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紧接着带着薄荷香的西装盖住了脑袋,紧揽着她的腰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出了记者的包围圈。

“席总,难道另有隐情?”

记者尾随着,被保安一一拦下。

副驾驶座上,西装盖着脑袋的盛茵曼鼻尖发酸,眼眶里晶莹的泪打着转,还不等落下,她便急忙抬手拭去。

不哭,不哭,有什么好哭的?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委屈根本无处发泄。

绞尽脑汁画出稿子迎接设计师大赛,迎头泼来个屎盆子,她都不知道上辈子造了神孽!

席禹辰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脸,忧心忡忡:“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对不起。”她充满血丝的眼扫了他一眼,抽泣了一下:“席总,我真的没有抄袭,是我连累了语音连累了你!”

席禹辰处处维护她,而她,净给他惹麻烦!

“乖。”习惯性的,骨节修长的手揉了揉她的发,语气柔和:“不怪你,转交出了差错让你受委屈了。”

听他这一句安慰的话,再看眼前这男人眼底的柔情,关切,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如同断线的珠子。

我见犹怜,席禹辰禁不住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背脊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

“呜哇!”

厚重的安全感,他的胸膛放佛就是个避风港。盛茵曼放肆的哭出声,紧攥着他腰际的衬衣,撕心裂肺的落泪。

胸口的温暖湿润,席禹辰眉宇拧成死结。

这一刻,他萌发了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念头,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哭过了,累了,盛茵曼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轻推开席禹辰坐直了身子,低下头揉着红彤彤的眼。

“席总,不好意思,我又在你面前出丑了。”他Canali定制款休闲衬衣皱皱巴巴得不能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汽车匀速驶出,五点多,橘色的阳光铺天盖地的罩下来,暖洋洋的舒适感。

坐在副驾驶上的盛茵曼,至始至终两手紧紧相握着,骨节泛着白。

她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会怎么样,迷茫,恐慌,焦虑。

“到了。”

车在一座平房院子外停了下来,古老的清朝古建筑。灰色的瓦砾,威严的石狮子,门上的牌匾楷体雕刻着‘席府’二个大字。

站在门口,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走。”他牵着她的手推门而入,青石板的路在桂花树下延伸,金色的花蕊初绽,娇艳馥郁。

两人一路小跑着,风拂过发梢,穿过指尖,吹散了阴霾。

一处房门口,他再推门,不大的屋子里木质地板上堆着的居然是一堆积木似的东西。

“这是做什么?”盛茵曼傻了眼,这地方虽然古老但不难看出经常有人打扫,地上一层不染,院子里的花草也都生机盎然。

“这是席家老宅子,爷爷旧居,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我爸骂我,我就躲到这里来。”

回忆年少,他眼神深远,走到一堆木块前席地而坐,拿着一块在手,叹了一口气:“我的杰作都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什么东西?”盛茵曼更是丈二和尚了,她看不出那一堆长长短短的木头到底干嘛用的,积木也不至于会那么大,最小的也得有十厘米长,而且很细,小指一般粗。

烧火棍子还差不多!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跟着他坐了下来。

“我们来比赛好了,用这些东西创作。”席禹辰挑了挑眉头,捻起一块来在她眼前扬了扬。

这东西还能创作出什么来,男人和女人的喜好差距这么大?

看他脱下西装丢在一旁,挽起袖子一头扎进木块堆里带着**的眼光,盛茵曼无奈的抽搐了下嘴角。

席禹辰完全投入,就像个孩子乐此不疲,偶尔抚着眉头若有所思,时而拿着两根木头衔接又拆开,堆上几块又绕着看了又看。

盛茵曼抓着两根在手里就已经愁了眉头,虽然是有接头的地方,可她使劲往里塞总塞不紧。

“你真笨。”

见她这般,席禹辰抿嘴笑道。

“就笨,怎么了!”盛茵曼撅起嘴,似赌气用力了一下,居然就接上了!

“好了,好了!”只不过衔上了两根,她高兴的喊出了声。

席禹辰笑而不语,堆着一堆木头已经有了三十厘米高,还在陆陆续续的往上加。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就像真的比赛似的,认真专注的堆积木。

席禹辰的愈发的高,而盛茵曼的眼看高了一些,又觉得不好,用力一推回炉重造。

眼看着日落西山,两人奋战了足足两个小时,盛茵曼的还是一堆乱七八糟,席禹辰的已经变废为宝,展开了一幅宏大的工程。

“到底是怎么办的?”盛茵曼吃惊的张开嘴,不敢置信。

那一堆饼干似的木头已经组建了一座城市,高楼,长椅,围栏,泳池。那些密集的木头,在他这个工程师的手里发光发亮。

“佩服我吧?”他邪魅笑意,几分得意。

他小时候一定是孩子王!

盛茵曼这么想着,呆滞的点了点头,席禹辰抬起手看了看,蓝光界面的Chopard,不知不觉已近8点。

“不早了,吃个饭我送你回家。”

被她这么一提醒,盛茵曼抬眼看去,纸窗外,暮色笼罩。

两人走在庭院里,格子站在一处假山上‘咕咕’的叫着,天边火红云霞翻滚,头顶繁星低垂。在这远离喧嚣的地方,心,静了下来。

她忽而驻步,清风拂面夹着桂花的香。

视线落在眼前闲庭信步男人欣长的身影上,拉长的影子在她脚下,眼泪再次湿润了,嘴角却扬起了笑来。

“怎么了?”

拉远了距离,席禹辰习惯性的寻找她的存在,见她杵在十几步外,薄唇微启问道。

看着那张俊逸的面庞,干净的脸,细长睫毛下那双明亮璀璨的眼,她摇了摇头,手背在身后跟了上去。

月下一双人,闲情悠悠。

他是如此的体贴,总有让她将烦恼抛诸脑后的办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