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琛息一个转身,坐回了沙发,笑着道:“你们按规矩来猜拳,谁如若是违规,做好人帮她的话,你们便给我把冰桶里的碎冰吞下去。”

大家看着夜琛息一脸的冷寂,都不敢出声,只是给白音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开始了猜拳游戏。

双方出拳一致,这是何其难的机率?要是一致,也只是偶尔的时候。

果不其然,先站出来猜拳的一男一女,一个出了剪刀,一个出了拳头。

他们屏住呼吸,目光停落在站在酒桌前的白音身上,眸光里溢满了歉意,但有些女子却是幸灾乐祸的,倒是要看看白音出糗的模样。

白音心里虽是悲愤万分,但是,她还是伸手去将最顶层的酒杯拿下,眸光一扫那红色的酒水,眉头都不皱一下,一饮而尽。

他说,游戏为时一个小时,游戏一结束,他马上给她签一张支票。

“好!好酒量!”有人拍手叫好。

夜琛息将手中的烟蒂掐灭,一双迷离闪耀的双眼,被那缕缕烟丝半掩住了,他也随兴拍手道:“原来还是豪爽之女?喝得这么痛快!继续——”

一杯下肚之后,白音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当作是喝白开水一般,她只期盼着一个小时快点结束,她一刻也不想停留。

极少人知道她‘千杯不醉’的代号,但是她自己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旦停止喝酒,她会全身发冷,回身不自在,像是要死去一般。

‘千杯不醉’白音真的是实至名归,因为她少了对酒的味蕾,再烈的酒,她喝下去,都形同开水。

“怎么办?你才挑起了我的雅兴,我内心的欢喜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感觉,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夜琛息看着此时已经重重坐回沙发上的白音,挨近了她几分,扑朔迷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着,“是否还得来一个加时赛?”

桌子上的酒垒,又被换上了新的,白音只是苦笑,打球比赛才有加时赛,为何喝酒也有加时赛?

白音已经受不住了,她虽然没有醉意,但是她的头却很痛,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恨抓狂,弄得她心烦意乱。

还有她的胃,已经被撑得不行了,她已经去了很多很多趟洗手间。

“夜琛息!”白音回头,怒瞪了一眼脸上挂着玩味十足的夜琛息,“你玩够了没有?我可没有时间陪

你发神经!你若是没钱的话,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她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阴暗的神色。

她深深地感受到,他在抓弄她,根本就是没有那么一回事,是她信以为真罢了,是她被金钱所蒙蔽了心智,才会神经病地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见过可恶的人,没见过你这么可恶厚颜无耻的男人!”白音颤着手,指着夜琛息,毫不吝啬地辱骂着他。

她不可以再在这里耗下去,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与他耗着,巨款就可以从天而降了吗?白音,你怎么那么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这么基本的常识你都不懂吗?

她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愤愤然地离开了包厢,越过那拥挤的人流,走出了夜总会。

她快步走到了一旁的花圃后,蹲下身子,捂着胃,额际沁出了细细的密汗。

她不断地按揉着胃,舒缓了一些之后,她欲要起身,却闻得一声:“白音——”

白音连忙又蹲了下去,透过花圃的空隙,看着眼前走动的身影,不要看那张脸,便知道主人是谁了。

除却夜琛息,没有什么人更令她生厌。

夜琛息被白音骂的恍惚一下,在缓过神之后,却发现白音已然离开包厢,他紧张地追了出来。

挑眼望去,夜色很苍凉,那么多的身影中,唯独没有她的,他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与烦躁。

他来回地踱步着,嘴里还在叽咕着什么,因着隔着太远,白音没有听得真切。

下一刻,夜琛息便低咒着道:“白音,你这个蠢女人!”

这一句,白音倒是听得明明白白了,她也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暗地骂着他:真是一个混蛋!

夜琛息本想掏出手机的,孰知,在口袋里怎么摸都摸不到,他才醒起来,在酒店接到白音的电话时,匆忙赶出来,把手机落在酒店了。

他回身,狠狠地踢了一脚那花圃下的墙角,以解他胸口处涌起的闷气。

待夜琛息离开后,白音才敢从花圃后走出来,刚才夜琛息踢了一脚花圃下的墙角,她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她翻出利利的电话,拨过去则是提示关机状态。

下一刻,她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了,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她猛的抬头,却看到了夜琛息愠怒的眸子,以及一张清冷的脸。

“你放开我。”白音看清来人后,挣扎着,始料却是越挣扎,手腕却被他越捏紧。

“跟我走。”

夜琛息看着她,淡淡地说着。

她为了钱,真的喝下了所有的酒,她是怎么做到的?喝完还能骂人,真是非同一般的女子。

“你放开我!”白音伸手去捶打着他的胸脯,语调重了两分。

夜琛息却伸出另一只手,也把她乱动的手按住,她一个踉跄,站不稳,撞入了他的怀里。

她全身**,贴着他的胸前,再也动不了。

他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异常,低头看着她,好听的声音掺着一丝的关切,“喂,你怎么了?”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继而开始发冷。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而靠在他胸前的白音,已然没了声色,他心头一颤,微微低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脚步仓惶地往车子走去,他目光如电,脸上的神情却是冷然中带着一种茫然。

车子在柏油路上飞驰起来,为夜空徒增了一分凛冽。

在他抱着昏睡过去的白音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出来迎接的管家更是目瞪口舌,双眼透露着满满的疑惑。

“息少——”管家还是忙上前,低唤着夜琛息。

“把家庭医生叫来。”息少眸光扫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管家,“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医生!”

他抱着白音走进了屋内,息少突然回来,动作巨大,吓得正在入睡的佣人们都醒来了,慌忙走到客厅。

夜琛息将白音放在沙发之后,便转身走上楼。

佣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茶室沏好茶,端了过来。

一女佣见白音难受得卷缩着身子,额际沁出密密集集的汗珠,唇瓣被她咬得发紫。女佣连忙去取了一个冰袋与干毛巾过来,给白音擦拭着。

一接触她的身子时,她吓得‘呀’了一声。

“干什么!你们全都退下!”夜琛息下楼的时候,看到女佣接近白音,便吼了一声。

“息少爷——”

女佣们连忙站起身,排成一排,低着头。

“泉叔,医生来了没有?”夜琛息接过女佣手中的干毛巾,叫着管家,“他再不出现,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了!”声音里充满了霸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