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又事情要早早交代,这准备行装的事情,也都尽数都交给了余玉。

虽然余玉是第一次帮着姜凌收拾行囊,可不管是吃穿余玉都早在不知不觉,早早都插手了。

姜凌身上的衣裳,还有平日的吃食,没有一点不是出自余玉手笔。

当然收拾起来也不多难,此去是京都,就连余玉也都注意衣裳都带的精致些。

幸好知道两人一同前去京都,宇文夫人和段宋氏,都得了王后的暗示前来,给余玉讲了不少规矩等事情。

余玉所画的衣裳首饰,现在也已经风靡京都,所以只要是店里的衣裳,平日穿戴自然是不会突兀,只是若有机会入宫,这些衣裳还是不够格的。

两人这次当然也不是空手前来,宇文夫人和段宋氏对视一眼,齐齐招呼侍女上前,将准备好的东西呈给余玉边看边说道:“这些原本是待你大婚的时候,想要送给你的贺礼之一,这时候只能凑合用用了。”

不是她们觉得余玉钱银不够,不说他们两家送上来的,就是从自家女儿嘴里零星听来的,也知道虽然平日不显山露水,可真要说整个姜国,公子凌和余玉手上的钱银,不知不觉也能数的着了。

这还是余玉分了大头给弟子,不然余玉手上的钱银,就算供给整个姜国,也能撑上几年了。

只是两家也都知道,余玉虽然身为女子,也有爱美之心,可平日要忙活的事情实在太多,哪里来的闲情逸致,想这些风花雪月穿戴的事情。

所以听见王后传话,两人就将早早准备的衣裳首饰,都尽数的送了来。

“这,玉儿真是谢过两位夫人了。”余玉如今是她们女儿的师傅,幸好姜凌并不是按照辈分与两家相处,不然就在称呼上就是麻烦。

可就是这样,现在这个姊姊之类的,若不是自家亲戚,也是不好称呼的。

“这有什么,瞧你现在也是还有的忙,咱们话都说完,就先走了。”段宋氏虽然在府里被欺压多年,其实也不过就是心灰意冷,如今若不是为了女儿,她恐怕至死都活在自怨自艾中。

可自从有了女儿一次次的开导,当然也没少听余玉说一些,在如今人听来有些有违世俗的话,却真的给段宋氏打开心门。

如今的段宋氏,不止恢复当年还在闺阁时的利索,那不算很是出挑的模样,有了一双灵动的眼眸,也是每每都勾的段父心动,以前的侍妾都没有那般偏袒。

当然其中有没有因为女儿背后的势力,这个段宋氏都不在乎了,虽然心中挂念女儿,不会和段家和离,却也不会再听他们随意摆布哄骗。

当然这些年因为她的心冷,让宋家每每上门给段宋氏撑腰,却都败兴而归,被撑腰的人都立不起来,他们前去也不过就是自取其辱。

这样一来两家更是少了联系,现在段宋氏想开了,自然不会再任由事情这样发展。

每天不是送东西去宋家,就是借口女儿想外家的人,真快吃住都在宋家了。

不过这样一来好处还是有的,本来就因为段宋氏自己不立起来,才会让宋家没了法

子,瞧着心疼索性就不看了。

现在看着段宋氏又如同未曾出嫁时候了,宋家的两个老祖宗当然高兴。

再有段宋氏送去的始兴东西,上上下下的人心都被她笼络住了。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段宋贞的功劳,毕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就是段宋贞所学最为厉害的。

这纵横家就凭借一张嘴,可就能在各国游走的能耐,被段宋贞拿来忽悠,不对,拿来炫技,宋家的人如此纯良的人家,当然是对她更为疼爱。

在加上教导宋家子弟一些,可以为外人道的学问,宋家可是真将两母子当成活宝了。

若是那一日段宋氏或是段宋贞不曾前去,定然是会有人亲自前去。

只是出嫁女不好多留宿娘家,也只能是早早前去,晚晚归家了之。

这样一来段家自然有意见,可是有多少意见也只能憋着,不说宋家不是以前的宋家,现在与段家也不相上下,在有段宋贞的师傅公子妃在,他们除了说两句闲话,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

快活的段宋氏,这外放的性格也彻底显露出来。

本就没有坏心眼的人,说话又让人听着顺耳,当然上流人家的夫人聚会,也愿意多多请了她去。

偶尔带着女儿,给几家人涨涨脸,当然段宋氏这个女儿控,更多的还是想要炫女。

只是现在没有这个名词,段宋贞也愿意宠着自家娘子,这样和谐的相处之下,母女两个越发的亲近了。

弄的段宋贞嫌少留宿在外,多晚都会要回去给母亲请安说说话。

旁人瞧见两母女的相处,也自觉的多于家人相处。

瞧见日日不在家,还是如此贴心的孩子,余玉各个弟子家的人,都是感激她非常。

旁人瞧见也更是羡慕,这人品是最为不好教的,余玉不知不觉间,又被几个弟子帮她刷了一次好感。

余玉送走了宇文夫人和段宋氏,突然觉得家中冷情了不少。

姜凌进来就瞧见愣神的余玉,关心好奇的问道:“玉儿,你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余玉猛的被唤回神来,瞧见进门的姜凌,好笑的摇头道:“这不是宇文夫人和段宋氏来送东西,又跟我说了些京都的趣事和有用的,瞧着跟以前大变模样的段宋氏,少了她那巧嘴,还真觉得府里太清静了。”

姜凌知道余玉算不上喜静,也不是太过喜欢闹腾的人,可平日忙碌的时候多,这些日子难得闲下来,才会觉得有些安静。

“是我有些日子没好好陪你了,幸好咱们也不过两三日就动身,到了京都得闲的时候定然不少,我好好陪陪你。”姜凌似是许诺的说道。

余玉也只是一时之感,他们那里来那么多得闲的时间,好笑的摇头道:“没事儿,我就是劳碌命,好不容易闲一两日,还不适应的矫情起来了。”

余玉自嘲的话,姜凌却不是这样以为的。

只心中暗暗想着,为了安稳路上不能玩耍,可若是到了京都,一定要先带余玉好好在京都逛逛。

当然为了能让余

玉愿意,姜凌也会早早想好主意,他可是最知道,余玉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心思。

余玉不知道,为了让她放松的出去逛逛,姜凌这么早就开始想托辞了。

不过就算她知道,恐怕也只会更加高兴。

时间就在匆忙中不知不觉的过去。

余玉最后两天,除了拿出一点时间查看准备的东西,剩下的时间都是跟弟子们相处。

不能不说余玉真的很努力,这些日子已经将所知的东西,八九成都写出来了。

要说教授最难的东西,真的就是陈容学的墨家学说。

虽然余玉也是正八经经历高考磨练出来的,看过的书册各种物理化学书册都不少。

可要说研究真的并不多,能把之前学的记下,也就是亏了过目不忘的本事。

化学的话还算好,毕竟就算她没有学精通家传的中医绝学,可总归对这个的了解,不比旁人丝毫无所知的。

但是物理真就是有些无力了,幸好基础还算是牢固,只能尽所能的给陈容打牢根基,之后也就是修行在他自身了。

幸好余玉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过来,就算所知道的并不详细,可一些简单的解释还听过,努力的回想。

其他弟子所学的,除了道家的易经之类,其他农家有杨乐卿大夫在,虽然所知没有余玉多,可是对土地和种子的了解,余玉是真的比不上杨乐的。

剩下的法家儒家纵横家,对于余玉来说,只要嘴皮子溜,给几个弟子立下底线,让他们不会因为这些东西,随意的草菅人命,玩弄人心即可。

而且对于默写的东西,余玉是最不怕的。

最晚手下的七弟子,余玉可是最为放心的,不说几个弟子都有教授人的经验,就是有琼羽这个过耳不忘的徒儿在,哪怕解释不通,只需要将她曾经说过教导的话,重新复述出来,让他们自行体悟就好。

也就是因为这个,最后这两日单独教授弟子的时候,余玉都是叫了琼羽在旁听着,到时候时间紧急,他们也有个人问。

等余玉走的这一日,因为是姜王下的旨意,京都来的使节传信,离开自然不会和之前几次一样,没有什么生息的悄然离开。

余玉这次跟着,当然也是为了将水利之事,郑重其事的禀报给周天子。

不说几乎全都城的百信出来大半,当然看热闹的多一些,剩下也不止是给公子凌送行,还有京都的一个来使在。

余玉因为有了这个名头,自然是名正言顺的跟去。

几个弟子这一日早早就来送行。

看着站在城门口,迟迟不愿离开的弟子们,余玉眼中也满是不舍。

姜凌只等一出了城,就上了马车陪着余玉。

思棋自然就要避险的出去车厢,跟赶车的姬黑并肩坐着,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可偶尔相识一眼,看着对方眼中只有自己,也是忍不住轻勾起唇角。

马车内相对而坐的余玉姜凌,如今却也收起旁的心思,余玉先一步开口说道:“今早离开的时候,琼羽说她卜算的卦象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