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天边彩霞未散。

席禹辰和应皓两人并做在沙发贵妃榻上,各人手中握着一罐啤酒,视线穿透落地窗往俯视着城市风景。

盛茵曼执意揽下了洗碗的活,厨房里不时有陶瓷碰撞的声音传出来。

“家里的事查得怎么样?”应皓难得的平静语气。

“还在查,等刘岩查出来再说。”席禹辰低垂眼睑,细长卷曲的睫毛覆盖着那双深邃的眼。

他到盛茵曼这里来小住几天,并不是真的要同居。

“世界,太黑暗了。”应皓长叹一声,往沙发上一躺。

席禹辰缄默不言,闷声喝着啤酒,喉结滑动间,一罐啤酒很快见了底。

盛茵曼洗好碗,收拾了桌子,拖了地,出厨房时,客厅里已经只剩下席禹辰一个人。

“应皓呢?”她解下围裙叠起来放在一旁,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

“走了。”席禹辰淡淡的口吻,放下空啤酒罐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下,定定的看着她。

盛茵曼冷不丁的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心,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心跳。

红晕悄然浮上脸颊,她忙避开,双手揪在一起:“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你瘦了。”他专情的眼神,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魔力。

盛茵曼坐姿僵着,他的指腹划过脸颊的肌肤时,她更是颤了颤。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席禹辰说着,脑袋往她肩上靠:“很谢谢你,为公司做了那么多。”

握着她的手,虎口间一层薄茧,那是握笔多了后留下的无形伤疤。他心疼,作为他的女人,就该养尊处优,衣来伸伸手饭来张口。可他明白,盛茵曼热爱设计,也是管理人才,不会喜欢圈养的生活。

席家的三年几乎将她身上的光芒消磨殆尽,现在是该重展羽翼的时候。

“你这是以总裁的身份,还是席禹辰的身份?”盛茵曼看着两只交握的手,鼻子泛酸。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矫情,小小的关心,就能感动得

一塌糊涂。

“你男人的身份。”他往她颈窝里又凑了凑,直到呼吸能扑打在她肌肤上才作罢。

脖间痒痒的,她想推开,但又贪念。

“你等一下也回去吧,暂时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盛茵曼心虚的说着,脑子里全是席老爷子那张沧桑的面庞。

心里‘突突’的,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因为和他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感觉会天理不容!

“我住在那间南向的卧室。”他抬手往次卧指去,完全忽略的了她的话。

又是这样,每次不想听的话,能自动过滤。

“席总,咱们能好好沟通吗?”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他面前,她的气焰打压的连星星之火也不剩。

席禹辰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她两眼,“就住几天而已,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不是。”盛茵曼愁然不已,咬了咬唇角,还是妥协下来:“算了,你住吧,但是,早上我不会跟你一起去上班。”

要是被公司里的那群八卦精知道两个人同进同出那还得了!

论坛分分钟变成硝烟战场!

“好了,我去给你热水,我进去整理东西。”

盛茵曼起身离去,刚迈出两步有顿住脚步,回头道:“约法三章,你不能随便进我的房间,我洗澡的时候你不可以进浴室,还有,在家里不能不穿衣服!”

当然,她相信,席禹辰不是那么没品的人。

但是,为了心安,只能提前说明。

“恩。”他应了声,低头开了电脑,完美的侧颜,似乎有些冷。

夜,漆黑,客厅里唯有电脑屏幕的荧光照亮他肃穆的脸。

电脑屏幕上是挨个的监控格,十几个房间的图像,三更半夜,没有半点响动。

盛茵曼一整晚没怎么睡觉,闭上眼,听觉神经便异常的发达,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去想席禹辰此时此刻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大半夜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次日清早,她早早起床,次卧的房门紧闭着。

想着给他做早餐,拿鸡蛋赫然发现柜子里放着两本料理书,宫保鸡丁的一页折叠着,大概是他昨晚做饭时候的看了许多遍。

“呼……”

她长吁了一口气,揉了揉蓬松的发。

驱散了脑子里消沉的念头,打燃了煤气的火。

说实话,回来后,她脑子里始终都有心理阴影,对席家,对席爷爷。

“早。”做好早饭,放在桌上。

席禹辰恰好推开次卧的房门走出来,白色的浴袍,开到胸口,浅麦色的肌肤,坚实的胸膛,突显的锁骨一览无余。

“那个……”她看得呆住了,怔了两秒,脸红着七窍冒烟,反射性的背过身去:“你怎么穿浴袍就出来了!”

席禹辰打了个哈欠往浴室走去,短发垂下遮掩了眉睫,少了平素里一分严谨更显得温柔。

“我先洗澡,你先吃。”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盛茵曼摸着自己的脸,滚烫似烧红的烙铁。

“早就该规定一条不能穿暴露的衣服。”她咬着唇跺跺脚,往浴室里看了一眼。

席禹辰是个爱干净的主,不过一起住了半天,盛茵曼算是看出来了,晚上洗一次澡早上起床还得洗一次,第一天穿的衣服第二天绝对不会穿。

青歌一大早上门收了处理好的文件又放下新的,再带走脏衣服送上新的,恭恭敬敬像个尽职尽责的公公。

“今天星期六,难道你就打算在我家里呆一天?”盛茵曼瞧着他坐在沙发上浏览文件,试探的问道。

“恩,出去没什么事。”他没抬头,思绪仿佛都放在了手里工作上。

话音方落,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没看一眼,贴在了耳边。

“喂。”随意的应答,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兀地顿了动作,抬起头,眸光深冷:“你说,哪个病房,我现在就过去。”

‘病房’二字入耳,盛茵曼跟着紧张起来,待他挂了电话忍不住追问:“谁,谁在医院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