高手和其余几位酿丹期高手,他们这次是毫无胜算。但就这样打道回府却觉得有些丢了面子,于是黄公图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道后面的几位道友怎么称呼?”

玄猿等人依次道:“贫道乃青云宗护法玄猿。”

“贫道乃青云宗护法火龙。”……

黄公图不知道修真界什么时候出了个青云宗,想来是刚成立不久又或者是没什么名气的小门派。但有两个元婴期高手怎么也不可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那么就是刚成立不久的新门派。不管他们是不是新门派,只要不与自己作对就行。黄公图问道:“不知道几位与姚兴元是何关系?要是我等与他发生冲突,几位又待如何?”黄公图想,连护法都是元婴期的高手,那宗主至少也是个养神期吧。这样的门派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了。如果他知道刚刚最先出来的那个小孩就是宗主,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玄猿道:“姚堂主是我青云宗的护法之一。”其他的也不用说了。你如果打我们的护法,那我们难道还在旁边拍手叫好不成?

黄公图脸色大变,对姚兴元说道:“姚兴元,你什么时候投向别派了?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真是佩服佩服。”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所以先将欺师灭祖的帽子给姚兴元扣上,待会动手时也理直气壮。

姚兴元根本不理会他的这顶帽子,淡淡地说道:“冰心堂还是冰心堂。只是大长老投向魔头,恐怕是你在欺师灭祖吧。”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横山,继续说道:“我们废话少说,两位想要怎样?”

黄公图见他没有借势将他们两人除了的意思,心里多少也放心了不少。想了一会儿,道:“我有个主意可以了断我们的恩怨。如果你赢了,我们以后就听你的;如果你输了嘛,那你必须跟我们回冰心堂总堂,让出堂主之位,然后由我们处置。”

姚兴元念他们是自己的长辈又是冰心堂的支柱,如果将他们除了只能是弱了自己的实力。于是道:“一言为定。一年之内我定当携众弟子到总堂与几位长老切磋切磋。只是这是我们冰心堂内部的事情,几位长老想必也不会让外人插手。”姚兴元的言下之意是,魔头你们最好不要去找了。如果你们不守规矩那我就也找外援。

黄公图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本来就没有投靠魔头的意思,邪不胜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不过是见魔头势力越来越大,唯恐冰心堂在魔头未灭之前便被魔头所灭,所以才委曲求全。当然他垂涎与堂主之位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后会有期。”说完场面话,黄公图拉着赵横山匆匆离开。这么多的高手还是早些逃命最重要。

众人回到村子,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