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席博安眉头紧皱,“爸,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在席家50年了,这五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席志也从未将他当外人看过,公司很多事情都倚重他。

“不会?”窦君冷哼一声,嗤之以鼻:“你看他那德行,传统古板,施雯进席家都被他百般的刁难!”

想起乔施雯流产的那天窦君仍旧气得吐血。

胸口起伏着,翻了个白眼:“倚重你,倚重你这么多年了,董事长的位置怎么还是他坐着?你手里有几个股份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要不是我费尽心思,亦轩总裁的位置能不能到手还是个未知数呢!”

越说她越发的来气:“要是席禹辰没有语音,说不定这宜轩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你小声点行不行!”席博安不耐烦的喝道,往楼上看了一眼。

乔施雯还没过门,这种事不方便她知晓。

窦君憋气的瞪了他一眼,声音降下去很多:“我这不是为了你们父子着想,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乐呵呵的为老头子数钱!”

席博安沉思着,许久没有开口。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全给席禹辰,他这些年的努力全会付之东流。

“你想办法看看遗嘱。”窦君黑着脸,狠戾之色:“大不了到时候来个偷梁换柱,别说宜轩,就是语音席禹辰也别想得到!”

“我自己会看着办,你约施雯那孩子的爸妈吃个饭,12号的婚期,正好spuri9上市,借着婚事炒热度。”席博安眼中尽是精明,做了半辈子的生意,当然知道什么情况最利于自己。

回仓廪的路上,盛茵曼始终心事重重。

紧握着手机,编辑着一条短信写好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直到下车的时候重新编辑。

“我到了,安好勿念。”

下了车,站在广场上,身边行色匆匆的人来来往往,天空依旧是阴沉的,好像永远布着一层终年不散的雾霾。

“呼……”

她呼了一口气,感觉鼻尖都是尘土的味道,心头压抑得紧。

还是不要告诉席禹辰好了,告诉他又能改变什么呢?而且还会加剧他和席爷爷之间的矛盾,或许时间久了,席爷爷自然而然的就接受她了呢?

“现在就很想你。”

短信传来,她握着手机,怎么也笑不出来。

席禹辰的甜言蜜语,还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在风中挣扎的风筝,浮浮沉沉,忽近忽远。

说好的两天假期,这是第二天,她不用去公司直接回了酒店。

**打滚打了一天,消沉得什么也不想做,赖到了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方才拖着纸板似的身子往酒店外走去。

这还是她呆在仓廪的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仓廪的夜景,相比于白天阴郁,夜晚的仓廪反而显得更有生机,灯红酒绿,小摊遍地,夜市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随便吃了点铁板烧,她还不想回到一个人的房间里,便沿着长桥走过,仓廪河道两岸明明灭灭似星光熠熠。

秋风拂来,穿透了她的针织衫,手臂上有些发凉。

长发随风而动,凌乱得迷了眼。

烦躁郁闷,好像都随着风卷席走远,轻松了不少。

“放开小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本少爷要你们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声怒吼打断了她的思绪,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寻着声源看去,不远处的桥头,一辆黑色的i8停在道旁,前前后后围堵着十几辆摩托车,下来二十来个人形成了一道人墙。

渐渐冷的天,在这风萧萧的夜,他们还穿着黑色的背心,露着光膀子,个个不是善茬的样。

“你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睡我豪哥的女朋友,你特么以为谁都可以勾搭是不是!”

也不知道谁在说话,盛茵曼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或许是仓廪的黑道。

“是你女朋友太婊,关本少爷屁事!”隐隐约约的,能看见被包围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运动套装的男人。

“你他娘的找死!”突然,一

个人踢着脚就往穿白衣的男人身上踹去,只见他倒在地上,紧接着一群人就是围殴。

盛茵曼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种场景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敢走也不想留。

担心着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停。”一声洪亮的喝止,光膀子的男人中站出了个穿花衬衫的光头,提着白衣男人的领口厉声问道:“给老子下跪道歉,饶你狗命!”

大家散开,由远至近,白衣男人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的眼熟。

“呸,你给本少爷舔鞋都不配!”白衣男人吐了个唾沫,正好吐在光头佬的脸上。

一瞬的安静,就是距离十几米远,盛茵曼都仿佛听到了一干人等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给老子打,往死里打!”光头佬几乎是咆哮着,把白衣男人往地上狠狠一推,一群人立马又挥着拳头扑了上去。

本少爷……

那不是应皓又是谁!

“喂!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盛茵曼想也没想,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

众人听着她的话诧异的扭头看过去,周围开车的人看到这种事都纷纷逃也似的离开,如今这世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情况多了去了。

瞧着她单薄的身影,光头佬冷笑奉劝道:“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面对齐刷刷的目光,盛茵曼小腿发抖,但再看到躺在地上的应皓捂着脑袋蜷缩着的样子,仍旧挺直了腰板:“怎么不关我的事,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我已经报了警了,你们要是不怕被抓起来坐牢的话就继续动手好了!”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这些人生起气来,大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报警?”光头佬显然不信,反而厉色道:“既然你要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转而,他给身侧的小混混使了个眼色,那身形干瘦的小弟步步往她的方向逼近。

“你干嘛!你想干嘛!”盛茵曼慌了,下意识的往后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