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你放我走吧,我想回仓廪。”盛茵曼啜泣着,泪水鼻涕全蹭在了他白色衬衣上。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席禹辰急了,捧着她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她,深怕她又打退堂鼓。

“席总,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她话还有一半舌尖未落,柔软冰凉的唇兀地凑了上来,她瞪大了眼,视线里是他卷曲细长的睫毛如黑色蝴蝶抖动着翅膀。

一秒,两秒……

世界瞬间安静了,安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不断的加速撞击在胸腔。

”茵曼。”

席禹辰结束了蜻蜓点水的吻,握着她的手恳切道:“你相信我好吗?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说着,拉着她的手,附在左边的胸膛,墨色眸子里近似虔诚的光:“遇到你的那一天起,这里再也没为第二个女人跳动过。”

真诚的情话触动心弦,盛茵曼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难以言喻的感动。

“可是,傅彤跟你。”她心里依旧有个疙瘩,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爱慕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她是精神主义者,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就像和席亦轩的婚姻,不能圆满绝不将就。

“她就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人,我发誓,我们之间绝对清白!”席禹辰为表忠心,干脆举起手来发誓。

“好了,我相信你。”盛茵曼咬了咬唇角拉住了他的手,他都这么道歉了,她还能说什么。

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了他放在花坛的手提袋上,心慌意乱的赶紧上前拎在手里背在了身后。

“这是我买回来自己用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撅着嘴,撒着谎,摆明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知道了。”席禹辰不戳穿,反而佯装看时间,“早上还有个会议,我得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啊?”盛茵曼不舍的问,她日夜兼程回来,就这么打道回府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他点了点头,作势转身走,就在盛茵曼放松警惕垂头的一瞬间,他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夺过她手里的

袋子。

“哎!”

手里一空,盛茵曼惊呼着去抢,他利用身高的优势举得高高的,让她碰都碰不到。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这个被我征用了!”他邪魅一笑,在她眼前晃了晃,愉悦的神色提着往停车的方向走。

盛茵曼气得牙痒痒,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看看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了车,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盛茵曼着急的拽着他的手不放:“别看了,小玩意儿!”

傅彤随手一掷就是千金之物,她寒碜的做了个笔筒,拿出来丢人现眼么?

“小玩意儿也是我的,你不能干涉我看自己的东西。”席禹辰拨开了她的手,慢条斯理的打开盒子,一个迷彩的大象笔筒出现在了眼前。

他仔细的看着,盛茵曼捂着脸欲哭无泪。

“不错,这东西可以摆在办公桌上,我正缺个笔筒。”他扬起唇角,指腹摩擦着颜料的粗糙感,毫不掩饰的愉悦写在脸上。

盛茵曼微微讶异:“你喜欢这个东西?”

她还以为,这种东西他只会丢到垃圾桶里不屑一顾。

“当然,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他爱不释手,抚摸了好半天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扶手箱里。怕摔坏,不忘抽出卫生纸把周遭的缝隙填满。

心里暖暖的,这种心意被人珍惜的感觉很好。

“我听应皓说仓廪的设计部因你而恢复了生机,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席禹辰说着,对他眨了眨眼。

盛茵曼’噗嗤’笑出了声,眼圈泛着红,心情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归于平静。

“我们要去哪里?”看着车穿行在大街小巷,她好奇的问道,暗自期待着他说的礼物。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是秘密。”席禹辰卖了个关子,娴熟的开车,专注着前方时而会看她几眼。

车驶过商业区,住宅楼,长桥,小巷,在一处别墅前停下来。

雕花的大门有些眼熟。

“你带我来你家?”盛茵曼疑惑问道,下了车站在大门口,感触颇深。

当初

她在这里将就了一晚上,那时候觉得他是疯子,不过两个月,变化太大。回首看去,这两个月,他每一次的付出都历历在目。

“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他笑问着,车钥匙丢给了佣人,站在初秋的光景里,形如标杆就像是杂志上剪裁下来的一幅画。

盛茵曼摇头,跟着他走进庄园,海棠花凋零只剩下变红的叶子,石子小道精心铺垫,每一块小石子都是一样大小。

往前走,天使的塑像是一处喷泉眼,此时,泉水喷涌落下,池子里有几条斑驳金鱼游来游去。

三层的洋楼别墅,古罗马的建筑风格,走进厅堂,佣人立刻迎上接过席禹辰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啊?”她好奇的跟着他往楼下走,脚下小心翼翼,怕带着泥土的鞋弄脏了手工地毯。

进到这里,让她莫名的想到席亦轩家。

她每天都得拿着吸层器把地毯吸上好几遍,身份的差异,让她在那座豪宅里受尽屈辱。

他没有说话,在一扇雕刻着芙蓉图案的房门口驻步,轻轻推开,铺面而来尘土的味道。

开了灯,能看见细小的灰层飘散。

席禹辰用手扇了扇,径直走到屋子里唯一一张桌子前。

屋子大概30平米,四周空****,唯有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的是一个相框。

”这是我妈妈。”他淡淡的语气,注视着照片上的人,眼带追忆。

盛茵曼知道的,席家奶奶因为高龄产子,身体一直很虚弱,到后来得了绝症不治身亡。

心是沉重的,空气沉闷的。

她上前一步站在了他身旁,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温婉而笑穿着蓝色长裙,犹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典雅高贵。

是个很漂亮的美人儿,难怪能生下面若冠玉的席禹辰来。

“阿姨,好。”她深深鞠了一躬,已然明白席禹辰给她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我的过去,讲给你听。”他和煦一笑,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发间染了尘埃,灰白似苍老。

盛茵曼点了点头,跟着坐下来,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肩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