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琛息露出了一个窘迫的表情,看着白音,嘴角一扯,说道:“Clover,我没有别的意思,昨晚你冷得发抖,我想借着两个人的体温,可以让你暖和一些。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借了身体给你取暖。”

她顿时石化,黑着脸说道:“取暖?那你为何把我的贴身衣服都拿掉?搂、搂得这么紧?你摆明就是居心不良!”

他站起身,走近她,解释道:“我没有居心不良,如果昨晚我不这么做,你一定会冻僵的。”

“你、你别过来!”白音看着他走了过来,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夜先生,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夜琛息忍着笑,这个女人,她身体还有哪一块他是没看过的?还和他这么生疏啊?

“好,我不过来,那你自己可以起来吗?”他伸出手停在半空,轻轻地说道。

他只是想过去把她扶起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你别一副暴露狂地站在我的眼前晃**!滚远一点!”白音缓缓站起来,捡起了自己的贴身衣服和干了的衣服,依然不放心地说道:“背过身,站在那里不许动!”

夜琛息嘴角一牵,轻叹一声,按着她的话做了。

待白音穿好衣服的时候,夜琛息也着手穿自己的衣服了,想起昨晚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情景,一股温暖的涌泉,在心底里慢慢地流淌着。

“其实,昨晚是你主动抱我的,我才发现你冷得发抖,所以我才让你躺在我的身上睡觉的。”夜琛息扣着衣扣,不徐不慢地说道。

她身子一僵,甚至是有些发抖,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无赖!他难道不知道女人的脸皮很薄很薄,既然发生了那事情,她都不追究了,他重提干什么?

“那多少钱?我买你昨晚身子一晚,这样总可以了吧?”白音不经思索,溢口而出。

而夜琛息则是微张口,看着她,半晌后,俊脸**起了一抹邪戾,“如果你需要我的身体,我可以免费提供,甚至是那方面,也是可以免费服务的。”

“次噢!你还当真自己是ya?”白音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他:“我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话,夜琛息听着多少有些伤心,大那是转念一想,她是故意说这些话,让自己心里难受的。

这么一想的时候,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他的腿,走路还是有些不方便,他一瘸一瘸地走近她,深深地看着她,低醇的声音也呼之欲出:“Clover,你能听我说说我对她的感觉与想念吗?”

“我都说了,我不是她,你别浪费那么多时间在我的身上了。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你已经说了,我相信她如果在天之灵,会听到的。”她别过脸,不去看她,但是她侧立在一旁的小手,微微地攥紧。

“我知道,你不是白音。”他依然定定地看着她,失声地笑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承认,你就是白音的。

白音忙转脸,抬眸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真的?”

他重重地点头,湛蓝的眼眸,也闪过了一丝的促狭,而后淡淡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世间,相似的人,总是有那么几个的。之前是我太想念我妻子了,我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所以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太着急了,没有调查清楚便以为你是她。给你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故意轻叹了一声。

她看着他,像是解放了一般,笑道:“没事没事!一切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我的妻子,她很美,心地很善良,有她在地方都是充满阳光的,是我太轻狂,太多疑,导致我们演变成那样的结果。她离开我,也是她的情非得已。但是她对我实在是太狠了,连让我见她最后一面都不给,就这么狠狠地与我相隔那么遥远。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埋头工作,就连晚上都不敢阖上双眼睡觉,我害怕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她。我将自己对她的思念转移到工作上,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感觉。”

“我知道,她喜欢成熟稳重、给得了她安全感的男人,这些年,我一直在变化着。为的就是有一天,她会看到现在的我,我想和她重新开始,想给她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仰慕的爱情。她喜欢什么,我都会给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会制造一艘飞船,带着她去月球,亲手把月亮摘下来。只要她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死。”

他说得极为动容,他激动地看着她的双眼,将自己的心扉向她敞开。

她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后,抿了抿唇,总结着他的话,说道:“真是一段跌岩起伏、可歌可泣的爱情,但是,放在你眼前,你不珍惜,错过了,再来珍惜,说什么都太迟了。”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在忏悔着,我每天都去看我们的妈妈,妈妈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放下的亲人,我要代替她好好地照顾妈妈。”他将话题转到了另一处

,深邃的双眼,一刻也没从眼前的女子移开过,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白音的心也泛起了千层浪,如果他要代替她照顾好妈妈,妈妈为何会无缘无故停药?他这是在照顾妈妈吗?

可是她不可以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可以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她所认识的夜琛息,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腹黑得很。说不定,这是他的苦肉计。之前他一直都死咬着自己不放,现在突然说相信她不是白音,又跟她说表达自己对妻子的一番煽情的话,接着还搬出了她的母亲。

这陷阱,也设计得太深了。

她屏住呼吸,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安静地听着他把话说下去:“就在不久前,妈妈说要下去找她,背着我们停药。是我连累了她们母女俩,当初是我冲动,让她的母亲先用药了,以此来威胁她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她一个学生,没有这么多钱给母亲买药,所以我仗势欺人,用这些卑劣的手段留住她。妈妈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这药,一旦停了,后果很严重……”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说得特别沉重。沉重得让白音的心一颤一颤的,就快要掉出来一般。她鼻头发酸,眼眶也蓄起了晶莹的泪花。

“那……伯母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得到控制?”她皱眉,将妈妈两个字咽下了肚子里,担心地问道。

人可以改变一切,但是那份最深处最淳朴的那份感觉,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他也深信着白音是不会忘记自己与母亲的感情,他将这些话说出来,虽然很卑劣,但是他已经无计可施了。他还想确认一下,她就是白音。

他就不相信,她一个深爱着母亲的人,在听到母亲出事了,她还会那么冷漠?

夜琛息叹息一声,沉默了半晌后,依然是叹气。

白音倒是有些着急了,傅涧虽然回去看过白敏了,但是他总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事情一般。而夜琛息肯定是知道什么,如果他将自己当做陌生人来对待,和她聊天,说起那些事情,肯定是逼真的。

在他说起与妻子的事情时,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他认真以及忧郁的眼神。她现在只想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怎么了?是不是情况不乐观?”白音看着他除却叹气还是叹气,心里更是慌乱起来了,甚至是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臂。

夜琛息低头看着她,看着她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忍,但是他也要让自己百分百有把握她就是白音,这样自己可以有足够的勇气重新追回她。

“你这么担心这件事情?”他问道。

白音顿时无话可说,想必自己是过于失态了,便整理了一下思绪,摇头道:“我曾经在义工社当过义工,那些老人家很需要帮助,久而久之,我就听不得别人有什么不测。”

他语气压抑:“妈妈一直想见的是她,我联系一名妙手回春的医生,可以医治好妈妈的病,但是妈妈一直都不敢动手术。”

“成功率是多少?”白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猛烈了。

他只是幽幽地看着远处,叹息一声:“他没有失手过任何一个手术,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妈妈一心想着白音,根本不听我们任何人的规劝,这个手术,最好尽早做,一刻都不可以耽搁。妈妈都不愿意动手术,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妈妈一直想着自己,而自己这么自私,扔下妈妈一走了之,还让妈妈伤透了心。

她真的很不孝!

“夜先生,伯母怎么这么任性?”白音紧张地问道。

“办法不是有的。”他轻轻的说道。

“什么办法?”

“除非她回来,让妈妈动手术。”他说着,转过头看着她。

白音眉头一皱,“这么说,就算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也是徒劳的?”

夜琛息打量着她,用着哀求的口吻说道:“Clover,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我想你帮我劝劝妈妈,让她动手术吗?”

“我、我可以吗?”她有些避讳。

“嗯,你是可以的。妈妈现在神志不清,看东西也不是很真切,只要你跟我回去,一定可以帮我说服妈妈接受动手术的!”他握着她的手,认真地恳求着,“Clover,你不是说,你在义工社当过义工吗?我妻子这一生最放不下的就是妈妈了,我想为她做点事情,所以,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不容置疑,千真万确!

她就是白音,听到陌生人出事了,她关心的程度是有些过了。

但是,这不正是他所想看到的吗?

“砰砰——”铁门被人敲了敲,还夹带着孩子的哭声。

白音缓过神,立即将手从他的大手抽离,奔去开门,看到了穿着警服的警察,高矮不齐的小孩,被铐上手铐的拐子佬。

“Clover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们在现场没有看到傅先生所提供照片上的孩子。”一名高大的警察,对着白音说

道。

“什么?是不是没有认真检查过啊?你们不是在第一案发现场发现我孩子的书包吗?怎么会……”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没有了支撑点。

就在警察伸手去接着白音的身子时,有一双大手已速雷不掩耳的速度冲了过来,稳稳地将倒地的白音抱入了怀里。

“Clover小姐,傅先生特意吩咐的事情,我们不敢疏忽,在现场以及方圆几公里都进行了搜查,依然没有发现孩子。但是你不需要太担心,我们警方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你们!”

白音靠在夜琛息的怀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下,她揪着夜琛息的衣服,哭着说道:“怎么办?小希真的不见了!”

“别这样,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如果你出事了,谁来找小希?你要撑住!”夜琛息将她搂进了怀里,小希不单止是她的孩子,还是他的孩子!“我们先回去,回去再找,好吗?”

白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一上车,她包包的电话响了,她慌忙拿出来,看着来电显示,她连忙接了起来:“小希?是你吗?是不是小希?”

“嗯!妈咪,我是小希!我都离家出走那么久了,你们怎么都没有发现?”里边传来小希沉闷的声音。

白音受不住地哭了起来,很久后,哭着说道:“小希,妈咪对不起你!你现在在哪里?妈咪现在就过去找你!”

“妈咪,昨天我不知道为何呼吸不上来,是一位老奶奶救了我,我现在在她的酒店里。你快点来接我,我想回家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去找爹地了,妈咪,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小希到底还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一天不在亲人的身边,到底是有些害怕了。

白音问了小希在哪间酒店之后,便对着司机说道:“司机,开车送我去亚菲斯酒店!我的孩子在那里!”

司机点头,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喜悦激动的女子,忙将车子开走了。

亚菲斯酒店是接待各国尊贵客人的,进去的不是皇亲国戚,便是总统主席。

白音想,到底是谁救了小希,小希怎么会无端端呼吸不了?

一个不安的想法在自己的内心浮起,不会是遗传性哮喘病吧?她转脸看了一眼夜琛息,脸上顿时腾起了一丝的不安,她不可以让他跟着去。

“夜先生,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你的伤口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一下,我自己进去找小希就可以了。”

“那你可以跟我回去,劝劝妈妈动手术吗?”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他连忙叫住了她,“我知道很唐突很冒昧,但是什么办法我都要一试,你可以帮我吗?就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嗯?”

“好!那就当做是报你昨晚救我之恩!”她回头你看着他,此时真的很感激他给自己找到了这么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希望自己也可以说服伯母动手术。”

“一定可以的!”夜琛息也笑了,目送着她进了大堂。

经过昨天一天的担忧,白音知道小希安然无恙的时候,整颗心真的是又激动又感激上苍!

她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后,门开了,一道童稚的声音响起,“妈咪!妈咪!”双腿被紧紧地抱着!

白音哭着蹲下身子,将小希抱进了怀里,“小希!妈咪不好!对不起!”

“妈咪别哭,是小希不好,我打电话回家里,阿姨都告诉我了!是小希任性,让妈咪担心了!”小希伸出白嫩的小手给白音拭着泪水,“妈咪,你双眼都红肿了,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

白音抱着小希,紧紧地抱着,“小希,你说你昨天是怎么回事?书包怎么会在那些拐子佬的地方?你昨天遇到什么事情了?”

小希拉着白音进去豪华的总统套房,给白音说了一遍昨天发生事情的经过。

“那那位老奶奶呢?”白音松了一口气,摸着小希的脸问道。

“老奶奶出去一会了,很快就回来了。”小希话音刚落地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一位银色卷发,皮肤白皙,精神奕奕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身后几名保镖提着不少东西,放好之后便出去了。

而白音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时,握着小希的手,紧了几分。

这、这不是夜琛息的外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就是小希的妈咪吗?”老妇人将手中的包包放下,走了过来抱了抱小希,“昨天在商场的停车场,是小希捡到了我的钱包,送还给我。后来我在一间咖啡屋旁边看到有几个高大的小孩在拉扯什么,一看是在欺负小希,我就让保镖去处理了。可是没想到小希却是在那一刻发生了点小意外,他和我外孙有着一样的症状,都是呼吸困难,我一看就知道是哮喘病了,幸好我身上有那种药。小希这孩子啊,我一看就喜欢,和我那外孙小时候,长得还真的有几分的相似。”

老妇人站起来,看了看白音,有些愣住了,凝眉说道:“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