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那堪比国士的术数才能折服了满堂学子和夫子!

再也没有人提她不堪为人师表这句话了。

考核完后,余玉被李季、陈容二人搀扶着回去了。

她因为太激动,二度扭伤腰。这下好了,接下来几天都不用下榻了。

陈容乖乖的蹲在她榻前,殷勤的给她捶腰捏肩,双眼冒着金星,崇拜道:“夫子夫子,您今天可威风了。”

李季也亲自倒了茶,亲手端到她面前喂她喝下,“夫子,您术数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陈容激动道。

“好好好,教,都教。”余玉身体上虽痛,心里上却很满足。舌战群雄,这个词以前都只听说过,今儿她倒是亲自体验了一番,那滋味,果然非同凡响!

李凌见她一脸美滋滋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愉悦起来。想起考六乐之时,恍然瞧见的白绢,开口问道:“夫子,那曲《逍遥》意境非凡,敢问你是如何从中听出隐含的深意?”

余玉也不怕丑,摆手直言道:“我连筝和琴都分不清,哪里听得懂什么曲子。”

李季大惊:“那您是如何过了雅夫子那关的?”

“是院使大人帮的忙。那句‘人间纵有千般苦,心自逍遥何所惧’是院使大人写在白绢上,偷偷告诉我的。”余玉不曾多想。在她中毒之事传开后,她无疑中也了解到,原来院使大人是这具身体父亲的好友,因可怜她遭逢大难,便安排她入州学谋生。

想来是怕她被赶了出去,无所依靠才会如此。

李凌却不这般想。姜国的文人雅士行事虽张扬不羁,却最是光明磊落,最忌背地里行鬼祟偷摸之事。如果,这事被传扬出去,张彤沅一直以来维持的德高望重、刚正不阿的形象就毁于一旦。

雅士重名节胜过生命。他何以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帮一个不过泛泛之交的友人的子女?

李凌若有所思,深不见底地黑眸宛如千刃深渊,最幽深之处一抹深意流转。

“呀呀呀,没看出来啊。铁面无私地张院使也有帮人作弊的一天。”李季直呼惊奇。

“这是咱们余夫子魅力大……”陈容现在是余玉的死忠粉!

李凌看他那殷勤劲儿看得牙酸,对李季使了个眼色。兄弟二人告辞离开了。

陈容原本不想走,不过余玉无情的赶走了。

虽说她现在是一副老太太摸样,可内心到底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人都走了,余玉也终于清静了。

她刚才喝多了水,这会儿就想上厕所,奈何一起身,腰就疼得厉害。想了想反正屋里也没人,就打算把塌下的夜壶拿出来。

她躺在床沿边,手伸在床下,闭着眼睛胡**了一通,没摸到夜壶,倒是摸到了一个怪异的木匣子。

木匣子只有巴掌大,被一把小铜锁锁住。余玉扯了扯铜锁,发现还挺结实。忽然想起钱袋里就放着一把小钥匙,会不会就是用来开这个锁的?

余玉翻出钱袋里的钥匙,好奇地将木匣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写满小字的竹简和三颗泥丸。

她疑惑地拿起一支支竹简,上面写道:“今日是我和妹妹的生辰,父亲特意买了两只翠鸟送给我们,我和妹妹都非常喜欢……”

“……乍闻父亲和母亲的死讯,我不敢相信,只以为是他们在说谎骗我。可当看到父亲母亲的尸体,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父亲在世时,他们明明对我和妹妹就很好。为何父亲刚走,他们就全变了个样儿!如今,我和妹妹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家,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他到底是谁?他为何要给我吃毒药?为何要抓走妹妹……”

“今天,是我第一次授课,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暗红深衣,身姿挺拔,容貌俊美,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整个人好似天空中的骄阳吸引着我的视线,令我甘愿为他沉沦。他叫李凌,是我要杀的对象。不过,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

伤害他一丝一毫……”

余玉看到这里,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原主要暗杀的对象竟是李凌!

余玉想不通,是何人想要李凌死?为何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要挟一个无辜女子来做侩子手?如果真想一劳永逸,为何不雇一个武士直接取他性命?

而且,李凌的身份虽是安阳君的嫡子,却不是嫡长子。在这个嫡长袭位的时代,李凌那安阳君之子的身份就显得没那么重要……等等!

“同是安阳君之子,可凉医对李凌和李季的态度明显不同。”余玉突然想起在李府看病那日,凉医对李季就像对待子侄小辈,可面对李凌却是毕恭毕敬、尊敬有加。

现在她虽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可也多留了个心眼儿。

如今她“重伤”在身,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如安安心心地将病养好。

幽静庭院中,锦牖半开半合,窗外墙上爬墙而生的凌霄花开得姹紫嫣红。清风拂过,靡靡浓香徐徐。

院中雅亭内,一名清雅美丽的女子依柱而立。

女子着一袭嫩黄色曲裙深衣,广袖长裙,续衽勾边,一根淡绿色细腰带缠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显得身段更是凹凸有致,精细玲珑。

“余夫子?”迟疑不定地喊声从远处廊檐下传出。

闻声,女子赫然回首。

眉若柳絮,眼含春波,琼鼻樱唇,端得是美艳绝伦。只见她回眸勾唇一笑,灿烂的笑容美得恍若天边云霞,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一众学子看得目瞪口呆,眼里尽是惊艳之色。

没想到余夫子竟是这样漂亮年轻。

陈容双手捧面,夸张地怪叫道:“夫子,半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余玉臭美的摸了摸脸庞,心里高兴,语气也轻快几分:“以前中了毒才变老的,现在毒解了,当然就恢复往日的青春咯。怎么样?夫子我美不美?”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众人,一副快赞美我的表情。

“美!”学子们一致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