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偌大的客厅,拿着一把防盗门钥匙,盛茵曼就像根木头桩子,足足杵了半个小时。

随视线而去,入眼的是紫色的壁纸,驼色的木质地板,带贵妃榻的沙发,60英寸的电视,还有精致的水晶灯!

不可思议,简直像做梦!

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分明有疼痛感。

“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空无一人,她一下子扑在了沙发上打了个滚。房间里还残留着香水的味道,她只知道那女孩给她留的银行卡开户名叫苏冉。

到底是什么急事得离开她也没问,总觉得她太着急!

合同做不了假,盛茵曼没有想太多,收拾了屋子,从酒店把东西搬过来,基本就没什么好做的了。房间里,连被套毯子都是新的。

老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又说不上来不对劲的地方。

新家很好,一应俱全,特意买了菜做了一桌子的美食犒劳自己,心满意足的睡了一觉。

星期六,不用早起她照样起得早,给阳台上的一盆茉莉花浇了水,叠好灰色的西装外套,换上一套浅绿色的连衣裙出了门。

席家大门外。

近两米的院墙上蔷薇花布满,风轻轻吹过,粉色的花瓣纷飞卷席,带来阵阵清香。

明明离开几天而已, 盛茵曼此刻站在这里,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少奶奶,啊,不是,盛小姐,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是席家女佣秦嫂,看到她诧异不已甚至慌张。

盛茵曼视线越过她肩头往院子里看,那棵标志性的大榕树冠的二楼是窦君的房间,恰好看见她正悠闲的喝着咖啡,架着一副老花眼镜正看晨报。

她皱了皱眉头,轻声询问道:“秦嫂,亦轩他在家吗?”

“在,是在。”秦嫂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几眼,转而又回头瞟了瞟窦君的方向,面部发僵:“我不知道太太她……”

“我来还东西,让我进去再说。”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窦君看到她估计连

大门也不让她踏进半步。

秦嫂为难,但,一想好歹盛茵曼曾经是席家儿媳,这样拒之门外实属不妥,于是慢吞吞开了门。

“我这就去告诉太太你来了。”秦嫂还是不敢瞒天过海,带她到了客厅蹭蹭上了楼。

反正,挨骂肯定是要挨的,听得耳朵起茧也就麻木了。

若不是因为爸爸的事情,她也不会亲自来席家一趟。

这里,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放佛就是在昨天,她趴在茶几边上将一个个边边角角擦拭,跪在地上挑出地毯里的发丝!

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痛楚的记忆。

“秦嫂,我的那件枣红色衬衣你放……”席亦轩不紧不慢的下楼,话没说完,走下最后一节台阶,视线條然对上那双茶色的眸子。

四目相交,时光倒流。

仿佛在哪天,恍然对上眼,心会莫名的跟着颤抖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席亦轩向她走了过去,眼神里有着悦动的光,在她跟前三步外的距离停下。

“衣服还给你,干洗过了。”她面无表情,袋子放在茶几上。

席亦轩扫了眼袋子里叠得整齐的西装,剑眉紧紧蹙起,脸色已暗了几个色调:“你只是为了还衣服?”

方才,看到她的一瞬间还以为她要回来了,哭着要回到他身边!

“也不是。”

盛茵曼咬了咬唇角,犹疑的开口:“我想问你,我爸爸那请的专家是不是你安排的?”

“什么专家?”席亦轩不明所以,对盛肖的事一概不知。

心,迅速的下沉。

脸上的失落掩盖不住,一丝苦笑浮在了嘴角,盛茵曼自嘲笑了一声:“也是,怎么可能是你!”

本就清楚不会是他,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换来的是残酷的事实。

他席亦轩终究是眼里没她!

“打扰了,既然衣服送到了,我回家了。”不想多留一分一秒,这里早就容不下

她。

“我说是谁呢!”

她刚迈出两步,窦君缓缓从二楼下来,居高临下的姿态仿若上帝看待脚下的蝼蚁,眼神里极为的不屑。

盛茵曼压根不想搭理她,顿了顿脚步,继续往门外走。

“怎么的,长本事了啊!长辈跟你说话不理不睬,真是没教养!”窦君见此厌恶的贬低,心中窝了火。

“窦女士,你不是我的长辈我也没必要听你呼来喝去。”盛茵曼扭头反击,走出席家后她便不打再受席家任何人的侮辱。

说完,她昂首挺胸离去,步履稳健,已然脱胎换骨。

“她,她这是什么态度!”窦君气得炸了肺,胸口起伏着指着盛茵曼离去的背影喝道。

然而,盛茵曼的背影早消失在了视线里,当下质问席亦轩道:“亦轩,她是不是来求你复婚的,我可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那个女人休想再回到席家!”

窦君恶狠狠的咬牙,席亦轩却摇了摇头,指尖触碰到装西装的袋子口,低声呢喃道:“她不会想回来的。”

初见时,她天真烂漫,温婉贤淑,对他深信不疑,如今,拒人千里,对他视而不见。其实,他比谁都明白,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说什么?”窦君没听清,竖起耳朵问。

“没什么,妈,我换衣服去见施雯。”

一提起乔施雯,窦君的脸色明显由阴转晴,不忘嘱咐:“晚上带回来吃个饭,要是喜欢,妈给你做主去你爷爷那说两句,把施雯娶回家得了!”

在她眼里,乔施雯学历高气质佳,同盛茵曼那个野丫头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百分百符合她心中儿媳妇的标准。

“以后再说。”席亦轩不耐烦的回答,提着衣服上了楼。

西装熨烫得有棱有角,挂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上,那里有一张写了清秀字体的便签纸。

每天晚上她就会进他的房间,搭配好第二天他上班该穿的衣裳,留下便签提醒。只是三年来,他从没领过这份心意。

(本章完)