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很多,没有邀请函的人或者是媒体都进不来。

陆陆续续的人都进了酒店里,就等着晚上的狂欢。

看着看着,不自觉的红了眼,过去的遗憾在这一刻无限的放大。

三年前,要是席亦轩能给她一个这样的婚礼那该多好,至少在现在回忆起来,逝去的那一段婚姻不至于太过凄凉。

“你怎么了?”

看得太入神,席禹辰什么时候进来站在她身后的一点知觉也没有。

“就,看看风景。”她慌忙低下头,抬起手背把眼角的泪水拭去。

她细微的动作早被席禹辰看在眼里,俯下身,手从背后探去环住了她纤细的腰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你还记得那枚求婚戒指吗?”他轻声在她耳边问起,“你戴上的那一天,我要给你最隆重的世纪婚礼,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心,再度颤了颤。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这般宠溺,她还是个受过伤的女人,更经不起他温柔陷阱的**。

身子往后倚,靠着他,盛茵曼吸了吸鼻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忘了就好。”

什么世纪婚礼,她不稀罕。

有他在身旁,就是全世界也不换。

“笃笃笃。”

青歌站在门口看着敲了敲门,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两声:“席总,盛主管,婚礼就要开始了,说是先下去落座。”

“恩。”席禹辰应了声,牵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肘,目含秋水温润:“准备好了吗?”

盛茵曼颔首,深吸了一口气挺胸收腹,既然来了,就不能败下阵。

天色将晚,红霞渐逝,月明星稀。

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坐下,满满的,不缺一人。席家是A市的名门大家,谁会不识抬举有请柬而不来。

盛茵曼说是不怕,当走出酒店的大门,脚步刻意的慢了一拍,把自己藏在席禹辰的身后。

她怕面对媒体那些长枪短炮,真的很怕。

好在,今天的主题是席亦轩和乔施雯的婚礼,站在前排色记者根本没有注意到

她。

舒了一口气,坐在中间的位置,赫然抬头发现乔施雯的父母就在不远处,和窦君席博安坐在一起。

她拿起手拿包挡着脸,像是一只遭遇危险的鸵鸟。

“别遮遮掩掩,你今天很美,美是用来欣赏的。”席禹辰握住了她的手腕,夸赞的话信手拈来。

盛茵曼兀地想起来,她化了妆换了礼服到现在还没照过镜子,自己到底丑还是美也没个底。

“你别诓我了。”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论长相论身段只能算中等偏上。

环顾四周,今天在座的客人中,有电影明星,知名歌手,国际舞蹈家,个个都是五官精致各有千秋。她盛茵曼放在这些人当中,就像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真的,你最美。”席禹辰重复道,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盛茵曼咧了咧嘴,不得不佩服他,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演技连专业人士恐怕也得自惭形秽。

“噗噗……”

会场,有人试麦,预示着婚礼即将开始。

天色也来越暗,转眼已经四下漆黑,盛茵曼下意识的握紧了席禹辰的手,手心有冷汗。

“各位在场的来宾,感谢你们再百忙之中来参加席亦轩先生和乔施雯女士的结婚典礼……”

司仪站上了舞台,一番致辞后,缓缓的音乐声响起,会场的灯以圆弧的方式从舞台绽开,就像是孔雀慢慢展开的翅膀,瞬间使得海边明亮如昼。

如梦如幻,夜里确实是比白天更美。

席禹辰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盛茵曼的裙摆上,薄唇抿出微小弧度。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见证两位新人……”

致辞很长,盛茵曼专注的听。

大概十分钟后,会场的音乐成了婚礼进行曲,她分明听到了在场的客人欢呼的声音。

“有请我们的新郎席亦轩先生!”

司仪的话音方落,早在后台等待多时的席亦轩终于踏上了舞台,白色的燕尾服,枣红色的衬衣,看起来阳光又帅气。

恍惚间,盛茵曼想到了看到他的第一眼。

那是在一次电视新闻上,一眼倾心,年轻气盛的意味追逐白马王子。

现在想来,可笑至极。

他手捧捧花走在花架下,一步步向着站在舞台另一端的乔施雯走去。

灯光下,乔父挽住的乔施雯,肤质雪白,笑容甜美,大拖尾的婚纱几个花童提着,有种女王登基的错觉。

“施雯,嫁给我!”

席亦轩单膝跪地献上捧花全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记者拉近了焦距,记录下这动情的一幕。

大概是经过演练,乔施雯在这时候迟疑了片刻才接过了捧花,顺带扶着席亦轩的手拖起他来。

“我把我女儿交给你,要是敢让她落一滴泪,我饶不了你!”乔父威严的说着,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眼角俨然湿润。

花瓣飘起落下,从天而降,盛茵曼摊开手心,接着一片,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这场婚礼,她本不该来,结痂的伤口有时候还是会痛的。

席禹辰看在眼里,除了紧握她的手外,给不了她任何的安慰。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那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有坦然的面对,才能更好的接受未来。

“席先生,今后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陪在乔施雯女士身旁娶她为妻吗?”

“我愿意。”

没有任何的停顿,席亦轩一口答应,眉眼里都是笑意。

伴娘呈上婚戒,当两人互相套住了彼此左手的无名指,婚礼重头戏过去了。

盛茵曼松开了席禹辰的手,一滴晶莹的泪至眼角滑落,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似的。

席禹辰掰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一下下的拍着她的手臂,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不伤心,看着两个人只是突显了她过去的凄凉而已。

好在,这场婚礼她坚持见证完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回家。

舞台上司仪和两位新人还在说些什么,她已无心的听,冷不丁的却有一句话强行穿过了她的耳膜:“我想这束捧花送给盛茵曼,感谢她的退让,宽容,和大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