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听凉医的话,还未再道谢,屋外就有人扬声道:“署有事请禀。”

“进。”姜凌一派威严,冷生道。

余玉见此也不再多言,安静落座。

李署衣袖飘飘,儒雅端方,脚步稳稳进来屋里,眼神不带表情的瞥过李季,甩袖对着姜凌施礼,“拜见郎君。”。

李季看到缩缩脑袋,顽皮的吐吐舌头,知道他们要说他不该多听的,就识趣的起身告退。

凉医见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也跟着一起甩甩衣袖,大步离开。

李署之前离开,回去对李父说了几句话,就去审讯张彤沅,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还有不甚详尽的地方,来的时候跟姬武说了,还他去使些不为外人道的手段问问。

余玉见他们都离开,虽然自认姜凌的谋士,可是她总归资历尚浅,不知道这些该不该她听,也试探的起身。

姜凌果然也懂了她的意思,不等余玉开口,就抬手阻止道:“坐吧,既然你想要做我的谋士,多听听才好谏言。”

李署听姜凌这么说,脸上也不见惊讶之色,温文尔雅浅笑道:“余夫子,我要说的事情也与你有关。”

“张彤沅!我妹妹到底如何了?”余玉心领神会,想到之前的猜测,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李署看余玉紧张想要听,转头先看向公子凌,见他点头,开口先说余玉关心的事情:“余家确实只剩下你一人,你妹妹被张彤沅身后的人看中,那人最喜亵玩幼女,见着你妹妹长相玲珑精致,送过去的那晚就忍不住下手,强迫的时候失手把她给打死了。”

余玉听完整个心里,被难过和恨意填满,明明不曾见过原主的妹妹,只是占了人家的身体,想要为其做些什么,可听见这个噩耗,余玉只觉得满心恨意翻涌。

余玉目光阴狠望着李署,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那个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这,”李署被问道这个,犹豫了。

姜凌看着李署不似是没有问出那人是谁,只是能让他犹豫的,姜凌心下了然,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姜凌神情威严淡然,对着李署吩咐道:“说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她既然投

靠我,总要知道谁敌谁友。”

李署躬身称是,神情严肃道:“姜国信陵君。”

“公子凌的庶长兄姜齐?”余玉没有古代人的尊卑观念,直言其名。

李署听到余玉的称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说官家之人。

就连姜凌听了,也是没忍住唇角轻勾起浅笑,还跟着接话道:“确实是本公子的庶长兄。”

余玉没听出姜凌话里的戏弄,反而神情带着审视的看着姜凌,缓缓道:“那姜齐母丽华夫人,是王后的陪嫁滕妾。”

姜凌不觉得这样的疑问如何,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也确实是尊属关系。

想起那个人前对他恭敬非常的好兄长,姜凌冷笑讽刺道:“丽华夫人?确实有些招摇过了。”

余玉以前查看古代野史典籍,知道古代后宫女子,耍起心机手段来骇人非常,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天子,不在少数。

“王后如何对丽华夫人可有维护?”余玉不得不问清楚,她可不想在努力报仇的时候,还被“自己人”出来捣乱。

余玉又忍不住想要吐槽,难道她不是穿越来,辅佐明君开疆辟土,使百姓安居乐业,是其成为某某盛世,怎么现在看来,还是电视里演烂了的宫斗戏码。

“你想做什么?”姜凌眸子一深,冷硬着俊脸问道。

余玉嘲讽一笑,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啐了毒,看着姜凌又好似透过他看谁,“报仇而已。”

姜凌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这话在姜凌和李署听来,让他们心中一凉,俩人竟然都未怀疑余玉能做到。

感受到余玉彻骨的恨意,姜凌心知肚明,弄的人家破人亡,若是普通女子,恐怕听见仇人是官家,早就断了心思,郁郁寡欢一生了之。

从未有人像余玉这般,说复仇不管那人是谁,就是这份胆气,也足够让人佩服。

姜凌拿过余玉喝的茶,自斟自饮了一杯,才一派优雅淡然道:“王后那里你无需担心,她最是个慈善不管事儿的,只要不烦到她,后宫里再多的纷争,也与她无关。”

余玉听着姜凌这话,心下悲凉感突生,恐怕也是个可怜人。

余玉

研究历史文物,对历史后宫里的女子,不说知道完全知晓,也了解七八分,对这个她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了解的点点头,余玉夸张的长松口气,低头揉了揉眉心,懒散无情道:“那我就要想想,怎么跟姜齐这个信陵君过过招了。”

李署从未见过这样的余玉,心底的好奇都被勾起来,“哦?听余夫子这口气,好似不是直接把人杀了了事。”

他承认余玉确实知识渊博,但是对于阴谋心计这块,他不是瞧不起人,余玉的背景早就被他们熟知,何况不过二九年华,又真能把权贵如何。

余玉目光如炬,猛的抬头刺向李署,她现在心情是在不好,听不得一点反驳的话。

李署被这么紧紧危险的盯着,还真是有些心慌。

余玉看出李署的不自在,这才不耐假装,冷脸不悦道:“杀了他,那真是太便宜他了,他不是自以为身为官家之子,就能随便草菅人命,那如果他没了这样的身份,又如何作为?”

李署觉得余玉说话太过荒诞,随口就说道:“不可能。”

余玉目光阴狠毒辣,冷哼道:“如何不可能,不知道你们可信滴血认亲?”

余玉这话是看着姜凌问的,姜凌不知她所谓何意,目光犀利,简言道:“信。”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余玉才转而看向李署,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的淡然问:“如果我有办法使得至亲滴血不凝,你说姜齐会如何?”

“不,不可能的,至亲血脉如何会滴血不凝。”余玉说的话太过骇人,李署是在不敢相信。

姜凌这时候也满脸肃然,这可不是小事儿,如果有人利用这个混肴官家血脉,到时候必定引得姜国大乱。

姜凌想起什么问道:“是那老者告诉你的,可还有旁人知晓?”

余玉对姜凌这么快帮自己找到借口,心里满意的浅笑,“郎君无需紧张,这个法子除了玉,再没有旁人知晓。”

姜凌悄悄松了口气,看向余玉浑身散发着骇人气势,出言警告道:“那你最好永远不说出口,这个法子不许用,丽华夫人是我母后的陪嫁,若是出了这样的丑闻,对我母后和舅家的名声是赘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